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忽然大笑兩聲：“老弟，如果說其他時候，我還真不敢打包票，不過再過兩三個月就過年了，年底正是各種水果銷售旺季，以朱果的品質，絕對能夠稱霸今年的春節，所以，你的下一批朱果，我們美福超市預定了！”盧陽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還真是，那我們合作愉快！”為了迎接朱果產量的爆發，盧陽從十月底開始，帶著全體天信種植公司的員工住在了大岩村。天信種植公司經過趙泰的擴張，如今已經有正式員工三十多人，其中有一半是農業技術員。當然，這些技術員都是半路出家，對農業技術的了解也僅限於朱果。這對於盧陽來說就夠用了。“軍哥，朱果的生長情況怎麽樣？”盧陽帶著那些技術員深入田間地頭，一個個和普通的農民沒有任何區別。葛建軍指著那些半開半閉的大棚。“老板，經過大家的測試，現在已經能夠很好的掌握大棚裏的濕度和溫度，以現在的天氣來看，大棚完全不必完全蓋上。我估計，到了十一月下旬，大棚就要搭上了。”盧陽看了一眼大棚裏的情況，幾百棵朱果幼苗都生長良好，存活率很高。“這樣就好，地裏的事情，大家多留點心，每天這些大棚至少要檢查兩遍，早晚各一次，遇到情況，立刻來通知我。”盧陽簡單感受了一下大棚的環境，知道葛建軍說的不錯，他們確實是上心了的。“放心吧，老板。”葛建軍帶頭保證道，他是盧陽的第一個學生，也是除了盧陽之外，對朱果最了解的人，種植的事情由他負責。“老板，這麽多大棚，下一批朱果的產量肯定不少吧？”趙泰在盧陽旁邊坐下問道。盧陽笑道：“是啊，這一次擴張的有些快，等到十二月底，這批朱果收上來，產量起碼有個幾百噸。”趙泰有些擔心：“幾百噸的朱果，美福超市能夠消化嗎？現在我們的朱果銷路完全依賴於美福超市，如果他們出了問題，或者說動什麽手腳，這麽多朱果可就爛我們手裏了。”趙泰的話點醒了盧陽，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如果劉傑隨便找個借口，把下批朱果上市的時間推遲，那我可怎麽辦？”想到這個可怕的事情，盧陽驚得一身冷汗。趙泰見盧陽明白過來，又說道：“當初老板和美福超市簽了協議，授予他們在閩南省獨家代理權，老實說，美福超市可是占了大便宜，幾乎沒有花一分錢，就獲得了獨家代理權……”盧陽聽了，臉色微紅，當時他確實沒有意識到這些事情。“現在看來，美福超市是花了一些功夫做宣傳，可是，他們獲得的收益更大！種植，運輸，損耗這些都是由我們來承擔，美福超市僅僅提供銷售渠道，就能夠賺取超過我們的利潤。一顆朱果，他們賣十元，我們算上成本才賺五元，他們什麽不做也賺五元……這協議，明顯就是不公平的。”趙泰有些氣憤，在他看來，美福超市就是個小偷，偷取了屬於天信種植公司的利潤。不過盧陽兵不同意這一點。“老趙，當初的協議，美福超市雖然占了便宜，不過協議本身還是公平的。人家能把朱果賣到10元，那也是他們的本事。當初我隻想快點回收資金，也想借助美福超市的力量宣傳朱果，現在看來，我這兩個目的都達到了。美福超市賺了錢，也賺了名，大家算是各有所得吧。”趙泰見了，聳聳肩，不再提這個話題。“老板，按照現在的情況，下一批朱果的產量太大，有些事情，我們必須提前準備了。”盧陽點頭同意，他當初和大岩村的農戶簽的協議，朱果成熟後，天信種植公司以1元一顆的價格完全收購。這價格看似不高，實際也算不錯了，畢竟村民付出的隻有土地和勞力，其他的風險都是天信種植公司來承擔。不過，由於產量過大，單單這筆收購費用就足以讓盧陽頭疼，這可是涉及到上千萬的資金，而天信種植的賬戶上隻有幾十萬而已。“老趙，你有什麽建yì？”趙泰眼珠子一轉：“老板和美福超市的協議中，隻說授權他們獨家代理權，卻沒有限製我們自己經營的條款吧。不如我們自己在閩南省幾個大城市開設一些直營店，這樣利潤就不會被美福超市分去。”盧陽聽了，連連搖頭：“這問題當初我和劉傑說過，閩南省內隻會有他們一家銷售朱果，我們自己也不做。”盧陽也清楚，趙泰這樣的提yì其實是在鑽空子，可是盧陽覺得這完全沒有必要，他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原則，斷然不會為了一點利益就丟掉原則。“既然這樣，我們隻能考慮省外的市場了。”趙泰見盧陽說的堅決，暗中歎了口氣。“閩南省南邊就是鵬城，以鵬城的經濟水平，能夠消費朱果的人肯定很多。不過，前期除了店pù的投入，可能還要做一些宣傳……”盧陽為難道：“老趙，你是知道狀況的，公司賬麵上已經快沒錢了。”“沒錢可以貸款啊，嗬嗬，老板可以請劉傑出麵做擔保，相信這個人情他是會賣的。有他出麵，銀行方麵絕對不是問題。”趙泰自信的說道。“貸款啊？”盧陽有些猶豫，“你說我們該貸多少？”趙泰估計了一下：“至少一千萬吧，反正貸多貸少都是貸，等這批朱果上市，公司也不差那點利息。有了這筆錢，朱果收購的問題解決大半，鵬城的事情也能夠打開局麵。”“好，就這麽辦！”盧陽反複考慮，覺得趙泰的話很有道理，盡管巨額的貸款讓他有些心驚。趙泰說的沒錯，盧陽找到劉傑後，劉傑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有劉傑作保，銀行方麵的審批也是極快，沒多久，1000萬就打到盧陽的賬戶上。看著賬戶上那一長竄“0”，盧陽既緊張，又興奮。“老趙，鵬城的事情就交給你，放手去做吧！”有了錢後，盧陽覺得底氣足了很多，當下大手一揮，給趙泰撥了百萬巨款，然後打發他到鵬城去了。一心撲在事業上的趙泰帶著支票，單槍匹馬的闖到鵬城。鵬城是改革開放之後發展起來的，當年以鵬城速度震驚全世界，如今的鵬城已經成為一個現代化的大都市，經濟發展速度和水平在國內都遙遙領先，僅次於京城，申城都幾個超大城市。趙泰之前是做貿易的，對於銷售工作也不陌生，到了鵬城沒多久，他就選定了店pù。不過，最後決定時，趙泰還是要向盧陽請示。“什麽，租金一年五萬？老趙，租什麽啊，直接買下來不就好了。”趙泰苦笑一下，他這次考察完店pù，很快就和店pù的主人談好了租金，誰知道在報給盧陽的時候，盧陽卻要把這店pù買下來。“老板，這店pù，別人不願意賣啊。”趙泰無奈道。盧陽卻很堅決：“不願意賣？那換一家，總有願意賣的！”於是，趙泰隻要放棄這家店pù，重新考察選擇。不說趙泰在鵬城的事情，大岩村的動靜卻是驚動了縣政府的人。事情是這樣的，年底的時候，縣政府一般都會派人下來安排工作，這次是臨水縣副縣長範江明負責棲水鎮的下鄉工作。到了棲水鎮，範江明先是聽取了棲水鎮鎮長周東來的報告，會議期間不知誰忽然提起朱果的事情，範江明頓時來了興趣。“你們說的朱果是不是新聞上的那個？”範江明問周東來。周東來道：“這消息我也是後來知道的，當初省電視台確實報道過。”範江明聽了，敲了敲桌子：“你們的工作就是這麽做的？鄉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一個個跟看不見似得。每次到縣裏開會，就會向財政局要錢，眼皮子底下的金山都看不到！”
範江明將周東來等人好一頓訓斥，最後說道：“那個朱果不是在大岩村嗎，走，我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