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公子不好惹

林因因

第一百零六章 哭一切的一切

書名:腹黑公子不好惹 作者:林因因 字數:6968

花泣堪堪收回了眼裏的濕潤,被宥文搞得莫名其妙。

不僅是花泣,秦書玉更是不明白宥文在搞什麽。

宥文使勁給秦書玉使眼色,秦書玉隻好忍住不問,直接抓了他帶著花泣一起出縣衙。

走的時候經過前堂,花泣和子俞打了聲招呼,道和哥哥一起去街上走走。

子俞也沒問什麽,微笑點頭,表示同意。

進了川口驛站,上樓來到葉青林的房門前,花泣和宥文貼在牆邊,秦書玉去敲門,很快來了個人開門。

“大公子睡醒了麽?”秦書玉冷冷問道。

“沒......沒醒!”是天玥,她似乎很害怕秦書玉,害怕這裏的每一個人。

“你出去!”秦書玉對天玥沒有好感,看到她就滿臉敵意。

天玥躬身,一聲不響的出門,不敢抬頭看人,徑直下樓,花泣聽見有人出來,連忙背過臉去,怕是認識的把她給認出來。

秦書玉拉著花泣進屋,宥文戰戰兢兢的跟了進來,隨手掩上了房門。

幾人放輕腳步,秦書玉走至榻前,掀開簾帳,果然見葉青林還在熟睡,招手讓花泣近前。

一見那張熟悉英俊的臉,花泣的淚就湧了出來,立刻拿手捂著嘴,生怕發出一丁點聲音而吵醒了他,差不多半年未見他,今日他卻病在了榻上,想想以前,可從來沒見他生病過。

心疼,劇烈的疼痛,花泣多想摸摸他的臉,抱抱他,努力控製著自己,她說過,隻是來遠遠的看他一眼的,現在已經得寸進尺,站在他的身邊了。

他的呼吸很粗很急促,大約是受寒發熱的緣故,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頭上貼著濕冷的麻布巾,睫毛長長的蓋下來,嘴唇沒什麽血色,麵色微紅,應是燒的厲害。

原本還拿手掌捂著嘴,如今已然泣不成聲,極力忍著全身控製不住的顫抖,一連串淚珠滾滾落下,沾濕了衣襟,這就是她深愛的夫君,那個任由她打鬧,隨她如何玩樂,胡攪蠻纏也好,蠻橫無理也罷,都愛她寵她,給她遮風擋雨,撐起一片天的葉青林,如今脆弱的躺在病榻,她卻不能在身邊照顧他,隻能偷偷的看上一眼。

花泣轉身快步出門,沒命的往樓下跑,飛奔在大街上,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蹲下牆邊捂臉才放聲嚎哭,撕肝裂膽,肩頭劇烈地抖動,滿頭的秀發披散開來,遮住了她的傷懷。

以前她總是夢見自己的父親,離開了葉青林,便總是夢見他。

今日見了他,她隻想哭,哭她漸行漸遠的摯愛,哭她回不去的悲哀,哭她前所未有的茫然,哭一切的一切。

秦書玉和宥文跑著跟過來,兩人站在花泣的身旁,看著她哭。

兩人都看不明白,花泣這是鬧哪樣,明明是她拋棄了葉青林,千裏迢迢來到川口縣找子俞,如今又哭成這樣?

女人到底是個什麽心思,作為一個男人,很難理解。

“吟兒!”秦書玉輕拍著花泣的肩膀。

花泣沒有停下來,繼續哭著,隻是聲音小了許多,頭依舊不抬起來。

“你到底是怎麽了,就不能和哥說麽?”秦書玉小心問道。

花泣隻是哭,邊哭邊搖著頭。

“如果你想回大公子身邊,沒人會攔著你,你這是何苦呢?”秦書玉很希望花泣能和葉青林重修舊好。

花泣還是搖頭。

“唉!你別總是哭總是搖頭,有什麽事不能跟哥說,宥文一直在你身邊,你也不和他說,若沒事,你又哭什麽?”秦書玉有些惱了,開始覺著這個妹妹太倔,為何總是說不通,雞同鴨講一樣。

花泣果真不哭了,隻是還在抽著泣,哭了這麽久,一下子順不過氣來。

“人活這輩子,其實很短,不能總是用來悲傷,有事情,就解決事情,哪裏開心,就去哪裏,去活的逍遙自在,幾十年很快就過去了,到老了,再想好好享受歡快,去哪裏找?你可千萬別和叔一樣,把心事總憋在心裏,一個坎過不去,撇下咱哥妹兩個,若你再這樣,將來寶兒還能見著他的娘親麽?”秦書玉歎著氣。

宥文安靜的蹲在一邊,細細聽著,不時點點頭,他也覺得花泣今日很怪異,也不知她心裏到底是要二公子還是大公子。

花泣一聽秦書玉提到花長亭還有寶兒,又忍不住哭開了。

“吟兒,你不拿我當哥哥麽?”秦書玉皺著眉,自己說了半天,花泣是一個字都不吭聲,故意裝出點怒氣。

“哥,我沒事!”花泣用袖子擦幹了臉上的淚,紅腫著雙眼。

“你當哥和宥文都是瞎的?”秦書玉拉了花泣起身。

“哥帶我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呆一會兒,我這雙眼紅腫,不能回縣衙見子俞。”花泣神情落寞。

“走吧!”秦書玉拉起花泣就走,宥文連忙跟上。

三人去了風滿樓,直上三樓,進了個雅間。

花泣覺得這裏有些熟悉,看看裏麵又看看外麵,想起這是曾經和子俞受明泫邀約來一起晚膳的地方,明泫曾說過,風滿樓是他的產業,這雅間是他專用。

或許是生意太好,沒有位子,掌櫃的才會把他們領到這裏來,花泣並沒有把秦書玉和明泫聯係在一起。

關上門,還反鎖,秦書玉不想讓夥計進來攪擾。

“吟兒,你現在能不能說,你到底是想怎麽樣?”秦書玉忍不住了,吟兒再這樣下去,日後指不定和花長亭一樣憋出病來。

花泣隻坐在椅上,背對他們,麵朝窗外望著下麵的人來人往,她能說麽?自然不能,哪怕是秦書玉,他在葉青林身邊,秦書玉知道了,就等於是葉青林知道了,她也就白費這些時日了。

隻怪自己今日沒忍住,非要去看葉青林一眼,結果,如今不知該如何跟秦書玉解釋。

“你不想說,是因為你自己也不清楚,還是不想和我說?”秦書玉繼續問。

“我自己也不知道!”花泣終於開口了,順著秦書玉的話說的。

“那我問你,二公子病了你會哭麽?”秦書玉開始一步一步的套話。

“不知道,他沒生病!”花泣隻能這樣說,心裏卻想著,如果子俞病在榻上,她會照顧他,但肯定不會哭。

“當初你離開大公子,是因為聽大公子說了我和宥文失蹤的事,才吵了起來,隨後你就逼著大公子寫休書,哥知道你在借機發揮,直到你今日見過大公子以前,哥還一直以為,你是因為喜歡上二公子,才故意和大公子翻臉,可你今日的表現,騙得了任何人,也騙不了我,你到底還要不要大公子?哥今日可把話撂下,你若心裏還有大公子,再不回去,日後可就真回不去了!”秦書玉想起了那個瘦小的人兒,長的如同當年十五歲花泣的天玥。

“哥你為何這麽說?”花泣轉過頭來。

“沒什麽,總之你記住哥的話,要回去就快些快去,不想回去就當哥沒說。”秦書玉歎了口氣,不敢把天玥說出來,想著方才在驛館,花泣應該是沒有看見天玥才對。

“知道了!”花泣聽出秦書玉的話,心裏覺著,大約他指的是再不回去,葉青林將來就會納幾房妾,葉青林那麽引人愛慕,這也是尋常之事,難道她還能吃醋不成,要吃,莊暮因就該她吃滿滿幾大缸的。

花泣至今還不知道,莊暮因已經被休回了帝都。

秦書玉沒轍了,隻好也坐下來,轉頭看見卷縮著坐在一邊的宥文。

“你又咋地了?”秦書玉看宥文也是一副心事重重,沒好氣的問道。

“我......”宥文愣不丁被秦書玉一喊,嚇了一跳。

“你小子,幹了什麽?”秦書玉最了解他這從小玩到這歲數的兄弟,沒事,這猴子不會這麽安靜。

“我......”宥文朝花泣望了一眼,趕緊使勁給秦書玉眨眼睛。

“我什麽我,還有能比她更糟的嗎?一陣子不見,怎的學的跟個娘們似的!”秦書玉瞪著宥文,就跟一個老爹,訓兩個不聽話的孩子一般。

宥文不敢當著花泣說來福死了的事,若是一說,花泣定會追根究底,然後葉青林什麽事都瞞不住她,到時葉青林真就會剝了他的皮,不停給秦書玉遞眼色,不想秦書玉被花泣那一出鬧著心,沒什麽耐性。

“你也要跟吟兒一樣來氣我是不?看我不踹死你!”秦書玉罵道。

宥文沒辦法,隻好把嘴湊近秦書玉耳邊,極小聲的道他把來福給弄死了,隨後眼巴巴的坐回去等著秦書玉踹他。

“你!”秦書玉猛地站起身,壓著怒氣急急大步來回踱著,心裏直罵宥文這死猴子,來福身上那麽多秘密,這樣都能給他忽悠了去,現在倒好,來福死了,什麽都沒了,大公子如今病著,鐵定不能去告訴大公子,不然萬一氣出個好歹來。

秦書玉此刻是真想踹死宥文。

自己的兄弟,替他著急,萬一葉青林處置宥文,秦書玉會不知該怎麽辦!

“你怎麽能蠢的跟豬一樣呢?!”秦書玉踱到宥文跟前點著他罵道。

“我我我,我也不知中了哪門子邪,就.....”宥文自知理虧,聲音越來越小。

“你們在說什麽事?怕我知道麽?”花泣轉過身來,盯著焦急的秦書玉和卷縮著的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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