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蕊蕊收了電話,一回頭,霍景緯仍是看著她。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黃蕊蕊想也不想,一句話砸了過去。
“美女看過不少,笨得象豬的美女倒是少見。”霍景緯回她。
“你……”黃蕊蕊結舌。
好在此時,吳媽卻是過來,輕聲道:“少爺,晚飯已經備好。”
霍景緯起身,拉了黃蕊蕊就去飯廳。
“你拉我做什麽?”
“吃晚飯。”特篤定的口氣。
“沒胃口,吃不下。”黃蕊蕊沒好氣。
才拿三十萬的違約金逼她,吃得下飯才真是怪事。
“我這人一向禮尚往來。”霍景緯拉著她,走到飯廳,伸手拉開了一張餐椅,強行將她按到了坐位上。
被他按在餐椅上,黃蕊蕊狠狠的瞪了他――吃飯跟禮尚往來什麽事。
“在你家,你請我吃過飯,現在在我家,當然得回請你吃飯。”他坐在她的旁邊,想著上次在她家吃飯的情況,臉上的線條,卻是柔和了不少。
黃蕊蕊恨不得拿筷子戳瞎他那漆黑犀利的雙眸。
他根本是睜著眼說瞎話,在她家,她根本沒想請他吃飯,是他霸道的要求,她煮飯他吃。
怎麽現在卻是強詞奪理,是請他吃飯了。
“早上我吃過了,扯平。”黃蕊蕊悶悶的掉過頭去。
“扯不平,上次在你家,你是陪著我吃,現在在我家,當然我得陪著你吃。”霍景緯依舊是好脾氣的說。
他拿著精致的瓷器小碗,盛了一碗湯,輕輕推到了黃蕊蕊的麵前:“我下午打電話吩咐吳媽的,專程熬的這老湯,嚐嚐,能降火的。”
黃蕊蕊心中是狂叫,我和你不熟,別這麽一會兒霸道一會兒溫和的,不明真相的群眾,會認為你精分。
還好我早前認識你,你就一副色狼模樣,別以為你現在披個羊皮,我就不認得你。
見她眼珠子亂轉,顯然在亂想些什麽,霍景緯不由微微眯了眼。
“怎麽,打算賠我三十萬違約金麽?”他身子懶懶一鬆,靠在了餐椅靠背上。
“誰說的,我都沒得到錢,憑什麽要賠你違約金?”黃蕊蕊反駁。
“你這不吃飯,就是一種懈怠情xù。”他氣定神閑。
“誰說我不吃飯?誰說我懈怠?”黃蕊蕊心虛的抓了筷子在手。
她甚至故裝掩飾:“我這是嫌湯太燙,讓它涼涼。”
霍景緯卻是微微的傾身上前,湊耳在她臉龐,一副極為體貼溫柔的模樣:“我幫你吹吹。”
“別――”黃蕊蕊差點被口水給嗆死。
她拚命的用勺子,勺了湯,直直的往進了嘴裏:“已經涼了,不用你吹。”
他幫她吹涼湯,這說出去,誰會相信。
湯送得太急,才差點被口水嗆死的黃蕊蕊,再度悲催的給湯給嗆住。
她劇烈的咳了起來。
她邊咳邊拿可憐的小眼神,瞅向了霍景緯。
這人,該不會又一副溫和體貼的模樣,要替她捶背順氣吧?
好在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他沒伸手替她輕拍後背。
他的電話在此時響了起來,伸出的手,半道上改了方向。
“我接個電話。”他說,卻是起身走開幾步,才按聽了接聽鍵。
“霍少。”阿琛叫他。
“事情辦得怎麽樣?”他一副商談正事的嚴sù表情。
“那三人已經招認,是一個叫袁敏的女人,吩咐他們做的。”阿琛回答。
“原因?”
“就是那女人太忌妒了,想灌醉她,然後將她弄得遠遠的,沒法出現在你身邊。”
霍景緯冷笑了一聲,這女人,居心不良。若非他出現及時,恐怕此時黃蕊蕊早不知被弄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回首,看了一眼餐桌旁的黃蕊蕊。
她已經停止了咳嗽,睜著有些淚花的眼,看著他,卻是支了一雙小耳朵,想偷聽的神情。
那模樣,活象一隻小狐狸,既狡黠,又靈動,霍景緯的心,是軟得一塌糊塗。
“既然已經證實,人證物證都有,怎麽處理,你明白吧?”他看著她,卻是問阿琛。
“明白,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阿琛恭敬的說。
“明白就行,做得幹淨利落點。”他說著,平靜的收了電話。
黃蕊蕊趕緊收回眼神,捧著碗,扒拉著,裝作一副“我在認真吃飯”的模樣。
“你偷聽?”他在位置上重新坐下。
“沒有。”她急口否認。
“真的沒有?”他再度追問。
“絕對沒有,我向毛爺爺保證。”她伸著手,準備起誓。
他伸手卻是奪過她手中捧著的飯碗,明明空空的一個飯碗,她在扒拉什麽。
他不說話,就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她,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事情被當麵拆穿,黃蕊蕊也無法再裝,她振振有詞的辯解:“不是我偷聽,是你自己要在這兒接電話。順風,剛好順風吹到我耳邊。”
霍景緯被她這個解釋,險些逗樂了,但他故意繃緊了臉,不讓自己笑出聲。
“我也不過就這麽聽到兩句,估計你要叫人做什麽壞事,你可千萬別殺我滅口啊。”見他繃了臉,黃蕊蕊越發心虛。
“做壞事?”
“不是麽?你都叫人做得幹淨利落點。電視上要殺人滅口時,都是這樣說的。”黃蕊蕊說。
“而且你不知道,你剛才那個神情,又冷又狠。”她補充一點,以證實他要辦壞事的可信度。
霍景緯哭笑不得,他在幫她出頭,教訓企圖對她圖謀不軌的人,她卻認為他是個壞蛋?
他想跟她解釋,可看著她的模樣,卻是咽下了話頭――讓她知道,所謂的同事要出賣她,估計對她的打擊很大。
“吃飯吧。”他將飯碗還給她,卻是吩咐吳媽盛飯:“你得多吃一點,晚點才有精力應付我。”
黃蕊蕊的眼,又是瞪圓了――晚點才有精力應付他,這是什麽意思?
見她瞪圓的雙眼,霍景緯卻是很快明白過來,這話,又讓這小妞產生了岐義。
上次說睡覺,這糊塗妞兒都瞎想了半天。
“別想多了。”他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她一眼:“請你來當私人教練,可不是光讓你吃飯不做事。”
黃蕊蕊緊咬了小虎牙,這人真可惡,說話讓她誤解,卻還要一臉無辜的嘲諷她。
她得好好的報複折騰他,將所受的氣通通還給他。
為了不賠那高額的違約金,她決定繼續執行這個協議,當他的私人教練。
可她,決不會讓他好過。
嘿嘿嘿,走著瞧,我會讓你受不了,自動提出解除協議。
黃蕊蕊險些笑出了聲。
可這狡猾的小狐狸的神情,哪逃過了霍景緯的眼。
霍景緯心中也是暗笑,這該死的女人,還有些意思。
他有這個能力和信心收服她,讓她收斂潑辣性兒,乖乖溫順的聽話。
晚飯就在這種各懷心思的氣氛中詭譎的結束。
“好了,健身吧。”黃蕊蕊推開了飯碗,站了起來。
“飯後不宜馬上進行劇烈運動,這常識,你不清楚?”霍景緯拿著餐巾優雅的擦試了一下嘴,跟著站了起來。
“我隻是在提yì,看看給你安排什麽健身項目比較好。”黃蕊蕊訕訕的解釋,掩飾自己急於陷害他的目的。
隻是怎麽看,怎麽都是欲蓋彌彰。
“沒問題,一qiē聽你的安排。”霍景緯卻是輕描淡定的應下這一局。
這十年的苦煉,他可不信,會被黃蕊蕊刁難住。
見得黃蕊蕊找了紙和筆,伏在茶幾上認真的寫著,看著那長長的一排安排訓練項目,很顯然,她是存心想今晚累死他。
大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倒是很快過去。
黃蕊蕊將她的健身計劃修修改改,終於自認為滿意了,才遞到了霍景緯的麵前。
“董總,請看看,我給你擬定的健身計劃,要是嫌這運動量不夠,我可以再給你加。”
黃蕊蕊滿臉堆笑,就這麽看著霍景緯,臉上隻差點沒寫上“我要害你”這幾個字。
霍景緯接過了她所謂的訓練清單。
這該死的女人,果真今晚是想累死他。
單子上,長長的一串健身項目:
首先,熱身運動;接著,跑步兩千米;再接著,臂力拉升一千下;再然後,曲膝蛙跳一千下;再再然後,紮半小時的馬步;再再再然後,仰臥起坐俯臥撐各兩百個……
黃蕊蕊心中揣著小得意,就那麽趾高氣揚的看著霍景緯。
怕了吧怕了吧怕了吧。
“就這些?”霍景緯輕揚了一下眉,問她。
“嗯,暫時就這些。”黃蕊蕊故意一副諂媚的模樣討好他:“我知道,霍總的身材一慣很好,這些項目,對你來說,都是小意思。”
“哦,是嗎?”他站起身來,湊近她身邊,卻是一臉的邪魅:“我身材很好,你怎麽知道的?”
黃蕊蕊恨得差點自打嘴巴,多嘴說這一句做什麽。不是又給這可惡的男人取笑她的機會。
她故裝鎮定的翻了翻白眼,道:“來健身中心的那些人,一個個身材都是挺好的,我就以此類推,斷定霍總的身材也很好了。”
霍景緯心中小小的不舒服了,她居然在健身中心,成天看著別的男人的身材流口水?
居然當著他的麵,誇別的男人身材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