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廢品的煩惱

全息圖像中，薩曼莎和雷曼、貝塔等一大幫瓊斯專家出現了。瓊斯月亮簡單地說了士兵們的症狀後，貝塔提問，要求隨軍醫生答話。

“什麽時候開始的？”貝塔問。

“具體什麽時候開始的，不清楚！”隨軍醫生回答。貝塔問得很詳細，麵麵俱到。她從症狀到治療，一路問下來，最後發現，瓊斯人這種莫名其妙的疲乏感，似乎沒有任何外來因素。隨軍醫生還說了一個很奇特的現象，就是士兵們隻要在太陽光下待上一段時間，這種疲乏感就會減輕。

“你是說，曬曬太陽感覺就會好點？”

“是的！”隨軍醫生說：“隻要在陰暗處待久了，這種疲乏感就會加重。”

“查一下我們母星球的資料吧！”貝塔說。對母星球，瓊斯人早已忘淡。經過數千萬年的星際航行、無數次的克隆，印象中早已沒有了那個早已消失的星球的記憶，隻能通過係統中保留的資料去了解它了：“我們在這裏查，你們那邊自己也查！”

兩邊都開始了緊張的工作，兩小時後。全息圖像再次打開，兩邊開始匯總所查到的資料。她們發現，她們的母星球是個相當幹燥的星球，每年的降雨量不會超過地球的十分之一。特別是到了後期，那裏幾乎沒有什麽植被了。

“看見了吧，這是我們的母星球！”所有人看著自己的母星球，覺得很陌生：“這是我們母星球最後那些年代的景象！”

全息圖像中出現的瓊斯母星，是一個基本上荒蕪的星球。它有很多城市，但都籠罩在透明的罩子下麵。瓊斯人已經隻能在透明罩下生存，一應物品都是人造的了。

“這個時代大約持續了多久？”瓊斯月亮問。

“大約將近一億年！”薩曼莎說：“也就是說，我們的前輩早已生活在太空時代了！恐怕就是這個原因，地球的濕潤，我們早已經不適應了！”

“這麽說，我們還隻能生活在地下城裏，偶爾出來曬曬太陽了？”瓊斯月亮愕然。

“很有可能就是這樣，”貝塔答道：“當然，在地球人生活個幾代幾十代，可能會慢慢適應地球的環境氣候的，但不是現在。”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瓊斯月亮問道：“是不是繼續我們的清剿行動？”

“暫時停止吧！你們原地休整，好好曬曬太陽，等感覺好一些了，就馬上返回地下城！”

薩曼莎考慮了一會兒，說：“你們這次的清剿行動，大部分地球人，應該已經被剿滅了。剩下的那些，暫時放一放，等你們回來後恢複了再開始吧！”

想想也是，離子炮下幾無活口。就算沒被打死，剩下的也是驚弓之鳥，不足為患了。

“很遺憾，本來這次可以一勞永逸的！”瓊斯月亮想了想，說：“我看還是緩一緩再回城，看看情況再說。你說我們好不容易有了這成果，功虧一簣下次再來不也挺麻煩的？”

“具體什麽時候回兵，你自己決定，”薩曼莎說：“但別貪功，早點回地下城，以免再出現新的問題！”

“看來我們這輩子得永遠躲在地下城裏做地老鼠了，真不爽！”瓊斯月亮苦笑。

“隻要能生存下去，”薩曼莎笑著說：“這牢騷就別發了！”

她們說笑了幾句，就關閉了全息圖像。雖然她們還有心思開開玩笑，但薩曼莎和瓊斯月亮以及雷曼、貝塔等人，心裏還是打了個結。地球的環境，似乎她們總有些不適應的跡象，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會過去的……”關閉了全息圖像，雷曼、貝塔等離開後，薩曼莎這樣自我安慰。千難萬險都過來了，適應地球環境這一關，她相信，她們一定能安然度過的。

不過，她雖然自我安慰自我鼓勁，但心裏畢竟還是發虛。特別是當她看到伊芙時，看到她那明顯已經隆起的肚子時，她心裏不由得湧來一陣驚惶。

“還好吧，伊芙？”她笑吟吟地摸摸伊芙的肚子：“沒什麽不舒服的感覺吧？”

“我很好！”伊芙回答道：“可我聽說月亮阿姨她們那邊出了點事，是嗎？”

薩曼莎點點頭：“但已經處理好了，過些日子她們就會回來了。”

“真沒事？”伊芙看著薩曼莎的眼睛，問道。

“當然，結果會怎麽樣，還得等段時間才能知道！”薩曼莎知道瞞不住伊芙，就解釋說：“你就管好你自己，等孩子平安落地了，會有事讓你做的。”

“這個時候正是最穩定的時候，”伊芙說：“隻要不是重體力活我都可以。”

薩曼莎無語，懷孕最要注意的，是懷孕初期的兩個月。一般來說，出意外流產的，多半發生在這個時期。其次就是快要生產的最後一個月，那時候孕婦身子沉重，要特別注意休息，以備生產。懷孕中期嘛，確實不必太在意，否則未必對孕婦有利。

伊芙恰好是處在懷孕中期，適當動動反而有好處。

“怎麽樣，還是把事情詳細告訴我吧，”伊芙看見母親不說話，知道她快動搖了，就追著不放：“讓我也傷傷腦筋？”

“你這小東西！夠壞的！”薩曼莎笑了：“好吧，我就告訴你吧！”

薩曼莎把瓊斯月亮帶領的軍隊在外麵發生的事，詳細告訴了伊芙。

“真有這事？”伊芙有些吃驚：“地球的環境氣候，我們瓊斯人不適應？”

“根據現在的分析，也隻有這個原因了！”薩曼莎說：“也許深入研究之後，找到別的因素後，可能會否定這個原因，但那也是以後的事。現在要做的，就是小心。”

“這種症狀，在我們身上不會發生吧？”伊芙沉默有間，問道。她指的是象她那樣有著地球人基因的人，薩曼莎自然明白女兒的意思，就點了點頭。

“這麽看來，我們的祖先還真有先見之明！”伊芙見母親點頭了，不禁感慨萬分：“如果不是她們早有準備，我們恐怕早已經滅亡了！”

“這種可能性，是寫進我們的條例的！”薩曼莎說：“隻是天長日久，除了在那個死亡星球上遇到過，後來因為一直在途中，環境是不斷變化的，再也沒碰到過，所以都有些忘淡了。這次你月亮阿姨她們發生的狀況，正好給我們敲了警鍾。”

“看來我們不得不經常性地去回顧我們的條例，”伊芙說：“那個條例我看過，很多可能性及應對方法都有設定……媽媽，我們比之於祖先，是不是有了某種倒退？”

“你是指科技方麵的東西吧？”薩曼莎說：“這個應該沒有，我們還是在進步的，隻是相比在母星球腳踏實地的時代，進步慢了點。但有一點倒是真的值得引起重視，無數次克隆身體的我們，反應變得遲鈍了，對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的敏感度越來越低了！”

伊芙離開薩曼莎，獨自去了科學院。和母親談過後，她心裏湧來一陣恐慌。如果瓊斯人在地球環境中會因為不適應而發生不測，那就是說，以媽媽為代表的純種瓊斯人，很可能會發生意想不到事，這太可怕了！

萬一她的擔心成為事實，她該怎麽辦？

忐忑不安的伊芙，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科學院。她再一次仔細觀察了孩子們，她發現，一段時間沒注意，漸漸長大的孩子們，純種地球人孩子和混血孩子的差別愈發明顯了。

純種地球孩子一個個活蹦亂跳的，精神氣十足顯得非常健康好動。

而那些一半瓊斯人一半地球人血統的孩子，明顯的不愛動，精神氣也顯得萎靡。

他們是些廢品，看來是真的。而且，這種所謂的廢品，不單單是他們不具備繁衍能力，就是他們的體質狀況，也明顯地屬於不健康，因而一點也不健壯。

她看著，心裏的恐慌感越來越強烈。同時，她心裏的一個念頭也越來越清晰。

“把我們的孩子和地球人的孩子分開吧！”她找到了貝塔，對她說：“讓我來調 教這些弟弟妹妹吧！”

貝塔驚訝地看著伊芙。她不明白，讓地球孩子和瓊斯孩子混養，那是她們高層經過多次商討後決定的，伊芙一句話，說改變就改變？

“小姐……”

“就這麽做吧，貝塔！找些人騰出一塊地方，讓我來管理他們！”伊芙斷然說道：“總督那裏我會去說明原因的！”

“好吧，小姐！”貝塔勉強答應了：“我這就去辦！”

“另外，把地球人的孩子的課程也修改一下，不必教他們太多的東西！”

她說完，就開始考慮她所需要的人手，以及怎麽來訓練這些屬於廢品的弟弟妹妹。同時，她決定去看看秦浩陽和項雲龍，這兩個地球男人已經讓六十多個瓊斯女人懷上孕了。這些懷孕女人肚子裏的孩子，也許才是瓊斯種族的希望。

她來到兩個地球男人的房間裏。這本來是關押秦浩陽的地方，為方便起見，幹脆把他們關在一起了。

“你們好啊！”一進門，她主動打招呼，她的臉上還露出一絲微笑。

“嗬嗬，伊芙小姐快做媽媽了！”秦浩陽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還是項雲龍，說了句客套話：“謝謝你來看我們！”

“還早呢，還得等幾個月……”她一邊說，一邊故意看著秦浩陽：“怎麽，你要做爸爸了，還這麽不高興？”

“你高興就行了！”秦浩陽冷冷地說。

“你真無趣！”伊芙歎了口氣說：“我看過我們瓊斯人的曆史，也看過你們地球人的。在正常狀態下，都是父母共同撫養孩子的。”

“現在是不正常狀態！”秦浩陽冷笑。

“你還在生氣……”伊芙歎氣，她這時的表情似有悔意：“我以前那樣對你，很過份，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秦浩陽一聲不吭，轉過臉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