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有謀

糖豆子

第69章 糧船

書名:妃常有謀 作者:糖豆子 字數:6679

“是!”所有的人各司其職,不一會兒,前堂隻剩下清歡和蘇瀛。

半晌,蘇瀛問道:“你覺得糧商會將糧食藏到哪裏?”

清歡淡淡的說道:“正如你所說,狡兔有三窟,糧商終日遊走四方,糧食地點肯定很多。但是人們都不願背井離鄉,商人也一樣。這些糧商中,肯定有些是寧州本地的大戶。他們的糧食,一定還在寧州!”

“所以他們不肯說,我要如何去找?”蘇瀛笑眯眯的看著她,清歡心生懷疑,蘇瀛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試探她?

雖然心生腹誹,但仍然一臉乖巧的說道:“糧商肯定很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會提前把糧食運走。瘟疫爆發之前,城門一直是關閉未開的,所以他們想要運走糧食,就在這幾天了。而運糧之路,除了官道,便是捷徑和水路。所以我們隻要封鎖了這三條路,還怕找不到糧食麽?”

“哈哈哈!”蘇瀛點了點頭,眼裏閃著愉悅,“走吧,陪我去個地方。”

“啊?”清歡沒有跟上他的思維,隨即說道,“好!”就跟在他的後麵。

蘇瀛帶著清歡去了寧州的街道。此時瘟疫的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各州縣的白蘅陸陸續續的運輸過來,不少人都大病初愈,街道也開始繁華。

街上的小販吆喝著,幼童赤腳在街上無憂無慮的逐鬧。這個年紀最是不知愁滋味啊!清歡輕歎。

“小人拜見大人!”一個渾厚的聲音在清歡耳後響起,嚇了清歡一跳,轉頭看到一個男子跪在地上,清歡眨了眨眼睛,自己並不認得他啊。

蘇瀛聽到聲音,先是將清歡護在身後,然後轉頭打量他,聲音清冷的問道:“你是何人?”

地上的男子穿著粗布麻衣,身材健壯,一臉憨厚說道:“小人名喚大牛,是這集市上的屠夫,大人用藥救了我家小兒,大牛石井莽夫,沒有什麽學識,願意侍奉大人左右,做牛做馬!”

清歡想了想,大牛口中的嬰兒應該是那日的小嬰兒。這大牛是個老實憨厚的人,他說要為清歡做牛做馬,那就一定是真的。可是清歡哪能讓他真的淪為一個下人。於是笑笑說道:“快快起來吧!那日就算不是你家小兒我也是會救的!”

大牛這才從地上起來,紅著臉說道:“多謝大人!”

清歡和蘇瀛相視一眼,蘇瀛沒有再看大牛,拉著她離去。清歡和大牛點了點頭,就跟著蘇瀛走了。隻留下大牛在原地想要說什麽,動了動嘴唇,最終沒有說出口。

蘇瀛拉著清歡穿過大街小巷,走的越來越遠,清歡心裏有疑惑,問道:“你帶我去哪裏?”

蘇瀛沒有做聲,拉著她繼續走,轉過一個小巷,眼前居然是一個碼頭。清歡愣了愣,隨即明白蘇瀛是想做什麽了。

“你猜猜,糧商會怎麽將糧食運出去?”蘇瀛轉頭問清歡。

“額,當然是用船運了!”這還用說,糧商的糧食數不勝數,如果運送糧食,陸地用馬車,航運用船舶,這是一定的啊!

“嗯,可是為何這裏卻沒有大量的船隻?”蘇瀛挑了挑眉,看著空蕩蕩,沒有船隻的碼頭。清歡也是一愣,隨即說道:“難不成要晚上運走?”

蘇瀛盯著她,似笑非笑,墨色的眸子變深,好似她的臉上有什麽東西一般。盯得她有點發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蘇瀛看到她的動作,終於忍不住大笑。

清歡這才紅著臉翻了個白眼,蘇瀛這是調戲麽!

隻見蘇瀛不再逗她說道:“你說的也有可能,不過,碼頭之所以沒有船隻,並不是因為他們選擇晚上運送糧食。而是糧食在幾天之前就已經被運走。”

“什麽?”清歡後退一步,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可是,可是之前瘟疫明明封鎖了寧州所有的外出口啊!”

蘇瀛淡淡的說道:“沆瀣一氣。”

清歡如同當頭一棒,原來如此!她指甲嵌入手掌,心裏憤怒不安,口中喃喃:“所以是焦示橫再瘟疫時期給糧商開了運糧的渠道……難怪,難怪焦示橫今日會如此不安,難怪瘟疫肆橫的時候他終日不見蹤影。”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那怎麽辦呢?”清歡臉上焦急,“寧州糧食不能再拖了,可是派人去朝廷派糧且不說能不能來的及,就算來的及,國庫也沒有那麽多糧食啊!怎麽辦呢?”

清歡看向蘇瀛,原來他什麽都知道,難怪今日她分析糧商局勢的時候,他笑而不語。原來他都知道了!

蘇瀛轉頭看著她,如沐春風般,目光深邃,嘴角微勾:“不必擔心,你看。”說著修長的手指指向遠處。

運河遙遠之處有幾艘船隻闖入視線,緩緩駛近,越來越多,清歡疑惑:“這是?”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望著遠處的船隻,一臉興奮的說道:“這是糧船!是糧船!”說著拉著蘇瀛的手,跑到碼頭上,看著遠處的船隻。

“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快和我說說!”清歡一臉驚喜的看向他,眸子裏都是笑意。

“前幾日猄鞚發現碼頭有大量船隻進出,我才發現的。所以半路派人劫下了!”蘇瀛含笑,倒不是因為糧食問題解決了,而是因為清歡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取悅了他。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清歡看向遠處,臉上浮動著笑意,秋風乍起,河邊清風徐來,撩動著清歡的頭發,蘇瀛看著她的側臉竟有幾分癡迷。

船駛近,清歡終於肯定是糧船,這才放下心來,表情憤憤的說道:“寧州貪官汙吏和糧商勾結在一起,沆瀣一氣,趁亂斂財,一定要懲治他們!”

說著,小臉一皺,露出小白牙,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蘇瀛捏了捏她的臉,說道:“先收起你的小爪子,不要打草驚蛇,後麵還有更大的魚兒呢!”

清歡聽了他的話一愣,任由他捏著臉,忘了反抗,半晌說道:“和柳鎮國有關?”

蘇瀛搖了搖頭,手從她紅撲撲的小臉上拿來,負手望著江邊,表情冷淡:“不隻是柳鎮國。”

清歡看著蘇瀛的側臉,秋風吹著他的衣帶翻飛,生出幾分蕭索和寂寞。清歡知道高處不勝寒,田安很早就告訴她,蘇瀛肩上背負著重任。

他承受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東西。清歡輕輕握著他的手,手上傳來絲絲暖意,蘇瀛轉頭,對上一雙清亮的眸子,心中生出幾分寧靜。

在王城柳府的柳鎮國接到消息,已經是氣不打一出來。柳鎮國拿著暗衛送來的密信,氣的胡子一陣一陣的。

一旁的下人都戰戰兢兢的在旁邊,大氣不敢出。

柳鎮國看到最後,竟將桌子上的茶杯一手掃在地上,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說道:“來人呐!將景公子請來!”

“柳大人這是做什麽?”景寒從踏進門口,腳下踩著一片茶杯的碎片,彎腰輕輕撿起,放在手裏端詳,“這可是皇室進貢的良品,柳大人就這樣摔了,竟不心疼。”

“哼!”柳鎮國一甩袖子,說道,“寧州瘟疫一事,你不是說萬無一失!那這次是怎麽回事?紀氏不成才的獨子,竟然解了瘟疫!現在好了,不僅沒有將常有謀和良權等人弄死,反而還讓他們立了大功!”

景寒從眯著眼睛,陰驁的眸子裏淬著毒,笑容也如同帶了刀子,隻見他從容的從小廝手裏接過新的茶具,倒了一杯茶,說道:“近來蘇瀛可有什麽動靜?”

柳鎮國聽他轉移了話題,雖然不悅,但仍然說道:“抱恙在身,依舊不肯上朝!”

景寒從又給柳鎮國倒了一杯,說道:“我可是收到了消息,蘇瀛不在王宮中!”

“什麽?”柳鎮國吃驚,“不在王宮中,那他在哪裏?”

“寧州!”景寒從喝了一口茶水,香氣凝人,“柳大人的西湖龍井果然是好茶!”

柳鎮國恢複了表情,也嚐了一口道:“景公子謬讚了!”口上寒暄,而心裏卻在暗中打算。蘇瀛在寧州,這是個好機會,他該想辦法讓蘇瀛回不來!

“既然蘇瀛在寧州,我們就讓他留在寧州回不到王城。”景寒從知道他在想什麽,他說出來隻不過想要聽聽他的意見。

既然被他看出來,柳鎮國就勢必要與他合作。果然柳鎮國說道:“那我們就在他們返回王宮的路上伏擊,讓他有去無回!”

景寒從讚同的笑著,實則心裏卻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之所以要和柳鎮國合作,是因為無論事情成不成功,都可以讓柳鎮國來背這個黑鍋。

而不會有人懷疑到東璃的頭上,到時候南越朝綱不穩,人心渙散,就是他東璃的囊中之物了!

而柳鎮國在思杵一會之後,也想到了同樣的辦法。二人各懷鬼胎,虛與委蛇。

清歡和蘇瀛回到焦府,門口圍了很多人,旁邊放了一輛牛車,吵嚷不聽。

蘇瀛和清歡剝開人群,問道:“怎麽了?”

門口的小廝連忙跑過去,一臉的焦急說道:“就是那個人,在門口吵嚷著要見大人,我們說了大人不在,可是他就是不肯走,拉著一車東西,在那裏坐了半天了!趕也趕不走!”

蘇瀛挑了挑眉頭,看向牛車旁邊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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