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攻心記

跳海躲魚

134打掉吧

書名:前任攻心記 作者:跳海躲魚 字數:7610

我當然沒有就此死去。.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醒過來的時候,也不是跟韓劇裏麵的‘女’豬腳一樣,麵對的是白慘慘的醫院,疑‘惑’萬分地問為什麽自己會在這裏。

之前被我淩‘亂’丟下的衣服,早已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地板也擦得如同一麵鏡子一樣光亮,我沒穿鞋子踩在上麵,依然是冷冰冰的。

推‘門’走出去,張明朗正在廚房裏麵忙忙碌碌,在微微的煙火繚繞裏麵,他的背影憔悴並且孤獨,我定定看著,竟然不知所措。

冷靜下來之後,竟然還是為他難過。

大概他騙著我,也不好受吧。

大概他也覺得,是他害了我吧。

大概他知道之後,也恨自己吧。

我設想那麽多大概,原來還是想讓自己原諒他。

而估計是感覺有目光盯著他看,張明朗他轉過身來,麵容憔悴,眼睛裏麵全是紅血絲,他看著我,看了老半天,最後他的眼神躲躲閃閃,他的聲音小心翼翼,他說:“陳三三,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你想吃一點嗎?”

我望著他,最後搖了搖頭。

張明朗這才丟下手裏的湯瓢,朝著我這邊奔來,卻在快要靠近我的時候站定了腳,急急忙忙地問:“頭還痛嗎?”

我這才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還好還好,不算很痛。

於是我又搖了搖頭。

張明朗這才小心翼翼想要伸手過來拉我,可是我條件反‘射’往後退了一步。

我這才發現,我想要原諒他,可是我的內心卻在抗拒他。

又是沉默僵持了好一陣,最終我說:“離婚吧。”

可能是早猜到了我這樣的說法,張明朗定在那裏,目光黯淡,眉頭全部皺在一起,他把頭壓得很低,遲疑了一陣之後,他說:“你懷孕了。”

你懷孕了。

這四個字,如同一場狂風暴雨一樣,劈頭蓋腦衝我傾‘射’而下,我的腦袋一陣的不靈光,總感覺那是假的。

我又是後退了兩步,最終冷冷地說:“你哄騙誰呢。”

剛才還絆手絆腳的張明朗,忽然一把衝上來,狠狠抱住我,不給我掙脫反抗的機會,他說:“陳三三,我沒騙你,你昨晚摔倒之後,我送你去醫院,血檢的時候,檢查出來的,我們最近都沒措施,兩個人身體正常,懷上是很簡單的事。”

我掙紮不得,又是抗拒,隻得冷笑一聲說:“原來你這段時間拚命要做那些事,就是想讓我懷孕,讓我就算後麵知道了真相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跟你熬下去?張明朗,你真的很過分!“

他卻依然不給我掙脫的機會,急急忙忙地說:“那你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嗎?”

我頓住,最終硬了硬心腸說:“不看,有了對吧,那就打掉吧。”

張明朗忽然‘抽’出一隻手來堵我的嘴,低聲哄著我說:“不能‘亂’說話,沒到三個月的胎兒小氣,不能‘亂’說話。更何況我不可能讓你做這樣的事,打小孩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我不說你也知道。”

我又是用力掙紮,張明朗卻打死也不願意鬆手,又是說:“陳三三,你別這樣決意離開我行嗎?自從知道你因為我經曆了這些事,我根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問責自己,我還設想過各種的如果,我責怪我自己,卻無法逆轉那些事情。一方麵,我很愧疚我必須得瞞著你,另外一方麵,我更怕你哪天知道了要離開我。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想在坐過山車,我也覺得自己在做夢,我更像你一樣,沒有安全感,怕是自己哪天醒來,一切都變了。”

他似乎是情真意切,我以為我已經鐵石心腸,卻依然還是心軟。

我掰著他的手臂的手終於無力收回去,任由著他抱著,表情麻木。

沉默僵持之間,我的思緒飛快,我確實憎恨他賜予我的這一切泥潭,可是沒出息的是,我對於他出現在我的人生裏麵甘之如飴。

思慮半天,我終於緩慢地開口說:“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張明朗依然抱著我,我們以一種很奇葩的姿勢,在討論著要不要分手這樣悲哀的事情。

他的手臂依然溫熱,卻也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他低著頭,不容置疑地說:“我不可能答應離婚。”

我伸手按住他的手臂,淡淡地說:“沒說馬上離婚,而是說,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想清楚,我們還有沒有在一起的必要。”

張明朗輕輕歎了一口氣,又是不容置疑地說:“不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怕出意外。”

我輕笑了一聲說:“張明朗,那麽你覺得,我離開你的這三年,我是怎麽活下來的。”

張明朗伸手出來,將我散落在臉上的頭發撩到耳垂那邊,沉悶地說:“我隻知道,你這三年過得不好。”

我嗬嗬了一聲,然後說:“放手吧,我想先去收拾一下東西。”

張明朗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鬆手。

我終於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了,直接吼:“放手。”

像是突然被蟲子蟄了一下,張明朗飛快地鬆開他的手,依然是好脾氣地說:“陳三三,不能動氣,咱們不能動氣,這樣對胎兒不好。”

我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孩子我暫時不會打,但是我必須要搬走。”

兩個人僵持對峙,所有僵硬的氣氛在空氣裏麵爆破,張明朗忽然扭過頭去,過了很久才說:“可以。”

然後他悶坐在沙發上,開著電視機,任由我一個人在這個房子裏麵走來走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去陽台收晾曬好的衣服的時候,我放目望向夜‘色’中的紅樹林公園,那裏依然人聲鼎沸,冬日的寒冷沒能阻擋那些三三兩兩的人群與擁簇甜蜜膩歪的情侶,在璀璨的燈火下那些生長在海裏麵的紅樹林黑森森的一片,像是咧開嘴笑著的怪物。

配合著自己的心境,我覺得它是在冷笑,冷笑我經曆了那麽多破事,還能如此天真懦弱。

我那麽感傷。

當初在張明朗的百般熱情推動下我搬進來,我以為生活的萬丈光芒,如同每天會照常升起的太陽一樣,它會心軟,會看在我之前吃了多少苦掉了多少淚的份上,會對我寬容仁慈一些,會毫無顧忌好不嫌棄地對我伸出手來,給我熱烈直白的溫暖,驅趕我那些烙印在骨子裏麵的自卑和刺痛。

然而今天,我奮不顧身去不顧一切的後果是,我依然在孤身奮戰。

愛情的溝溝壑壑從來曲折而充滿險惡,與有錢人家的小孩戀愛的凶險更是難以估算。

我錯在太愚笨,我錯在太天真,我竟然不敢再責怪誰,我隻是覺得自己活該。

所有洶湧的情緒在心口積壓發酵,所有的酸澀在心裏麵湧動,我終於緩慢地收拾好自己那些破東西。

我想帶走的帶不走,我不想帶走的全數在那個還沒落滿灰塵的行李箱裏麵,我終於踏出了勇敢的一步,我拉著行李箱按開了密碼,我就要逃開這個我想要努力逃開,又會在逃開之後深深流連的地方。

在電梯裏麵,張明朗‘陰’沉著臉,不容置疑地重複了剛才他重複了無數次的話。

他說:“你再怎麽恨我都好,我都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回去。這次聽我的,我送你。”

我以為我會忍不住自己的眼淚的。

可是天知道,我有多絕望,我的心就有多堅硬。

我最終妥協,輕笑一聲說:“謝謝。”

大概是因為我的疏遠,張明朗的眉頭皺成了一團,不再說話。

車到了橫崗大廈的時候,他忽然七拐八拐拐進了金沙摩爾廣場的停車場裏麵,衝我說:“你坐在車上等等,我去去就來。”

下車之後,大概是怕我跑了,他說:“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你真跑了,我翻了整個深圳,也把你翻出來。”

最後張明朗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過來,隨意地丟在車廂後麵,然後發動了車子,朝著愛聯奔去。

推開那個小單間的‘門’的時候,好一陣時間沒住人了,一陣微微的黴味撲鼻而來。

張明朗皺了皺眉頭,把那些大包小包放在桌子上,然後他說:“給你買了鈣片葉酸,還有牛‘奶’之類的東西,不能跟我置氣,就不顧自己的身體,知道了沒有?”

我沒答他這句話,而是自顧自地盯著地麵,淡淡地說:“你可以走了,慢走不送。”

張明朗又是皺眉,伸手過來想要抓我的胳膊,可是我微微挪了挪身體,別開了他的手。

他的手就這樣定在半空中,最後他訕訕收回去,又是說:“你昨晚到現在,都沒吃什麽,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行嗎?”

我指了指‘門’那邊,又是淡淡地說:“你走吧,我現在不太愛看到你。”

他遲疑萬分,最終還是妥協,出‘門’之前,他說:“既然這樣,明天我讓老林把你的工資結算好了,帶過來給你。”

我頓住,眼眶發紅,最後終於平穩地說:“好,謝謝張總。”

隨著他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裏麵,我終於站起來,彎腰下去,想要打開那個行李箱把衣服掏出來,可是我怎麽打也打不開。

那一刻,我覺得我活著,就是一種悲哀。

然而,我卻不敢再輕易去死,因為我的肚子裏麵,有著一個新的生命在萌芽,在成長。

他來得太不懂得挑時機,他來得太讓人傷感。

而我因為他,最終爬起來,‘摸’索著去廚房翻翻找找,找出了兩塊麵,加點鹽加點油,煮了一個清水麵條吃。

正吃著,丟在‘床’上的忽然響了。

用目光瞟了一下,是一串固定電話的號碼,在屏幕上麵忽閃忽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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