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滾吧,麻薯!

北啟

170 一段不大不小的過渡

書名:翻滾吧,麻薯! 作者:北啟 字數:9020

遊戲麵板中,那個顯示和npc好感度的麵板上,卡莉的名字已經灰暗了下去。

【恭喜你完成了任務“孤獨”,獲得經驗800000、卡莉的遺物】

任務完成的提示隨之響起,算是完全讓麻薯死心。

很多人都認為麻薯的固執是無法改變的,至少看起來是這樣――在團隊裏的人有的人試圖和她講道理,比如白燈,也有人無奈卻仍想辦法幫她的人,比如夜遲,不過這兩方麵都否認了麻薯會改變想法的可能性。

可她卻那麽做了。

這個插曲使得夜遲和夏炎的戰鬥也被打斷了――此時劇情的安排讓玩家難以思索,麻薯既解決了一個表麵上敵對的boss,可夜遲也將自己的詛咒之血暴露出來。

按照夏炎對血魔的仇恨,怎麽想這東西被暴露後都不會得以善終――不過夜遲也沒打算善終什麽,npc到底隻是遊戲的npc,玩家作為玩家的天生優勢讓他在此時無所畏懼。

死就死唄,有複活點啊,一個npc沒有通訊設備的,整個遊戲大陸的設定那麽大,想要遇到都難,更別說要被npc追著滿遊戲死――這事情如果真的發生,哪怕淪落到舉報給客服都能解決。

“精靈,你知道詛咒之血意味著什麽嗎?”另外一個意外是,夏炎似乎對夜遲沒有深仇大恨,隻是在停頓中說。

知道啊,一個狂化buff啊,雖然自帶的削弱屬性不少,但技能和屬性加持還是很好的。

這是夜遲的答案,可他沒打算將這個說出來……和npc說話還是不要太串戲比較好――反正他們也聽不懂。

於是乎夜遲選擇了沉默,夏炎看到他的沉默,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語氣中帶著警告:“你還沒有被這東西完全影響,如果再晚一些,哪怕你自己不願意,也會成為魔族。”

這話一說,夜遲便明白為什麽夏炎沒對他用全力抹殺――敢情是這詛咒之血的等級還不夠格。

和其他技能一樣,詛咒之血確實是有等級的,夜遲計算過代價,於是便也沒用過多少次,這就使得詛咒之血的熟練度並不高,這在npc看來就等同於中毒不太深。

夜遲沒說話,詛咒之血的效果隨即消退――副作用讓他的臉色看起來蒼白無比。

“結束了?!”白燈聽著那邊沒有人用團隊頻道發言,等待了一段時間後才道――現在即使要團滅,也該結束了。

“嗯。”夜遲回答道。

那語氣裏的虛弱感讓人無法忽視,本來還想讓這兩人從沙都到冬都來討論一下其他的事情,可現在顯然是不太合適。

就夜遲此時的頭痛程度,白燈也覺得這家夥說不定就在冬都暴走了……

“下線休息吧,反正不急。”還沒等白燈開口,雲河已經說話了,夜遲也沒和他們客氣,刷出了麵板後退了遊戲。

這時麻薯就被剩下了,她還在看著遊戲麵板發呆,當夜遲下線對她打了一個招呼時,才反應過來這裏的事情仿佛已經結束了。

並沒有。

隨著卡莉的死去,被她帶領的魔族或者其他怪物試驗品隨之潰散,但沙都的守衛卻沒有――不知道為何,數量龐大的守衛這個時候才來到聖樹平台下的一段位置,喊殺聲讓麻薯一下子想起這個事情。

“讓他們死……褻瀆聖樹的人!”城主蒼老而瘋狂的嘶啞聲線響徹此處,其中的歇斯底裏可想而知――這火都燒到自家門戶了能不著急麽?!最讓城主心痛的是,看起來十分可靠的卡莉卻在此處輸了。

那又怎麽辦法,等級差距大,人家還不想活下去。

不管怎麽說,逃出這裏似乎還是比較重要的。

小黑犬也反應過來了事情似乎沒完,有些心灰意冷地將自己變成了小黑犬的小樣子,在麻薯身邊轉圈――這麽看更像是在安慰麻薯一樣。

“沒事的。”麻薯終於好轉了一些,可蒼白的臉色和稍微有些顫抖的聲線卻是無法隱藏的,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小黑犬的頭,回過來安慰它,更像是安慰自己,“沒事的……”

無力得很。

“那個精靈與你……”夏炎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道,見到麻薯仿佛明白他的意思的點頭後,停頓了片刻,而後道,“你們冒險者的心很大……詛咒之血是非常危險的東西。”

“阿遲會處理好的呐。”麻薯輕聲說,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情。

一時語塞,夏炎大概是因為反差而不太明白眼前的情況,直到一個守衛踏上了聖樹平台,自己才回到“現實”中,抬手喚出的火焰將那士兵擋在了外麵――隻是守衛這麽一下就擋住了後來人的路,他被後來的人一推,幾個守衛擠做了一團,最前麵的人因為沒有阻擋而直接撲到了火裏……

守衛嚇得趕緊爬起來,手拚命地拍著臉上的火焰,似乎在思考著自己有沒有被毀容什麽的……

不過這火好像有點兒水?

沙都到底是信仰十分濃厚的地方,即使有火焰在前也擋不住他們,尤其是當發現這火沒有什麽威力的時候――見此麻薯不由得看了夏炎一眼,剛才的氣勢下召喚的火焰,這些守衛就是靠近都做不到,別說踩在火上了。

“去你該去的地方就好,這裏我會解決。”夏炎似乎沒看到麻薯有些奇怪的眼神,緩緩道。

他看著那些守衛,眼裏沒有情緒――如果按照以前,這些人也算作他的子民,可現在不是。

該去的地方?

npc沒有對玩家的概念,隻認為這些冒險者是一種和自己類似,可實際上又不太一樣的東西,但是這種概念並非種族不同――要說起來似乎格外困難,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時的夏炎因為這種想法而認為冒險者們都有一個特殊的地方可去。

實際上就是下線的意思。

麻薯沒有否決這種提議,她此時更想見到夜遲。

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白團子並不是十分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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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黑長直的漂亮姑娘從遊戲艙裏爬出來時,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確實不早,在自己和npc磨蹭了的近十分鍾裏,夜遲已經把澡洗完了,他換了一身睡衣從浴室裏出來,帶著一股霧氣――走到了床旁用毛巾擦著頭發。

麻薯打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那一幕――俊朗的人微微垂眸,在淺淺的霧氣和自己的神色一樣忽明忽暗。

見此,麻薯快步走上前,接過了毛巾幫夜遲擦起了頭發――現實中的她還是挺高的,這點已經不用贅述。

夜遲一怔,沒有說話,變得沒事做的雙手將眼前的女孩攬到了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膝頭,突然的用力還讓麻薯險些沒保持平衡,所幸夜遲攬著人,沒讓她往一邊摔。

“對不起呐。”麻薯幫夜遲擦頭發的動作沒有停,她的動作十分溫和,對夜遲而言她也確實讓自己的頭痛稍微好了一些――漸漸的,他緩緩埋首在麻薯的頸肩,這倒是讓麻薯手上的動作卡了一下。

她今日所為確實超乎了夜遲的想象,隻是她帶給自己的意料之外也不是第一次了。

“按照你喜歡的來就行。”可能是覺得麻薯這麽做有些迫於團隊頻道裏那些突然冒出來的玩家的壓力,夜遲不由得道。

結果是,女孩子搖了搖頭,挪了挪身子,轉而在夜遲的腿上跪著,這樣使得她能夠有更大的手臂活動空間幫夜遲繼續擦頭發。

“阿遲打不贏他的吧?”麻薯想了想,說出的話有點點傷人――夜遲頓了頓,繼續聽她說,“我如果堅持的話,大家都會不開心的吧……阿遲也更重要呀。”

有時候會有人覺得麻薯是個十分堅持“傳統”的人,畢竟是一個住在神社裏、穿著巫女服,十幾年的生活與人幾乎沒有交集,和人對話大多數時候都有問題的人,可這不代表那些因素不會成立,例如改變。

她是會變的,失去的東西讓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反過來更容易使她珍惜眼前還沒丟失的東西。

真的是……意料之外。

夜遲沉默了許久,抱緊了她柔軟的身體,無聲的溫暖像是能夠流動一樣,隻要有她在的地方其實一點也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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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燈打開公寓門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在找罪受。

看著夜遲和麻薯都下線了嘛,大家也覺得都累了嘛,就下線休息段時間再戰,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的呀?

但為什麽她下線之後收到了雲河的電話,讓她幫忙到他家做飯――wtf?exm?講道理我隻是去你們公司做個小小的員工,多拿了幾天假,多吐槽了幾次公司的boss,結果你就這麽待我,這算什麽梗?

她記得勞動合同沒這一款吧?

“拜托了。”然而聽到死冰山最後的一句話時,她的吐槽就沒落入無底洞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算她倒黴。

因為管著公司裏的事情,雲河為了省時間,更多可能是不想看到家裏人的指手畫腳而搬到了外麵的公寓――這種算是市內的豪華居所了,不知道比白燈專門撿著經濟實惠的好了多少。

打開門時便是迎麵的落地窗,至少占據了一半的大廳――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麵的高樓屋宇,繁華盛衰。

雲河就站在落地窗前,比起往時的正裝,他此時隨意了很多,這使得他整個人的線條都柔和了一些,雖說麵容冷清依舊。

“別告訴我你讓我辛苦一場是為了有時間看風景啊大佬。”白燈抽了抽嘴角,絲毫不客氣地打破這種氛圍――在她眼裏就沒有叫做氛圍的東西。

“沒有……”雲河的語氣有絲絲無奈,“在看一些資料,季家的。”

“厲害了,別和我說小遲娶媳婦這種事情你負責把關――不過這種事情你們之前不應該比較清楚?”畢竟麻薯之前被利用來作為兩家聯姻的對象――一邊這麽說著,白燈關上了門,隨手將外套掛在了門旁,朝著廚房走去。

“以前沒有看的必要……反正是要毀的。”雲河沉默了一下,“不過也因此資料稍微多一些。”

如果當初不是麻薯提出來的話,這男人也是要提出毀約的――不隻是因為自己迫於壓力,但實在不想娶的原因,還出於自己對季家的評估並不太好。

商場上的是非曲折,這些東西都是他們要知道和參與的――所謂要處於什麽樣的地位,便要了解什麽樣的事情,加入什麽樣的戰鬥。

“哦,那是季家有什麽動作讓你不爽了嗎。”白燈也清楚這一家的實力其實不算很強,並非說合作對象一定是什麽十分強大的對象,合作對象隻要被確認是能夠合作的就行。

如果麻薯和夜遲的關係問題引動了這些家族上的問題,不需要雲河想到,夜遲已經會出手――白燈那麽說也就是開個玩笑吐個小槽。

“和蕭家有關。”雲河道。

“哦,煞筆長九那個家啊。”白燈突然明白了什麽。

現實中的商業競爭會不會被帶到遊戲來?當然會――尤其是fc這種大型的,偏向真實的遊戲。

此時遊戲內的東西還在半開發的狀態,這種狀態中,玩家也可以參與――如果潛能足夠,那麽參與並且有所建樹的玩家會得到最多的好處,這是很明顯的,將概念稍微變化一下,如果玩家指的是一個本來就希望獲得經濟利益的商人,結局也是一樣的。

雲河會在工作的百忙之中參與遊戲,本身就是因為自己一部分將事業轉向了其中――盛世也本身就是他一直以來經營的東西。

一旦扯上錢,很多未解的東西便迎刃而解。

比如為什麽易唐一直在懟盛世。

“蕭家想在遊戲裏獲得最多的利益――也是很傻啊,遊戲玩家那麽多,可不是每一個都像現實裏那麽正直,網警對遊戲的介入隻是一定而不是絕對的,先不說他想一口吃下去將自己給噎死,就說能不能吃下盛世都是問題。”提到這個,白燈心中隻有冷笑。

“其實不隻他們,為了對付盛世,蕭家除了季家外,還找了一個‘朋友’。”雲河緩緩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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