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升職記

一箋清秋

120.這還是她認識的宋昭嗎?

書名:庶女升職記 作者:一箋清秋 字數:7768

清容轉頭漠然一笑,道:“我哪裏哭了,我這是迎風流淚!”

瑜姐兒默默的拉著清容的手,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一樣。

清容摸了摸瑜姐兒的頭,道:“回去收拾收拾,今天的功課還沒做呢。”

瑜姐兒道:“母親,生病了就要看大夫,這是你說的。”

清容摸了摸瑜姐兒的頭發,輕輕的“嗯”了一聲。

到了夜裏,清容昏昏沉沉的起來喝水,梅蕊才發現她發起了高熱,立時就去請大夫給清容瞧。

大夫卻說,不過是尋常的發熱罷了。

清容全程隻迷迷糊糊的,被人擦額頭,又被人抱著換衣裳,擦身子,喝藥。

第二天一早起來,她看見宋昭側躺在床邊,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清容一動,宋昭瞬間就清醒了,看向清容,抬手去摸她的頭。

這姿勢十分嫻熟,好像做過好多遍。

手上不燙,宋昭這才籲了口氣,道:“不燒了。”

清容忍不住的皺眉,心裏很委屈,“你怎麽在這兒。”

宋昭笑了笑,道:“都說你臉色不好,你偏不讓大夫瞧。結果半夜就發起了高熱。”

清容又問了一遍,“你怎麽在這兒?”

宋昭道:“我一直讓宋麟盯著海棠院的動靜呢,半夜大夫來了,我就趕緊過來了。”

清容眼圈兒發紅,不經意的,眼淚順著就流了出來,她再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宋昭長長的一歎,道:“我擔心你。”

清容垂頭,哭的特別委屈難受。

宋昭忙將她拖進懷裏,軟聲哄道:“好好的哭什麽。”

清容還病著,厚厚的殼兒還沒有重新修複好,這會兒流露出來的都是她的柔軟,她哭著道:“宋昭,你是個特別壞,特別壞的人。”

宋昭捋著清容的頭發,垂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道:“嗯,我是個壞人。”

清容又道:“你明明說喜歡我的,可你說走就走了,看都沒看我。”

宋昭道:“明明那天是你走出壽禧堂的時候都沒有回頭看我。”

清容又埋怨道:“二叔、三叔、二弟他們都成雙成對的,別人家的人也都成雙成對的,但是我自己孤零零的,別人問我的時候,都忍不住在笑我。”

宋昭軟聲安慰他道:“那咱們下回一起去,以後咱們總一起去。”

清容卻在心裏隱隱明白,這是因為她病了,宋昭才會對她格外溫柔的吧。她並不懷疑宋昭說的喜歡,可她同時也確信,關禾秋在宋昭心裏,永遠是最特別的。

蔣老夫人一聽說清容病了,送走來拜年問候的人,下午特意來了一趟海棠院。

見清容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老太太心疼的拉著清容的手,道:“可把孩子給累壞了,你也是太辛苦了。”蔣老夫人說著,瞪了一幫殷勤伺候的宋昭一眼,道:“昭兒也是個不省心的!”

蔣老夫人說著說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清容勉力一笑,道:“祖母,我好著呢。就是偶然著了涼,睡上兩天就好了。”

蔣老夫人警告的看著宋昭,道:“這兩日你安心給我呆在海棠院裏,不準你再往不相幹的人那折騰。”

宋昭麵露無奈,很苦澀的一笑沒有說話。

清容也有些說不出的尷尬,她仿佛瞬間就變成了無數言情劇裏,橫在男女主真愛之間,隻能靠長輩上位的正房。

等老夫人一走,宋昭仍舊很溫柔的問清容,道:“早上,中午都沒食欲吃不下去什麽。你晚上想吃什麽?我讓廚房做給你。”

清容想吃方便麵,上輩子家裏管控她吃垃圾食品管控的特別嚴,每次隻有頭疼腦熱生病的時候,清容才能借病行凶,管媽媽要方便麵吃。可這裏又不可能又。

“我,我想吃麵。”清容勉強提起精神,清早的柔弱矯情已經隨著身體光速恢複而淡去,清容又變成了理智的清容。

“我都好全了,你不必非得在我跟前陪著的。”清容躺在床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趕宋昭走。

宋昭問清容,“累了?”

清容胡亂咕噥了一聲,“累了,想睡了。”

宋昭嗯了一聲,然後再沒有聲響了。

清容連個腳步聲都沒聽見,不免有些奇怪,她忍不住睜開眼,卻見宋昭拿了書躺在榻上看著,怕吵到清容,翻書的動作都特別的輕緩。

清容就這麽躺在榻上,看著宋昭有些慵懶,有些閑適的翻著書。

她忽然明白,關禾秋為什麽寧可掐死自己的女兒,也一定要留住宋昭了。

宋昭的好,令人眷戀。二十多年裏,宋昭都隻對關禾秋一個人好,好到徹骨的那種好。清容有些嫉妒,又有些害怕。

清容的病來的很洶湧,好的也很快。

用唐氏的話來總結,她是缺宋昭這劑靈藥。宋昭一來海棠院守著,她的病立刻光速的就好了。

清容不大愛聽唐氏說話,都聽了快兩年了,也沒習慣。

“大嫂,你聽沒聽說忠義伯府的事兒?”唐氏一邊給清容遞蘋果塊兒,一邊好奇的問道。

清容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葉欽病了的事,“我四表哥病了。”

唐氏道:“可不是這事兒。”

這幾日清容病著,宋昭一直陪著嚴防死守的,誰也沒工夫出門去打聽八卦,連著含翠這個行走的監控錄像,也隻一心盯著雅院和風荷院的動靜。

清容配合著唐氏好奇道:“那是什麽事?”

唐氏撇嘴,一笑道:“葉家老夫人讓閔國公家的崔小姐給葉狀元衝喜,閔國公自然不答應的,不過那崔小姐卻是願意。說是正月十五就讓人嫁過去呢。”

清容很震驚,閔國公家恐怕打死也不會讓自家閨女給生死不明的人衝喜吧?

她有些不安,葉欽的病就這麽嚴重嗎?

等送走了唐氏,清容立即讓人去忠義伯府上問問葉欽的情況。

浮翠去了一趟回來後,便對著清容連連搖頭,道:“表少爺還是一直睡,不過中間倒醒過來一次。”

清容蹙眉道:“什麽時候醒的?”

浮翠道:“就咱們走了之後,人就醒了。”

清容不免覺得可惜,叫來梅蕊道:“咱們也幫著忠義伯府找一找,有沒有合適的能治表哥的大夫。”

梅蕊點了點頭,道:“盡量去問問吧。”

“去問什麽?”宋昭一進門就聽見了這句話,好奇的問道。

清容同他說了葉欽的事兒,宋昭柔聲安慰她道:“皇上已經囑咐章禦醫了,多多留心。”

“皇上宣你進宮做什麽?”清容的病已經好了,宋昭卻還是不許她起身,靜靜的將養。

宋昭道:“因為得道仙人的事,”宋昭眼中散出幾分諷刺意味,看向清容的時候,卻又恢複了笑意,道:“那得道仙人落網,被送進宮了,他自己承認是二皇子慫恿了他,假借太子的手除掉皇上。”

清容納罕道:“那不是你安排的人?”

宋昭抬手撫了撫清容的頭,道:“所以不大想同你說這些事兒,那人是咱們家的死士。”

清容明白了,宋昭這是一石二鳥,一是,用有毒的長生不老藥提醒皇帝,有人已經坐不住了,正視李貴妃兒子們的威脅。二是,用這個死士在皇上心裏種下一個弑君的種子,真正的離間皇上對李貴妃和她兒女們全部的信任。

而這件事由宋昭說出來,等於是向皇上表明自己的立場,宋家會跟著皇帝的心意走下去,他讓誰當太子,誰就是太子,宋家為了保命,已經認命。

清容心裏充滿了疑惑,“那你是怎麽說的?”

“我沒說什麽,我隻說太子已定,國本不容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是啊,萬壽節的疑案懸而未決,六皇子就始終擺脫不了自己的嫌疑。何況坊間諸多猜測,更有甚者說,毒藥根本就是六皇子一石二鳥,漁翁得利的計策。

宋昭給了皇上一個結果,一個最終的決斷,盡管李貴妃的兒子根本不會因為這件事兒而動搖,但是鏡子已經有了裂隙。

“皇上他會相信你給他的人?”

宋昭垂首,目光晦暗道:“他不得不信,那確實是二皇子府上的人,是我們埋在他身邊的釘子。”

清容有些發愣,怔怔道:“你這麽說的意思是宋家在其它府裏也埋了釘子?”

宋昭明朗一笑,問清容道:“你不會以為,宋家當年幫皇帝奪位後,就真能作視皇帝當白眼兒狼,等著他除掉我們?”

“難道不是嗎?”清容有點兒懵逼,那之前喝完酒找她哭訴,說自己沒有人生方向的他,是圖啥呢?

宋昭垂頭一笑,道:“曾祖父早有打算,在我沒出生前,家裏就有安排了。我知道,卻從來沒沾手過。我身邊一直也隻有宋麟一個,不過之前發現有人私挪貢藥之後。祖父就給了我兩個人,讓我從這件事開始盡力做做看。”

祖父?在清容眼裏,國公爺是個低調和藹的老爺爺,成日裏不是跟兒子談未來,就是帶孫子鍛強身健體。

沒想到走的還是腹黑掛!

清容忽然覺得自己對宋家知道的太少了,對宋昭了解的太少了。

她很有點糊塗,難道宋昭不一直都是傻白甜的路線嗎?

他不過稍微有點心計小聰明罷了,可跟腹黑啊,滿腹奇詭,攪弄風雲,顛覆乾坤,三十六計,孫子兵法扯不上半點兒關係。

“你也看孫子兵法?”清容訥訥開口。

宋昭理所當然的一笑,道:“我們家可是武將出身,孫子兵法要倒背如流的!”

清容來來回回打量著他,不免腹誹,這還是她認識的宋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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