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
蘇止總是在不經意間。溫暖著我的心。侵蝕著我的身。
我想。我是放不下這個男人了。不再是孩子。他已經長大成人。獨立自主。有自己的想法和行為。也懂得如何照顧人了。
蘇止一直成長的很好。千萬年來都是。冷靜自持。識大局。
唯一出格的就是。用自己的性命護著我。
其實蘇止不知道的一點就是。在他的成年禮上。活了那麽久我是第一次遇見了一個長得如此俊郎的男人。那時我的眼中有了波動。
活了那麽長時間。孤獨是必然的。有時候也想要身邊有伴。那時候想。他或許不錯。
隻是當時端著神帝的姿態。不太好向小輩下手。所以順其自然至今。
但說起真正對蘇止有愛的感覺時候。除去上一世。那就是在客棧裏。他埋在我懷裏。哭泣。讓我心疼憐惜。有了愛意。
我很少見一個男人哭。僅僅兩回。都是這般淡漠堅強的神君。上一世蘇止也如此過。隻是太過隱忍。而那時候我可光明正大的抱著他。安慰他。
而客棧那次。我卻不能做多餘的動作。那時候我也還分不清心中的感覺。
很多事都模糊了。我的記憶不好。忘性大。連帶著很多事的感覺都記不大清。
當真如蘇止說的。在凡世。他一一提醒我了當初的感覺。我避無可避。
所以在那晚。蘇止示弱的神情讓我軟化了。蘇止當真能屈能伸。也能穩住。
我將當初第一次見麵時便看上他的想法與他說了。蘇止不滿的看了我一眼問:“為何後麵見麵都不與我說。”
我自然道:“你是小輩不好下手。”
他嗆我:“難道現在不是麽。”
“……”
蘇止看我無言以對。便歎息道:“你坦誠了。我也不用糾結這般久了。我們兩人早就在一起了。何苦走這麽多彎路。”
“你是小輩。該坦誠的是你。”我說。
蘇止笑:“你說得對。”
他的表情忽而悲傷。似乎想起什麽一般。
我明了道:“千萬年前的事怪不了你。以後再遇見相同的事。做你自己認為對的便是。我是不會怪你的。”
聞言。蘇止眸子堅定道:“不會有那一日的。你相信我。”
蘇止從未騙過我。他今日的話用了他此生的代價去實踐付出。讓我心痛難耐。
……
我想起一些事。
我問蘇止:“為何當初要將我安排這樣一個尷尬的身份。你們的侄女。阿炙的女兒。”
蘇止這次想都沒想道:“隻有這樣。你才有世間最大的寵愛。地位尊崇。又不必承擔責任。一切萬事都有我們。”
我依偎在他懷裏。歎息:“現在都不大好意思見阿炙了。還要想怎麽樣才能表現的自然淡定一點。阿炙他很重視自己的血脈。”
蘇止摸摸我的額頭斜我一眼說:“你和以前容貌大不相同。他們不會有代入感。即便有。最多隻是內心尷尬。但是也不會表現出來。而且五弟還有天希。他看的開。”
我想起上次。在行思那裏見到的孩子。還在蹣跚走路。發一些單音節字。
現在恐怕也不小了。
不會有代入感。誰會有蘇止臉皮厚。
說到這個話題。蘇止想起什麽一般。眼睛都亮了。我疑惑看向他。他躺下來壓在我身上。目光灼灼的看著我道:“檀兒多久也給我生一個孩子。”
我:“……”
蘇止這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
他們兩人也才好了不過一段日子。他都想這事了。是不是想的太多。
蘇止看我不說話。低頭舔舐著我的鎖骨。像忠犬一般。這樣想我也這般說出來了。
蘇止眼神一暗。直接忽視我的話道:“阿姐想跳過這個問題。還是不打算以後嫁給我。”
我:“……”
這思維跳的太快了。這從何說起。
我有些疑惑問:“何時說了要嫁給你。”
聞言他圈住我趴在我身上。有些哀傷說:“原來阿姐從未打算真的和我在一起。”
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我肯定是打算和他在一塊了。床單都滾了還能退貨。我說:“阿止。我從未想過不和你在一起啊。你這想法從何而來。雖然你父神不在了。但我是你長輩。即便是娶也是我求娶你。這親事我會慎重考慮的。”
這話讓蘇止愉悅了。他問:“不存在誰娶誰嫁的問題。關鍵是阿姐多久才會考慮婚假這個問題。”
我想了想道:“約摸你再長個千萬年吧。你太小了。不好下手。”
這話蘇止聽的不高興。直接拉著我的手到他賁張的下身握住。不滿問:“哪裏小了。”
我:“……”感覺深深的無力。
多想有人還我高冷的蘇止帝君。花瓣上的露水滑落掉入奇異清澈的湖水中。蕩起波瀾。叮嚀的聲音清脆入耳。天上的雲團總是在身邊晃悠。湖泊依雲而生。
我斜靠在雲團上。看蘇止修行。這人不愧為七子。經過一點提拔。進步真為神速。
白日蘇止修行。我也未去打擾他。隻是在他不遠處靜靜的躺著。也不出聲。蘇止有自己的方法。我放心也佩服。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三百年過去。就連我也驚歎。蘇止竟然在神殿生活了這般久。
平了去了凡世一趟回來告訴我。下麵魔氣越來越重。沌邪有些坐不住。或者說有些孤獨了。不惹是生非。不能體現他的價值。
其實我想過怎麽除掉沌邪。除非世間有另一個與我對等的魔帝。
或者說我與他同歸於盡。世間重歸安寧。
以前我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對沌邪做的事有任何看法的。即便到了萬不得已。我也是不會殺了他。沌邪早就料定了一切。我和他在同一個生命體上。
而和蘇止在一起後。我的情緒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再也做不到雲淡風輕。
我摸了摸胸口。這卻玉還好能壓抑魔氣。不然按照我這起伏不定的情緒。神識遲早會被慢慢吞噬。
但是選擇了蘇止。我不後悔。
這從上古走來的孤寂生命。也是對溫暖有渴望的。蘇止一步一步的用他獨有的方式。一點點的溫暖了我。
突然被擁入一個懷抱。我抬眼。蘇止用廣袖裹住我問:“在想什麽。”
我的眸中有些波動。不是出神。蘇止真的越來越太過了解我了。
我思索一番。耿直道:“我在想沌邪。”
蘇止抱著我踏過湖水。飛身而起。回到神殿的王座上。他放下我。這才問:“想沌邪做什麽。他做了什麽破事。”
王座上麵鋪了很厚的一層雲翳。軟軟的。我陷在裏麵。太過舒服。
破事。沌邪的確隻做破事。
我拉著蘇止的手。他也順勢上來擁著我。我依偎在他懷裏。
“我在想。沌邪這貨怎麽處理。他隔一段時間不惹出事。是不會滿足的。”
我揉揉額心道:“沌邪出來四百多年了。按照他的恢複力。現在魔力應該有了十成。雖然他曾說過千年互不幹擾。但按照我的推算。離他惹事應該不遠了。”
沌邪這貨力量與我相當。上次被封印實屬巧合。他對我的確留手了。遠古的時候他習慣找我麻煩。是因為他孤寂的緊。
而我也是孤寂的緊。
所以他找我麻煩。我樂著打他到痛。那時候他習慣了我追他躲。所以上古之戰。兩人交戰的時候。他那經常下意識的躲罷了。卻被我逮到一次封印了。
這千萬年封印對我和沌邪來講。不過彈指一瞬。但他上次吃了虧。這次肯定吃了教訓。不再對我留手。
沌邪會惹事。是因為不把我當回事。也不把封印當回事。我和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即便我對付他。他也有本事帶上我一起與他吃苦。沌邪的性子完完全全的不分好壞。
蘇止想起什麽問:“為何上古的時候。阿姐沒有殺了沌邪。而是選擇封印了他。”
我愣。這麽簡單的問題。他不知。仔細一想。他父神許是也不知道我和沌邪之間的關係。我和沌邪一正一邪相互依存的事。說到底也是父神盤古的失職。
這事也隻有我和沌邪知道。
父神盤古用心髒幻化出來了我。可是幻化出正邪相對的我。我的心髒亦正亦邪。那時候世間剛創造。也不穩定。而我也不穩定。父神怕我有一天神識混沌。滅了世間。
父神創造出我的本意是守護這世間。而我的責任也是守護這世間。
為了稍微穩定。父神盤古便用了世間的濁氣幻化出沌邪。世間多了另一個強邪。我心髒另一半的混沌也因為另一個邪的壓製。漸漸敵不過我心髒的清明。而我也因卻玉暫時穩定的下來。
沌邪最初因我而生。而父神也怕有一日我壓製了沌邪。所以我與他成了相互依存。
所以從遠古走來。我和沌邪過得也算是和睦。即便封印千萬年。沌邪也不大記仇。
我其實有時候也想。父神當初為何不用心髒幻化出兩個人。一正一邪。不然到現在那有沌邪什麽事。
我想父神當時恐怕也沒有想那麽多。
我也沒想那麽多。告訴蘇止了原因。蘇止眼神一暗。生澀不確定問:“相互依存的意思是他亡你便死。你死他便亡。”
我點頭。他憤怒說:“難道老子還要去保護沌邪。”
我一愣。蘇止第一次在我麵前爆了粗口。
神殿門外的月光和星子的光芒照射在蘇止的側臉上。隱晦不堪。我摸了摸他的臉問:“為何如此激動。除了我。沒人能殺了沌邪。我也不會有事。莫擔心。”
這句話我太看的起沌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