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凰為謀

公子矜

第四百零六章 不破不立

書名:與凰為謀 作者:公子矜 字數:4067

他喜歡極了慕容瑾這性子,看不慣的就出手,一出手就是狠手,從來不對敵人手軟,想來也是,若是誰殺了他全家,他也會變成這樣吧。

全家都死了,還在乎別的做什麽,想怎麽來就怎麽來,誰若是得罪了他,他絕對出手狠狠的教訓回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被迫窩在這個鬼地方,處處受製,不過這樣的日子也不用太久了。

天下太平,對於他這樣的人而言,就是生不逢時,太平有什麽意思呢,這天下要動亂起來才好,亂世出英雄嘛!

如今朝中這一趟子渾水,最好把他攪得更渾,攪成驚天巨浪才好。

不破不立!

昀凰聽到他評價瑜王為“沒腦子”,有些好笑,“瑜王怎麽就沒有腦子了?”

她對瑜王最大的印象就是宮中盛宴之時,他投來的目光,那眸光中帶著探究,帶著獵豔的興味還有誌在必得的霸道,讓她心中很不舒服。

“怎麽沒腦子?”,王虎虎翹著二郎腿,提到瑜王,他語氣不屑道:“堂堂一個王爺,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被一個娘們兒和一個老爺們牽著鼻子走,你說他有沒有腦子?”

娘們兒……

昀凰眼角微抽,“你說的娘們兒不會是蕭貴妃吧”。

“不然呢?”,王虎虎一臉的坦然,“除了那個賤人,還能有誰?”

他說到這裏,想到了一件事情,扭過頭問道,“慕容,你當日為何突然讓我放那個侍衛離去?那個侍衛到底是何來曆?”

想到那天的事情,王虎虎一臉的狐疑,當日他正在巡邏,突然玄北傳來信息,要是要帶走一個侍衛,讓他幫忙將這件事情圓過去,事出緊急,他的身份又擺在那裏,根本不能去詢問清楚,就直接照做了,如今當著麵,他自然是想問清楚的。

“你可記得四年前的一件宮中秘事?”

“四年前?宮中秘事?”,王虎虎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忽然一拍大腿,驚叫道:“你說的可是花昭儀與太監對食,被杖殺一事?”

慕容瑾點了點頭,眸色轉冷:“四年前,花昭儀被傳與太監對食,蕭貴妃親自抓奸在床,直接下令將她杖殺,花昭儀被活生生的打死了,慘死之後才發現她已經有了身孕”。

他語氣平淡,可是說出來的事情卻讓人震驚不已。

昀凰瞪大了雙眼,一個孕婦被活活打死,這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情,她喃喃問道:“然後呢?”

“然後?哼,人都死了,屍體扔到了亂墳崗,還能有什麽然後,在後宮中慘死的女人不計其數”,王虎虎眼眸微厲,這件事情他也聽說過,後宮向來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但是像這樣將一個懷有兩個月身孕的妃子生生打死的,還真是聞所未聞,聽說那花昭儀身邊的侍女直接被嚇傻了,成了一個瘋子,後來不知去向。

“那事情的真相呢?那位昭儀真的跟太監對食了嗎?”,昀凰比較關心的是這個。

古代後宮佳麗三千,皇上卻隻有一個,肉少狼多,深宮女子寂寞時有,後宮妃子耐不住寂寞跟太監對食的事件並非沒有。

“沒有”,慕容瑾麵色如常,深邃的眼眸中波瀾不驚,“後來皇後出手,查出是冤案,那花昭儀生性軟弱,膽小如鼠,是被人下了藥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跟太監躺在一起,有宮女指證曾經看見蕭貴妃的貼身丫鬟跟那太監有交往……”

昀凰一怔,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道肅殺,“是蕭貴妃幹的?她怎麽就如此的心狠手辣,連孕婦都不放過……”,話到了嘴邊,昀凰愣住了,是啊,她為什麽做不出來,她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她能對當年的娘親下手,足以證明此人是沒有心的。

“說到這個蕭貴妃做的惡事,那可就真是罄竹難書”,玄北湊了上前,“她入後宮這些年,仗著皇上的寵愛作威作福,先後毒害了好幾名妃子,就連身邊的宮女行事稍有不慎得罪了她,也會下狠心杖殺,她從不把皇後放在眼中,可以說她不把後宮任何人放在眼中,就說她設計毒殺花昭儀一事,就隻是因為花昭儀壞了身孕,那段時日很受寵愛,她就能下如此狠手,事情查清楚之後她矢口否認,可是人證物證俱在,事實擺明了這一切就是她所為……這些事情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皇上不可能不知道是她毒害了那未出生的皇子,可是他卻縱容著蕭貴妃如此,公子你說,到底是皇上太愛蕭貴妃,還是蕭貴妃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劍?若是前者倒也罷了,若是後者,公子,皇上為何要如此行事?他難道就不怕將蕭家捧高了,蕭家起了謀逆之心嗎?”

“權衡之術”,慕容瑾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茶杯,目光放遠,眼中浮現出深不可測的幽遠之色,遙望著遠方,低聲道,“一國之君,除了要統領天下,匡正時弊,最重要的便是懂得權衡之術”。

王虎虎眯著眼睛打量著慕容瑾,依稀記得幾年前在藥王穀見到他的情景,那時候的他,從內到外都是冰冷的,每天拚了命的練武,學習,像是一個不知道疲累,不知道疼痛的木頭人,他親眼看著他是如何的用最殘忍的手法打通任督二脈,如何親眼看著別人毀掉自己的容貌,割肉銷骨的疼痛,旁人哪怕是挨上一刀都受不了,他卻能夠一聲不吭的扛下來,這是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忍耐,他自認自己是人中龍鳳,可是在遇到慕容瑾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如此的驚歎欽佩。

那時候的他,縱然驚才絕豔,滿腹經綸,運籌帷幄之中,可終究是少了活人該有的人氣。

可是現在的他,即便在談論到皇帝和蕭貴妃之時,眼眸中的冰冷依舊,卻是多了一份平淡和漠然之色,以前他是身在其中,以仇恨而活,如今的他卻是為自己而活,報仇雪恨不過是必須去做的事情,而不是人生的全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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