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滾吧,麻薯!

北啟

168 關於NPC的八卦

書名:翻滾吧,麻薯! 作者:北啟 字數:8920

鳥鳴,翠意。

麻薯睜開眼睛時,被燦爛到刺眼的陽光晃得眼前的畫麵一陣模糊,待她數次閉上又睜開後,才轉好。

這個過程中她也在確定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顯然是在“現實”中的――原本迷糊的她也漸漸想起了,自己被拉入了鏡中,這裏理應是長生鏡內的世界。

可具體是哪兒?

嘩啦。

耳邊的聲音也清晰起來,麻薯忽然發現自己的耳邊有清澈清脆的水聲,那是溪水小河獨有的清澈,絕無半點渾濁,近乎於音樂,令人心曠神怡――這也讓麻薯更加清醒,而後開始觀察周圍。

當她由躺的動作變為坐著時,發現這是河旁的一段草地,一棵大樹旁有一塊巨石,是一處寧靜的場所――空氣中清新的味道反倒令人覺得身處幻境,因為在真正的世界裏沒有人能夠感覺到如此的舒暢。

麻薯眨了眨眼睛,覺得這樣的畫麵熟悉而陌生。

若不是此時自己還是白團子矮人的形象,自己可能真的會以為那一切是自己在樹下做的一場夢,睜開眼睛時,夢被耀眼的陽光吞沒,不再有一點聲息。

白團子茫然地四處看,想打開遊戲麵板,卻發現整個遊戲麵板都被封鎖了――這是史無前例的事情,以前即使在十分封閉的副本,最多隻會禁用通訊這個服務,而非將整個遊戲麵板都給封鎖了。

所幸口袋和其中的道具還是能用的。

繼續茫然著站起來,麻薯想著要不要走出去看看情況,可就在她走向樹木方向時,她看到一個人坐在大樹下――可能是自己太矮的緣故,剛才居然沒有發現。當然,也可能是這個樹下的女孩太過安靜。

以麻薯的記性居然覺得自己“認識”這個女孩。

女孩烏黑的發柔順地披散著,著著簡單幹淨的布裙,十五六歲的樣子,手裏拿著一本書在閱讀,氣質幹淨,甚至已經有些往後的冷清氣勢的樣子。

那個模樣即使比起以後顯得稚嫩,可麻薯還是認出了那張臉――血魔。

隻是此時的她還不是血魔的樣子,隻像是一個漂亮的普通女孩,眸子是漂亮的藍紫色。

“莉斯。”麻薯想走上前去和她打一個招呼,這時她忽然聽到有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轉頭看去,是一個無聲無息靠近這裏的少年,少年的模樣非常顯眼,紅發紅眸,漂亮得不亞於女性,可舉手投足上都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少年所有。

他著著黑色的襯衫和羊毛外套,外套的袖口、領口、衣角都繡著金色的繁複花紋――至少從衣著上來看,這少年的家世不俗。

原來血魔姐姐以前的名字叫做莉斯麽?麻薯歪了歪頭,卻忽然發現了有什麽不對。

隻見莉斯看到了少年,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卻無法被人忽略的笑容,她將手裏的書擱在膝蓋上,朝著他伸出手――少年也露出了一個笑容,朝她走去,在她麵前俯下身,兩人雙唇一觸即分,卻在各自的眼睛裏看到了濃濃的溫情。

確實有什麽不對。

這要走到了什麽樣的地步從能喂狗糧而無視在路中間站著的人啊?!麻薯也因此覺得有些奇怪――她不認識那個少年,卻覺得血魔從前就不是會無視出現在身邊的陌生人的人,那麽隻有一個原因。

他們看不到自己?

麻薯眨了眨眼睛,像是想證實這一點一樣,走上前,忽然有隻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將白團子嚇了一跳。

“那是記憶,”麻薯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個顯然是少年成長版的男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立在了她的身後――身體是半透明的,“看下去就好。”

“啊,好的呐。”麻薯覺得更加茫然了,一般在她搞不清楚眼前狀況的時候,都會下意識采納別人的意見去做――讓她看就看咯,不然還能怎麽的?

短短的間隔後,樹下的兩人並肩坐在樹下,血魔,或者說是莉斯,靠著少年的肩膀,一隻手與對方的交握,一邊隨意地翻動著那本擱在膝蓋上的書。

“帝都裏的事情還好麽,你看起來瘦了點。”莉斯先說話了。

很難想象血魔那種簡單地進行生殺予奪的角色會有這樣的一個樣子,雖說此時看起來也有些冷淡,語言裏的關心是連麻薯這種遲鈍的人都能感受得到的――如果這事兒讓白燈看到了,她隻會各種拍照並做一版有關於boss的大八卦。

有時候玩遊戲裏,這些npc什麽的八卦還是很有意思的,至少比玩家那些多數亂七八糟的要顯得神奇一些。

“沒有的事,與往常差不多。”少年輕聲道,將莉斯的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吻,“抱歉,我會盡快幫你洗清不真實的指責,讓你回到帝都的。”

“我更喜歡這裏。”莉斯搖了搖頭,“可一切看你的決定――我已經無法再相信家族的人了,夏炎,我隻剩下你了。”

“我知道,”少年輕聲道,聲音中卻意外地有和語氣不一樣的堅定,他微微轉過身體,深深地看著莉斯的眸子,雙手將她的一隻手握著,“很快那場試練就要來了,我或許有數年的時間不再回來,但請你相信,數年後我會成為王,來此迎娶你。”

看似平淡而其中透著沉重的對話,堅定的誓言――這似乎已經不僅僅是兩個人之間感情的事情,似乎穿插著一個帝國內的故事。

麻薯一臉茫然,發現眼前的畫麵越來越模糊――太陽的光似乎耀眼得太過了,不真實地將樹、巨石、河流,以及樹下的兩個人上包裹了一層不清晰的濃重,而後畫麵逐漸被光芒給覆蓋,以至於到看不清楚。

“你和血魔姐姐是戀人關係麽?”麻薯眨了眨眼睛,當周圍已經變成了純白,她轉頭去看那個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畫麵中的男子。

被稱作夏炎的男子沒有立刻回答,他沉浸在了回憶中一段時間後才開口:“也許曾經是。”

“現在呢?”麻薯忍不住接下去問。

“敵人,”夏炎轉身朝著不知名的地方走去,“血海深仇,家國之恨。”

麻薯一怔,眼前的白色畫麵忽然變成了紅色――血紅。

這裏沒有清澈的小溪,沒有樹木和巨石,沒有寧靜安詳,隻有高高的城牆,黑雲混雜著血色的雷電,在天際中形成一個令人生畏的漩渦,死去的人的屍體淩亂地在四周鋪陳堆疊,染著血的武器紮在或散落在地上。

隻有血腥味而沒有剛才的清新。

麻薯茫然地望著披著鎧甲的士兵從身邊跑過,他們的臉上隱隱有一些恐懼,麵部肌肉顫抖――跟著走了過去,發現這一段城牆的盡頭,可以看到下麵――似乎是一處廣場,此時廣場也被鮮血染紅。

一個身影格格不入,卻又光芒萬丈。

那是麻薯所熟悉的血魔形象,黑發黑裙,血眸攝人心魄,美豔的臉比當初的青澀不知道成熟了多少,可比麻薯所見過的血魔,她又多了身為魔才擁有的戾氣,這一片血海中,比任何人都更耀眼。

“魔女……擁有詛咒之血的魔女!”但這種耀眼卻不是吸引人的,對這裏的人而言這反而是讓人恐懼的,那在廣場中央,距離血魔不遠的地方,一個著著華麗長袍,同樣有著紅發紅眸,戴著冠冕,年紀卻顯得比較大的男人指著血魔,不知道是顫抖還是指責。

詛咒之血?

麻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能聽到那麽遠的地方發出的聲音,同時她還能清晰地看到血魔此時手裏握著一把血色的長槍,神情冷漠地望著那位國王。

“也是,詛咒之血必成魔類,那些因此逃離地麵的東西不都是這麽說的麽。”血魔的聲音也與此時無異了,她完全不在乎自己此時在做什麽,會有什麽後果,朝著那國王一步一步走去,血色的長槍上寒光凜凜。

“住手!”當然會有人來阻止她――那些士兵有的不敢靠近,更多的是在血魔的攻擊中化為了灰燼。而這個人也自然不會是士兵,已經從少年變為男子的夏炎策馬而來,神情中是焦急和憤怒的混合。

血魔望著他,隻是揮手將血色的線刺出,擋住了他的路,腳下的步伐不停,甚至還加快了腳步。

夏炎卻不懼那血線,他所經之地有火焰從地上升騰而起,將那些致命的東西都燃燒殆盡――血紅和火焰的色彩是兩種不同的紅色,此時對立了起來,針鋒相對。

已經來不及了,血魔的動作很快,長槍刺出,準確地刺入了國王的心髒――哪怕夏炎已經距離那裏很近很近。

馬嘶聲停下了腳步,在火焰和血海中顯得倉皇無措,夏炎握著韁繩的手劇烈地顫抖,臉上的表情變成了不可置信,他似乎真的無法相信做出這一切的人會是她――不僅是這個國王,整個帝都,都要被她摧毀。

“你竟然真的是……”他緩緩開口,滿是沉痛。

“詛咒之血的擁有者,一位新的魔女,如你們所願。”血魔未將他的表情放在眼裏,徑直朝著遠處走去,血色還在蔓延,有毒的血會留到帝都的各處,將這裏的人一個個帶到死亡的深淵。

“夠了。”血魔似乎要走出廣場的範圍,忽然,她聽到背後有聲音傳來。

如同巨龍睜開原本緊閉的眸,釋放出屬於自己的,震撼一切的氣勢。

麻薯看到了這裏,有些驚訝地想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更多是想朝那兒跑,可卻完全無法靠近,原本短短的城牆卻走出了無盡的距離。

直到畫麵漸漸變成了白色,回到了“初始”的樣子。

麻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立在白色的空間中的男子,她有些恍惚地站直,朝他說:“血魔姐姐不是壞人啊。”

“她摧毀了整個屬於諾曼的帝國,險些讓帝都的人都死去――當她被認定為詛咒之血時,我本以為那隻是一個陰謀,即使放棄一切也要保全她,可最終,這是她給我的答案。”夏炎的語氣毫無波瀾,卻能從中感覺到十分複雜的情緒。

有憤怒有失望,也有不解。

麻薯對血魔的信任似乎是毫無道理的,而在“事實”麵前她的話也顯得天真無比,畢竟那已經牽扯到很多,她卻說不出所以然。

“她一直都很痛苦呐。”麻薯說不出準確的理由,隻是輕聲道。

為什麽會覺得一個人是一個好人?麻薯當然不知道,不僅是麻薯,其他很多人也都不知道這個標準,什麽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標準?講玩笑吧!

麻薯隻是覺得,那種深埋在血魔眼底的,冷漠的表情下的痛苦――莫名的讓麻薯覺得十分熟悉。

“你和她的關係很好,”夏炎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可我仍舊要殺了她,為了曾經的帝國,為了我的父親。”

可能也為了曾經對她的信任和愛戀,對她所為的憤怒和不解。

此話說完,白色的世界緩緩崩塌,像是一整個世界的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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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猛地睜開雙眼。

神色冷淡地望著周圍――高達十米的黑色高台,她被扣在這裏的鎖鏈束縛了一隻手,那能將她整個人都束縛在這裏,確保她為艾倫蒂亞台的打開提供能量。

某種工事此時正在興建,矮人試驗品以及骷髏組成的小怪群正在忙碌於四周,這個高台實質上並非建立於平原上,而是在某個天坑之中,而天坑的四麵正在被建起什麽東西,但血魔並不在意這些到底是什麽。

“你曾經後悔過麽,血魔。”少有的有人來搭理她,血魔抬起眼,看到的是骷髏外表的巴克爾――也就隻有他願意或者說敢來與她說話了。

血魔不過是被束縛了自由,力量還是在的,不然怎麽給艾倫蒂亞台傳送能量。

“那個故事裏,你辜負了自己的愛人,破壞了他的家園,殺死了他的臣民,被他封印在了巢穴中,而他則被封印於瓦恩格。”巴克爾似乎研究這個故事很久了――能和當事人探討對他來說是一個有趣的事情。

即使被打散也沒什麽關係,反正他是不死的。

意外的是血魔沒有這麽做,她看了一眼巴克爾,一字一句地道:“我等著他殺了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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