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感覺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雖然我抱著李河大腿，但眼睛一直都在朝著林溫馨看。她這時候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滿臉通紅：“爹，你別理李東，他有的時候經常很不要臉的。”
“你不也跟著他不要臉了嗎！”李東瞪大眼睛，他這時候把麻將一巴掌拍散，怒吼道，“老子都沒興致繼續玩了！”
陳子寅眼疾手快地把李東的麻將都撿起來，他頓時怒目而視，把麻將狠狠地砸在了李河的臉上，怒吼道：“抓了把爛牌就不玩了，你這不要臉的程度還能再高一點嗎？老子就要胡了，媽的我不管，四暗刻大滿貫，一百二十番，一番一萬，給錢！不給也行，我看上你新買的那輛法拉利了，送給我就成！”
李河瞪眼道：“找死是吧？身為師弟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好意思跟師兄要錢，我把你殺了信不信？”
“先別急著殺啊……”小舞趕緊攤開牌，認真地說道，“大三元，李河快給錢。”
“你怎麽不算算老子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該死的蕩婦！”李河怒道。
這時候趙良小心地推開了牌，嘀咕著說道：“李河，我沒他們狠，就清一色，可我不敢跟你要錢。上次打牌贏了你兩千塊錢，你就跑去把我外遇的事情跟我老婆說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幾個人，怎麽感覺他們……挺逗的呢？
李河煩躁地一腳踢開了我，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家夥一死來我就沒好運氣，我說你們仨肯定出老千了吧？搞我是吧？聯合起來搞我是吧？趙良，你有心思在乎那兩千塊錢和外遇的事情，幹嘛不想想怎麽把佛藥的價格還回去？”
聽見這話，我心裏咯噔一下：“佛藥很貴嗎？”
“比十個公治舟的性命還值錢！”李河沒好氣地說道，“知道億是什麽概念嗎？你這家夥肯定不知道，你就是個垃圾，廢物，窮逼，腦殘，佛藥是用億來算單位的你知道嗎？要不是趙良苦苦哀求，根本就拿不到珍貴的佛藥。”
這時候，林溫馨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李東你快認慫，如果認慫的話，說不定還能把那佛藥的錢給混過去。”
我一聽隻覺得雙腿發抖，億是什麽概念……我根本不知道億是什麽概念啊！我隻知道我為了幾萬塊錢都能豁出小命拚搏。
我哆哆嗦嗦地說道：“爹，這錢我還不上啊。”
“我沒你這個兒子！”李河沒好氣地說道。
趙良這時候擺擺手笑道：“沒事，你不要太在意，我們之間其實不計較錢的。而且說真心話，誰能拿出億這個數字的錢來？估計也隻有銀行可以了，多大的企業家都沒法拿出這麽多流動資金，更何況是你。”
我感動地說道：“趙良爹，你對我真好。”
李河翻了個白眼：“這麽厚的臉皮是怎麽練出來的？”
不是我臉皮厚……
是這麽大的一筆債，我根本就不敢接下來。我連孝英武的靈藥都不敢接下來，更何況他們嘴裏所說的佛藥。
不過這佛藥……到底是啥東西？
“沒意思……”李河沒好氣地說道，“就這樣吧，大家散了吧。”
陳子寅激動道：“你他媽先給錢再散，今天要是不給錢，老子就沒你這個師兄，我們從此絕交！”
李河大大咧咧地說道：“絕交就絕交唄，正好把錢省下來。”
“我弄死你！”
陳子寅大吼一聲，立即撲上來就跟李河打了起來。他們兩人打作一團，打著打著，催債的竟然打不過欠債的，然後欠債的拿著房間裏的掃把追著催債的跑。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陳子寅逃出了屋子，而因為賭博欠下陳子寅一百多萬的李河竟然還有臉拿著掃把在後麵追著打。
我呆呆地說道：“平時看李河並不是這麽性格，都高冷的很。”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趙良說道，“我們都是生死戰友，若是在生死戰友身邊，還不能放開了玩，人生豈不是很無趣？你當道士做到這一步，應該也有了生死戰友，莫非你們之間放不開麽？”
我仔細想了想，感覺自己跟蕭諾言他們也是這麽玩的，就尷尬地說道：“也是差不多，不過我隻是沒想到，你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能湊在一起玩。”
“越成長越孤獨，越需要夥伴的陪伴……”之前那個叫秋兒的女人整理著麻將，她輕聲說道，“弱小的時候，是夥伴們陪你一起扛過去。等強大之後，才更要湊在一起，回味從前的時光。不過，你是叫李東吧？一定要好好感激趙良，若不是他跟盟主懇求佛藥，你女友肯定救不回來。”
我想想也是，然後對趙良問道：“趙良爹，那個佛藥到底是什麽？”
“你就叫我聲哥吧……”趙良笑道，“所謂的佛藥，是一種獎勵。當一名道士功德萬丈後，就有機會得到佛藥。當然，我不能說得太細，畢竟你不是走功德這一道的，我隻能說佛藥異常珍貴。就連李河，他這有名的大善人，從入道至今，也就拿過兩次佛藥。”
這……真夠珍貴的！
我感動道：“趙良哥，你為什麽要幫我？”
小舞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為了那個老頭……”
“小舞！”趙良低喝一聲，小舞頓時就不說話了。我被這番話說得雲裏霧裏，而趙良從口袋裏拿出煙盒，他遞出根煙給我，輕聲說道：“公先生老了，你是他最後的依仗。若是你過得很痛苦，恐怕他老人家也會很痛苦。”
公治舟？
趙良很在乎公治舟的感受？
我頓時心裏一驚，脫口而出道：“莫非你……就是師傅的養子！？”
趙良微笑不語，我心裏卻已經是風起雲湧。
當初李河就說過，公治舟為了拯救周美人，犧牲了自己的養子。而剛好，那個養子是李河的生死兄弟……
我當初就應該想到的，當初沒有人願意讓我參加道將考核的時候，隻有趙良同意我去蘇州考核，那時候我就該想到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很難受。
曾經公治舟親手葬送了趙良的性命，但是現在……他還是在為公治舟考慮，而之所以願意去求佛藥救下林溫馨，也是看在公治舟的麵子上。
因為對他來說，我就是公治舟現在的兒子，而林溫馨的話……就是公治舟的兒媳。正因為有這一層關係，趙良才放下身價，跟盟主周美人苦苦求來了一份佛藥。
我感覺眼睛濕潤了，特別感動，真的……感動得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就是個腦殘……”
這個時候，李河回到了屋子，他將沾滿血跡的掃把放在地上，拍了一下趙良的頭，沒好氣地說道，“永遠隻會為別人考慮，我不是說了嗎，做人要自私一點。”
“你是夠自私的……”小舞淡然道，“子寅呢？是死了嗎？現在就你一個人回來，為了賭債將自己的生死戰友給殺了，李河，你夠狠，麵對你這種人，我隻想說：欠我的錢，你不用給了，當我孝敬你的。”
李河滿足地說道：“還是你懂事，子寅的話沒死，不過在外麵的地上需要躺一會兒。李東啊，你問你，我們為你女友用了個佛藥，這錢……你肯定是沒法還了。不過這命，是不是該算我的了？”
“算趙良哥的！”我認真道。
“你再廢話我就弄死你，說，算不算我的？”
“爹，那必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