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粉絲是昏君

楊柳

第90章 母子抬杠

書名:我的粉絲是昏君 作者:楊柳 字數:8155

怎得這麽不小心?”

張氏嗔道:“那些貓貓狗狗的都不幹淨,你可離著遠些。”

簡寧臉都黑了。

好你個朱厚照,想當鹹豬手,被我教訓了,居然還變著法來損我。你等著,晚點有你好看的。

見她低頭撇嘴,朱厚照嘿嘿直笑。張氏看得莫名其妙,道:“你傻笑個什麽?那些豹子也趁早放了,怪危險的。”

“太後娘娘說得是。”

簡寧道:“民女聽說這些未馴化的畜生多帶有穢物,一不小心被抓了,身上的髒東西到了人身上那可是要命的。”

說罷便是起身衝正德福了福身子,道:“陛下雖勇武,隻是禽|獸畢竟是禽|獸,還是遠離得些好。”

正德嘴角抽了抽,逗她一句立刻就報複了,果然是個小心眼子。

“簡先生說得不錯。”

張氏點點頭,“照兒,你那些豹子養著也頗費銀子,又不安全倒不如放了。”

“母後!”

朱厚照跺腳,“你怎聽起一小女子的胡言亂語了?”

“怎麽說話的?”

張氏一瞪眼,“你娘我也是個女子,難不成女子說話都是渾話?簡先生學富五車,那學問就是朝裏的大臣也是認的,難不成你比她還聰明?”

朱厚照的心一下碎了。這話也太傷人了吧?這當真是我的親娘嗎?哪有這樣說兒子的?

“母後,兒子也是5歲就開蒙了……”

朱厚照期期艾艾地道:“也跟師父們學了不少東西……”

“嗬……”

張氏冷笑,“知兒莫若母,就你那治學的態度……”

她撇撇嘴,“連簡先生一個手指都比不上。”

“母後!”

朱厚照臉漲得通紅,“她一個寫話本的有什麽學問?!您這話有失偏頗!”

“寫話本怎麽了?”

張氏也來了精神,“哀家倒要跟你掰扯掰扯。這先生的話本哀家每本都看了,你可從裏麵看出點什麽了?”

她手一抬,道:“你也莫說了,估計你也就看出個好玩。可哀家卻看出了先生的見識與淵博。就說這三笑傳,陸判,裏麵的學問涉及極廣,引經據典,張口就來,這若是沒點功夫能寫出來麽?你不服氣你寫一本給哀家看看。”

簡寧與夏氏不自覺地將頭低了下來,這天下最尊貴的母子抬杠,咱還是降低點存在感比較好。

二人含胸垂首,又偷瞄,忽然目光觸及,微愣了下,繼而露出會心一笑,頓時距離感拉近不少。

“寫就寫!”

朱厚照氣急了。最近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接二連三地被女人小瞧?現在連自個兒娘都看不起自己了?不都說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麽?這倒過來也是一樣的道理啊!哪有老娘嫌棄兒子的?

“哈!”

張氏笑了,“那你就寫個出來我看看。”

她忽然冷了臉,道:“你這幾年胡作非為,處處避著哀家,逃到了宮外,哀家不怨你,隻怨自己當年對你太過寵愛。如今你也快到弱冠之年了,也該懂事了。你看看簡先生,出生貧寒,父親乍然離世,可她卻憑著自己一雙手愣是養活了哥哥,可創下了家業!你的處境怎麽也該比簡先生好吧?”

張氏眼裏一片冰冷,“我個婦道人家不懂朝政,可你到底是我生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將你父親創下的中興局麵給敗了!”

簡寧有些懵。

不曉得張太後為什麽忽然對朱厚照發難了。她不是應該很寵這孩子的麽?

再想想,她忽然覺著自己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按理說,張氏能得朱祐樘如此喜愛,定也是賢惠之人。一個賢惠的人再寵愛兒子怎可能看著自己孩子敗壞家業?且看正德對張氏還是很孝順的。

既如此,那張氏的話應該還是很管用的。正德繼位頭兩年幹得還算不錯,說明張氏對他還是有約束力的。可這兩年,這家夥越來越胡來,聯想到朝裏忠直大臣的落敗,答案呼之欲出了。

想到這裏,她神經一緊。堂堂皇太後都受製於劉瑾,那麽在這宮裏豈不是遍布劉瑾的眼線?

那麽今天張氏這一出?

她不由警惕了起來。劉瑾這陣雖看著式微,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張氏若現在就想反擊,未免太心急了。

她不由看向了太後,正巧張氏也看了過來,她抿嘴微笑,“先生,以後沒事多入宮來陪哀家說說話。”

說罷便是揮揮手,一個宮婢將一塊腰牌拿來,“這塊玉牌你拿著,可自由出入宮禁。”

“謝太後賞賜。”

簡寧行了禮,不動聲色地將玉牌接下。一旁朱厚照哇哇大叫,“雲舒寫書要緊,哪能分心?”

張氏瞪了他一眼,道:“你到底是關心書啊還是關心人啊?”

說罷便是衝簡寧一笑道:“好孩子,沒事便來玩,哀家這傻兒子是個實心眼子,你莫理他。”

說著又將簡寧打量一番,點點頭,意味深長地道:“天子如此愛護你,是個有福的。”

簡寧抿著嘴佯裝害羞。事情發展到現在已不是她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了,這趟渾水早就在入京時便進來了。如今她能做的也隻能是狐假虎威,盡量保得家人與自身的安危。

想到這裏又是將劉瑾恨了一層。自己本來安安穩穩的過著日子,若不是劉瑾這人太功利自己怎麽會卷到這權利角逐的渾水中?

帶著太後與皇後賞賜的東西,滿懷心事的簡寧上了天子的車馬。車簾被放下後,簡寧望著正德,正德被她看得心裏發毛,道:“怎麽了?還記得那玩笑?簡雲舒,哎喲,我的姑奶奶,你這心眼子是什麽做的?怎麽這麽小?”

“朱厚照。”

她忽然叫他名字。

正德愣了下。

這輩子除了他父母沒人敢叫他名字,乍然聽見竟有種恍惚感。

“怎,麽了?”

“你當真會護我一生安危麽?”

她注視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道:“你會實現你的諾言麽?”

“這是自然。”

朱厚照昂起下巴,“君無戲言。再者,就算我不是君王,那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顆釘,我既說護你一輩子自然就會護你一輩子。”

簡寧垂下眼,低低道:“若你護不住呢?”

“那簡單。”

他咧嘴一笑,“那就一起死唄,早死早超生。”

她瞪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說正經話。”

“我是跟你說正經話。”

他抓過她的手,將她拉進自己懷裏,見她掙紮便道:“別動,妮兒,親個。”

“去你的!”

她大怒,“你堂堂君王竟如此浪蕩,你當我是什麽人?!”

“記性真不好。”

他嬉皮笑臉的,在她臉上啄了下,“之前不說了麽?媳婦!”

他拉高著聲音,“聽不懂?也就是婆娘!你是俺婆娘,俺稀罕你,成不成?”

“不成!”

她瞪著他,“我不稀罕你。”

“這多稀罕啊!”

他瞪眼,“你夫君我可是這天下第一的男人,有權有勢不說,還有貌有才,你怎麽就不稀罕了?”

“噗!”

她忍不住笑了,一巴掌將他那張豬嘴給拍遠了,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自吹自擂到這地步的,朱厚照你還要點臉不?”

“不要,嘻嘻。”

他又趁機在她臉上啄了下,“男人不要臉才討得到婆娘,坊間裏的漢子都這樣說。”

“沒正經!”

被他的無賴搞得沒法,這人力氣又大得很,一來二去的,折騰得沒力氣了,也隻能由他圈著了。

“先別出宮,在宮裏轉一圈。”

正德吩咐道:“讓先生也看看朕的家。”

說完又衝簡寧道:“這宮裏的風景得坐轎攆看著最好。不過那玩意朕一點也不喜歡坐,還是這馬車踏實。”

“陛下若給我幾個工匠,我倒是可以將這馬車改一改。”

“怎麽改?”

正德來了興趣,“我聽說你在老家也改過家具,就是你也太謹慎了,連個雕花都沒。”

那叫簡約風,你懂什麽?土包子!

“又撇嘴?又在心裏埋汰我是不是?”

“民女不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敢直呼朕名字,往朕臉上招呼的,這天下也就你一人。母後都不曾打過我呢!”

“委屈陛下了,陛下可以不理民女。”

“你個小沒良心的。”

他捏住她鼻子,她疼得叫了起來,“疼,疼。”

“哼!不給點教訓你,你當朕病貓?”

她眼裏泛起氤氳霧氣,鼻子被捏得通紅,撇著嘴道:“陛下索性打我板子好了。”

“嗬,人精。”

他將她圈進懷裏,“你知我舍不得才故意這麽說的。”

見她抿嘴又不說話了,不由頭疼,“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你這人……真沒法說,真是個小心眼子!”

她抿了抿嘴,低下頭,低低道:“那陛下會護著我這個小心眼子麽?”

“怎麽又問一遍?”

他揉了揉她的頭,“你給我戴綠巾,我就找你麻煩。”

“朱厚照!”

她瞪眼,“說正經的!”

“就是正經的!”

他忽然板起臉,“簡雲舒,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跟不三不四的漢子勾勾搭搭,我就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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