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滾吧,麻薯!

北啟

109 感覺氣氛不太對啊

書名:翻滾吧,麻薯! 作者:北啟 字數:9023

離開了平台後幾人前進的步伐都快了許多,很快就望見了那片罌粟花海。

“遲哥,總感覺這花海不是很對勁的樣子?”莫紮特跟在夜遲後麵,下意識問問在自己麵前的大神級別。

“不知道。”夜遲回答得很快,聲音有點虛。

“誒,總覺得這花怎麽看都有點什麽特別的屬性?真的不確定一下?”莫紮特有點不太習慣,疑惑。

“不知道。”夜遲道。

“好像以前我們來過類似的……”莫紮特卻不是很放心。

“不知道。”這一次夜遲直接打斷了莫紮特的話。

“……”莫紮特沉默了一下,感覺真的有點什麽不對。

白燈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小遲,你不會是……頭痛吧?”

夜遲走了一段路才點了點頭,見此白燈忍不住扶額。

尷尬了,她差點忘記了夜遲這個老毛病,他平時還是一個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一頭痛就變得比雲河還要高冷,事實上她以前就是靠著他這個毛病才確認這兩個人其實真的是兄弟。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這個家夥會因為用了這個技能而頭痛?!

“好了,我們放著他浪吧……這一時半會他沒緩過來的話,不想死的話就別和他說話……”白燈擦了擦臉上的汗,將莫紮特拉了回來,這會兒自己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夜遲剛才會毫不顧忌麻薯的感受將人甩出去了。

說著這一段,幾個心情不同的人很快靠近了那一片花海――黑紫色的花海在紫色的天空下有一種神秘的美感,雖然按照各種小說電視電影傳記名著名人名言的梗中這樣子的花海是要搞事的。

事實上也真的在搞事。

“汪嗚――!”麻薯本來騎著阿利森,垂著頭在想著點別的,忽然懷裏的小黑犬喊叫了出來,將她拉回了“現實”――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的隊友已經在花海的不同地方了。

如果是別人的話一句“臥槽”已經要出聲了,因為無論是白燈還是妖精姑娘,此時似乎在像發了酒瘋一樣地亂跑,嘴中念叨著的東西像是搖滾版的大悲咒……輕一些的是莫紮特此類,卻也表現得十分苦情。

這到底是什麽……

“吼――!”麻薯還沒有從愣怔中回複過來,阿利森已經猛地朝前衝,因為麻薯沒有做好準備,這個時候便被它甩在了地上,砸在了花叢中的麻薯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覺得頭暈眼花……這世界是怎麽了?!

我是誰?!我在哪裏?!

“小……”不過好在麻薯很快清醒了過來,從地上站起來想要說些什麽,似乎是要喊阿利森,但是她才剛從花叢中站起,便看到在花叢中多了一個對她來說不可思議的身影――那個身影靜靜立著。

這種感覺,像是被握住了心髒……

“白團子白團子白團子?!麻薯?!”但是眼前一花,那個畫麵頃刻不見,反倒是她自己眼前的畫麵一花,而後發現有人拉住了她,轉過頭看到夜遲拉著自己的手腕,聽到喊著她的名字。

一愣,麻薯微微轉頭,發現自己原來所站的地方的麵前,是一處斷崖。

天知道這斷崖是怎麽出來的――但總之是很危急,也不知道麻薯是什麽時候走到的這裏,也不知道她如果沒反應的時候掉下去會發生什麽。

“啊?”麻薯歪了歪頭,似乎有點清醒,但是清泉一般的眸子還帶著一層薄薄的迷霧,好像整個人還沒從剛才的“夢境”中走出來一樣。

“啊什麽?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的要走下去――才來到這裏結果你就從巨熊背上跑下來,一路往這邊跑,要不是小遲速度快是你是真的要gg的誒。”白燈抱怨了兩句,轉頭從口袋裏掏出一瓶藥劑,丟到了麻薯手裏,“喝下去吧,至少能降低點出現幻境的可能――本來這遊戲也就是模擬畫麵的,真要玩起幻覺來誰都分不清楚。”

“謝謝呐……”麻薯拿起了藥劑,往嘴裏灌了下去,不過走著的時候好像還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不說走的時候有些晃,就說從眼睛都能感覺到她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個樣子可就有點奇怪了。

“白團子還好嗎?”妖精姑娘忍不住問。

“不好。”誰知道麻薯這一次的回答卻和平時的畫風有點不一樣,讓人懷疑她是不是也頭痛了。

一眾沉默,也不知道要怎麽答麻薯的話,本來這話也就是客氣性質的,何況按照以往的經驗來所,麻薯的回答也一般都是“沒事的”這種畫風,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就顯得那麽耿直……

“額,哪不好?”妖精姑娘語塞。

“家裏以前養過一隻鳥,我沒事兒喜歡逗它玩,後來我想給它換一個大的鳥籠,不過我媽媽沒同意。”誰知道麻薯下一句話更是奇怪得很,不過卻說得很順溜,和平時軟綿綿的聲音不一樣,有一絲清冷。

其實麻薯這段時間是被什麽東西附體了吧?!一定是吧?!就連頭痛的夜遲也感覺到了微微的詫異。

“後來你的鳥兒呢?”不知道為什麽,妖精姑娘還接下去了麻薯的話。

“被山上的狼咬死了。”麻薯是這麽回答的。

臥槽,講道理啊,白團子你這話說起來好像和突然間開了個車沒有什麽區別吧?!

“啊……抱歉啊……我想先下線一下。”麻薯好像感覺到有什麽不對,輕聲道,也不管現在這幾個隊友看著自己此時的表現有多麽震驚,用著自己射箭外最快的一次速度將退遊戲鍵按了下去。

一片死寂……

“喂,什麽鬼啊……”白燈沉默了一下,率先道。她的反應敏捷,一般情況下都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不過這個時候她也被震得有點雷,轉頭看著一臉懵逼的眾人,接著想冒險問問頭痛的夜遲,卻發現他已經下線了。

很好,大概是去看一下是不是真的被附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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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遲是在大廳截住的正準備奪路跑出去的麻薯,穿著巫女服的女子看起來比之前敏捷了許多。

不會真的被附體了吧?!

“我看到媽媽了。”麻薯想了一下,感覺自己沒辦法掙脫夜遲拉著自己手臂的手,才說――好看的手實際上很有力,光憑她這常年沒吃飽的體魄是根本沒辦法做出什麽反抗的,除非她手裏有弓箭。

夜遲沒說話,但麻薯轉過頭時對上他的眼睛卻能感覺到他的意思是讓自己說下去。

“當時為了那個籠子我纏了她很久,後來她同意了――其實我隻是想去外麵看看,那時候還小,從報紙上看到的東西什麽都覺得很好……”麻薯道。

麻薯微微撇過了頭,在現實中高挑卻瘦弱的她眼睛裏沒有什麽光彩,語氣中冷清的意味也更明顯,這個時候的她更適合那個叫做季煙的名字。

“她不是死在病中的,是為了救什麽都不懂在外麵亂跑的我,出車禍死的。”麻薯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道,“當我回到家裏的時候――沒人想過山上還有狼,狼被小鳥吃了,也咬死了院子裏的人。”

聽起來像是恐怖片的劇情,但是或許驚悚而不真實的東西往往才是故事的真相,通過那隻手臂,夜遲能感覺到女子的顫抖,是從靈魂中湧出的顫抖。

“我會害死所有人……他是這麽說的。”麻薯顫抖了好一會兒才道。

他是誰?

不過夜遲現在也不是很在乎這個話題――此時他的頭痛大概減輕了一點,盯著麻薯的眼神也變得專注了許多。

就是因為這樣的遭遇,所以希望自己變得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好像能夠回到還不清楚這件事的時候?也是因為如此,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擋在看起來有些可憐的將死之人的麵前,見不得任何的“死亡”。

真是……

“抱歉。”夜遲的手微微鬆開,低低說了一句。

麻薯聽到了卻感覺有點茫然,全然不知道夜遲是在為當時因為狂化造成的不穩定的負麵狀態而對麻薯做的事情表達的歉意。

估計在這樣的女孩心中,別人都沒有什麽錯。

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她沒有得到過安慰和原諒,有的隻是在此中的等待和日複一日的自我檢討,如果不是當初被花田的幻境影響自己的心情,或許直到現在都沒人想過,她遇到過什麽,她曾經是什麽樣子的。

“你剛才想做什麽?”夜遲突然想起來,剛才的麻薯似乎走得又急又快,似乎是想要……跑掉?

“誒……”麻薯好像在說完那些後漸漸恢複了呆萌狀態。

別人中了毒喝了假酒都是一副迷迷糊糊的瘋子狀態,也就隻有麻薯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變得高冷……

總覺得這種情況說的話,兩個人還算是……比較合拍的?在身體不適的時候會表現出一個高冷或者說,感覺更加心思縝密了。

“你要去哪?”夜遲看著麻薯那個又變得迷糊的樣子,開口問。

麻薯沒說話,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裏。

回神廟?可那又如何呢,總覺得是某種死路……一去不回。

“我做了錯事吧。”麻薯想了想,歎了口氣。

在別人看來的確是這樣的――夜遲的眼神沒帶一點掩飾,看起來十分輕巧,但是估計在麻薯看來就算是一件大事了。

她不太容易察覺自己做的時候有什麽不對,可是問題都出在那個幻境上,它提醒了麻薯自己做的事情和之前發生的事情――好比她自認為自己害死了很多人,很多人都會理所當然地去懷恨她。

“錯在哪?”夜遲問道。

“不知道……”麻薯另一隻手臂也被夜遲抓住,這一下子她隻能微微撇過頭,雖然這撇頭並沒有什麽用――她被強製固定在了夜遲的跟前。

“那就沒有什麽錯。”夜遲道。

“有呀。”麻薯感覺這話題帶得不對,想要為自己辯駁什麽。

“那你說說看?錯在哪裏?”夜遲不緊不慢。

“我……我不知道……”麻薯憋了很久,但是感覺自己的腦回路不太夠。

“那就……”夜遲繼續帶歪思路。

“有!你們看起來都很不高興的樣子啊……”麻薯覺得自己都要被夜遲氣瘋了,事實上她看本質上就不該是個溫順的小動物類型,這一會兒被夜遲逼得有些不行,臉上微微有些紅――她還是有一些判斷能力的,雖然她總是看起來對此沒有察覺。

夜遲聽到這裏似乎卻還想將這個話題帶歪,但是麻薯已經要跳起來了,然而麻薯才踮起腳尖,便發現兩人的位置有點不對。

本來是拉著她手臂的夜遲手上用了點力,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思考問題上的麻薯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此時距離夜遲已經是幾乎沒有距離。

他的手放在麻薯的腰間,將她攬在了懷裏,麻薯踮腳抬頭時,下巴劃過夜遲胸前的衣襟。

她一時間愣住了,雖說她在很多地方的確是什麽都不了解,可都這麽近了她又不是沒有知覺的――夜遲身上讓人聞著十分舒服的味道撲入鼻息,本來隻是淡淡地,可卻因為夜遲低頭,這氣息頃刻填滿了麻薯的五感。

“至少我沒有那麽覺得……”夜遲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麻薯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她感覺像是真的喝了酒,頭昏昏的。

“嗯……但是……”麻薯想了一下,才模模糊糊地開口。

有時候她其實很固執,認定了什麽便很難改口,哪怕是此時暈乎乎的,她也沒有因此同意夜遲的說法。

看起來有些難辦?夜遲沉默了一下,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麵孔――遊戲和現實中的皮膚狀態是相近的,白團子矮人那種白嫩的肌膚並沒有得到任何美化,而是本身如此,此時她微微眯起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使得那雙清泉般的眸子中的光若隱若現。

這般柔弱外表下的人究竟堅持著多少東西才能成為現在的樣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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