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華夢

華萱

第二十章 驚人之聞

書名:宮華夢 作者:華萱 字數:6523

“斐珩昱。”書錦開口喊道。

聲音已然令珩昱感到陌生,轉過身來,看著眼前之人,眉頭緊鎖:“你是誰。”

書錦欠了欠:“小女書錦,本屆秀女,兮縈的朋友。”

珩昱轉眼掃了掃周圍,不見兮縈的影子,問道:“兮縈呢?”

書錦走近,從衣袖中拿出那塊玉,拎著玉上係著的繩子:“她不會來了,這個還給你,想必你心裏已經猜到她的答案了。”

“不,我不相信,她為什麽不親自來。”珩昱對那塊玉視而不見,側過身去傲視前方。

書錦走到他前麵,苦笑道:“她來我來,結果不都一樣嗎,難不成,她見到你就會改變心意?你既然那愛她,就應該知道她的性子,她決定的事情,沒有回轉的餘地。”

珩昱瞥視著書錦:“縈兒舍不得斷這份情,她麵對我無法開口才讓你來,足以證明,我可以改變她的心意。”

“嗬。”書錦冷笑一聲,“她能認識你,亦能忘記你,今日是我執意要來,因為我知道,雖然她心意已定,但你會逼她。”

珩昱雙唇微微顫動,雙手垂在衣側,緊緊地攥著拳:“她真的那麽想做皇上的女人,她真的那麽自私?”

“身為秀女,沒得選擇,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了家族,惠妃娘娘不也是如此嗎?”書錦看著珩昱,淡淡道。

珩昱將目光從書錦身上移開,目視前方:“宓兒是太後念在姑母病逝,王大人妻妾成群,宓兒孤苦無依份上才召進宮的,豈能與縈兒相提並論。”

“那王姒呢,我記得王姒和惠妃娘娘同父異母,如此一來,王姒則與太後毫無關係,而王家已有惠妃在宮裏,又為何要再送女兒入宮選秀呢?”書錦言道。

珩昱轉過身,正視著書錦:“你問說這些幹什麽,我現在要的是縈兒的答案。”

書錦拎著繩子,將玉佩掉在珩昱眼前晃了晃:“答案我已經代兮縈告訴你了,你還是快些拿回去吧,要是掉地上摔碎了,可不關我的事。”

“不,我還是不相信,我要縈兒親口對我說。”珩昱撇過頭。

書錦蹙眉,走到一棵樹旁,將玉佩掛在樹幹的分支上,看著珩昱:“玉放在這裏了,希望你以後別再找兮縈,請你尊重她的選擇,畢竟陳家不像斐大人家,有太後撐腰。”說完,書錦轉身離去了。

珩昱走到樹前,又狠狠地看著那棵樹,一拳重重打在樹幹上,手已然磨出血痕,玉震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摔成了兩半,珩昱拾起地上的殘玉,緊緊攥在手裏,仰天而笑,未曾見遠遠的一道含淚的目光一直落在這裏。

“兮縈,你怎麽在這兒。”書錦剛走到假山群旁,便看見兮縈躲在假山後麵,探頭看著遠處的斐珩昱,兩行清淚,劃靨而落,書錦回頭望了望,見斐珩玉沒有看見兮縈,忙拉著兮縈快步離開禦花園。

“好了,過幾日就要大選了,別再這樣哭哭啼啼,我認識的兮縈是個不服輸的大家閨秀,可不是為情所困的深閨怨婦。”

兮縈破涕而笑,拿出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殘淚:“知道了,我們回去吧。”

攬霞殿內,文月仍舊彈著那首眾人已然厭倦的曲子,雖然日日練習,相比綺箏的琴藝,自然還是有些差距,悠竹坐在桌前看著那本自進宮以來天天都在看地那本書,夕蕊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綺箏還是坐在窗前,凝墨看著什麽,不過如今看的不是月亮,誰也沒有注意到,她手中拿著的那方手帕,直到大選的前兩天。

“姐姐你在看什麽。”文月走到綺箏身旁,趁著綺箏看著手帕發愣,從綺箏手裏奪過手帕,拿在眼前仔細的瞧了瞧,驚道:“姐姐,照這手帕的樣式應是男子之物,姐姐你怎麽會有。”

綺箏猛然回過神來,欲起身搶回手帕,文月將手帕藏在身後,嬉笑著東躲西藏:“姐姐,從實招來。”

綺箏滿殿追著文月要手帕,無功而返,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走到桌前坐下,喘著氣:“你拿去吧,我不要了。”

文月皺著眉頭走到綺箏身邊,將手帕攤開:“姐姐,你就告訴我吧,手帕哪兒來的,還有還有,這下角繡著的蘭草是有什麽寓意?”

綺箏一把奪過手帕,手托著一角,看了看,的確繡有一株蘭草,一直以來手帕都是疊著的,綺箏倒是未發現,麵對文月的逼問,綺箏忙開口應付:“誰說這個樣式是男子之物,我不可以用嗎?”

“姐姐你唬誰呀,這樣的顏色那是女子用的,姐姐你的手絹我都見過,全是絲帕,哪來這樣的錦緞。”文月俯身看著綺箏笑道。

綺箏揚了揚唇角:“我繡來送給我哥留作念想的,我哥喜歡蘭草,隻是走得匆忙,忘了給了。”

文月聽了綺箏的回答,一臉狐疑:“真的?我不信,若真是給哥哥的,剛剛又為何狡辯說這是女子之物?”

綺箏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將手帕放在桌上,扯了扯嘴角:“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就這樣。”

一旁坐著的悠竹放下書看著文月道:“你小聲點吧,不管這手帕是送誰的還是誰給的,既然這是男子之物就不應過於張揚,還好殿內就我們三人,若招起什麽風浪,身為秀女的

綺箏定然脫不了幹係。”文月聞言,斂了神情,低下頭:“姐姐,我……。”

“好了,你快去練你的琴吧,不然琴藝不精,怎麽彈給皇上聽。”綺箏笑道。

文月見綺箏沒有怪罪之意,欣喜地走到琴前坐下。

“見過各位小主。”碧珠站在門前,欠了欠,又看著綺箏道:“綺箏小主,貴妃娘娘召小主去宛福宮小敘。”

綺箏有些驚訝,以往貴妃傳召至少也叫了兮縈,今日怎會單獨召見她呢?顧不得多想,點了點頭,跟著碧珠走去宛福宮。

走在宮道內,綺箏左右看了看,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大多三兩成群,邊走邊議論,綺箏早已習慣,宮裏就是如此,一點小事也會傳得沸沸揚揚,自然不足為奇。

前麵有幾個宮女圍在甬道一邊,談論著什麽,好似裏麵有個熟悉的人影,走到那群人旁邊,碧珠也發現了人群中的一人,正是雲妃的侍女蓉兒,碧珠和綺箏站在那裏,靜靜地聽蓉兒說著什麽。

“我看那個叫夏鸞惜的秀女這次當真走運了,僅憑畫像就被皇上一眼看中,那後天的大選,豈不是要豔壓群芳嗎?”蓉兒道。

綺箏腦海裏猛然閃過一個名字‘夏鸞惜,怎麽會是她’

“蓉兒你是怎麽知道皇上看上了那個秀女?”一個宮女問道

“是啊是啊。”周圍的人也附和道

蓉兒清了清嗓子:“自然是我親眼看見的,昨日我隨主子到禦書房給皇上請安,剛進去便看見皇上正看著一幅秀女的畫像連連讚歎,眉宇間透出的憐愛之意,看見的人,心裏都是清楚的,後來主子上前一看,畫中女子煞是殊色,又看見畫旁落著的名字,正是夏鸞惜三字。”言罷,蓉兒似察覺了碧珠站在前麵,旁散開人群,看著碧珠笑道:“喲,碧珠姐姐什麽時候也愛聽咱們說閑事了。”

碧珠沒有說話,頓了頓,繼續移步前行,隻聽見蓉兒在後麵笑說道:“碧珠姐姐回去可得告訴貴妃娘娘,夏鸞惜被皇上看上了,娘娘可得多家防備,以免被人家搶了風頭去。”

碧珠駐足,回眸,揚了揚唇角:“華主子,不,華貴妃娘娘怎麽會像某些妃嬪一樣嫉妒一個秀女得寵,況且皇上連那個秀女的麵也未見,有些人就妒忌上了,真是笑話。”言罷,回過頭來,繼續前行。

綺箏一直回想著那個宮女所說的,走到宛福宮門前,碧珠見綺箏在發愣,輕咳了咳,綺箏忙回過神來,跟著碧珠進了殿內,華妃坐在殿前,綺箏走上前,盈盈一福,鶯聲道:“娘娘萬福。”

“免禮,坐吧。”華妃淡淡道,待綺箏走到一旁坐下,屏退了殿內伺候的人,隻留下碧珠一人,碧珠欠了欠,走到華妃旁邊,對華妃耳語了一陣子,說完,華妃微微一笑,滿不在意的樣子,又看向綺箏:“剛剛蓉兒說的話想必你也聽見了。”

綺箏微微點頭。

華妃笑了笑,端起旁邊的茶盞,吹了吹:“不必驚訝,誰給的賞錢多,畫裏的人自然美若天仙,但往往適得其反,大選之人皇上是要看見真麵目的,倒是會如何,聰明的人自然知道。”見綺箏沒有說話,又道:“今日隻叫你一人前來,本宮有件東西隻能賞給你一人。”

綺箏抬頭疑道:“是何物?”

華妃示意碧珠拿來一個小玉瓶:“這也是一瓶香露,不過與上次那個不同,這個更為稀罕,宛福宮僅有兩瓶,今日你且拿去,待大選之後每日塗用,便可知道它的妙處,行了,馬上就要大選了,不易久留你在宛福宮,以免被人看見亂嚼舌根,你退下吧。”

綺箏福了福,走出宛福宮,在宮道內靜靜地走著,身旁走過的人仍是議論紛紛,不過綺箏已然知道她們議論的是夏鸞惜,心下暗想‘這真是一個驚人之聞,**眾人議論紛紛,華貴妃對此毫不上心,但從蓉兒的言辭中不難聽出雲妃對此事卻是憂心忡忡,那,夏鸞惜得到的是福還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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