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奸妃

公子瑾

022 癡情濃,以身當劍

書名:庶出奸妃 作者:公子瑾 字數:7931

好|若|書|吧 “暴君.我要殺了你.”她發瘋似的嘶吼.劍迎風出鞘.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文軒咽喉.

劍光逼近文軒的瞬間.白鳳兮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用自己的身體迎了上去.長劍“噗嗤”一聲穿透了她的左肩.錐心的刺痛隨著肩頭血紅擴散蔓延全身.

文軒神色劇變.明黃色的身影淩空而起.對準雪嬪的胸口抬腿就是一腳.下一刻.隻聽她慘叫了一聲.口中噴出一片血霧.像隻斷線的風箏般飛出了數米.頭撞在了緋雪台下麵.

這時.侍衛們如一波潮水般湧了上來.將刀劍紛紛架在南宮雪的脖頸上.而她則兩手緊捂胸口.額頭和嘴裏不斷的湧出鮮血.嫵媚的容顏完全被恨意扭曲.好似淒厲怨的惡鬼.

“鳳兮.你怎麽樣了.”文軒抱著受傷的白鳳兮.暗眸之中.波瀾湧動.是誰要她多管閑事.那一劍.根本傷不到他分毫的.

“臣妾無礙.隻要皇上沒有傷著就好.”失去意識前.白鳳兮傻傻一笑說道.帶著對文軒一如既往的熱渴和愛慕.陷入了昏迷.

“來人.送鳳貴……”文軒微微一頓.遂道:“送鳳貴妃回關雎宮.立即宣太醫院的所以禦醫過來搶救.”

說完.他把白鳳兮交到白鵬飛的手裏.並好生吩咐囑咐了一通.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沒想到他這一生.也有這樣一個紅粉知己願意為他去死.

何其幸哉!

白鵬飛帶著重傷的白鳳兮匆匆離席.西林坤一把揪起南宮雪的發髻.把她毫不客氣的扔到了文軒跟前.請示道:“皇上.她怎麽處置.”

文軒轉眼撇著南宮雪的狼狽之態.眸中閃過陰狠寒光.勾唇冷笑道:“雪貴嬪南宮氏.自入宮闈.得沐天恩.封賞日隆.聖眷優渥.但卻持寵而嬌.屢犯宮規.嫉妒成性.包藏禍心.如今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弑君傷人.如此不尊不忠.婦德盡失之惡行.罪當誅連九族.即日起褫奪封號.貶為庶人.予明日午時淩遲處死.南宮家教女無方.深負皇恩.難逃連坐之責.九族之內所有成年男丁全部午門斬首.妻女家眷一律流放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非召永世不得返京.”

茗慎一聽文軒說要株連九族.心中猛地一沉.南宮家和納蘭家惺惺相惜這麽多年.並且結有姻親之好.此番鐵定是難逃牽連了.這下她算是全部明白.文軒之所以故意逼迫南宮雪走上極端.不過是借著給南宮家定罪為名.好對納蘭家下手.

想到此處.茗慎急忙走出席位.僵硬的跪在地上.急忙撇清幹係:“皇上.南宮雪行刺一事.和納蘭家沒有關係.還請皇上明察秋毫.切莫誅連無辜.”

文軒不置可否.也不看她.旁邊的蘭皇後卻突然伸手指住茗慎.厲聲喝道:“慎妃別再包庇你的母家了.誰不知道南宮家和納蘭家幾世交好.同氣連枝.出了這樣的事情.納蘭家斷然是逃不了幹係的.而且南宮雪自嫁給皇上就一直深受皇恩.若不是有人教唆.她怎麽會行刺皇上呢.本宮看來.定是你們納蘭家和南宮家蛇鼠一窩.覬覦皇位.所以才教唆南宮雪刺殺皇上的.”

蘭皇後的話句句都是極為犀利.每一條罪都能夠讓納蘭家遭受滅頂之災.

眾人皆都愣在了當場.榮祿見勢不妙.也急忙離席跪地.錚錚分辨道:“皇後娘娘條條罪名愣是不容分說的往納蘭家頭上扣.但是微臣對皇上一片忠心.可昭日月.還請明查.”

文軒掃了榮祿一眼.又把視線落到茗慎身上.旋即起身走了過去.彎身扶起茗慎清淺一笑:“慎卿快起.你不必如此擔憂.朕一定會好好徹查此事.不會冤枉了你的母家.”

是這樣麽.茗慎迷惘的看著他斯文俊雅的容顏.隻覺得渾身發冷.她總感覺.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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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果然不出茗慎所料.南宮雪在第二天被淩遲處死.南宮一族全部斬首.無一幸免.妻女一律流放邊關.在此同時.西林坤在朝堂上拿出了一份南宮雪在死前

親筆寫下的口供.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能讓南宮雪臨死之前.撒下了這個彌天大謊.大抵意思就是承認了納蘭家和南宮家密謀造反.唆使她行刺皇上的事情.

昨天還是證據不足.今天就人證物證俱在.且還是死無對證的那種.文軒雷霆盛怒之下.不但褫奪了榮祿世襲將軍的爵位.還將納蘭一族的全部人口都關進了宗人府.僅僅一夕之間.百年鼎盛的納蘭一族成了顛簸在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西風相催.秋事逼緊.

狡兔死.走狗烹的這一天終於到了.當茗慎得知了朝堂的變故之後.在也耐不住往昔的沉靜.急奔養心殿去找文軒.希望能夠說服他放納蘭家一條生路.

...

養心殿裏.博金熏爐冒出煙霧嫋嫋.香氣縈繞.

文軒穿了套簡潔利落的百蝶穿花金紅箭袖.斜歪在暖的臨窗炕榻上.悠閑的執杯品酒.腰帶處有玉色紋理點綴.打破了金紅一片的驕奢.金冠端正生輝.映著惺忪倦怠的狹長雙眼.顯出幾分微醺的輕浮.

其實.他一直都是個非常自律的人.平時幾乎滴酒不沾.今天卻喝到了忘形地步.大概也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所致吧.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高興才對.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南宮和納蘭兩大勢力並除.可是.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他知道.茗慎肯定更加恨他了.他們之間那點微薄的情分.似乎就要斷送在這裏了.

正值他鬱悶難抒的當口.李玉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麵色極其難看的回道:“啟稟皇上.鳳貴妃娘娘已經沒有性命之憂.而且還懷了.......兩個月多的身孕.”

“你說什麽.她懷孕了.這怎麽可能.而且還是兩個月多的.”文軒驚詫的瞪眼問道.酒立馬就醒了大半.他和白鳳兮歡好時都會焚燒桃花香避孕.按道理不應該會懷上孩子的.就算僥幸懷上了.那也應該是一個月左右.怎會是二個多月呢.

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紅杏出牆了.

“孩子是誰的.查出來了沒有.”文軒咬牙問道.目中泛起凜冽寒芒.握著酒杯的手掌也在逐漸收緊.

“兩個月前.好像慎妃的大哥去過關雎宮.”李玉一個哆嗦.顫顫的回答.他是文軒近身侍候的人.所以很多事情不用多說.他心裏都是明白的.

文軒雲袖一揚.怒火沸騰.狠狠砸了酒杯.眼底橫生狠色:“去傳朕的旨意.納蘭家意圖謀逆.全部問斬.妻女一律充作軍妓.至於納蘭榮祿.把他給朕碎屍萬段了喂狗.”

“奴才遵旨.”李玉膽寒的埋首應道.連滾帶爬地向外而去.就在這時.從外傳入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環佩伶仃之音.緊接著一個行色匆匆的人影.乍然闖入暖之中.

文軒斜眼望向暖門口.猛一皺眉道:“後宮不得幹政.慎卿還是跪安吧.”

茗慎像沒聽見一般.自徑走到文軒跟前.跪下身道:“請皇上放了臣妾的大哥.放過納蘭一族.”

“如果朕不同意呢.你奈我何.”文軒咧嘴一笑.眼皮泛起了桃色嫣紅.

“皇上若是不同意.臣妾就把你弑父逼君的事情給宣揚出去.”茗慎脊背挺直.驕傲的迎視著他略顯朦朧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

“你威脅朕.”文軒笑意不減.但眸底深處卻蕩起了幾絲寒厲.

茗慎嘲弄一笑.不卑不亢道:“臣妾不敢.臣妾現在是在求您.”

“求朕.”文軒嗤笑一聲.傾身向前.兩指板起她蒼白尖尖的下顎.挑眉反問:“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麽.”

“什麽意思.”茗慎目中滿是迷亂不解.嗅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心中有點慌亂.

雖然平時他的言行也偶有輕佻.但這次卻十分不同.至於哪裏不同.卻又說不上來.

“愛妃不是很會揣度聖意麽.朕想要什麽.你會不知.”文軒邪魅而笑.酒意上頭.神智漸漸昏亂.信手把抓起茗慎的手腕大力一扯.使她不能自主的跌入他的懷中.

茗慎也不掙紮.隻是撇過臉去.冷然蹙眉道:“是不是這樣.皇上就會放過納蘭家.”

“你說呢.”文軒將唇湊到她的耳邊.倦眼昏醉的低笑.

“如果皇上要用這種方式才肯放過我的大哥和納蘭家.臣妾隻有奉陪.但願皇上做過後.不要再次食言.”茗慎說完.緊緊閉上了雙眼.貝齒狠咬著唇瓣.好像要奔赴刑場一樣.滿臉視死如歸的悲壯.

“納蘭茗慎.你要記住.你是朕的妃子.侍寢本是你的份內之事.不是你交換條件的籌碼.”文軒說著.兩手狠狠握住茗慎的雙肩.將她牢牢摁在榻上.隨即俯下身來.用全身之力壓製住她的掙紮.對著她的脖頸狂熱的吻了起來.

“君子一言九鼎.更何況你是九五之尊.豈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爾反爾.”茗慎胡亂擺動著腦袋.身體下意識的卷縮緊繃.一對原本精靈絕豔的眸子.此刻因屈辱而變得模糊通紅.羞憤難當.

“朕這樣要你.跟用強有什麽區別.”文軒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樣子.怒氣卓然地從她身上起來.披上外袍就要往外走去.

茗慎身上一輕.登時大驚.慌忙抓住他的手臂.又急有亂的開口:“別.....別走.”

文軒聞聲失措.先是以為自己聽錯.待看到抓住自己的手臂的纖手.這才受寵若驚的回身.猛然一把將茗慎擁進懷中.氣力之大仿佛要將她揉碎嵌入血肉中一般.直痛的茗慎眼淚下墜.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源源不斷.

“就這麽不甘願嗎.”文軒的唇角吻過她淚濕的臉頰.隱忍著怒氣.擰眉問道.

“不……不是的.”茗慎搖了搖頭.眸中擎著委屈的淚光.美得失去了真實感.就像一片一碰就會破碎的雪花.頃刻即逝一般.

“納蘭茗慎你給朕聽著.天下美人後宮應有盡有.取之不盡.用之不完.朕還不稀罕去上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還有.你是當年先皇賜給朕的女人.你的身體本來就是屬於朕的.所以你用朕的東西來換他人的性命.朕是不會上這種烏龜王八蛋當的.”文軒借酒裝瘋的說完.起身打算離開.

其實.他的心中是清明如鏡的.隻是不願意看到茗慎如斯痛苦.也不願看著她為了家族而勉強自己承歡成寵.所以才打算現行離開.讓彼此都暫時冷靜一下.卻不料他的腳剛剛踏出暖的門檻.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冷冽決絕的聲音.

“皇上如果走出養心殿.臣妾就跟納蘭家一起赴黃泉.”茗慎踉蹌的跪地.拔下頭上的金簪.狠狠抵在自己的咽喉.嘴角噙著一抹淒絕的笑色.

“你敢拿死來威脅朕.”文軒回身瞪著她.眸中怒火灼灼.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冷怒口吻揚聲道:“來人.現在就去把納蘭榮祿給淩遲處死.碎屍萬段.”

“遵命.”殿外立刻朗聲回應.接著就是一隊腳步聲漸行漸遠.

茗慎見他心硬似鐵.半點回旋餘地也無.便手腕狠地用力.將金簪猛的刺破了咽喉處的皮肉.霎時鮮血如溪水般喘急地往外流淌.源源不斷的澆灌在文軒的心坎.將他心若堅石的決心衝的渙散.

文軒心裏咯噔一下.快速的打落她手裏的簪子,朝著外麵淒厲的怒吼道:“來人.把納蘭榮祿給朕放了.把納蘭一族的所以人的都放了.讓他們滾到寧古塔自生自滅.就不必給披甲人為奴了.”

“遵……遵命.”殿外惶恐的應了一聲.連忙快步去追上一隊離去的禦林軍.

“你們.快去宣禦醫.”文軒對著外宮人急喝一聲.又慌忙從血泊中抱起茗慎.便大步往養心殿的寢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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