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都知道應該選擇後者啊！
兩個都得罪，兩個都不得罪，再蠢的人，都會選擇兩不得罪。
然而範博士卻選擇了沒有最蠢，隻有更蠢的暴力解決方案。
他毅然選擇了，把兩個女神，全都惡狠狠地剋一頓，各打五十大板，把那兩個不靠譜的瘋婆娘，全都得罪掉！
隻因他不願扮演一個兩麵討好的卑賤角色。
同時，因為安妮自己啟動不了月神號，始終免不了要有求於他，範特西也是有恃無恐，他握有大牌在手，也不怕得罪了女神會導致什麽糟糕的後果。
做出這麽個抉擇，並不十分容易。
至少會導致三項重要損失……
同時得罪兩家，或會意味著超神再也得不到來自安妮的給力後援，同時玫瑰也不會再替他出頭，幫他打打殺殺，說不定連啪啪啪的事情也沒得做了。
這可是，一個異常沉重的代價啊！
然而，該付的代價，還是得付。大男人總不能老是牆頭草，專靠討好女神來謀生，是吧？
於是範博士十分生硬地說道，“不管玫瑰是不是真的欠過你什麽滔天的巨債，我絕不會開口幫你追討。但她若是想要再次對你不利的話，我也不會幫著她來算計你。我兩不相幫！你們之間的破事兒，我不管！”
他的冷硬態度，完全沒有耽擱安妮的食欲。
她毫無觸動，依舊保持著均勻不變的節律，低著頭繼續啃食伊諾克斯一家三口的血肉。速度既不特別地快，也沒有任何的遲滯和耽擱。就好像精確的儀表，嚴格履行著既定的進食程序。
“我留意到你的措辭，你說玫瑰再次對我不利……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其實你已經相信了我剛剛所說的那一切。你已經相信那隻玫瑰確實是有罪的！”
範特西沒有正麵回答安妮的提問。
他轉而感喟起另外的一個話題來，“剛剛控製住阿伊達，正打算在這裏獨立建國。接下來就要幫你攻略奧林匹斯，為你捕獵更多的滋補品。同時，還要分出最強的一股主力，遠赴撒蘇爾解決那邊發生的重大問題。這是一個宏圖大展的關鍵時刻，同時也是危機特別大壓力特別大的致命環節。在這麽個節骨眼下，失去你倆中的任何一個，對範特西組織都是極其重大的損失。”
“按理說，你倆要是夠聰明，就應該暫時擱置舊的恩怨，同心協力，幫我擺平了眼前這三樁大事兒再說其他的不遲。隻可惜，你倆似乎都沒有這樣的覺悟，我也懶得再替你們充當調停者角色。一句話，老資覺得煩了！不陪你們玩了！”
此事越想越生氣，範特西越說火氣越大，最後忍不住咆哮起來。
安妮埋著頭繼續吃啊吃的，完全沒有打算插嘴，也沒有做出申辯或者駁斥。
範特西一時憤怒，咆哮了兩句之後，也就沒再喋喋不休。
畢竟，欺負一個病怏怏的小蘿莉，並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
兩人默然無語了好一會兒。
“脾氣發完了？”安妮頭也不抬地問了這麽一句。
範特西沒有搭理對方。
站起身來，打算要離開小黑屋。但他僅僅隻是作出個這麽一個要走的意向性姿態，並不是立即就急著要走。
他始終記得，今天跑到這個小黑屋裏來，原本是為了兩件事。
其一是紅盾戰隊貌似所有人都沒有學習過小說裏常見的搜魂術。尤其是，對亡魂也能生效的高階變異版搜魂術。範特西幻想著女神或許有辦法撬開已經被吃掉一小半的伊諾克斯之口，盤問出奧林匹斯躲藏的精確位置，以及，這個神域具體使用的隱藏手段。範特西自己的誇克能力是擁有破除一切結界的能力，找出隱藏的神域，無須別人幫忙。他僅僅隻需要一點線索就夠。這線索，伊諾克斯的記憶裏，必定是有的。卻不知道身為世界樹底層根目錄的創建者，某女神能不能像源代碼電影裏那樣順利讀取希臘人最後殘留的一點點記憶。
其二是因為……伊諾克斯及其一雙孖生兒女的屍身，目前還是實體化的物質存在，無法憑空出現在抽象的係統小黑屋裏。除非範特西本人在場。他若離開，這些肉塊也就跟著離開了。事實上，某女神想要繼續吃肉，還需要範特西一直陪伴在一旁，充當類似於砧板的載體。
對於從死人身上逼供這件匪夷所思的妄想，範特西現在已經不想再提。
他可不想凡事都繼續不斷地求助於她。他決心已定，以後全靠自己，不再一味依賴安妮和她的係統。不欠她的更多情分，也就用不著為虎作倀幫助她去向玫瑰複仇。
不過，之前已經受過安妮那麽多的恩惠又該如何結算？拍屁股直接走人肯定是很不要臉的。被小蘿莉指著鼻子罵他過河拆橋，罵他羽毛稍稍豐滿了就敢囂張，就敢於欺負一位對他有恩的病重女神的話，範特西可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該替她繼續扮演砧板角色的時候，還是繼續扮演砧板吧。
其實這也是念在某安妮體弱多病的份兒上……在她痊愈之前，該履行的義務還是繼續默默地履行下去吧。
總之，心裏發著誓，老資倘若再攪和兩個瓜婆娘之間的撕逼大戰的話，老資就不是人，是豬！
但這並不等於可以直接拔鳥走人。
留下來陪她進餐還是必須的，這是應盡的義務和人道主義常態，這是還她的人情。大不了就是俺範閉緊了嘴巴一言不發，假裝冷酷石化。
於是範博士便黑著臉一言不發。
“你還真有耐心，你不是想要搜魂術嗎？怎麽還不向我開口？”
範特西依舊不說話。
老資現在已經不想要這個了！老資另想別的辦法來解決。臭不要臉的家夥，又偷窺我的想法了。偷窺就偷窺吧，還公然說出來，真是皮厚啊！
他的心裏頭默默吐槽。
這時候，範特西忘記了一個細節，其實他跟安妮的交互，本來就不存在“閉上嘴巴不說話”這種人類之間常見的冷戰模式，他們之間本來就不用說話，本來就是精神力與精神力之間的相互感知。
所以……我好煩！我不想說話！這一招，完全就是禿子頭上點蠟燭，白費功夫。根本沒用！
他可以繃起一張冷漠無情臉，就是不肯說話，卻做不到啥也不想。
隻要默默那麽一想，在肚子裏偷偷那麽一吐槽，其實也就等於變相跟某安妮繼續爆發著的新的爭吵。
“別跟小孩子似的賭氣啦！來吧！吃了這副腦花，你就知道伊諾克斯臨時前心裏想些什麽了。”
範特西還是不說話，也不聽信對方的慫恿，傻不楞登地跑去肯吃下希臘人的已經死掉的腦子。
“我沒騙你！這就是你要的搜魂術。可惜我吃了沒用，因為我是代碼，我沒腦子。但你是有腦子的，你吃了保證有用。直接就可以了解奧林匹斯的秘密。”
範特西還是繼續慪著氣，就是不吭氣，也不肯正眼去看對方一眼。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