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攻心記

跳海躲魚

144恩斷義絕

書名:前任攻心記 作者:跳海躲魚 字數:7243

大概是被謝存輝看得心裏麵發‘毛’,估計也是傳了這些照片之後就後悔,隻是礙於要裝‘逼’剛剛才顯得那麽硬氣的,陳雪嬌一下子慫了,往沙發那邊挪了挪身體,坐正了過來,放輕聲音說:“照片是我自己拍的,就u盤裏麵有備份,就拍了兩張。。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陳雪嬌這句話,不亞於一枚炸彈,直接把我給炸得有點暈乎暈乎了。

在暈乎暈乎中,陳雪嬌又說:“你那時候不是出了事,打給我嗎?我那時候剛睡醒,有起‘床’氣,去到了氣不過,看你光著身體,就想著拍幾張留著,以後我要不爽你,就能拿來威脅你。不過你那時候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我湊很近拍你都沒反應,拍得還是‘挺’清…..。”

陳雪嬌的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了手掌與臉接觸,發出的清脆的聲響。

打她巴掌的人不是我,是一旁的謝存輝。

我依然淚眼朦朧,有點恍惚地看著這一切。

然後我聽到陳雪嬌尖著嗓子喊:“你怎麽打人呢?”

“我打的是畜生,不是人。”謝存輝冷冷地應了一聲。

這時,他又提高聲音瞪著我罵:“陳三三,你哭個‘毛’線,擦幹眼淚,這事有我。”

我被嚇了一跳,眼淚忽然不敢流得那麽放肆了。

那種感覺難以形容,反正我撥‘弄’了一下眼淚之後,竟然沒有力氣爬起來打死陳雪嬌這樣的人渣算了。

而這件事,也讓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原來以前陳雪嬌和陳正強罵我是狗,那不是玩笑話。

那時候我以為他們再怎麽樣罵我,也不過是討個嘴上的痛快,而今天我終於知道,我在他們眼裏麵,就是白吃白喝了他們家裏的米飯湯菜的狗,甚至是一條無法‘激’起他們半點漣漪的狗。

巨大的鈍痛,在心口裏麵來回竄動著,讓我沉默寡言麻木看著這一切。

是的,我已經悲哀到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好。

然後氣氛在沉默僵持了好一陣,謝存輝又開口問:“上次找我要了兩萬塊才給我照片的人,就是你吧?小把戲玩得不錯,告訴我是誰讓你找我的?”

一頓盤問下來,陳雪嬌終於‘交’代事情整個經過。

不外乎她指點陳正強,想來得到羅建文的聯係方式,想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弄’點錢來‘花’‘花’,誰知道羅建文約她的時候喝多了,陳雪嬌就輾轉找到了謝存輝。

事情差不多了,謝存輝又半恐嚇半認真地要了那個備份的u盤,然後打開‘門’,直接讓陳雪嬌滾了出去。

陳雪嬌走了沒多久,李雪梅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打來興師問罪的。

那麽晚,我也不知道陳雪嬌用什麽辦法把她翻起來的,也可能接近年關了,她都打牌打到淩晨,剛巧讓陳雪嬌一刻不停就有空來給她告狀。

我有點氣若遊絲,接起電話,有氣無力,也懶得喊姨媽了。

她卻一張嘴就罵我:“陳三三,你覺得你找了一個有錢男人,你就能欺負我‘女’兒了是吧?你剛才找別人怎麽著你表姐了?她給我打電話一直哭一直哭,說她不過貪好玩在網上散你那些照片,你就找人對付她,她哭得我心裏麵‘亂’糟糟的。你怎麽那麽沒有良心,我養大你有多辛苦,你現在有本事了,就給我挑事了是不是。”

我抿著嘴,半響才應了一句說:“我不想說這事。”

李雪梅卻逮住我就跳腳了,還是罵我:“你本事了是吧,你翅膀硬了就不聽話了?你姐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你那麽晚還找別的男人欺負她。你信不信我明天一早買票上去,教訓一下你這個賤骨頭的。”

我頓在那裏,拿著,竟然無言以對。

這個應該噪音很大,加上李雪梅的聲音也大,謝存輝肯定是一字不漏全部聽了去。

一想到我在這個男人麵前各種狼狽難堪都曾經經曆過,我覺得我破罐子破摔了,沒什麽好藏著掖著的。

而李雪梅,估計今晚不把我罵爽了,還睡不著了。

很快,她就如同之前那樣,罵我賤人,罵我是狗,罵我不識好歹,罵我狼心狗肺,還罵我爹媽不要我,是我活該。

有沒有人說過,所有暴風雨之前的平靜,都是在粉飾太平?

這些年,我覺得我忍夠了。

然而看在養育之恩的份上,我選擇一忍再忍。

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絕望過。

是的,這一刻,我覺得我很可憐。

其實這世間依然紛紛攘攘,人山人海,而我卻孤身一人。

所以,我第一次,對著電話冷冰冰地說:“老太婆,你罵夠了沒有?”

像是正在火頭上,被迎頭潑了冷水一樣,李雪梅愣了愣,很快火氣更旺。

她罵我:“陳三三,你罵誰老太婆?你罵誰呢!給我說清楚,不然我明天就去深圳打斷你的‘腿’。”

我望了望謝存輝,最後我扯著嗓子就應回去:“李雪梅,你怎麽不去問問清楚陳雪嬌她做了什麽事?她拍我那種沒穿衣服的照片,是一絲不掛的照片,到處在網上散,如果是我將陳雪嬌這樣的照片到處散,你會怎麽樣?”

李雪梅在那頭愣了愣,最後她說:“你要敢散我家孩子的那種照片,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嗬嗬。

我笑了。

很快,我說:“原來在你看來,陳三三是你們家裏養的一條狗,沒人會在乎狗的感受,沒人會知道狗被踹到心口有多痛。這些年你對我怎麽樣,其實我心裏麵清清楚楚,而我為什麽忍著不走,是因為我天真我幼稚,我覺得你對我還有一絲一毫的情。這些年你在我身上‘花’的每一‘毛’錢,我從7歲開始就記在本本上麵,就算是折回之前的物價等值回來,其實我知道我早就還清了。之所以還會給你當成個櫃員機一樣按來按去,第一是心疼我姨丈,他也每天被你罵成狗,第二我是以為你對我還是有點情的。”

“但是今天,我醒了。從來沒有過的清醒。狗就是狗,在狗的心裏麵,它以為收養它的人類在心裏麵還是認同它的,其實那也得遇到善良的主人,才會有它。要不然,這隻狗也不過是被人當做,養‘肥’了就能下鍋可憐動物,不僅可憐,還可悲。”

這些年,我忍得有多難,現在我的情緒就噴發得多厲害,我根本完全沒有什麽思路了,我完全語無倫次,衝著電話就一頓叫嚷。

直到把李雪梅叫嚷得呆住了,半響才訕訕地好言相勸說:“三妹,你別‘激’動。”

然後,我卻再也不想吃她這一套了。

我受夠了。

所以我把話筒再靠過來一點,一字一頓地說:“李雪梅,感謝你這些年把我當成狗一樣養大了,以後還是讓我當一個流‘浪’狗吧。以後我不會再回去那個家,也不會再喊你一聲姨媽,就今天,我們恩斷義絕。”

那頭震驚了。

其實我還是愛聽好話,我還想她能把我當成家人一樣哄一哄我,就算是騙我的也行,相比被她罵,我更怕無家可歸。

然而,我得到的卻是震怒之後更讓人難過的話。

她說:“恩斷義絕可以,拿50萬過來,不拿來我就找我兒子去深圳鬧你。”

我冷笑一聲,直接說:“50塊也不會給你了。”

李雪梅也怒了,直接惡毒地罵:“那麽沒良心,也不怕以後生小孩沒"pi

yan"嗎?”

我沒回話,直接把電話掛了。

然後按了關機。

最後,我淡定地看了看一臉詫異的謝存輝,自嘲地笑笑說:“現在你明白,為什麽我這樣的人,幹嘛不去死,死了一了百了了吧。我以前也沒活得有多好,所以習慣了。”

謝存輝的嘴角一個‘抽’搐,忽然一個快步走上前來,一把將我拉得靠近他的肩膀,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麵,淡淡說了一聲:“靠著,哭完了我再送你回去。”

我遲疑,想要後退一步,然而謝存輝卻依然按住我的頭,又是淡淡地說:“作為朋友,借你靠一陣,哭完這一次之後,以後別哭了。漂在深圳這樣的城市,人要硬氣點,不要再哭了。它不會因為你之前活得慘,而對你仁慈半分。”

我哦了一聲,伏在那裏,最終硬生生吞下那些眼淚,掙脫開來,勉強衝謝存輝笑笑說:“我想回家睡覺了。”

在路上,兩個人沉默了很久,快到的時候,謝存輝冷不丁來了一句說:“你跟張明朗分居,是因為你發現了是他媽找人害你,所以你們吵架了?”

我遲疑了一陣,謝存輝卻歎了一口氣說:“好,你不用回答,我明白的。但是陳三三,不管這事他是不是知道了還要瞞著你都好,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過去的事情誰能扭轉乾坤,過好現在才是真的。”

我嗯了一聲,沒說好的,而是說了一聲謝謝。

因為,我可以不責怪張明朗,但是誰害了我,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而謝存輝,估計也看不出我內心的暗湧,他難得一絲的幽默感說:“別那麽親熱地喊我謝謝,你可以喊我老謝。”

我承認,我算是被逗樂了一點點。

如果不是在樓下碰到靠在‘門’邊的張明朗,大概我的稍微變好的心情,還能繼續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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