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足飯飽,向孫將軍行禮道別後,王慶祥便領著王鳳嬌、孫幼愛穿過將軍府後院的楓葉林,回到了自家的洋樓別墅。
一進屋,王慶祥便衝王鳳嬌嚷了起來。
“糊塗東西!你今天又是鬧哪一出!”
“慶祥,你別生氣,別生氣!”
孫幼愛趕緊從中勸慰道。
“爸爸,我今天可是救了一命啊!”
王鳳嬌從荷包裏拿出掐絲琺琅藥瓶,虛晃了幾下,“要是被外公知道,這瓶子裏的‘火荼丹’隻剩一顆了,你說,他會怎麽對你呢?”
“嬌嬌!”
孫幼愛趕緊拉住王鳳嬌的衣物,“你怎麽跟你父親說話的!”
“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王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呢?”
王慶祥瞪著王鳳嬌,“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惹出來這些事,我犯得著去拿你外公的‘火荼丹’嗎!”
“你看看你這個張揚跋扈的樣子,在學校學的詩書禮義都被你吃了嗎?你現在簡直是無法無天,我今天就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你!”
王慶祥怒喝一聲,揚起巴掌就要往王鳳嬌臉上扇。
“打我?就憑你?”
王鳳嬌狠狠地抓住王慶祥的胳膊,不懼不怕地迎著王慶祥的目光,“你有什麽資格打我!”
“就憑我是你爹!”
王慶祥氣得身體發顫。
“爹?你做好一個當爹的本分了嗎?”
王鳳嬌回望著王慶祥,“你就隻會訓斥我,責罵我,從來就沒有真正地關心過我!你的心都係在林家上了!”
“你、你……”
王慶祥神情激動,扶住胸口,臉脹得通紅,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王鳳嬌慢慢地鬆開手,丹鳳眼微斜:“我看您老還是把打我的力氣省下來,好好歇著吧!我也不想和你廢話了,我上樓去了!”
“嬌嬌!”
孫幼愛無奈地喚了一聲王鳳嬌,“你怎麽和你爸爸說話的,看把你爸爸氣得!”
王鳳嬌走了幾步便回過頭來:“哦,對了,我已經和外公說了,洋樓呢我也住膩了,我要帶著我的救命恩人搬到外公的府邸裏去。以後呢,我就要跟著外公勤加習武了,至於,那個觀塵美術學院的什麽破課,我是不會再去上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王慶祥咳嗽愈烈,孫幼愛趕緊上前拍著王慶祥的背:“慶祥,女兒她還小不懂事,你別……”
“走開!”
王慶祥推開孫幼愛,“你們孫家人,我惹不起!”
王鳳嬌推開客房的門,林楓正在軟榻上歇息,她剛一進屋,林楓就坐了起來。
“國主、不、慕容公子,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王鳳嬌對著林楓行了一個禮。
林楓不解地望著王鳳嬌:“你為何要這樣做?為何要故意氣你父親!”
“我明白我以後要走的路,我不想把他們牽扯進來。”
王鳳嬌淡淡地道,“父親,隻要好好的做一個商人就好了!而且,比起王府,我還是更適合待在將軍府!”
“王府和將軍府不是緊挨著的嗎?左右也不過一百來米的距離,犯得著如此忌諱嗎?”
林楓遙望著王鳳嬌,“而且,你現在,是王鳳嬌,不是孫閻夕。”
王鳳嬌嘴角抿上淺淺一笑,靜默著,並沒有答話。
將軍府裏有重兵把守,王府怎麽能比得了呢?
她隻是想保護好他!
“對了,木蘭鏡已經成功送到顧字墨的手裏了吧!”
“公子放心,雖然出了點狀況,但是李叔辦事一樣穩妥,定會把木蘭鏡送到顧字墨的手裏。”
王鳳嬌低下頭,感慨道,“以前,孫姓的人都是李家的臣,如今,李姓人卻全成了孫府的仆,這世道輪回,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好啦,別說這個了,這是‘火荼丹’,你把它服下吧!”
王鳳嬌走了過去,把掐絲琺琅瓶遞給林楓。
“你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昨天,李仁照例來王府中為父親把脈,順道來看了你的身體,他悄悄告sù我,你這是中了‘烈焰踢’的火毒。”
王鳳嬌的眸子低垂了下去,“一開始,我還隻是納悶,後來,我看到林減言的時候,我就懂了!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
以前,孫閻夕不懂,傷害浥輕塵就是傷害慕容淺,如今,王鳳嬌卻已經明白,傷害林減言就是傷害林楓。
王鳳嬌堅定地望著林楓:“你放心,我定會拚死護你周全!”
林楓歎了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孫將軍,你犯不著這樣,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一個依附在林楓屍體上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