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在嗎？”李囂敲了敲倪晴辦公室的門問道。
聽到李囂的聲音，一陣急促的高跟鞋的聲音立刻響起，倪晴打開門就開始發火：“你給我進來！”
李囂有點很慚愧的走進去，倪晴惱火的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瞪著李囂大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簍子？”
李囂還是第一次見倪倪晴這麽發火，沒有說什麽而是很誠懇的點點頭說道：“對不起！”
“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望子成龍的父親，對不起現在還在地裏務農的母親...你...”不知道為什麽倪情哽咽了，生氣的眼睛裏麵透出一絲傷心一涓隱隱的淚水已經在眼睛裏麵了，“我費了那麽大勁才求校長不開除你的...”
李囂有點驚恐的看著倪晴，立刻拿起桌子上的麵紙遞給了倪晴。看著倪晴對自己這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李囂有點愧疚，但是不是因為自己捅了簍子愧疚，而是為自己捅了簍子要她替自己善後而愧疚。
看著倪晴傷心的樣子，李囂有一種想要保護她的衝動，而且在李囂的心裏隱隱有一種一樣的感覺湧現了出來。
秦侯華那個禽獸怎麽會聽一個新手老師的勸，把這麽大的事情給攔下來的？上次秦侯華找倪晴到底是幹嘛的，為什麽老師當時的表情那麽不自然？
李囂越想心裏越生氣，加上馮青的事情他已經大致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見倪晴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李囂才開口說話：“老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倪情睜著她大大的眼睛看著李囂，還是一臉的不愉悅，很嬌氣又有點生氣的說道：“你說。”
“秦侯華是什麽學曆？”
聽到秦侯華這個名字的時候，倪晴的臉上浮現出了極其複雜甚至有點驚恐的表情，似乎觸動了她心裏麵的什麽東西。
倪晴不敢繼續正視著李囂的眼睛，別過頭語氣不連貫的說道：“校長...他...好像...是南大畢業的吧...”
“哦。”李囂語氣很平淡但是諷刺意味十足的說道，“您告訴我，我南大畢業以後會不會和他一樣呢？”
倪晴頓時啞口，不知所措的看著李囂，而李囂也沒有等倪晴回答，很嚴肅的自己接著說道：“好人壞人不是用道來分的，在黑夜裏即使最白的牆也是黑暗的，但是在陽光下最黑的紙也會發出最耀眼的光芒！越是高位的人越不可能是好人，好人永遠隻是這些人用來掩飾自己最好的幌子！”
李囂在說後麵的幾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著牙齒的，他很氣憤，如果可以指著蒼天大吼，他一定會問道：走怎樣的道才是好人？好人就一定要套上一個正義的罩子！？
倪晴的火氣已經完全消去了，換之的是一種落寞的神情，她讓李囂坐在自己的對麵，很溫和的對李囂說道：“老師知道好人難做，很多很多所謂的正人君子成功人士都是披著羊皮的狼，但是也不能因為這樣你就做一個壞人。”
“可是我沒有做壞人...”
“我知道，老師隻想你答應我不要做傻事，好好的學習不要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人的生命隻有一次。”說道這倪晴不禁有點疼惜，她知道李囂被砍住院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整整兩天沒合眼。
“對不起，老師我不會答應你。”李囂很堅決的拒絕了。
倪晴頓時有點失望，很無奈的大聲問道：“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因為我做不到，所以我不能答應你。”李囂主動給倪晴倒了杯水，“但是我可以答應你，我一定做一個好人，而且我答應你就一定做到。”
“我知道你會做一個好人，可是你再打架就真的會被校長開除的，我幫也幫不了你！答應我，不要再打架了。”倪晴的嗓子已經沙啞了，幾乎說不清楚了，她用渴求的眼神看著李囂希望李囂答應自己。
“你放心，不是他開除不了我，而要開也是我開除他！”李囂撂了這句話就微微鞠了一躬，轉身走了。倪晴沒有追出來，剛剛大學畢業的她其實也隻是一個脆弱的小女生，現在已經趴在桌子上泣不成聲了。
李囂獨自一人回宿舍了，還沒到中午放學時間，但是也沒有心情去教室。班主任倪晴的事情讓他心裏很煩悶，他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禽獸校長一定對倪晴做了什麽。
李囂點著一支煙，默默的抽著，他要動這個人渣。但是他心中知道動他沒那麽容易，既然能殺死馮青的父親還安然無事，這個校長一定不簡單，而且要動他一定要萬無一失，這是李囂做事情的原則。
“咦？”李囂看到宿舍的門沒關，有點驚奇，會是誰沒去上課呢。
李囂推開門，朝裏麵看去，發現袁曄正一個人趴在床上，隱隱有啜泣的聲音。
李囂在走過去，推了推袁曄問道：“你怎麽了？”
“不用你管！”袁曄頭也不抬，沒好氣的大聲答道。
認識袁曄以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很認真的學習，很少和別人說話。雖然他個子很高大，但是李囂感到他身上有著一種自卑和神傷。
“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李囂聲音很溫和的關切的問道。
“不用你管！”袁曄突然轉過身，大聲吼道。
李囂一愣，剛要發火，發現袁曄的臉上滿是淚痕。
“我不是喜歡管閑事的人，但是如果你願意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李囂看著袁曄，袁曄這麽悶葫蘆孤傲冷漠突然淚流滿麵著實讓李囂感到有點震驚。
“真的嗎？”袁曄的聲音立刻軟了下來，也是壓抑太深了，很需要傾訴和宣泄。
“嗯。”李囂坐到袁曄的身邊，點支煙遞給他說道，“這個也許可以減少你心中的傷心，你可以告訴我，我也許幫不上忙，但是我沒有惡意。”
袁曄看著李囂頓了一下，接過他手裏的煙，李囂幫他點起，袁曄就很老練的抽了起來。
“我媽媽住院了，癌症，沒錢做手術...”袁曄一臉神傷，“我哥哥離開前留下的錢已經全部給我交學費了。”
李囂微微皺了下眉頭，想了一想問道：“缺多少？”
“3萬...”
“我幫你搞定，不要太傷心了。”李囂拿出手機說道，“我打個電話。”
“真的嗎？”袁曄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李囂，3萬對於一個高中生可不是小數目。
李囂撥通了自己以前好兄弟湯無雙的號碼，深深的吸了口氣。
“老大，終於想起了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湯無雙很歡喜的說道。
“雙子，借我10萬塊錢，我要急用！”
“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
“好了，下午我去銀行取錢給你，你媽媽會沒事的。”李囂和湯無雙一通電話之後，淡淡的對袁曄說道。
“謝謝你。”袁曄努力的平息一下自己的傷心，感激的說一聲，“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的。”
“不急，對了，你哥哥去哪裏了，你剛才說...”李囂知道這是袁曄的隱私，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
袁曄一愣，還是開口了：“在監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