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奸妃

公子瑾

051 俱往矣,帝後反目

書名:庶出奸妃 作者:公子瑾 字數:7794

╲_/最薪zんаńɡ櫛佰dù搜索╰{好}[若】 【書】 /吧\此刻的關雎宮.就隻剩下了白鳳兮和文軒兩人.空氣裏濃鬱的血腥氣味混合著汗水的酸味.讓人覺得窒息.

“皇上.為什麽要將臣妾和孩子置於死地.是臣妾做錯了什麽.還是白家做錯了什麽.”白鳳兮臉色雪白的發問.滿臉皆是縱肆的淚痕.一雙緊緊攥著被麵的手心,因劇痛而盜出許多濕汗.

“你倒挺能裝的.”文軒輕哼一聲.薄唇掛著一抹鄙夷不屑的譏笑:“真蠢.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白鳳兮痛得渾身無力.滾燙的淚在眼底翻騰不已.一字一字定定地道:“自古以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妾隻求皇上說明緣由.讓鳳兮死個明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文軒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瞳孔透著妖冶陰冷的光.“你和納蘭榮祿苟且之事.打量朕不知道嗎.”

“臣妾和榮祿苟且.難道那一晚不是......”白鳳兮極度震驚地望住他.不敢置信的扭曲表情.最後高聲道:“不……不可能.那隻是一場夢境而已.隻是一場夢.”

“少在這惺惺作態.其實朕當時就應該把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給淩遲處死的.不過念在你侍奉朕多年.故而給你留了顏麵.誰知你不知悔改.還想把這孽種生下來.朕豈能輕饒了你.”文軒語氣輕緩自得.嘴角含笑.眸中卻聚集濃濃的冷冽絕狠之色.

“臣妾酒後失德.死而無怨.但孩子不一定就是他的.臣妾與皇上纏綿最多.半多應該是您的骨肉才對.”白鳳兮的柳眉不自覺地蹙起.思緒開始追溯過去.

記得那天.她倒黴透了.喝了很多酒.又去大鬧了翊坤宮.之後挨了打.又被貶成貴人.身心俱傷的走在大雨......

朦朧中.出現了一個身影將她抱回關雎宮.還用他那赤*裸滾燙的體溫.溫暖了她多日來.憔悴冰冷的心扉.

可待她第二天醒來之後.關雎宮卻是空無一人.加上她宿醉未消.頭疼欲裂.故而.隻當是做了一場無痕的春夢.難道.那晚夢裏的人.竟然是納蘭榮祿.

白鳳兮捂住小腹趴在床沿.眸中一閃而過心虛慌亂之色.櫻唇輕顫道:“臣妾酒後失德.死而無怨.但孩子不一定就是他的.我與皇上朝夕相對.多半應該是您的骨肉才對.”

“不可能.”文軒嗤笑一聲.斬釘截鐵的否認.

“皇上為何敢這般肯定.萬一您殺的是自己的骨肉.豈非要抱憾終生?”白鳳兮隻覺難產的疼痛感覺越來越厲害.五髒六腑都像是被什麽碾壓過一般.一時間.汗如雨下.淚如雨下.

文軒俯身置於她身前.修長的指尖狠狠捏住她尖小的下巴.陰森森地笑了起來:“事到如今.朕也不妨實話告訴你.你性情驕縱跋扈.為人尖酸刻薄.根本不配孕育朕的骨肉.這些年來.朕每次臨幸你.都用桃花香避孕.所以.你懷的骨肉.根本不可能是朕的.”

“原來.原來這麽多年了.皇上竟是這麽看臣妾的.”白鳳兮笑.笑容極盡淒慘.她痛.痛得渾身無力.

汗濕的手心滿是滑膩的感覺.像是什麽東西正在從她手中溜走逝去一般.令她內心無比的恐怖不安.

話剛說一半.小腹處又襲來一陣疼痛.她嘴裏胡亂地**了幾聲.仰頭毫無畏懼的迎視文軒的目光.聲音仿佛是從齒縫間逼出去似的:“你當年娶我.是想離間白家和納蘭家的關係.你寵我.是因為白家的勢力和鵬飛對你的忠心.你明知我懷了榮祿的孩子.卻一直不殺我.恐怕是顧忌著鵬飛還有用.所以暫時沒有動我.如今你在我生產這天動手.你是想殺了我們母子泄憤.然後對外則宣稱我們母子是難產而死的.如今我總算全都明白了.好狠心的皇上啊.”

“白鳳兮.你蠢了這麽多年.今天終於開竅了.不錯.朕就是這樣想的.這就是背叛朕的下場.”文軒拍起單調清脆的掌聲.冷漠無情的譏笑.

麵對這個曾經為自己連命都不要的傻女人.他的心中到底還是升起一絲惋惜之情.若非她與納蘭榮祿有染.他也絕不會無情至此.隻可惜.有些錯誤.一旦發生.終究是無法原諒.

“稚子無辜.白家為你效力這麽多年.隻求你今日開恩.饒了這個孩子.臣妾願以死謝罪.平息你心中之憤.”白鳳兮強忍著身心的痛楚.五指彎曲泛白,幾乎要把那光滑綢麵給撕成粉碎.

“你一定會死的.不過在你死之前.朕要剖開你的肚皮.讓你親眼看著你和納蘭榮祿的野種被千刀萬剮.”文軒懶散的笑著.故意拉長了語調.目光如尖刀般.似乎隨時能穿破白鳳高高鼓起的肚皮.

他的話如同深夜閻羅殿傳出的聲音一般.讓白鳳兮身體明顯一僵.一股濃濃寒意由她腳底冒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竄到腦門.蔓延至全身的每個神經.

她汗毛豎起.也怒從心生.忍不住的低喃了句:“軒.你瘋了……”

“凡事都是有代價的.你既然敢做的出.就要承受得住.誰背叛朕.朕就讓她生不如死.”文軒眼裏閃過雪亮的恨意.轉頭望向雕花的窗欞.外麵正值大雨傾盆,雨打屋簷.發出嘩啦的聲響,將他那聲來自心靈深處痛苦沉悶的哀嚎,淹沒在大雨滂沱之中.

白鳳兮弓起身體.痛得幾乎痙.攣,眼底淚光閃爍漣漣.連聲音也一下子變得悲戚起來.“自從你把慎貴妃送到睿營.你就已經瘋了.你若執意瘋狂下去.隻會眾叛親離.自取滅亡.軒.快醒醒吧.你已經快被仇恨和妒忌吞噬成魔鬼了.”

“你這個賤人.憑什麽來指責朕.你這個**.你有什麽資格對朕說教……”惡毒的話從文軒唇角溢出,緊接著.他兩手像鐵鉗一樣.狠狠掐住了白鳳兮的脖頸.恨不得一下子就折斷這根纖細的喉嚨.

白鳳兮的臉色早已慘白.額上有豆大的汗珠滾落.似乎痛到了極致.周圍漸漸模糊.耳際一片嗡鳴.隻剩下了她沉重的喘息聲.

她仰著頭.像一條缺水的錦鯉.痛苦的幹張著嘴.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肺部一片撕裂和窒息.

眼前漸漸地昏暗.朦朧中.腦海緩緩地浮現出一張甜蜜如糖的笑臉.慢慢地和眼前這個冷漠如斯的嘴臉.重疊在了一起.

往事.瞬間如湧浪般襲上心頭.

如果.如果.......

十六歲的那年不曾遇見他.那麽.白鳳兮的一生.或許就會是以另外一種庸常的方式上演.如同世間所有的女子一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夫教子.冷暖自知.

那年初春.她偏不像其他大家閨秀一樣.安分守己的呆在閨裏刺繡念書.而是帶著丫鬟.偷偷翻牆出府.去逛一年一度的花神節.

十六歲的白鳳兮正值生命中最美好.最繁盛的年紀.倩影遊走在嬌豔欲滴的牡丹叢中.將這些正在枝頭爭春的姹紫嫣紅.壓得幾乎失了顏色.

她揚起團扇撲蝴蝶.一路歡快的追到一棵翠柳旁.在她扶著柳樹微喘之際.猝不及防地遭遇了一雙似曾相識的眸子.原來旁邊有個修長身材.身穿鮮紅錦衣的男子.正在饒有興趣的注視著她.

這個男人長的俊美絕倫.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卻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隻可惜.當年的花下初逢.化作了今日的怨懟冤家.

“敢問姑娘芳名.在下他日一定登門造訪.”他深情地凝望著白鳳兮.薄唇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四周的馥鬱花香.令未經人事的少女驟然羞澀.在她轉身跑開的那一霎.唇畔不自覺地流出“白鳳”二字.

轉眼之間.又是一年冬去春來.庭前的牡丹花如期綻放.而白鳳兮的臉上卻失去了往日的歡愉.腦海裏一直不肯忘記那天的偶然邂逅.三百六十五天裏的每一個午夜夢回.耳畔一直都有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在說:“敢問姑娘芳名.在下他日一定登門造訪.”

可是如今一年過去了.他始終沒來登門造訪.或許是他早就忘記了那匆匆的相逢.或許他沒有聽清自己含羞帶怯留下的名字.在或則.他是無心的一句戲言.而自己卻當了真.

白鳳兮的心裏幻想出無數個猜測.就在她以為他在也不會出現在她生命裏的時候.就在納蘭家已經把結婚庚帖都送過來的時候.他確鬼使神差的出現了.

而且是攜著三媒六聘而來.此刻白鳳兮才知道.原來她朝思慕想的男人.叫呼延覺羅﹡文軒.是當今皇帝的二皇子.人稱風流倜儻的端親王.

本以為終於可以達成所願.嫁給自己心儀男子的為妻.沒想到卻遭來了父親和弟弟的強烈反對.

爹爹說此人絕非善類.心懷不軌.

弟弟說他絕對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勸她打消嫁進王府為妾的念頭.

那一刻.白兮鳳的心淩亂了.她不知該如何去選擇.她也不知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又一年的花神節很快到了.白鳳兮漫無目的地遊走在與他花外偶遇.柳下初逢的地方.

驚訝的看見.他居然在也在這裏.仿佛約好了一般.他難道也是難忘那一天的相逢.才流連至此的嗎.

“鳳兮.”文軒一把將她摟進懷中.聲音裏有難以抑製的驚喜:“我就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

如此率真情切.毫無唐突倉促之感..他.原來心裏是有自己的.原來.他並非父親和弟弟口中說的那種陰險之輩.

一瞬間.白鳳兮的靈魂徒然出竅.隻見他將腰間的一把純金打造的匕首放在她手心.對她笑道:“吾對汝之心.堪比金堅.倘若鳳兮還不相信.就拿著這把匕首.將我的心剖出來看看.”

白鳳兮臉上的笑意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驚訝..他竟然知道她的困惑.他果真是一個聞弦歌而知雅意的如意郎君.

初春是適合感情發芽的季節.或許是因為絲絲春寒使得人們對溫暖和愛格外的敏感和向往.白鳳兮的心就像沐浴在陽光中的新芽.在春風中怯懦而執著地舒展開來.

她知道今天後的自己.將不再與往日相同.

白鳳兮許自幼聰穎貌美.且能歌散舞.也算是達官顯貴們津津樂道的一個小才女.而今卻為了要嫁進端王府為妾.不惜一哭二鬧三上吊.用盡了手段……

在她堅持不懈得幾翻折騰之後.白家和納蘭家終於撕毀婚約.白鳳兮如願的嫁進了端王府為側妃.

她若早知道會是今日的結局.當初是否還會義無反顧的嫁給這個男人呢.

思緒回來.白鳳兮唇角浮起一線苦笑.眼中某種情愫一閃而過.接著演變成一抹煞氣.

她突然拽下脖子上貼身肉藏的赤金匕首.隻聽“撲哧”一聲.鮮血四濺.匕首就這樣被她義無反顧地插進文軒的胸膛.就像當年她甘心情願為他去死一樣的不顧一切.

“呃……”文軒踉蹌的後退兩步.身體貼靠在堅硬的梁柱.緩緩滑落在地.

冷漠的俊顏因疼痛而扭曲.很燙很刺痛.在那個劃口的邊緣.皮膚似乎在迅速地融化.他很想聲嘶力竭的吼出來.最終那吼聲掩埋在了疼痛之中.

鮮紅的血液沿著匕首處湧出.淅淅瀝瀝的順著身體往下流淌.滴滴答答的灑在烏金地磚上.濺起無數血花.蔓延至四周.匯成一條條破碎的紋路四處橫流.就像那酒盞上故意做舊的裂紋一樣.書寫著他尊貴寂寥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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