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有謀

糖豆子

第162章 心如明鏡

書名:妃常有謀 作者:糖豆子 字數:6908

平遙王的餘孽被掃蕩的差不多了,長歌帶著那挑起事端的玉佩回了皇宮。清歡正在逗著晉喜玩。

長歌將玉佩丟在桌上道,“這是當年平遙王遺留下的玉佩,我想應該是那個所謂的遺腹子的,隻不過……要找到那個人,恐怕還需要點時間。”

清歡漫不經心道,“這還需要什麽時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行了,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對了,那景寒從的事情呢?”

長歌一直很疑惑,自從清歡知道了平遙王餘孽密謀的事情,就一直不擔心那個所謂的遺腹子,隻是好奇心沒有占據他的理智,他沒有問出口。

“那些人還在牢裏接受審問,具體的還要等些時日,不過景寒從應該很快就落網了!”長歌笑眯眯道。

清歡抱著晉喜,給他擦著哈喇子的手停下,道,“你怎麽那麽確定?”

長歌兀自倒了一杯水,得意洋洋的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景寒從投奔的那個西域的小國,在前不久遭到重創,元氣難以恢複。正是因為如此,景寒從才竊取了兵符,逃到北青,想要走個曲線救國的道路!”

“嗬,曲線救國?”清歡輕蔑的冷笑,“隻怕這個曲線太長,他還沒到,就喪命了!”

想當初,她在南越受盡的一切苦難,都是景寒從和楊語嫣兩個人造成的。先是宮中要被楊語嫣害死,到後來去寧州賑災的時候,被景寒從和柳鎮國追殺。

這筆賬,如今就讓她盡盡地主之誼,全數還給他。

“將景寒從在北青的消息透露給景回言和蘇瑾。另外,景寒從行蹤一旦有了線索,第一時間告訴我。皇宮暗衛隨你調遣,無論如何都要將景寒從抓住!”她笑的一臉無害,可是長歌卻覺得她的行事風格,越來越像一個人……

長歌離去的時候,晉喜已經在清歡的懷中睡了。他睡著的樣子可愛到不行,小手塞在嘴裏吮吸著,偶爾砸吧兩下。

清歡看著他的睡顏,突然有些出神,若是她的孩子保住了,是不是也能像這樣一般可愛……

一陣風吹來,清歡打了一個冷顫,回過神,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苦笑。不知不覺,又到了秋天啊!

清兒端著茶水進門,看到清歡臉上的愁容,一定又在想以前的事情了。她抿著唇,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道,“皇上,喝藥膳了!”

清歡回過神,將手裏的晉喜遞給她,“睡了,送去給奶娘吧。”

清兒輕輕將晉喜接過,清歡喝了一口藥膳,突然像想起什麽,將剛才長歌給她的玉佩拿了出來,道,“給你,我記得這玉佩一直是你的,你不是說你丟了麽,給你找回來了。”

“什麽?”清兒看到那玉佩,有些震驚,“這是……在哪裏找到的!”

清歡疑惑道,“唔,好似是寒山寺上的一個小和尚身上。他被人當做平遙王的遺腹子,抓了起來。”

“啊?”清兒表情驚訝,還帶著些擔憂,“那他有沒有事?”

嗯?清歡看著她,心中有些好奇,當年她說她的玉佩丟失了,如今找回來,清歡還以為她是很高興的,可是為什麽看起來,事實並非如此。

而且,清兒的關注點是不是有些不對啊?她難道不是應該關心玉佩麽?為什麽會關心那個小和尚。

清兒見她沉吟不答,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他,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主子,他是不是出事了?”

清歡放下藥膳,眯了眯狡黠的雙眼,道,“老實說,當初你這個玉佩真的是丟了麽?還是……另有隱情?”

清兒這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咬著唇,思索了片刻,才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當年,她是宮中的一個小宮女,卻有些與公主名諱相似的一個名字。還有許多其他宮女不曾有的殊榮,而有一日她卻突然不小心偷聽到皇上和皇後講話。

那以後她便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竟是一個造反的王爺,她的母親也因為生下她而離開人世。

她從此便痛恨那個跟著她出生的,昭示著她身份的玉佩,她想盡一切辦法,擺脫那個跟隨了她多年的玉佩,但卻從未成功。

小時候,她認為若是被皇上和皇後知道了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她就會被他們殺掉,所以那麽小的她,便學會了隱藏心事,變得沉穩,可以獨當一麵。

所以那時候,她看到那小和尚,便心生一計,佛門重地,一般人是不會闖入的,將玉佩放到那裏一定不會有事的。

隻是後來,聽到宮裏人說時政的時候,她會隱隱覺得不安,畢竟一個謀權篡位的王爺留下的玉佩,肯定會帶來殺身之禍的。

若是那個小和尚因此而受到危險,她心裏一定會萬分不安。而她雖然是郡主,到那時候卻隻是一個小宮女,沒有人認得她,也沒有什麽權利。

她沒有辦法出宮,沒有辦法取回那枚玉佩,隻是很久之後,她才明白皇上和皇後之所以將她藏在宮中,隻是為了保護她。

所以後來的時間裏,清兒幾乎將那個小和尚忘得一幹二淨,直到今日她看到了這失蹤了多年的玉佩。

清歡聽她講完,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上,一臉不驚訝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因為前幾日的談話,清歡早有了心裏準備。這會兒她幽幽道,“原來如此,難怪你會那麽擔心。”

她頓了頓,說,“不過還好沒事,據說那個小和尚是靳府的四少爺,被綁架之後,就被長歌等人救出來了,好像,那個四少爺正和家裏鬧著呢。嗯……靳府的老爺子好似不怎麽喜歡他做和尚。”

清兒聽著她的話,心中有些歉意,畢竟他幫自己守了那麽多年的玉佩,又替她受了罪,自己怎麽都應該表示一下的,於是對清歡說道,“皇上,明日我能不能去寒山寺一趟?我想,親自謝謝那個小和尚。”

清歡淡笑,“可以。好歹人家真的將你當做朋友了,可你居然隻是為了甩掉包袱。”

清歡可聽說了,那靳府的四少爺凡心未除,七情六欲可是都在呢!什麽喝酒,開葷,可是一點沒有戒呢!

她眯了眯眼睛,好似嗅到一絲不尋常,或許,她家清兒的後半生有著落了?

清兒被她看的頭皮發麻,隻好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去將晉喜送去奶娘那裏。”

清歡看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嘿嘿一笑,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

翌日。

寒山寺上哀嚎聲不絕於耳,而一寺的和尚權當沒看見。

“靳雲飛,你讓他放開我,你聽著沒?”靳鬆被四五個彪形大漢押著,一點也不能動彈,隻是那雙眼睛如同在噴火。

除了在馨兒麵前局促不安,靳雲飛大多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於是這會兒聽著靳鬆的話,扣了扣耳朵道,“別喊了,你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替你求情的,你就乖乖跟著我回府吧!”

“我不回去!我告訴你,我今天能跟你回去了,我明天也會逃出來的!”靳鬆有些生氣,他可不能走,還有人沒有等到呢!

靳雲飛拿他沒辦法,“嘿,那天還說的好好的,今日怎麽就變卦了,我可告訴你,像你這樣,整日喝酒開葷的和尚,寒山寺這種佛門聖地是容不下你這種人的!”

“容不容得下,豈是你一句話說了算的!”靳鬆不屑的回道。

“不貪。”一個身穿金色袈裟的老佛走了出來。

靳鬆瞬間收回了身上的暴戾和脾氣,乖乖的道,“大師傅。”

“不貪,當年方丈將你帶回來,是因為方丈算出你此生有一劫,靳府老太太不忍心看你受苦,便讓你在寺廟中成長,如今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你劫數已經度過,可以回去了,更何況,你心未靜,還未放下心中的七情六欲,還是還俗去吧!”

大師傅笑吟吟的說完這番話,靳鬆看著這個將他從小帶到大的大師傅,眼眶有些紅紅的,似是賭氣一般,道,“不回!”

正在幾人爭奪不下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小和尚,道,“主持,門外有位姑娘要見不貪。”

有人要見他?靳鬆蹙眉,按理說他在這寺中這麽久,認識的人不多啊,還是個姑娘,不可能吧。他認識的姑娘隻有靳水月一人啊。難不成是……

他的眸子突然瞪得老大,還不等他想清楚,一個淡藍色的身影出現在麵前,那女子眉眼如畫,讓他心中打鼓。

“不知哪位是不貪僧人?”鶯啼般的聲音脆生生的響起。

“我我我,我是!”靳鬆被幾個人束縛著,臉上紅暈浮出。

靳雲飛突然道,“清兒你來幹嘛?”

“咦?靳統領,你怎麽在這裏?”那女子便是清兒,此時正一臉疑惑的看著靳雲飛。

靳雲飛看了看清兒,又看了看靳鬆,好似懂了些什麽,又好似沒懂,不過總不能讓自家弟弟如此丟臉,於是連忙說道,“撤撤撤,都先撤了吧!”

於是一群人突如其來的走了,寒山寺的大師傅也好似懂了什麽一般離去。

等到靳雲飛走了,清兒才反應過來,許是靳家想要讓靳鬆回歸,而靳鬆不肯,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她掩嘴輕笑,道,“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就是那年送你玉佩的人。”

“記記,記得!”靳鬆說話有些結巴,他不知道怎麽了,心好似停不下來一般,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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