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讓你決定成為王的？微語站在那裏，抬頭看著聶倩。她的眼眸黑亮而有神，顯然主人對自己所行所走的道路是完全的堅持。
聶倩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現在的小丫頭，廢話都這麽多嗎？”
是什麽讓她決定成為‘王’的嗎？聶倩想，似乎早就回憶不起了那個理由，可是稍稍一觸碰還是讓自己心疼的不能呼吸。
*
那還是早在異能者出現初期的一個故事。
‘踢踏’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點亮了晦暗的燈泡。燈泡並沒有堅持多久，‘噗呲’的閃了兩下又滅了下去。
疲憊的聶倩掏出鑰匙，擰開房門。
“我回來啦。”
然後房間內一片漆黑，沒有人回複她。
當然，這才是正常的。
聶倩關上門，打開燈，不足十平米的廉租房被她收拾的幹幹淨淨。各種日常用品端端正正的擺放在她從外麵撿來的家具上，到處都拾掇的整整齊齊。
聶倩的表情非常呆愣，跟夢遊似的走到小小的床上坐下。半晌，她遲鈍伸出手，接住了自己臉上滴下來的淚水。
男朋友……不，前男友的話還在她耳邊回響。
“我覺得我們不合適。”在今天晚餐時，聽完聶倩興奮的說著一天的事情以後，她的男朋友冷靜的吐出這樣一句話。
聶倩楞了一下，又擺出招牌的溫柔表情。體貼的幫他夾菜倒水。“餐廳的飯總是沒有自己做的好吃，下次我做給你吃吧。不騙你喲，連小歸都說我做的飯最好吃了。”
聶倩的男朋友的眼中閃過掙紮，然後是堅定。他歎了口氣。“小倩，每次你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口中總是吐出‘林歸’這個名字。我是無法理解你們二十多年青梅竹馬的感情，我也不想去理解你對他的愧疚。但是，我卻無法欺騙自己，你的心裏隻有他。”
他放下餐具，在聶倩的不可置信中冷靜的結賬。然後揚長而去。隻留下聶倩一個人麵對空曠的餐桌。
自己對林歸嗎？
聶倩無力地捂上臉，仰倒在床上。
‘叩叩’，窗戶外麵傳來敲窗戶的聲音。
聶倩嚇了一跳，這裏是三樓誒？她猛地拉開窗簾。
窗簾外麵一片漆黑。
‘呼’幸好沒有人。聶倩呼出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過她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背後。一片光點慢慢聚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倩姐。”光點合成的男孩拍了拍聶倩的肩膀。
剛剛安心的聶倩嚇得馬上驚叫了起來。“啊！！！”
“倩姐，是我啊，我是林歸。”本來隻是想惡作劇一下的男孩也被聶倩的尖叫嚇得一個機靈。差點蹦了起來。
他伸出手抱住聶倩安撫。“倩姐別怕，我錯了。我是小歸。”
聶倩的呼吸輕輕淺淺，緊緊地抱著林歸，讓男孩臉都紅了起來。
她趁機擦掉自己的眼淚。
“小歸，怎麽是你？”
“嘿嘿。”林歸得意地笑了起來。“今天我在醫院裏看到一個女孩從樓上跳了下來，我一著急，就想著要快點啊，接到她什麽的。結果你猜？我想著想著就得到了異能！噢耶。”
“倩姐我夠意思吧，得到了異能第一個通知的人可就是你。”
異能？
對了，最近政府部門公布，因為包圍在地球以外的巨大結界瀕臨破碎，被壓抑住的人類基因開始出現進化，有一部分人得到了叫做異能的特殊能力。
不過更讓聶倩注意的是另一件事。“小歸，你的腿？”
“已經好啦。”林歸站起來走了兩步給聶倩看，“倩姐你看，我完全康複了。”
所以你已經不用再在意那些事情，被我束縛住了。
聶倩呆呆的看著林歸的腿，又流出了眼淚。
“真是太好了。”
她急忙擦掉眼淚，怎麽今天那麽容易多愁善感。
林歸蹲下來，與聶倩平視，伸手擦掉她的淚水。“倩姐，我說過多少次了，那不是你的錯，你真的沒有必要那麽在意我的腿。”
“但如果不是我那麽任性……”就不會與你吵架，橫穿馬路，讓你為了保護我而失去了自己的雙腿。
林歸與聶倩是從小便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大概是兩人不到十歲的時候，有一次放學的途中發生了爭吵，聶倩一氣之下就跑走了，根本沒有看到馬路上的紅燈。
就在車流呼嘯著衝向聶倩的時候，林歸挺身而出，把聶倩撲了出去。作為代價，林歸從那天起失去了走路的能力。
盡管林歸說過很多次自己的腿與聶倩無關，但是聶倩無論如何也放不下自己的愧疚。所以不管有多艱難，也每周都會去探望林歸，和他一起說話聊天。
還是因為……自己其實對林歸是有感情的？
聶倩又想起了前男友說的話，有些難堪的移開視線。
林歸笑著抱住聶倩。
不管多少次，我都會保護你的。
*
‘咕嚕嚕’林歸的腹中傳來饑餓的聲響。
林歸撓撓頭，“我隻顧著自己興奮的來找倩姐，忘了吃晚飯呢。”
聶倩忍不住笑了出來。
“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隻要是倩姐做的東西，都最好吃了！”林歸笑得一本滿足。
聶倩的家裏沒有什麽東西，她想了想，隻能用一些食材下了一碗麵。
在聶倩做飯的時候，林歸端詳著這個小屋子，眼神漂移到了書架上的一幅照片上。
“倩姐，你不是一直跟我說你過得很好嗎？”林歸問。
即使知道聶倩每一次去見他的時候都在撒謊說自己很幸福，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聶倩過得如此辛苦。
廉租房在三九的嚴寒中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暖意。
小小的臥室之所以幹淨整潔，也是因為聶倩根本連幾件換洗的衣服也沒有。
聶倩的動作頓了下。
“畢竟自己出來工作了嘛，也不能管家裏要錢，還是將就著過咯。”
“伯父伯母，都還健康嗎？”
聶倩把鍋裏的麵盛到碗中，放到小公寓內唯一的桌子上，揚起溫柔的笑容招呼林歸吃飯。
“嗯，他們都過得不錯，我經常回去看他們。”
“那下次帶上我一起去吧。”林歸笑著說。(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