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公子不好惹

林因因

第五章 進城找哥哥

書名:腹黑公子不好惹 作者:林因因 字數:4721

花長亭沒有熬過來,撐了一年終於還是離去。

臨去前無法開口說話的花長亭用手指沾著墨汁,在紙上寫下“把書玉找回來。”

這便是花長亭最後的叮囑。

村民都說花長亭應該還對秦書玉的落榜無法釋懷,以至於鬱結而去,這一年來也時常開導他,三年一考,總還是有希望的,但他每次都是疲憊的搖頭,花長亭一向很豁達開明,從來不是個狹隘的人,卻為何如此執著於秦書玉這次落榜,連走的時候都無法瞑目?

秦書玉沒有能趕回來,宥文去寧陽城找他的時候,府裏的仆人告訴他,秦書玉不在府裏,去別處辦事,已經半個月了。

眾人放下各自的農活,幫著花泣給花長亭辦了後事,原本好好的天氣也在那天多出了陰霾,花泣哭的撕心裂肺,突然落下來的細雨也無法衝刷走半點她內心的悲痛,反而增添淒涼,花長亭才四十有餘,善良賢明,和親睦鄰,卻並沒有善終,他短暫的一生都在樸實平淡中度過,可偏偏就這看似並沒有多大的坎,他邁不過去,此刻花泣心裏突然有了另外的想法,父親絕不光是因為一年前的鄉試鬱鬱而終,她很想知道,去年八月二十,也就是秦書玉落榜回家的兩日後,父親一個人去了寧陽城做什麽,為何回來就病倒了?

當晚花泣做了一個夢,很長,夢裏看見一條河,流著黃色渾濁的河水,在那岸上,開滿了紅色的花,很美,父親就站在那裏,對她說,他見到了母親,他們再也不分開了。

......

宥文和峻山一早就在籬笆門外等著,花泣收拾屋子好一會兒才出來。

“走吧,五十裏路,晌午不知道能不能到。”花泣邊走著說道。

宥文和峻山點頭跟上,今日要去寧陽城把秦書玉找回來,花泣說這是她父親的叮囑,隻有宥文知道府邸怎麽走,便拉著峻山一起陪花泣進城。

幾人走的很快,晌午時分就進了城,宥文在前麵帶路,南門進去是南城街,他們要去連著東城的北城,秦書玉就在北城街的某個府邸做事。

“我和你們說啊,書玉那裏好找,雖然貴人府邸都差不多樣子,但我們要去的那裏卻跟別的府邸不同。”宥文是個機靈頭,之前去過,學人家賣弄。

“有什麽不同,不都是高牆大院麽?”總是慢人半拍的峻山也有些好奇。

“他那個貴府啊,門前有兩隻貔貅,整個寧陽城隻有那裏才有。”

“貔貅是什麽東西,貴人門前不都是老虎獅子麽?”

“貔貅啊,你沒見過,我也說不上來長啥樣,要說特別,就是有個大.屁.股。”

“大.屁.股多難看,還不如老虎呢!”

“什麽難不難看的,這是身份,懂麽?讀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就你懂,明明先生說過貴人門前都是獅子,按獅子頭上的卷鬃顯示級別,最多就十三個,一品官以下,低一級便少一個卷鬃,那大.屁.股怎麽個身份?。”

“額......貔貅沒有卷鬃。”

“繼續吹啊?”

“來勁?那是侯府,治下百裏,咱的桃源村還在人家統轄之內呢!”

“侯是幾品?不也是有品級的麽?不用獅子卷鬃顯示,用個沒鬃的大.屁.股幾個意思?”

“那我就不曉得了,反正侯府大門就是不一樣。”

花泣不發一言聽著他們爭論,管他君公候伯,和自己這個草民八竿子打不著。

來到府門前,看著高大宏偉的屋脊和朱門玉階,花泣似乎覺得這裏有些眼熟,仔細回想,原來是去年送秦書玉來鄉試,她和父親回程之時,兩人路過的一所府邸,那時父親還停下來看了一眼。

門前確實有兩個石頭神獸,應該是烏金石所雕,這就是宥文說的貔貅,一點沒說錯,屁.股是真大!

宥文上前敲門,一個老仆探出個頭問找誰,宥文便說找秦先生,老仆似乎有些意外,道秦先生在外辦事沒回來,改天再來,就打算關門。

宥文和峻山趕緊一人擠了半邊腿進去,不讓老仆關門,非要老仆說出秦書玉在哪個地方辦事,他們好過去找,老仆沒法隻好說不知道,這都是主人吩咐的,他這種看門的下人怎麽清楚?趁著宥文和峻山反應的間隙,“哐當”一下把門關的嚴嚴實實。

花泣愣在階下看著兩人又拚命的拍門,這......?有些不對勁,又說不出是哪裏。宥文和峻山拍了半天門都不開,隻好悻悻的暫時放棄,三人在邊上找了個地方坐下,商量著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總不能一直坐在這等著吧?

剛好肚子也餓了,宥文說找個小店吃碗麵去,麵錢還是有的,一年多前秦書玉差人送回來的銀子,除去給花長亭治病和給村裏叔伯還了一些,還剩下二兩多,這足夠她在家一兩年的開銷,但在城裏就不好說了,五個銅子一碗麵,也不知城裏的百姓是怎麽過日子的。

花泣心疼錢,但還是要吃,宥文和峻山陪著她來找秦書玉,總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在這等,他倆一向在家裏幹農活,沒有個來錢的路,三人就數花泣還有些錢。

不遠處找了一家髒兮兮的小食肆,三人還是頭一回下館子,峻山還摸了幾把人家的筷子筒。

三碗麵端上來,是素麵,一點油星都不見,就這還要五個銅子,三人卻一點都不知道嫌棄,隻知道是極其難得的美味,都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宥文和峻山很快把一碗麵吃光,看他倆肯定沒吃飽,花泣又喊跑堂夥計再要兩碗,還要了一盤子半斤的牛肉,宥文和峻山滿眼精光。

三人吃的極其舒暢,街邊突然一陣響動,從門口望出去,一隊黑衣人馬呼嘯著過去,還踢翻了幾個邊上賣瓜的籮筐,老農哭著邊撿邊小聲咒罵。

宥文也看不下去,小聲低估:“不知那些幹什麽的,真不是人!”

夥計端盤子經過說道:“那些呀,哪天不作惡才是天下奇談。”要了盤牛肉之後,夥計明顯變的熱情起來,又湊近了小聲說:“方才那些人跑過去太快,你們大約沒看清,前頭穿白衣的那位是宣陽候的大公子,那可是個十足的紈絝,你們要是碰見離遠點啊,別怪我沒提醒。”

三人齊齊雞啄米似的點頭,花泣放下筷子若有所思,抬頭問:“你說的宣陽候,可是拐過這條街近北城的那個宣陽侯府的侯爺?”

“對對,你們知道就好了,別去那地方!”夥計又忙活去了。

花泣卻迅速數夠了銅子拍在桌上:“別吃了,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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