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小試身手

盧陽一聽，頓時沒了興趣：“算了，這都什麽事兒啊。”

朱曉彤攔住他：“盧陽，不如我們就去京城吧！”

盧陽也反應過來：“你是說，我們兩家都去京城過年？好主意，這下我們也不用兩頭跑了！”

盧陽越想，越覺得朱曉彤這是個好主意，對他來講，上春晚是個麻煩事，可是，對自己的父母來講，這絕對是個值得驕傲的事情。

“好，就去京城！”

兩人把這個想法和兩家長輩說了，兩家長輩都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正好可以見見麵，於是事情就定下來了。

不過由於京城分公司的緣故，盧陽提前到了京城。

經過數月的磨合，京城分公司的團隊慢慢成型，如今，京城分公司的技術人員已經達到百人規模，比九月份增加了一倍。

處理完分公司的事情，盧陽有些無聊，和王磊、張昊聚了聚，之後又空閑下來。

“不如去看看春晚的排練……”盧陽心想著，來到了國家電視台。

此時國家電視台正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時候，不斷有明星和工作人員進進出出，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站在門口沒多久，盧陽就看到好幾個熟識的麵孔。

出示了春晚的邀請函，一個年齡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接待了盧陽。

“您就是盧老師吧，盧老師，您是我的偶像啊！”小姑娘應該是剛畢業沒多久，對盧陽的態度十分熱情。

“盧老師，你不知道，我大學學的就是數學，可是，我一看到那些數學公式就頭疼，最後還是到了電視台。我聽說你沒讀過大學，是自學成才的，真是太厲害了。”

小姑娘叫孫然，話很多，一聽就是天真沒心機的那一類。稍微成熟一點的人，都不會說這樣的話。

盧陽有些哭笑不得：“那個，你還是別叫我盧老師了吧，我沒當過老師，年紀比你大不了多少。”

孫然有些迷糊：“是啊，我記得盧老師也是84年的，和我同年，對了，盧老師的生日是9月5號，我是8月14，盧老師，你還沒我大！”孫然的話太大聲，引起了別人的注意，旁邊的人紛紛看向兩人。

盧陽頓時不說話了，被這麽多人盯著，他隻想走開。

孫然卻渾然不覺：“盧老師，你真是太了不起了，這麽年輕就解開了哥德巴赫猜想，等你年紀再大一點，還有誰能比得上你……”

盧陽被周圍人詫異的眼光盯著，連忙拉著孫然走開。他實在有些受不了孫然跳脫的個性，心想，這就是網上說的“二”吧。

“你就別叫我盧老師，叫我名字就好了。”逃離了眾人的目光，盧陽無奈道。

孫然喜道：“好啊，你我就叫你名字了，嘻嘻，叫一個大數學家的名字，感覺好有成就感。”

盧陽徹底無語了，這就有成就感了，那姑娘你的成就將來不可限量。

“對了，盧陽，你來這裏幹什麽？”孫然終於想起這個問題。

盧陽不敢和她多說，生怕她有扯遠了。

“沒事，就是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包在我身上，走，我帶你去排練節目的地方！”孫然一把拉住盧陽，不由分說，帶他朝裏麵走去。

盧陽愕然，他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呢：“現在我該回去了。”

跟著孫然，盧陽來到這屆春晚彩排的現場，迎麵看到的是一個絢麗的大舞台，舞台上麵，穿的五光十色的演員正認真的表演，下麵，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被簇擁著，時不時和旁邊的人討論幾句。

“導演，我把盧老師帶來了。”孫然冒失的跑到那人麵前，盧陽想拉住她卻沒來得及。

男子正是這一屆春晚的導演金濤。

金濤無奈的看了孫然一眼，揮揮手讓她走開。

“盧老師，歡迎您來到國家電視台，抱歉沒能去迎接您……”金濤極為客氣的跟盧陽握手，姿態很低。

盧陽忙道：“導演太客氣了，是我冒失了。你們這這麽忙，我在這兒隻能添亂，今天還是先告辭了……”

金濤還沒說話，孫然又跳了出來：“盧陽，幹嘛走啊，你才剛來，在這兒看會兒排練唄。”

盧陽真是無語了，心想這人也太二了，這麽多領導在場，還有導演呢，你一個小職員就咋咋呼呼……

讓人意外的是，並沒有出來嗬斥孫然，就連金濤也隻做不見。盧陽瞬間明白，孫然二是二了點，但靠山肯定嚇人。

“那好吧。”盧陽看著孫然真誠的眼神，不好意思拒絕。

三分鍾過後，舞台上的演員謝幕下場，盧陽暗中搖頭，剛才的節目是民族舞蹈，不過效果實在不怎麽樣。

旁邊，金濤也是微微搖頭，在本子上畫了個叉。

“下一個節目是民樂耶，我最喜歡了。”孫然在盧陽耳邊小聲提醒道。

民樂？

“錚錚……”舞台上燈光漸漸明朗，一個窈窕女子的身影顯現出來，那女子坐在獨凳上，懷中抱著琵琶，輕輕一撥，鏗鏘有力的聲音奏響。

“琵琶……”盧陽眼睛微閉。

孫然看著盧陽投入的樣子，頗為驚奇，她發現盧陽真的是沉醉到琵琶聲中了。

“盧陽，你覺得她彈得怎麽樣？”孫然是個自來熟，推了一下盧陽問道。

盧陽依然微閉著眼，下意識回道：“琵琶算是入門了……”

“這還算是入門？”孫然奇道，“你是不是也會彈琵琶啊，眼光這麽高？”

盧陽隨口道：“還行吧。”

琵琶獨奏表演完後，金濤等人都不太滿意。

“先休息一下，後麵的節目等會再排……”金濤向工作人員交代兩句，和幾個人一起找了一處角落商量著什麽。

孫然不知從哪裏拿來一個琵琶。

“盧陽，聽你的意思，你也會彈琵琶，要不你試試唄。”

琵琶入手，盧陽有些心癢，成為華夏傳統音樂大師之後，他也就吹過笛子，其他的樂器還沒來得及嚐試。

“好，我試試。”盧陽答應下來。

孫然鼓著掌：“接下來，歡迎國際著名數學大師盧陽表演琵琶獨奏，對了，你表演的節目是什麽？”

盧陽想了想：“《十麵埋伏》吧。”

“錚錚錚錚……”盧陽一彈琵琶，整個人仿佛都變了，他似乎忘jì了時間，忘jì了地點，獨身穿越到楚漢相爭的時代。

孫然剛開始隻是在開玩笑，她並不認為盧陽真的會彈琵琶，畢竟國內學琵琶的人本來就少，大部分都是女性。等盧陽真的答應，孫然也沒有什麽期待，隻是當他想動動手。

可是，剛聽了十幾秒，孫然就怔住了，不僅是他，舞台上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一點聲音不敢發出。

琵琶聲中，大家仿佛看見一個高達的身影在江邊悲愴吟唱，仿佛聽到四麵八方無數兵馬齊齊而動……悲涼肅殺的氣氛融為一體，把人帶入那古老的戰場。

“錚……”

當最後一個聲調消失的時候，所有人久久不語。

“哇，真是太好聽了，太精彩了！”孫然大聲叫道，並第一個鼓起掌，之後，掌聲傳遞到全場，所有人都熱烈的鼓掌，掌聲如同狂風暴雨般。

盧陽也從剛才的心境中醒來，不過，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真是精彩，沒想到盧老師還有這麽一手絕活！”金濤一邊鼓掌一邊走來，眉目間盡是喜色。

眾人中表xiàn最狂熱的還是剛才在舞台上表演的小姑娘。

“你是解開哥德巴赫猜想的盧老師？你的琵琶彈得太好了，比我老師都好。盧老師，你能教教我嗎？”

其他人也爭先恐後的發表著意見，談論剛才自己的感受。

“大家等等！”就在盧陽不知道該回答誰的話時，孫然站了出來擋在他麵前。孫然小臉上帶著驕傲的表情，就好像剛才是她在演奏一樣。

“好了好了，大家散開，別嚇到盧老師。”金濤咳嗽兩聲，把盧陽救了出來。

“盧老師，你有沒有興趣在春晚上彈奏一曲？”金濤拉著盧陽做到一邊，期待的問道。

“我？導演，你不是開玩笑吧？”盧陽懷疑自己聽錯了。

“盧陽，你別謙虛啊，以你的琵琶水平，上春晚綽綽有餘！”這種沒腦子的話當然還是出自孫然之口，大家也習慣了，並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