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仙

老陶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膽施為(上)

書名:烏仙 作者:老陶 字數:4976

幾人沿街而進,尋了一間客棧,要了幾間上房,換了一身樸素衣衫,表麵看去與普通農家人無多少分別,陰煞及冷菲豔被關在房中,與淩玄的房間毗鄰。

一路上,淩玄不斷詢問陰煞當年五教圍攻二極宗的背後陰謀,希望自他口中得知更為深入的消息,一一將掩藏在表現象背後的有關秘密拉出水麵,但陰煞極為頑固,無論淩玄用何等方法,甚至施以酷刑,他都閉口不言,淩玄惱怒在心,卻也無奈何他。

簡單的要了些吃食,吃過之後,已是入夜,幾人分房入睡,淩玄擔心著曾念鈺,輾轉難眠,直到子時三刻,幹脆起身,來到陰煞二人房間,再次審問起二人來。

冷菲豔撇他一眼,冷冷道:“不必浪費唇舌,你休想從我二人口中得知任何信息。”

淩玄冷然一笑,道:“你們苦苦為他守護秘密,遭到的下場卻是不甚理想,鬼陰教便是例子,何苦呢?如實招來,我或許可考慮饒過你們。若是再冥頑不靈,我便廢棄你們一身法力,扔到市井去。”

對他的威脅,二人不以為意,不過他能道出鬼陰教,顯然已是有所了解,陰煞冷冷看著他,三日來第一次開口,道:“小子,此間背後之事,你了解多少?”

淩玄回瞪著他,目光熠熠,道:“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傲劍天道貌岸然,實則滿腹鬼胎,你們如此為他,他卻絲毫不知感激,反而恩將仇報,鬼蓮花便是最好的證明,如果我未猜錯,接下來他便會逐一將當年參與者誅殺,以便徹底將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掩埋。”

淩玄一口道出傲劍天,徹底擊潰了陰煞的防線,他全身一震,內心做著劇烈的針紮,最終一聲冷笑,三日來固若金湯的心理防線宣告失守,冷笑一聲,道:“哼,他不仁,我不義,此間之事我早有打算。”

淩玄咄咄相逼,道:“是何打算?”

陰煞自知失言,暗自責怪自己一番,任淩玄如何說法,再不開口。再詢問下去也是無果,淩玄黯然退了出去。

翌日清晨,淩玄派出修為了得的紫兒出去打探消息,為盡量避免幾人過於頻繁的出現,引起天劍宗弟子的懷疑,他與其餘幾人留在客棧內,商討起如何處置陰煞及冷菲豔二人,將他們留在身邊,無異於一顆定時炸彈,殺了倒是可以解一時痛快,不過想再探知二極宗慘案背後的真相,卻是難上加難了,留又留不得,殺也殺不得,一時間,幾人大感頭疼,整整一個上午,未商討出確實可行之法。

午膳過後,淩玄再次來到關押陰煞二人的房間,又是一番曉之以利害,誘之以利弊的遊說,陰煞像是下定決心不再與他說半句話一般,盤膝垂首,閉目不理,似是已打坐入定。淩玄早已封住了他二人全身幾處大脈,別說打坐修煉,根本連一絲法力也休想使用,故而知曉陰煞不過是故作鎮定。

又是一番說話之後,冷菲豔像是厭極了他,冷眼而觀,道:“休要再說,不若你殺了我們吧,你落得個痛快,我與愛郎也可共赴黃泉,做一對鴛鴦鬼。”

他二人此番油鹽不進,淩玄正自惱怒,忽地大門被人撞開,伴隨著一道紫影,紫兒急切的聲音傳來,道:“不好了,不好了,念鈺姐姐出事了。”

淩玄心中一寒,忙扶住風風火火而來的紫兒,急道:“紫兒,究竟如何了?”

得知消息後急切的趕回來,紫兒累的不輕,呼呼喘息著,道:“念鈺姐姐……念鈺姐姐被傲劍天軟禁了。”

淩玄心頭一震,頓時如遭電擊般呆在當場,一直閉目垂首的陰煞,聞言也是全身一震,忽地抬起頭來瞪著二人。

紫兒深吸幾口氣,接著道:“我依照哥哥吩咐,潛進天劍宗,從兩名天劍宗弟子口中得知,昨夜葉不凡帶回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我猜是念鈺姐姐,於是潛到他們口中的歸仙院探查,果然是念鈺姐姐,並偷聽到了傲劍天與葉不凡的談話。”

淩玄心中陣陣刺痛,回過神來,問道:“他們說了什麽?”

紫兒又深吸幾口氣,恢複幾分,道:“傲劍天叫葉不凡殺了念鈺姐姐,葉不凡不肯,並說念鈺姐姐失去了所有記憶,傲劍天才同意暫時將她關押起來,靜觀其變,但是若發現有所不對,叫葉不凡第一時間殺了念鈺姐姐。哼,葉不凡英俊不凡,器宇軒昂,卻原來也是此等奸妄小人。”

淩玄一陣陣揪心的痛,如若不是他妄自信任葉不凡,便不會再次將曾念鈺推入火坑。他急速思索著,忽道:“紫兒,你能不能再次潛進去將她救出來?”

紫兒頹然搖頭,道:“不行的了,我才偷聽了他們幾句話便被天劍宗弟子發現了,一直追我到午後才被我擺脫,此時他們肯定加強了戒備,再想未被發覺的潛進去,已不可能了。”

淩玄大急,頓時亂了方寸,急道:“那該如何是好?”

此時,其餘幾人聞聲趕了過來,紫兒又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聽完,幾人都心情沉重,陷入沉默之中。誰都未曾料想到,葉不凡表麵上是個正人君子,卻原來與傲劍天也是一丘之貉。

幾人陰沉著臉,一一走出房間,淩玄走在最後,一腳邁出門口時,猶豫再三的陰煞終究忍不住出言叫住了他。淩玄回首,微微有些意外的望著他,幾人也停下腳步,此是三日來他第一次主動與自己說話。

陰煞心下似是做著劇烈的針紮,麵色極是難看,冷菲豔臉色也沉了下來,瞪著他冷聲道:“這麽多年了,你還惦記著她?”

陰煞未理她,而是望向淩玄,妥協了般無力的歎息一聲,道:“我知道你是誰了,我早該知道你是誰。”

他這有頭無尾的話,淩玄感到莫名其妙,耐心等待著他的下文,陰煞卻是背過了身去,再無開口的意思,淩玄望望冷菲豔,見她也無開口說話的意思,與幾人一道走了出去,牢牢將大門鎖上。

幾人來到淩玄的房間,商討起下一步計劃,眾人各抒己見,不斷想出各種奇思妙招,然而卻是無一可行之計,時間便在此等緊張而痛苦中迅速過去,下午,簡單吃了些吃食後,又繼續上午的商討。

上官冰鬱低聲道:“我想在她未恢複記憶之前,傲劍天不會對她怎麽樣。”

幾人不解的望著她,她解釋道:“傲劍天之所以要斬草除根,在於你們留在世上遲早會對他構成威脅。尊師失去了記憶,暫時對他沒有絲毫威脅,在她恢複記憶之前,傲劍天不必煞費腦筋如何堵住悠悠眾口而去殺一名對他沒有威脅的人。”

她此言雖甚是在理,不過安慰的成分居多,誰都清楚傲劍天隻手遮天,想殺掉某人而不被天下之人說三道四,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營救之法欠奉,目前也隻能此般安慰自己了。

入夜,夜色闌珊,淩玄再次來到關住陰煞夫妻的房間,見陰煞二人盤膝而坐,閉目休息,他看著陰煞,開門見山的道:“你叫我子時來,不知有何指教?”

陰煞反而奇怪的望著他,道:“陰謀自始至終隻說過一句話,何時叫你子時來了?”

淩玄自信的笑道:“午間你被過身去,麵朝窗口,陽光灑落進來,將你的身影印在地上,你又特意背過雙手,使你的影子形成一個‘子’字,我說的可否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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