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中,這些連校門都沒跨出的學生,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他根本無需要與他們計較。
可是,卻是湊巧讓他聽見了,這個學生居然想約黃蕊蕊當舞伴。
他想起了前幾天,在火車站廣場,這個學生,是那麽殷勤的給黃蕊蕊打扇遞水。
新仇舊恨,他全給記上了。他得給這個學生一點警告,省得他不在的時候,這些人,敢再心懷叵測的打黃蕊蕊的主意。
黃蕊蕊是他的女人,在他初見著她時,他已經牢牢的給她打上了這個標記。他的女人,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窺覬。
盧鴻揚手上吃痛,差點失聲驚叫起來。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他的臉上,依舊冷得象塊冰,那冰冽的眼神,卻是警告著他,黃蕊蕊是他的女人,閑雜人等閃遠點。
見得威攝敵手的目的達到,霍景緯緩緩的,鬆開了他。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他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盧鴻揚趕緊快步走開,離開了這個看上去就有些陰險又暴力的男人。
黃蕊蕊這才是回神過來,她一把拂開霍景緯摟著她肩的手,退開幾步:“你胡說八道什麽,你根本不是我的男朋友。”
“可你剛才並沒有反對。”霍景緯好瑕以整。他的臉上,掛上了幾絲玩味的笑意:“你剛才根本就是希望,我能打發他走。”
黃蕊蕊有些惱羞成怒,霍大總裁,你要不要這麽明察秋毫?
她確實剛才沒有立馬推開霍景緯,也有借霍景緯的手,打發學長的意思。
反正她要拒絕學長,不管是她找些借口推辭,還是霍景緯出麵打發,結果不都是一樣的?
黃蕊蕊不理他,轉身就想走,臂上一緊,卻又是被霍景緯給拉住了。
“霍景緯,你這人,怎麽老是胡攪蠻纏的,上次我跟你說得不夠清楚?我不會領你的情,我也不會要當你的什麽女人。”
黃蕊蕊氣勢洶洶,大有魚死網破的決心。
她不懼他,她又沒有什麽把柄讓他抓住,非得忍氣吞聲的忍受他。
“確實說得不夠清楚,我這幾天回去,是想了又想。”霍景緯一臉認真的思索樣:“不想當我的女人,那意思,是不是要當我的女朋友?”
黃蕊蕊結舌,不當他的女人,跟不當他的女朋友,不是一個意思嗎?
“霍景緯,你給我聽清楚,我也不會當你的女朋友的。”她伸出手指,指向了他的鼻子:“這算給你說清楚了?”
“當我女朋友有什麽不好?”他蹙眉,極為不解。
他看著黃蕊蕊,她的手指,都快指在他的鼻上了。堂堂遠景集團的大總裁,居然被人指著鼻子警告,這傳出去,忒不可置信。
不過,現在他的手情卻很好――他已經瞧見,黃蕊蕊抬起的手腕上,卻是佩戴著他送給她的那款手鐲。
果真這妞是嘴上一套心上一套。能將他送的東西戴在身上,證明對他並不是真的拒絕。
於是,黃蕊蕊將她平時對別的男生說過的話,再度說了出來:“我這人,有嚴zhòng的潔癖,我不允許我的男人,以後有什麽背叛我的事,不管是肉體上或者精神上,你能做到麽?”
“就這要求?很好,我也有相同的潔癖,這個問題,你根本不用擔心。”霍景緯輕輕鬆鬆的答應。
能答應黃蕊蕊這個要求的,他又不是第一人。
黃蕊蕊彎腰,從花台上,搬了一塊青磚下來:“霍景緯,別以為我是說著玩。凡是背叛我的男人,都是這個下場。”
她說著,卻是準備再度一個踢腿,踢破這塊青磚,給霍景緯一個警告。
霍景緯卻是伸手拉住了她:“這個你不行。”
黃蕊蕊瞪眼,這是小瞧她?
霍景緯拿了磚頭,信手就丟進了花壇。
他伸手攬了她的腰,神情是極度的自負:“這些你就不用擔心,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用情專一。”
黃蕊蕊險些嗆血而死,這個第一次見麵就要她當他女人的人,會用情專一?
他已經拉了她向外走:“走吧,我們去吃飯。”
“喂,我沒答應陪你吃飯。”黃蕊蕊反對。
“既然你答應我當你男朋友,這約會吃飯,總是必須的。”霍景緯極為認真。
黃蕊蕊指了自己的鼻子,自己答應當他的女朋友了嗎?
“你別一來就想著將我嚇退,也許處處,你會發現,我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男朋友,估計下一步,你就會考慮我當你的男人。”
黃蕊蕊直翻白眼,天下居然有這麽自信的男人?
該說他是自信過度,還是自戀過了頭。
兩人就這麽半是挾持半是順從的,繞過花壇,向著校門走去。
“你倒是鬆開我一點啊,這麽拉著,象什麽樣。”黃蕊蕊提醒著他。
需要這麽出去吃個飯,搞得象挾持人質似的?
“我這是在保護你。”霍景緯答。
“我需要你的保護?”黃蕊蕊再度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質問他。她都當跆拳道教練的人,需要他來保護?
“你得承認我比你強吧?”他望向她,嘴角是幾絲得意的笑容。
黃蕊蕊不說話,雖然他比她強,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她決不開口承認。
這期間,校園裏到處都是學生,看著一慣潑辣強勢的黃蕊蕊,跟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以如此親密無間的姿勢走著,眾人都疑心見鬼。
黃蕊蕊,那可是全校聞名的小辣椒啊。居然如此順從一個男人,而且這男人,高大威猛,又英俊逼人。
最後,眾人一致承認,也隻有這麽高大威猛的男人,估計才能拿下這潑辣強勢的黃蕊蕊。
這麽強強的組合,男的英俊迷人,女的活潑靚麗,確實羨煞了全校無數男男女女。
而且,兩人皆是目不斜視,仿佛全天下的人,都與她們沒有關係。
霍景緯是一慣不多瞧這些人,而黃蕊蕊,純粹是自欺欺人――我沒看到校友,校友也沒看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要是我有這麽帥的男友就好了。”
“哎呀,隻盼他能多看我兩眼,我就知足了。”
一幹女子,七嘴八舌的花癡著。
黃蕊蕊被霍景緯拉上了車,一上車,她就嚷道:“霍景緯,以後不許跑我們學校來找我,我的臉,剛才險些都被你丟盡了。”
霍景緯的臉,黑得象鍋,自己這麽出不得色,很給她丟人麽?
“你自己說,剛才那架式,是要來約我吃飯麽?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是要來綁架我,或者找我單挑。”
“好吧,那我下次來找你,換個很溫柔很浪漫的方式,這樣行了吧?”霍景緯咬著牙,惡狠狠的問她。
黃蕊蕊鼓起了腮,難道真是自己表達問題的方式不對勁?明明是要他以後不要到學校來找她,怎麽他是改口以後換種方式來找他?
“想吃什麽?”霍景緯緩緩發動跑車。
“串串。”黃蕊蕊沒好氣的回答。
“串串?”這下,換作霍景緯疑惑。
“哎呀,就是那種竹簽兒串著的,五角一串的那種。”黃蕊蕊解釋。
霍景緯是滿頭瀑布的汗,請客吃飯,吃五角一串的串串?
他不理黃蕊蕊的建yì,徑直去尋了一家上檔次的餐館。既然要請客吃飯,誠心重要,氣氛也重要。
隻是,兩人還沒走得進餐廳,黃蕊蕊的電話,卻是響了起來。
黃蕊蕊住腳,接電話,霍景緯跟著停了腳步,等著她的身邊。
電話那端,明顯是個男聲,聲音急促:“蕊蕊啊,告sù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奶奶的病又發作了,剛送醫院急救……怕不行了。”
黃蕊蕊聽得這話,一下就急了。她顧不得再說什麽,收了電話,就順著餐廳的台階向下跑,跑到公路邊,急急的伸手招出租。
“怎麽了,蕊蕊?”霍景緯見勢不對,追了兩步。
黃蕊蕊不答話,仍是拚命的攔著出租車,她得趕去醫院看她的奶奶。
她鼻子酸酸的,眼眶有些泛紅,卻是強行忍著,不肯讓淚水流下。
這神情模樣,分明是情急之下亂了陣腳。明明霍景緯的車就在旁邊,卻還在這兒傻呼呼的攔著出租車。
霍景緯伸手,拽了她的胳膊,將她拉上自己的車。“要上哪兒?我送你過去。”
“B市,醫院。”黃蕊蕊哆嗦著唇,極為艱難的答了兩句。
霍景緯沒再說話,踩著油門,蘭博基尼以一種凶猛之勢,馳了出去。
B市離A市並不多遠,不過兩百多公裏的路程。
霍景緯一邊穩穩駕車,一邊卻是留意著黃蕊蕊。
那丫頭,整個心思顯然已經飛到了醫院,她緊緊的捏著衣角,心中卻是在不住的祈禱,但願奶奶能搶救回來。
雖然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態,奶奶已快八十的高齡,真要去世,也是必然。
可黃蕊蕊仍是希望,奶奶能多活一些年頭,自己要好好的掙錢,多掙一些錢,好好的盡孝。
隻是,電話再度響起,卻是連黃蕊蕊心中僅存的一點念頭,也給她擊得粉碎。
――蕊蕊啊,你奶奶已經過世了。
黃蕊蕊的淚,瞬間就奪眶而出。
世上再沒有哪一個人,會如奶奶那般疼愛自己了。
這世上,最疼她的人去世了。
不會再有人輕撫著她的小腦袋,給她講狼外婆的故事;
不會再有人,大冬天的,給她燒好熱水替她洗腳;
不會再有人,將雞蛋攢著,隻為讓她考試的時候,吃了雞蛋能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