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劫良緣:將軍榻上來

寒蘇寒

第一卷:薛府千金 第十七章:救紅顏

書名:喜劫良緣:將軍榻上來 作者:寒蘇寒 字數:4159

“完了!”薛千金簡直是哀歎道,“林公子,我會害死你的。”

林公子大喊道:“薛小姐,你生來就是千金大小姐,生來就應當趾高氣揚,生來就應當被人保護,以前有你的父兄,此刻有我。你快起來,你這也太不成樣子了,你可以跑,但是不能跪。快跑,我沒有更好救你的辦法了,快跑。”

完全不懂武功的林公子,已經準備好徒手跟拿著砍刀的瘋漢子肉搏了。林公子傻到用左手去抓刀,而瘋漢子胡亂揮舞著砍刀,一下子砍到了林公子的左手,鮮血像紅色的激流噴湧而出,林公子痛苦不堪,在地上翻滾打轉,痛哭哀嚎,臉上淚水,冷汗,口裏因痛苦流出的涎,還有血跡混在在一起,又蹭上了地上肮髒的泥土。

瘋漢子乘勝追擊,對準林公子又是瘋狂砍了幾刀,每一刀都砍在了最為致命的部位,林公子身邊變成溫熱刺眼的血泊,徹徹底底不動了,身上最後一絲溫熱也在漸漸消失。

薛千金止不住尖叫,她深深感到了絕望與痛苦,被眼前殘酷的景象一下子衝昏了頭腦。

她倒在地上,斜著身體,蹭著泥土,拚命地後退。

“去死吧!”此刻的大漢已然是殺紅了眼,薛千金宛如一隻溫順而無助的小馬駒,大漢宛如一匹恐怖的惡狼,薛千金的眼前再也看不到希望。

大漢的刀劈到薛千金的額頭之前,刀風已然吹動了薛千金額頭前的頭發。

寶劍先出,俠客後至。

林間飄來一隻寶劍,初似絨毛,後是青光,劍忽然直挺挺地插到了大漢的手臂上,血流奔湧而出,大漢拿刀的手放開了刀,他痛苦萬分,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傷口,在地上掙紮翻滾。

薛千金由此得救。

出現在所有人麵前的是一位青衣女子,她麵容冷峻秀麗,正是那位昨日出現在竹林間的青衣女子。女子從倒下大漢的手上把劍快速拔出,大漢痛得大叫。

青衣女子這一次把劍插回了劍鞘。

大漢的手下試圖與女子交手,女子隻用三招,僅僅用劍柄飛快地將那些人打趴下了,顯然青衣女子並沒有殺人之意。那些人隻是被打倒而已。

青衣女子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林公子,她儀態頓失,傷心欲絕,不顧一切地走到他的旁邊,哭道:“對不起,小林,阿姐來晚了,沒想到……”

巨大的悲痛在她的胸中醞釀起眼淚,在她的明眸暗添著憂傷。

此時此刻,林間又來了一個人,那是薛公子。薛公子看到自己的妹妹遇上了這樣恐怖的情景,立即像發了瘋似的,拿起地上的石頭,對準所有倒下的人打算一個個狠狠砸去。

顯然這樣的場景嚇著了驚魂未定的薛千金,她恐慌地說道:“哥,快住手,別殺他們,他們已經被打倒了。”

“這些人傷害我的妹妹,死有餘辜。”

“可你也太……”薛千金最終說不出話來。

畢竟是妹妹好言相勸,這薛公子才斷了殺人之心。

“你們還不快跑!”薛千金喊道:“我哥哥可是會武功的。”

“我跑不動啊!”那些被打趴下的人哭喊道。

“既然跑不動,我還是殺了你們吧!”薛公子的一句話將那些可憐人又嚇得不輕。那些人拚了命地掙紮起來,終究還是跑掉了。

這個時候,薛公子看到了那邊的青衣女子,他並不知道那個青衣女子是誰,卻誤以為是她殺害了林公子,認定了那個青衣女子是凶手,舉起大石頭便向著青衣女子的頭部砸去。

青衣女子跪在林公子的屍首前,正為林公子的死去而流淚,完全不知道後麵來的危險。

薛公子舉起石塊狠狠拍在青衣女子的腦後,紅色的鮮血染在黑色的頭發上,宛如杜鵑花落在青石上,血色若隱若現。香消玉殞,青衣女子緩緩倒在了地上,似乎失去了氣息。

薛千金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她拚了命地掙紮著站了起來,來到那位倒下的女子身旁,痛苦地撫摸著她細膩的臉龐,哭喊道:“哥哥!你這是幹什麽,你闖大禍了,剛剛是她救了我,她對林公子如此關切,想必她是林公子的故人,現在林公子也死去了,她也被你殺了,你這喪心病狂的惡人。”

“什麽?”薛公子猛然感到了失望,他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石頭,搖著頭,始終不能相信自己的妹妹會這麽說他,“什麽?真沒想到我最關心的妹妹竟然會這樣子說我,外麵的人這麽說我也就算了,現在連你也這麽說。”

“怎麽,我說錯了嗎?”薛千金的眼裏泛著淚光,壓製住自己內心的激憤,說話時,眼淚一滴一滴震顫而下,“我難道說錯了嗎?你本來就是一個善惡不分,冷酷無情的男人,你比爹更勝一籌,你為富不仁,為害一方,這裏的人都敢怒不敢言,這些人之所以要殺我,不都是因為你嗎?他們不肯放過我,是因為他們覺得放過我,我會帶著薛府的人過來找他們的麻煩,你們看起來是在保護我這個千金大小姐,實則卻害了我。”

“妹妹……”薛公子有些恐慌,語氣裏又有些無奈,“可哥哥這都是為了你啊!我隻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此時的薛千金仿佛若有所悟,她傷感地答道:“薛府這些年來一直橫行鄉裏,我盡管知道,但也總覺得無所謂,直到今天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多行不義必自斃,總有一天我們的薛府會像大廈般轟然傾塌,到那個時候,陳州百姓的仇恨都會發泄在我們的身上。”

薛公子這一次默然無語了,他的妹妹當然很傻,但是這一次也許道出了真相,他想了許久才默默說道:“我和父親向來以為用權利可以堵住別人的口,我知道薛府在大家的眼裏罪大惡極,隻是我們既然做了惡人,就要一直做下去。”

他說著,眉宇間確實暗暗藏著一絲隱憂,像蛛網般纏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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