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盛宇公司……要和咱們解約。”
手執鋼筆的人立時一頓，眉毛猛皺，抬頭時卻已收斂了一些情xù：“違約金怎麽說？”
三倍的違約金他不信盛宇公司能眉都不皺的拿出來，再說，盛宇公司那個敗家子窩囊廢到那種程dù，自己隨便送個女人就能聽話的像條狗，現在他敢？
麵前的人不安地不斷搓著手，腦門上全都是汗，說話也不利索：“錢，錢已經……到賬了。”
“什麽！”
桌子被猛地砸了一下，坐著的人再也鎮定不住，“給我接通那個狗崽子的電話，快！”
這次的合作要是黃了，自己的損失……他不敢算。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
“媽的！”
摔電話的聲音震天響，助理看著麵前完全暴怒的男人，抖得更是厲害。
“接他的私人電話！”
助理小心地上前，微微低頭，“總裁，……我不知道楚總的私人電話。”
程誌狠瞪了一眼助理卻也不能說什麽，那個狗崽子的私人電話隻有他知道，助理什麽的他從來沒告sù過。
“出去。”
等辦公室裏剩他一個人，程誌手下飛快地撥了號碼。
可惜，還是有人先他了一步。
“誰啊？”
聽著話筒裏漫不經心的聲音，程誌咬了咬牙：“詢意，我是你程叔。”
“哪個程叔啊？殺！”
“……”殺我？“程誌。”
“哦，程叔，錢收到了吧？再見，我在忙。臥槽槽槽，去死吧你。”
“嘟嘟嘟……”
座機被扔了出去，撞在牆上，然後在地上彈了幾彈，最終不動了。
“艸，日了汪汪了，又輸給那個護妻狂魔了。”
楚詢意看著灰色的屏幕，猛地雙手在鍵盤上一拍，接而整個人靠在了椅背上。
程叔？嗬嗬，再見。
他眯了眯迷離的桃花眼，嘴角微勾帶笑，拿起了放在一邊的手機。
“幹得好，晚上我讓鐵公雞請你吃飯，地點嘛……就海天好了。到時候給你提前打電話，就這樣，掛了啊。”
“……”
電話這邊的人一臉懵逼。海天？本省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打個電話就能去海天吃頓飯，值！這事可以繼續幹。
“劉助理今天有什麽好事啊？打電話的是老婆？”
“沒事沒事。”
晚上八點，海天酒店。
“哎，劉子來了，坐坐坐。”
劉成走進包房一眼就看見今天給他打電話的人。然後，旁邊的那位應該是電話裏說的“鐵公雞”？
看著……不太像啊。
“哦，我這腦子，這位是程慕。”
程慕？本省那個隻知名卻不露臉的年輕企業家嗎？
劉成很是震驚。
“程總好，久仰大名。”
“嗯，你好，請坐。”
說話幹淨利落，穿著幹練有型，稍帶微笑的表情，不帶有錢人的架子，不錯。
不過，他怕是和程誌有什麽過節。不然，怎麽會讓楚詢意來找我做這種事。
“劉子，老婆孩子熱炕頭，小日子滋潤吧？”
劉成一個大老爺們臉色稍紅：“挺好的，托您的福，謝謝。”
“什麽話！是人家姑娘喜歡你，我就隻是稍稍助力而已。”
當初楚詢意也沒想到自己能有這麽一個朋友。
記得當時他接到了一個借錢的電話，他那天心情好，對，隻是因為心情好，所以想也沒想就借了出去。借了之後他都不知道打電話給他的是誰。
後來他知道了，因為那人邀請他去做證婚人。
打電話的就是劉成。
原來劉成喜歡一個姑娘，要談婚論嫁了，那姑娘家裏窮父母又勢利就開口要大筆彩禮錢，劉成當時根本拿不出。但是他著實不想失去心愛的姑娘，所以才張口借錢。
一個小小的助理又有誰理呢。他打了一通通電話，有錢人都沒錢了。
世風日下啊。
但是人家不借又有什麽錯呢？他隻能繼續打，接著打。
一分鍾之內借到錢時，劉成不是不感動的。
楚詢意。他記住了。
“劉先生，謝謝。”一直沒說話的程慕開了口。
“行啊劉子，這家夥我再怎麽幫他都得不到一句感謝，我服你！”
收到程慕的一個眼刀之後，他嘴裏嘟囔一句隻能閉嘴。
“不謝，楚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程總有事開口就行。”
“嗯。”
“先別說了，點菜點菜。服務員！”楚詢意餓得慌，見他們一人一句磨磨唧唧的，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劉先生點吧。”
“程總來就好。”
“我來！”菜單被人搶走。
“鮑魚汁扣駝掌，金牌乳鴿皇，辣汁銀雪魚，一品梅花參，白切路邊雞……各來一份。”他看看旁邊兩人，“夠了吧？”
“……足夠了。”
“隨意。”
隨意？鐵公雞竟然說隨意？
楚詢意有些怕，他點的不算特別特別……多吧？想了想程慕平時的行為和做法，他的心裏在打鼓。
……不然，自己一會兒付錢好了？得罪這個禍害自己可會少活好多年。不過，這麽摳真的好嗎！
於是，程慕和劉成就看著楚詢意在用生命吃飯，不管什麽他都猛吃。
“看什麽看，快吃啊！”
就是要多吃，不然自己一會兒付錢多心疼。
楚詢意緊趕慢趕跑到停車場，那輛與其他車看起來格格不入的路虎極光車燈已經亮了。
“喂喂喂！”
他跑上去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程慕那個鐵公雞除了必要時候連司機都不配一個。
一個眼神飄向了他。
不和他計較，先問正事。
“……你竟然把錢付了！”
“不行？那你把錢打給我。”
說著程慕就要發車。
“哎哎哎，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楚詢意自然又收到了一個鄙shì的眼神。
他摸摸鼻子，繼續說道：“程叔，呸，程誌那老東西，你真要下手了？不忍了？”
程慕雙手撫了撫方向盤，眼睛看向斜上方，路燈在他眼裏印出溫潤卻又不失顏色的光。
他看著……很落寞。
就在楚詢意以為收不到回答時，程慕的聲音順著晚風飄了過來。
“楚詢意。”
他的聲音輕而縹緲，聽起來好不真實。但在楚詢意看來，程慕接下來應該要說正經事了。
他下意識地收了收臉上慣有的調笑表情，等著程慕接下來的話。
“叫他程叔不覺得丟人嗎？”汽車揚長而去，留給他一臉灰塵。
這嘲笑的語氣，媽的！
“叫一聲叔有錢賺怎麽了！你給我錢我管你叫爸！”
“吱――”
路虎極光轉個彎又開了回來，在離他一米處來了個緊急刹車，穩穩停下。
“錢給你，別管我叫爸，我害怕敗家。”
看著從車窗悠悠而下的一塊錢，楚詢意氣得大喘粗氣：“程慕，你給我馬不停蹄地滾！”
“好。”
又是一臉塵土。
不過，還有一句隨風而來清晰有力的――謝了。
楚詢意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在原地踢飛了塊石頭泄憤。
“誰他媽的砸老子的車！滾出來！”
楚詢意貓腰低頭撒腿就跑。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晚上，血色江湖，鬼穀山莊。
楚詢意無聊地帶著自己的人物到處走著，程慕那家夥沒上線，沒意思啊沒意思。
突然，他看見了一個人。
趁程慕不在，嘿嘿嘿。
讓他今天欺負我。
楚詢意一高興，手下打字飛快。
【鬼穀派】[尋衣]：你好，我是尋衣，麽麽噠。
【鬼穀派】[我最帥]：？
【鬼穀派】[尋衣]：不記得了？就是那天說你挫然後被你家那個凶殘的漢子秒殺的那個。
【鬼穀派】[我最帥]：……我知道。我想說的是你有什麽事嗎？
【鬼穀派】[尋衣]：嚶嚶嚶，你不能先加我為好友嗎？[可憐臉]我是你家漢子的好基友～
……
時遠知道那天他家？漢子為什麽發嚶嚶嚶的話了，感情是從這兒學的。
可怕。
【鬼穀派】[我最帥]：已加。你……有什麽事？
楚詢意看著這個好像很好騙的人，直覺自己一會兒會成功。他舔了舔嘴唇，桃花眼眼尾稍彎上翹。
【鬼穀派】[尋衣]：我接下來跟你說的話你可別告sù別人，尤其是你家很凶殘的那位。不然，不然我哭給你看！
【鬼穀派】[我最帥]：……好。
【鬼穀派】[尋衣]：你知道嗎！你家漢子很凶殘！我親身經曆！
【鬼穀派】[我最帥]：……我知道了。
楚詢意嘴角微勾。
【鬼穀派】[尋衣]：你知道嗎！他還很毒舌！說他不要我這個兒子！呸！說他不要當我爸爸！……反正，反正就是毒舌！
【鬼穀派】[我最帥]：……我知道了。
楚詢意嘴角咧得更大。
【鬼穀派】[尋衣]：你知道嗎！他還很鐵公雞！今天他扔給我一塊錢說不要我這個兒子！大概就是這樣！
【鬼穀派】[我最帥]：……我知道了。
楚詢意嘴角咧得更大了，感覺高興地要上天。
【鬼穀派】[我最帥]：……你還要繼續說下去嗎……
【鬼穀派】[尋衣]：為什麽不！他還很……很欠揍！對，不是一般的欠揍！
【鬼穀派】[我媳婦最帥]：欠揍？
【鬼穀派】[尋衣]：你怎麽回答的不一樣了，變隊形幹嘛。話說，你改了id？
楚詢意一皺眉。id不是不能改嗎？這人怎麽……
突然，他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趴向了電腦屏幕。
抱著屏幕看了足足有一分鍾，他想哭出聲了。
他怎麽沒開私聊！
【鬼穀派】[尋衣]：嗬嗬，嗬嗬，老大，你什麽時候來的？
【鬼穀派】[我媳婦最帥]：在你說我凶殘的時候。
【鬼穀派】[尋衣]：……
【係統提醒】：玩家[我媳婦最帥]對玩家[尋衣]使用七星龍淵劍加盤古斧，玩家[尋衣]已被秒殺，所穿頂級裝備被打落。
看著屏幕一臉懵逼的楚詢意：臥艸艸艸！我的頂級裝備！嚶嚶嚶，程慕我和你沒完！
鬼穀派其他人員：不作死就不會死。
收到頂級裝備的時遠：……
秒殺某人的程慕：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