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花開錦繡

聆汐

第39章 調侃拋囧態

書名:民國之花開錦繡 作者:聆汐 字數:7074

宋兆培直言不諱:“決定要留下了,住的地方也妥當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

康聿容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思忖片刻說:“目前還沒有太細致的打算,但肯定是不能坐吃山空。我想先得找個活兒幹,自己能養活自己了,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宋兆培眉毛一挑,讚許的說:“嗯,不錯不錯。嘖嘖嘖,這人啊,還真是不可貌相。看著你笨笨木木的,沒想到籌劃起來,即務實又條例分明。”

康聿容眼眉一垂,我是木,但不笨好吧?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少間,康聿容又自卑的說道:“可是像我這種,什麽都不會,連這裏最起碼的語言都說不了的人,會不會有人請?”

柯木藍安撫道:“不會可以學,英語也一樣。你以前沒有接觸過,現在猛地一聽,肯定就像是聽天書似的。不過呢,真要學起來也沒你想象的那麽難。至於工作嘛,一開始或許找不到太好的,但要找個能糊口的,也不是難事兒。所以,沒什麽可擔心的。”

康聿容頭一抬,小臉一側,正撞上柯木藍那黎明似的眼眸。

就是這樣一對清澈、真摯、柔和的眼睛,卻總是給了她自信與能量。看著他的眼睛,自己仿佛變成了超人一般,好想擁有了一種即刻要振翅高飛的氣力。

康聿容輕抿的粉唇彎出一個小小的弧度,她沒有說話,隻是對他信賴的點了下頭。

宋兆培這貨,正捧著飯碗往嘴裏劃拉飯粒呢,沒注意到對麵兩人的小動作,不過聽了柯木藍的話,他無意識的接了下去:“沒錯沒錯。”他把嘴裏的飯菜嚼吧嚼吧咽下去,接著說:“我和木藍在這兒少說也混了三年了,大本事沒有,可說要給你找個工作……好的或許沒有,但是隻要你不怕苦不怕累,那也是小菜一碟。”

“我能吃苦也能受累,隻要有人肯請我,什麽活兒我都幹。”康聿容急驟的,好像工作已經擺在了眼前,她不出口就要飛走一樣。

宋兆培說:“NOproblem,Iittlemeaning.”沒問題,小意思。

康聿容看著宋兆培怔了,好好地說什麽英語,誰聽的懂?隨即去看柯木藍。

柯木藍笑著給她解釋:“他是說,沒問題,小意思的很。”

康聿容興奮了,說:“那我先謝謝宋先生了。”

嘖,宋兆培故意的眉頭一皺,調侃的說:“我又不走,‘送’什麽先生啊?宋先生,宋先生,聽起來多見外啊。我見過你病床前的簡介,你比我小好幾歲呢,來來來,叫聲‘兆培哥哥’聽聽。”

康聿容被逗得,整個臉一下就通紅了。她長這麽大,除了二哥偶爾逗逗她外,宋兆培算是第一個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囧迫。

當二哥的“逗”遇上宋兆培的“逗”,那真是“小逗”撞“大逗”——沒得逗。

明知道宋兆培沒什麽壞心,也早知道他原本就是個歡脫的人。

可老實說,康聿容還是一點都不喜歡這種大尺度的調侃,這會讓她很無措很緊張,感覺自己像隻被人扔進罐子裏的老鼠,一舉一動都是別人眼中的笑話。

柯木藍看著她通紅通紅的側臉,知道她不好意思了,立馬開口解圍:“兆培,哪有你這樣逼著別人認哥哥的,你也好意思?”

宋兆培被好友懟了,也不惱,嘿嘿一笑,往桌子上一趴,離柯木藍近了些,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唉我說,她叫你什麽呀?”

柯木藍一怔,能叫什麽?當然是:“柯先生啊。”

宋兆培又問:“柯先生,柯先生,你聽著不別扭?”

倒沒什麽別扭的,就是總覺得太禮貌,太生疏,太有距離感了。柯木藍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一下子又被宋兆培給擋了回去。

隻見宋兆培一臉嬉皮的問他:“難道你不想聿容妹妹甜甜的叫你一聲,木藍哥哥?”

咳咳咳!

柯木藍很慶幸自己此時此刻,即沒吃飯又喝水,否則,非噴宋兆培一臉不可。再看康聿容,那小腦袋,都快要低到桌子底下了。

柯木藍一邊用手背抵著嘴咳個不停,一邊陰著臉狠狠地瞪著對麵的好友,怪他玩笑開得太沒邊兒了。

一個臊的羞容滿麵,一個咳的臉紅脖子粗。

宋兆培被他們兩個滑稽的樣子惹得哈哈大笑,終於笑夠了,他換了一副還算嚴謹的嘴臉,對康聿容說:“我這人嘴貧,愛開玩笑,有時候可能也沒個分寸。但是呢,我隻會對自己的親人才會這樣,不信的話,你可以當場問木藍。”

康聿容絕不是有心要求證什麽,隻是思維隨著宋兆培的話,腦袋就下意識的轉了過去。

柯木藍對她點了點頭。

宋兆培笑說:“是吧?我沒騙你。我是家裏的獨苗,從小就孤單的很,總是想著要是有個妹妹在後邊跟著甜甜的叫著,哥哥哥哥,那感覺不要太美。雖然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呢,感覺跟你挺投緣的。你有事,我也願意幫忙,隻要你開了口我一定會盡心盡力。我這麽做也沒別的意思,跟你合得來,就想把你當個親人當個妹妹一樣的看待。不過呢,木藍說的也對,沒有人逼著人家認哥哥的,你要是覺得別扭,就當我沒說。”

康聿容想,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自己再矯情下去,那可就是太不識抬舉了。更何況,在這陌生的國度,宋兆培願意與她為善,出手相助,和這份熱情相比,那些調侃又算得了什麽?

不過啊,道理是想通透了,可是這“兆培哥哥”她肯定是叫不出口的。

於是,康聿容等宋兆培把話說完後,認真的說:“你能這樣誠心的待我,我從心裏感激不盡。如果你真的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做你的妹妹,以後就叫你宋大哥吧?”

宋兆培一拍桌子,高亢的說道:“好!宋大哥就宋大哥,總比什麽宋先生聽著舒服多了。既然認了大哥,從今往後我可直接就叫你聿容了啊?”

柯木藍脫口而出:“我也叫你名字吧?”

康聿容還沒發表意見呢,宋兆培先不幹了,眼睛一瞪,說:“哪涼快哪待著去,這裏有你什麽事兒啊?我是當哥的,叫自己妹子的名字那是天經地義,你算哪頭臘八蒜?想趁機渾水摸魚啊?美得你。我告訴你,你必須還得給我規規矩矩的,以前怎麽叫現在還給我怎麽叫。”

柯木藍不服了:“憑什麽呀?你能認妹妹,我就不能了?”你為她幫過忙出過力,我也沒少跑腿啊?

“哦。”宋兆培笑了,看著好友別有深意的問:“你確定要認‘妹妹’嗎?”

柯木藍心一茫然,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匆匆的看了康聿容一眼,目光就惆悵的落在碗裏的飯粒上,再也抬不起來。

康聿容對他們的對話是雲裏霧裏捉摸不透,可眼瞅著柯木藍被宋兆培逼得無話可說,唯一的想法就是幫著解圍,於是,想都沒想就說:“如果柯先生不覺得高攀的話,以後我們就做朋友吧?做了朋友就可以直呼其名了。”

“不高攀不高攀!”柯木藍一迭連聲。

他無聲的笑著,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暢,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漾射著晶晶的亮光,像是剛才她的語句令他無比開懷。這一刻,就連熾亮的燈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斂再一起釋放,耀眼而美好。

兩個大男人住在一塊,分工很明晰。宋兆培做飯,柯木藍洗碗。

晚飯結束後,白吃白喝的康聿容覺得實在過意不去,就幫著一起收拾了碗筷,清理了桌子。

柯木藍把廚房整理好,出來的時候端著三杯茶。

宋兆培一邊伸手端茶一邊抱怨著說:“你小子就是運氣好,我都做了三年飯了,至今也沒人幫忙摘顆菜。你倒好,聿容第一天來,就讓你省了一半的力氣。,哪說理去?”

康聿容說:“等有機會了我也給宋大哥打下手,這樣我還能偷學你的廚藝呢。”

宋兆培說:“就這麽說定了。”

又說了兩句閑話,康聿容從藍色木把手提布包裏拿出一遝紙幣,推到柯木藍的麵前,說:“我隻有中國的這種錢幣,這些是還你墊付的醫藥費和房租,你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拿。”

“沒多少,不用還。”柯木藍又把那些錢推了回去。

“又是做手術又是住院的,怎麽會沒多少呢?就算是一分錢,該還也得還。”康聿容又把錢推了過去。

“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了嗎?既然是朋友,就沒必要計較這些。”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是朋友也不能總是去你那裏無底線的索取吧?你們為了我這個陌生的人跑前跑後排憂解難,我已經無以為報了,如果連欠你的錢都不還的話,那我以後再有什麽事兒,還有什麽臉再向你們開口?如果你執意不收,那我隻能離開。”

康聿容話說得不緊不慢,可神情卻有著一股子倔強,這種倔強足以威懾住所有的理由,叫人不容駁回。

有人說過這麽一句話:男兒自立,必須有倔強之氣。

柯木藍腦子裏突然蹦出的是:柔弱的女人往往會更加的倔強,正如剛毅的男人往往更容易豁達。

推脫不過,柯木藍隻好順了她的意思,畢竟強人所難不是什麽很好的行為。

柯木藍從那遝錢裏拿出相應的,剩下的又推給了康聿容,說:“你不欠我的,我也不多要你的。”

“這樣才好,勤借勤還再借不難嘛。”

康聿容把剩餘的錢塞進布包後,又和他們閑聊了幾句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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