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擁有，如今失去。
是喜是悲，或悲或喜。
得失之間，都是悲喜。
本無悲喜，奈何悲喜。
靈女抱著陳默，把他摟在懷裏，裝進了心裏，血液更是早已經交融在了一起。
陳默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靈女。
視線拉得太近，有些東西，變得模糊了不少，甚至……一片虛幻。
好像，好像有些東西，就要變得不存在了。
而且，嘴裏的香甜，不再是血液的味道，變得醇美，像是世間最為甜美的佳釀，無比醉人，讓人觸及便是沉浸，不願升起離去的心。
模模糊糊的臉，又像是這輩子最深刻的的記憶，永遠不遠讓其離開。
寧願模糊，不願遠離。
嘴巴被封住了，想要說話，卻不是因為嘴巴封住而沒能說出，感動的眼淚在眼眸之中打轉，又怎麽都落不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有淚便是有淚。
感動便有熱淚，隻要不流出來，一樣還是男兒，一樣是有淚不輕彈。
靈女閉著眼睛，知道陳默醒來，並且看著自己。
她沒有動，還是保持之前的姿勢，做著平時都做不出來的羞人的動作，又在心情的怦亂之中沉浸著，感受著從未有過的美好。
之後，呼吸有些不順暢了。
可是，仍舊不願改變現狀。
“喂，媽媽，那邊的人在做什麽呀？”
“你是小孩子，他們做的事情，是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那什麽叫做大人才能做的事情啊？”
“等你長大了，你就會知道的。”
“那我一定要快點長大！”
“嗯，寶貝，你很快就會長大的！”
“嗯，媽媽，我會的！”
“我們離開吧。”
聽到不遠處的聲音，靈女羞紅著臉，閉著眼睛和陳默分開，又在睜開眼睛的時候逃離陳默的目光。
陳默看到靈女的躲閃與逃避，忽然升起愉悅的笑。
笑容掛在臉上，又是刻在內心中，像是銘刻在靈魂深處，無論天荒還是地老，無論世界是否破滅，都不會消失。
“謝謝你！”陳默輕聲說道，見靈女並不回應，並且仍舊抱著自己，又是輕輕搖頭，“其實，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你聽到了什麽？”靈女的聲音細弱到極致，差點連陳默都沒有聽清楚。
可是，陳默聽到了，而且聽清楚了，但是他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不知道是應該回答，還是不應該回答。
這是一個問題，並且，不僅僅是一個問題。
“今天的天氣可真不錯啊！”陳默笑著道，目光不禁偏移，“我們現在在什麽地方？怎麽有種熟悉的感覺呢？”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和靈界沒有任何關聯，像是回到了土生土長的地方，一種最美妙的熟悉感在心中。
地球。
人界。
陳默確定。
“靈靈，我們是不是到了人界？”陳默輕聲問道。
靈女一時之間臉紅，想要把陳默扔在地上，但始終是於心不忍，還是將陳默抱著。
抱著陳默的腦袋，大腿和肚子的一截都是溫暖的，特別的舒服。
因為溫暖，所以，抱得更緊。
突然間的力量，陳默有些不習慣，不僅從溫暖之中獲得溫暖，更是感受到一陣溫暖的柔軟。
像是觸碰到了什麽東西，又好像……真的是觸碰到了什麽東西。
一座山，並不雄偉的山。
又似乎，這座山，僅僅是在一層薄幕之後，那種感覺，屬於自然的香味，還有山的溫度，都是清晰。
“喂，那邊的，沒事不要秀恩愛，我已經觀察你們很久了！”
憤怒的聲音打斷了一切的美好，靈女再也忍受不住，和陳默同時別過頭，看著說話的那個年輕人，緩緩從地上站起來。
陳默很生氣，不是因為失去而生氣。
靈女很生氣，不是因為失去而生氣。
反正就是生氣，而且越來越生氣。
生氣，在很多時候，都是不需要理由的，隻要確定自己生氣就好，確定自己越來越生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暴戾，不禁浮現而出。
可是，陳默沒動，靈女也沒有動。
在某事某刻，他們相視一眼，並且同時點頭，一起衝出去。
體內的力量都消失了，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
就算所有的力量都不見了，但他們是兩個人，而對方隻有一個人，兩個恩打一個人，總還是有些優勢的。
所以，想要打人。
羅田被打了，被打得很慘。
如果有機會，他會還回來。
可是，他真的被打了，被打得很慘，臉上看不到一塊好肉，賴以生存的帥氣的臉，就算是讓親媽來，也不一定能夠認出來。
打人不打臉，很顯然，陳默和靈女不會這樣。
“我從來沒有想到，打斷別人做事，竟然會是這樣。”
“為什麽？誰能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麽？”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會狠狠地打攪他們！”
“不，不僅是打攪他們……”
許多惡念在羅田心中升起，但這些惡念並沒有意義，因為他眼睜睜地看著陳默和靈女走開，並且在視線裏越來越遠。
慘無人道的世界，慘無人道的人！
“不管你們知道還是不知道，這裏頭上，是有監控的。”
“小夥子，就算是有監控，他們隻是打你一頓，而且，你現在除了臉難看一些，其實沒有什麽，就算抓了他們，他們最多就是賠錢。”
“你是誰？你個老頭，為什麽管我的事情？”
“你都說了，我是個老頭了，就不用問我是誰了。至於管你的事情，隻是好心提醒你一句。”
“你提醒我什麽？”
“那邊也有攝像頭。”一個時刻笑嗬嗬的老人，指著另一處的攝像頭，麵帶微笑，“你做的事情，很明顯就是一個單身狗的嫉妒。”
羅田很生氣，但是沒有反駁什麽，被老人說到實處，沒有了言語。
老人微笑說道：“我老了，但是，我道理還是懂一些的，跟著我混，保證你明天就有女朋友。”
突然的轉折，讓羅田愣住，以不可置信的眼光盯著老人。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機會就隻有那麽一次。”老人微笑，笑眯眯的臉龐像是寫著欺騙。
雖然明知道很可能是欺騙，可羅田還是選擇上當。
“我答應你！”羅田說道，“我不僅要女朋友，還要比她……還要漂亮的女朋友！”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