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升職記

一箋清秋

番外六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書名:庶女升職記 作者:一箋清秋 字數:6321

清容決定繼續維持她老實敦厚的小傻子形象,愣愣的看著潤容,解釋道:“三姐姐,我姨娘是柯姨娘啊,她在那坐著呢。”

董姨娘扯出幾分笑意,同清容道:“是,是!五姑娘的姨娘在這呢。”

淑容也連忙去扯潤容的袖子,警告她道:“不許你亂說話,趕緊同母親、五妹妹道歉!”

潤容是點火就著的火爆脾氣,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昂著頭,道:“我又沒說錯,全府上下都知道,五妹妹就是小妾生的,她一出生姨娘就死了。”

清容無語了,簡直防不勝防啊!此刻,她自林夫人的眼裏看見了一絲絲幽怨、一絲絲絕望、一絲絲憤怒、一絲絲惆悵……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通常這種情況下,見好就收,遮過去也就算了。可眼下該怎麽辦?清容隻能捂著臉,開始放聲大哭。

泠容自趙姨娘身後衝出來,打抱不平地指著潤容道:“潤容,你別欺負五妹妹。平時你搶她吃穿用,折騰她給你跑腿打雜也就算了。眼下都有錯,你做什麽戳五妹妹的心窩子!”

潤容覺得自己很委屈,被泠容這一說,更添了一把火,指著她就道:“這沒你說話的份兒!你還敢指名道姓的教訓我。你也不過是小妾生的,還真把自己當人了!”

彪,在古代文化典籍裏是指一種排在虎豹之間的神秘動物。在東北話裏是指一個人沒心計,比較傻、愚蠢同時很衝動。

清容覺得“彪”字太適合潤容了,簡直為潤容量身定製,她以後可以直接改名叫彪容算了!

趙姨娘母女明擺著是要找夫人的茬,挑正房的事兒。清容作為受委屈的一方,已經盡力在大事化小,結果潤容硬生生跳出來,拒絕談和。身體例證正房橫行霸道,苛待虐待庶女這件事並不是冤枉的。

攤上吳媽媽和潤容兩個豬隊友,又加上敵方趙姨娘有泠容這個神助攻,清容不禁心疼林夫人三分鍾。

這場鬧劇最終以沈澤章的咆哮告終,吳媽媽、袁媽媽兩人打架鬧事,各打十板,扣兩個月的月錢。剩下參與打架的眾人,也都被各自賞了手板,扣了一個月的月錢。

而生怕事情鬧得不夠大,添柴加油的潤容被罰跪祠堂一個時辰,即刻行刑。她很是不服氣,被周媽媽抱下去的時候,還高聲大喊,死不悔改。

沈澤章氣的不輕,等都沒等林夫人,起身直接去了北院沈大伯出給沈老太太問安。林夫人鬧了個沒臉,自也沒心思再多管潤容如何,打發了一屋子的人,緊跟著沈澤章去了北院。

正房與小妾們的第二次正麵交鋒,最終以林夫人慘敗告終。庶子女的撫養權重歸各位姨娘所有。

林夫人極盡囂張的暗示敲打,逼得各位姨娘狂表忠心。結果沈澤章一回家,便打臉啪啪啪,白忙活一場。林夫人未免自己顏麵徹底掃地,以柯姨娘有孕,清容並非柯姨娘親生為由,將人留在了正房。

清容作為林夫人力證自己寬厚大度、從不曾虐待庶女的一杆大旗,福利待遇是蹭蹭看漲。但也因此遭到了淑、潤二姐妹的冷熱暴力,其集中表現為:

早晚給夫人請安、去大房給老夫人請安等姐妹共同出席的場合,淑容小姐姐對清容不予通知、不予等待、不予同行、不予理睬;縱容潤容的胡攪蠻纏,袖手旁觀;默許正房的丫鬟集體排擠清容的丫鬟等,諸如此類。

淑容的冷暴力實責無可指摘,潤容小朋友和她一比,明顯相形見絀。什麽衣食住行明搶資源;走路絆一腳;背後推一把;出言譏諷……

清容一忍再忍,在臘月二十九那天,終於忍無可忍,她決定——認慫裝病,全麵避開潤容的秋後算賬。

清容病的委實很給林夫人上眼藥。她正預備趁年節好好領清容出去遛遛,讓其它幾房的人瞧瞧自己賢惠大方,在輿論上找回場子。就在這要緊關頭,清容歇菜了。這令林夫人感到很焦慮,十分的焦慮。

林夫人琢磨著,帶一臉病容的庶女四處竄親戚、拜年,隻怕又要被虎視眈眈的趙姨娘找到攻訐的機會,於是幹脆說清容不習慣濟南的天氣,病的起不來床,也免得再有人亂嚼舌根子,說清容在正房遭到了非人的待遇,飽受虐待。

清容自然樂得無事一身輕。

像走親戚串門拜年這種事,想必古往今來都是一個套路,必然很糟心。潤容這種三房一霸,都怕的以探病為由,躲進了她的屋子。可見裝病不出門,很是明智。

“大伯母可真是怪無趣的,每年都要把沈汮容的繡活拿出來顯一顯!外麵的繡娘繡的也很好,有什麽值得說呢。”潤容小姐姐仰麵朝天,優哉遊哉的京癱在羅漢榻上。一邊指揮著病中的清容剝桔子,一邊吐槽。

秀孩子這不是親戚拜年必備科目麽,比一比誰家賺得多,誰兒女更出息,誰家婚姻更幸福種種。知道你家沒我家過得好,才能提升幸福感呀!

“江大姐姐都嫁進馮家八年了,一個兒子都沒生下來,這事兒大伯母倒是又閉口不提了。隻提好的,不提賴的。”

清容對大伯沈澤端一家不甚了解,索性岔開話題,打算讓潤容給自己科普一下沈家的家庭結構,“三姐姐,大伯今年過年還在京城沒回來嗎?聽說大伯又升官了。”

潤容不愛提這茬,明擺著沒什麽興致,“我又不大懂,說是升了什麽吏部的大官兒,反正大伯一直在京裏,可也沒把大伯母她們接進京。”潤容說到這,眼珠兒一轉,閃耀著八卦的光芒,“都說大伯在那邊養了個厲害的外室,不敢把大伯母接過去呢。”

清容覺著很無趣,沒說什麽要緊話,又轉回到女人們的八卦上了。

“五妹妹做什麽呢,身子可好了?”這時,屋外響起二姑娘沛容的聲音,裏屋的暖簾被掀開,沛容和泠容兩人相伴而來。見潤容也在,兩人明顯都有些尷尬的怔了怔。

泠容眼神不善的睨了潤容一眼,尖刻地說道:“都說五妹妹是讓你給折騰病了的,你又來這兒做什麽?”

潤容也是烏眼雞一樣的看著泠容,語氣不善,“我和五妹妹住在一塊兒,大過年的她出不去門,我過來陪她說說話兒,跟你有什麽幹係!”

沛容笑眯眯的拉著泠容坐下,轉圜道:“都是來瞧五妹妹的,都是有心的!”

泠容沒好氣的挨著清容坐下,正好和潤容臉對著臉,“從前在鬆江的時候清容很少鬧病呢,可是不習慣濟南的天兒?”

清容對三位姐姐不明情況的聚頭感到頭疼不已。等泠容反常的關心話說完,她算是明白了,兩人多半是替董、趙兩位姨娘打先鋒,當斥候探消息來了。

她正要說話,忽然聽見極響亮的打手板聲,跟著潤容的大叫,“這是我的橘子!”

潤容凶狠的把清容剝的橘子給搶了回來,大聲宣誓主權:

泠容被打了一巴掌,大怒,上手直接去掐潤容的胳膊,爭道:“不!是我的橘子。”

潤容的胳膊登時被泠容掐青了,潤容製霸正房,就算是林夫人也不曾碰過她一根指頭,如今被泠容掐青了胳膊,簡直是天大的恥辱。她當即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在泠容的頭上,直把泠容小鬏上的珊瑚珠子給打掉碎了一地。

泠容有點發懵,作為沈老爹步步高升的福星,從前在鬆江,董姨娘對泠容的待遇就差搭個板供起來了。

沛容忙拉住潤容的手,斥責道:“潤容,你是做姐姐的,怎麽能出手打泠容?”

潤容怒及,反問沛容,“你沒看見是這個小賤人先掐的我嗎?”

趁著沛容拉偏架的功夫,泠容立刻反手對著潤容的臉就是一巴掌。下手之穩準狠,令清容咋舌。這一點兒都不像八歲孩子的手筆,畢竟她真正八歲那會兒,隻會用“我不跟你好了”外加冷戰這一個手段,來向兄弟姐妹、小夥伴們表示不滿。

潤容此刻簡直像是發了瘋的張飛,一把推開了沛容,發了瘋的朝泠容撲了過去。

清容有點兒發愁,上次在這聚眾打架事件還沒消散。今天這一場群架,儼然是無法避免了。大家閨秀不都是知書達理的嗎?書上難道都是騙人的?

屋外伺候的丫鬟婆子立刻衝進了,潤容屋裏的人因著上次挨罰長了記性,這會兒便沒有人敢衝上去幫潤容打架,全都各自將自家姑娘控製住。

不多時,在大房拜年的大夫人、側院裏說閑話的董姨娘、趙姨娘等人紛紛問訊趕了過來。

趙姨娘一進門,便抱著泠容大哭。林夫人自做不出如趙姨娘這樣降身份,丟臉麵的舉動,直接對潤容斥道:“孽障,還不跪下!你現在當真是越來越了不得了,還敢學那市井潑皮一樣的打架了!”

潤容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的說道:“沈泠容搶我的橘子,還敢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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