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奸妃

公子瑾

026 蝕把米,偷雞不成

書名:庶出奸妃 作者:公子瑾 字數:6325

“慎卿,今夜之後,你便是我端親王府裏麵最受寵愛的女人!”文軒粗聲宣告,音調裏飽含了掩飾不住的火熱,指尖緩慢地劃過她玉臂上豔紅奪目的守宮砂,忽然間,吻如一場毫無征兆暴雨呼啦而下。

———

次日一早,春日的朝陽冉冉升起,透過貼在雕花朱窗上的綠紗,射入滿室光與影的纏綿,深深淺淺,影影綽綽,令人的心情也像飄到了雲端那般鬆鬆軟軟,愜意慵懶。

躺在床上的文軒,此刻早已轉醒多時,昨晚徹夜地倒鳳顛鸞,似乎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疲憊,反而斯文俊雅的容顏在光與影的折射下,越發神采飛揚,精神奕奕。

他垂眸低笑,凝視著臂彎裏海棠春睡一般的美人,不由地心頭一蕩。

此刻的她,睡顏上布滿了憔悴疲憊,暖玉生香的肌膚上,隨處可見愛的痕跡,這些非但影響不了她的美麗,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孱弱的美感,就像雨後的新荷一樣,惹人心憐。

這時,茗慎閉緊的雙眼微微一動,眼皮上密梳一般纖長的睫毛,宛如翩躚的蝶翅般撲扇了幾下,隨之,滿身的疼痛鋪天蓋地的襲卷而來。

頭又暈又沉,痛得像要炸裂一樣!

嘴裏有粘膩的腥甜味道,但舌根卻在微微辛辣發苦,這是合歡散殘存的滋味,令她胃裏翻騰欲嘔!

四肢輕飄飄的虛脫無力,但身子卻像被萬馬奔騰踐踏過似的,到處都在隱隱作痛,尤其是下身的痛,簡直如撕裂了一般!

意識恍惚,思緒朦朧,猶記昨夜,她不顧羞恥地投懷送抱,天啊!腦海裏這些斷斷續續的回憶片段,應該不是真的吧?

茗慎懷揣著一絲僥幸的心裏,向上蒼發出祈禱,隻盼昨夜種種,隻不過是一場春夢無痕!

可是上蒼似乎跟她有仇,在她羞澀忐忑到不敢睜眼麵對現實的糾結時刻,一聲戲謔若春水般平蕩而曲折的聲音,潺潺地從她耳畔流淌而過:“你是醒了呢?還是在裝睡?”

“我哪有在裝睡?”茗慎立即不滿的嬌哼反駁,這才發現她居然一絲不掛的卷縮在一個身無一物的男人懷裏,這……這……這不剛好鐵證如山的坐實了昨夜激烈的交纏,並非一場旖旎纏綿的夢境嗎?

意識到米已成粥,她的臉頰‘唰’的一下,紅的快要滴出血來,像隻逃竄的兔子般一頭紮進了男人的胸口,恨不得就此把自己給埋進去。

這般孩子氣的羞怯舉動,惹來文軒的嗬嗬吃笑。

他忍不住的想逗她一下,於是將唇湊到了她的耳畔,曖昧的低語道:“你,還疼嗎?”

茗慎又羞又惱,揚起粉拳便砸向他的手臂,口中罵道:“你無恥!”

文軒邪魅的一笑,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微微拖長了聲音,調侃笑道:“好心關心你,你怎麽不識好人心呢?爺是在問你的頭還疼嗎?你想到哪裏去了?”

“我……我沒想到哪去。”茗慎一把甩開糾纏著她的大手,索性翻過了身子躲進鴛被,不在理他。

片刻後,她卻又轉了回來,輕嗔道:“我問你,昨晚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我房裏?過來也就罷了,怎麽還……還做出那樣肆意妄為的事情,當真一點也不知道忌諱著。”

文軒聞言,垂下不解的目光,灼灼的端凝著她,微微皺起了眉頭:“本王來自己側妃的房裏就寢,何須忌諱?”

“啊?”茗慎猛然瞪大了眼,霍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半擁著被頭,側臉朝旁邊看去,隻見文軒精壯白皙的身軀半掩在大紅錦麵的鴛鴦鍛褥裏麵,烏黑的長發柔順的披在玉潤的肩頭,麵若冠玉,眉目濃黑,唇角掛著舒雅慵懶的笑容,頭枕雙臂,大大方方的給她欣賞個夠!

茗慎頓時如同遭了雷擊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驚訝,屈辱,懊悔等等......各種複雜又強烈的情緒,一瞬間堵滿了她的胸口。

“轟”的一聲,她的大腦思維陷入了停滯狀態!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是他?

怎麽可能是他呢?

昨晚看到的那個人明明是……

“看夠了嗎?”

發現她的麵色反常,文軒卻誤以為她是被自己的豐神俊朗給迷住了,故而寵溺萬分的掐了掐她的臉頰,取笑道:“剛剛還是一副初嫁小娘的情態,這會子瞧見了本王,怎的變成眼珠子都不轉一下的呆雞了?莫不是,昨晚把爺當做旁人了不成?”

“沒……我絕對沒有……”茗慎急忙搖頭否認。

她一想到昨晚竟然把自己的丈夫當成了別人,不禁心生幾分羞愧,微微垂下了眼睫,順應著他的心思,心虛的做出解釋:“妾身剛剛被王爺的風流神韻給迷住了,不覺間竟然失了神……”

“唔!”茗慎的話都還未曾說完,文軒便一個翻身,將她壓到身下狠狠的痛吻起來,誰叫她剛剛的那個樣子太過誘人,三千青絲披散而下,映襯著晶瑩剔透的肌膚,更加顯得白皙柔美,尤其是那雙微微紅腫的小嘴,像顆鮮美的果子般一張一合,無時不在散發著任君采擷的芬芳,如此驚心動魄的豔麗畫麵當前,他又不是柳下惠,豈有坐懷不亂的道理?

於是,他不遺餘力的允吸著她口中的芬芳,隨著二人之間的急劇升溫,隻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徹底粉碎了彼此的一時意亂情迷!

寢殿的大門被人用力踹開,緊接著,一串不堪入耳的謾罵聲接踵而來,響徹了整個室內。

“王妃娘娘,您瞧瞧地上這些衣裳,妾身可沒誣告慎側妃,她自打嫁進王府,就愣是沒有得到過王爺的召幸,所以這才耐不住寂寞,紅杏出牆,明目張膽的在自己的房裏偷起了漢子,哼,什麽狗屁將門千金,大家閨秀,不過和她那表子娘一個德行罷了,都是骨頭輕賤的淫*蕩坯子!”

床幃和外麵雖然隔著一道雕花刺繡屏風和幾重紗幔帷帳,但也不難辨認出這妙曼的嗓音,是出自哪位之口,恐怕整個端親王府,也隻有金顏嬌這樣商賈出身的女子,才能謾罵出如此不堪的話吧?

到了此刻,茗慎總算恍然大悟,從昨夜那碗下了藥的百合蓮子粥,到今天一大早領著眾人囂張的擅闖西廂來捉奸,恐怕都是她金顏嬌早已安排周全的一場陰謀。

好陰毒的一計,這是打算讓她生前名聲盡毀,死後亦無葬身之地!

剛才她還在因為昨晚的男人是文軒而有些悵然若失,如今看來,若不是他的話,恐怕待會自己就要背著一個‘淫﹡蕩’的罪名,被她們拖去騎木驢遊街,或則裝進豬籠子裏沉江喂魚去了。

想到這裏,茗慎的胸中騰升起不可抑製的怒意,後怕的冷汗也如雨後春筍般從額頭冒了出來,於是再也忍不住氣性,順手撈起一件藕荷色的絹質絲袍兜在身上,就要下床出去。

“慎卿,別急嘛。”文軒快速從後背將她環住,蜻蜓點水般的在她耳根落下一吻後,低喃道:“你來伺候本王更衣,剩下的事情,交給本王給你做主!”

“妾身遵命!”茗慎輕聲應道,赤腳走到碧紗櫥的紅漆描金衣架前,取下文軒寬大的水紅福紋軟緞長袍,披在了他光潔修長的身上,繼而轉頭瞪著簾幕外的幾個人影,心頭一聲冷笑。

既然人家的腳都伸到家門口來踐踏她了,她若在不賞回去幾分顏色,那她豈非太不懂得禮尚往來拉?

“金夫人,這大清早的,你來本側妃這裏鬧什麽鬧?也不怕驚擾了咱們王爺的清夢,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誨不夠,應該多煽你幾板子耳光,才能讓你記住何為‘規矩’?”

茗慎冷聲嗬斥,聲音不大,卻自有一股威儀的氣勢,震懾人心!

金顏嬌開口欲言,卻讓西林燕搶先開了口,隻見她揮動著手中的掐絲琺琅繪花靶鏡,幸災樂禍道:“呀,敢情這裏麵的男人不是什麽奸夫,而是咱們家王爺,那金姐姐這一大早,可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白鳳兮緊接過話,冷冷諷笑道:“可不是白忙活了嗎?金夫人你怎麽搞的,竟然把咱們王爺當做奸夫,還驚擾了慎側妃,不怕她在賞你幾板子嘴巴嗎?”

慕容琳跟著忍俊不禁道:“賞幾板子嘴巴是小,若是衝撞了王爺,那可就真成了罪過,鳳姐姐,要不咱們還是先走吧,免得衝撞了王爺。”

“妹妹如此一說,我也正有此意,王妃娘娘,那我們現行告退了!”白鳳兮和慕容琳對王妃行禮後,先行撤退!

出門以後,白鳳兮就問慕容琳為何提出離開,慕容琳告訴她免得殃及池魚,還是走為上計,因為她一進寢殿,就細心的留意到,房中點的香料,可是隻有王爺秘製專用的桃花香!

白鳳兮聽完頓時明了,攜著慕容琳相伴而去,一路上不停的讚她心細如塵,更是一臉期待金顏嬌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敗落模樣,隻想象一下,就令她心中暗自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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