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公子不好惹

林因因

第九十一章 攜妻花氏

書名:腹黑公子不好惹 作者:林因因 字數:5994

縣丞和主簿早已見怪不怪,距離稍遠的百姓也沒覺得的哪裏不妥,隻有右邊的三個女人臉色變來變去,甚是精彩,一個低頭不敢看,一個麵帶哀戚,一個目露凶光,她們的夫君子俞就這麽光天化日的拉著花泣的手,走到眾目睽睽之下。

子俞拉著花泣站在香案前,先是朝圍觀的百姓拱手,微微拔高嗓子說道:“諸位,我葉寒林,蒙君上隆恩,帶著一身責任來到川口縣,見這裏民生疾苦,寢食難安,日思夜想如何領著百姓過上好日子,今日敬天祈福,希望上天能看見葉寒林的一片真誠,能賜寒林力量,改變川口縣,君上的子民就是上天的子民,諸位若有心願,可與本官一同祭拜!”

周圍百姓聽見紛紛近前,準備等縣太爺燒完香也來拜一拜。

縣丞燒好了六炷香,給了子俞和花泣一人三炷,子俞站左,花泣站右,兩人接過香,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握住,三炷香高舉過頭頂作揖,一支敬天,一支敬神,一支敬地,子俞念著:“皇天在上,後土在下,各路神靈,有平元天子臣下川口縣令葉氏寒林,率家眷眾子民,虔心祈願,心借香傳,逕達九天,願上蒼垂憐,保我君平元天子魏氏江山運興土德,佑我川口縣風調雨順,護川口百姓安居樂業,賜我川口良田土地,降我川口縣子民五穀豐登,敬若天意,蒼生受福,謝成於天,葉氏寒林攜妻花氏及眾子民敬以上香,以表至誠,尚饗。”

禱告完畢再揖,將香插.到香爐裏,男人跪左,女人跪右,子俞和花泣雙雙跪下磕頭,四周人群齊刷刷的跟著跪倒,雙掌合什,手心呈空心狀,高舉過頭頂,向下至嘴邊停頓許願,再向下至心口默念,隨後攤開雙掌,掌心向上,上身拜倒。

“哎呦!”安氏低頭跪著,突然被人從背後捏了一把,痛的她低聲喊了出來,轉頭看見身旁的唐氏使勁給她使眼色,安氏不明所以,唐氏瞪了她一眼小聲道:“沒聽見?夫君說攜妻花氏,她跪主母位,你成了什麽?”

安氏其實聽見了,心裏一直都在苦澀,不敢表露出來,如今被唐氏刻意提醒,心裏也覺得淒涼,她可是堂堂正正的主母,子俞卻視她為無物,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身份,在她安氏身上當真可笑!

待到子俞拜完領著花泣入了縣衙,眾人才一一起身,安氏魂都沒了,之所以不吭氣,是因為花泣說過她不是來搶正房主母身份的,可如今子俞當著眾人的麵,獨獨領著她禱告上天,稱她為妻,這也與當初花泣答應過的不同,或許這不是花泣的意思,但這個事,肯定是要找花泣問清楚的。

“看來姐姐是打算伏低做小了?”唐氏哈哈大笑,安氏自甘低賤去巴結花泣,到頭來還不是混的跟她一樣,沒了正房夫人身份,隻能是妾了!

“是不是本夫人上次打你打的輕了?”安氏本就心裏不快,唐氏還一個勁兒的激她,不惱才怪,此刻恨不能杖斃了她。

“喲,姐姐還當自己是正房夫人呐?夫君都攜妻花泣禱告上天了,這可比拜堂有用多了,姐姐別總是把恨意發泄在妾身這裏,多想想人家正妻,好自為之吧!哈哈哈!”唐氏寬袖一甩,走在了安氏前頭,高抬著頭,一扭一擺的入了縣衙。

安氏緊緊抓著繡帕,快要扣出個洞來,抿嘴咬著牙,如今這唐氏都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姐姐!”王氏站在安氏身後,沒有走開,輕身喊道。

安氏點頭,心裏憋屈的無力說話。

“姐姐走吧,回房,別站這了,外麵那麽多百姓,見著不好。”王氏近前扶著安氏。

“你說,夫君真的當她是正妻了麽?”安氏好不容易壓著怒氣,呼吸順暢些,顫著嗓音問道。

“姐姐別多想了,現在後宅正房夫人不還是姐姐麽?”王氏自然知道,這子俞怕是要廢了安氏,給花泣一個名分了,但她也不敢說破,免得無事生非。

“可你肯定也聽見了,就算聽不見,她跪在夫君身邊的主母位,所有人都看見了!” 安氏說著眼淚就掉了出來,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臉上的妝容轉眼就花了。

“走吧走吧,姐姐別在這說,回房我倆再聊好不好?”王氏見安氏傷心落淚,怕被外人看見,連忙拉著她入了後宅。

路過正屋旁,聽見花泣的屋裏傳來聲音。

“吟兒,把門關上,睡會兒。”子俞的聲音。

安氏心裏急撞了一下,子俞睡在花泣的屋子裏!

花泣不是說的好好的,和子俞隻是朋友麽?這算什麽?他們早就圓了房?而自己這個正房夫人和那兩個侍妾,夫君子俞從來沒進過她們的屋子!

王氏趕緊把安氏拽走,回了房,安氏已經崩潰了。

“王妹妹,你看到他們在做什麽了?!花泣答應過我,隻做夫君的好友,你看見了!你看見了!不是我爭風吃醋,他們......他們太過分了,嗚嗚......!”安氏忍不住大哭了出來。

“妾身知道姐姐心裏苦,可我們......夫君,也早就明明白白告訴過我們,他心裏隻有她,初來川口縣時,就已經知道,姐姐應該已經接納才是!”王氏倒是習慣了,當時三人哀求著子俞不要趕她們走,隻要能留下來,怎麽都行,怎的今日這安氏又不情願了呢?

“王妹妹,你不知道,是花泣,她答應過我,隻是來扶持子俞報恩,子俞官途穩定她就走,不會和我搶正房之位,這和夫君當初說的是兩回事,不關夫君的事,是我和花泣的事!”安氏心裏開始懷疑花泣在騙她。

“看她也不像處心積慮的人,夫君一向愛慕她,那花泣若是願意跟隨夫君,隻要肯答應夫君就收房了,何苦要來騙姐姐你?”王氏覺得安氏說的有些矛盾。

“這個......唉,我不方便說,總之是她答應過我的,可我......”安氏不敢說出來,自己當初算計花泣,被她逃了回來,還被她原諒,然後被她做了姐妹,再被她說服甘願維護她,到最後,還是自己理虧,連指責她的資格都沒有,到底是怎麽了,明明自己是主母,卻讓她牽著鼻子走,搞到如此尷尬的境地。

王氏見安氏不願說,覺得她是不拿自己當知心姐妹,心裏有些不快,便安慰了幾句就起身告辭。

出來經過花泣的屋旁回廊下,見花泣把子俞從她的屋子給推了出來,立馬眼神一亮,轉身跑回安氏的廂房,小聲急急說道:“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花姐姐把夫君給推出來了!”

“真的?”安氏有點不相信。

兩人立刻又出來,走上回廊,躲在柱子後麵,果然看見子俞疲憊的回了他自己的屋子。

安氏鬆了口氣,幸好方才沒有衝動去找花泣質問,不然恐怕此刻在這裏自己是呆不下去了,原來花泣沒有騙她。

想想也是,如果花泣說的是真的,如果她可以相信花泣,那本就和花泣沒有相悖的利益,前提是,她至今看不透花泣,才會惴惴不安。

好可笑,別人府裏的後宅,鬥的是活命,爭的是錢財,搶的是地位,她們這裏竟然什麽都不是,她安氏隻是深愛子俞,才不願放手,好像一直都是她自己在揣測,猜疑,算計,其實花泣壓根就沒跟她搶,她就輸的這麽徹底,若是花泣正正經經跟她鬥起來,她安氏還能有機會爭下去麽?

想到這裏,安氏心有餘悸,幸好,自己沒有那麽衝動,不然就鬧的不可收拾了!

“是我小心眼了,妹妹可別亂說出去,給姐姐留點顏麵吧!”安氏舒了口氣,這才露出微微笑意。

“姐姐放心吧,其實姐姐是很大度的人,妹妹都看著呢,換做是唐妹妹......唉,不說了,走,回屋!”王氏想著,這安氏要是沒有唐氏來激起她,也不至於如此,說到底,是唐氏唯恐天下不亂!

花泣道自己幾日來都不曾怎麽睡過,很累,兩個人一起她睡不安穩,好不容易才把子俞給推走,一頭就倒在了榻上,全身無力,閉著眼,卻又睡意全消了,想著子俞不知會不會心裏生出芥蒂,畢竟推走他的理由很牽強,往後日子還長,不可能總這麽推他走,那樣怎麽也說不過去,思來想去,都沒有什麽好辦法,越想便越睡不著,越睡不著就越是頭痛,不知怎麽的,頭就突然抽痛起來,不是隱隱的,而是劇烈的痛。

花泣先是忍著痛揉著,跟著就拍打,卻是一點都沒減輕,沒一會兒功夫,就痛的視線模糊,氣息越來越粗,強忍著要爬起身來,想出去找點藥吃一下,然而這從未有過的異常疼痛,讓她直接從榻上跌落下地。

額頭汗粒顆顆冒出來,兩手拚命想抓住點什麽,但眼前越來越黑,接著手便無力的垂落,趴在了冰涼的地上,失去意識以前,用最後的那點力氣,拚命喊了聲:“子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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