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煜舞

第217章 番外之終於等到你1(雲卿篇)

書名: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作者:煜舞 字數:15271



啟國與離國邊境,壺公山。

壺公山是邊境少有的高山,地勢險要,因為地形如同壺口一般,所以被稱為壺公山。

壺公山入口窄,中間是一條蜿蜒的山路,出口同樣狹窄,但是兩邊都是高山,山路險要,完全無法攀登,所以便是兵行險著,也很少會有人選這條險道。

但是偏偏,陷入絕地,急需要大反擊的雲卿選了這條路。

他並不是莽撞,也是通過各種考量之後,最終決定了要選這條路作為突破點,殺離**隊一個措手不及的。

他的計劃很完美,卻架不住叛徒的出賣。

還好有雲想容早先的提醒和霍琛隱翼軍遍布天下的情報網,在得到手下副將其實是安插在他身邊的叛徒之後,雲卿果斷的改變了戰術。

但是為了能夠誘敵深入,他依舊以自己為誘餌,帶著部隊進了壺公山。

他的隊伍剛進壺公山。便被兩邊早就埋伏好的人給包圍了。

對方都是精銳。

他們原本的打算就是將雲卿他們燒死在壺公山關口,之所以派遣精銳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雲卿設下了局。

在雲卿等人被包圍的時候,對方也同樣被包圍了。

一時間,整個壺公山形成了三個包圍圈。

雲卿見自己的人已經就位,直接一揚劍,大喝道:“兄弟們,隨我殺出去,衝啊。”

隨著雲卿的一聲令下,主動跟隨他進入壺公山為誘餌的將士們分成兩隊,朝著兩邊衝殺而去。

離國的兵將堵在口上,本想包圍雲卿,殺死雲卿,卻不想在外又被包圍了一圈。

而這時壺公山之內的雲卿帶領的士兵往外衝殺,外頭早就埋伏好的士兵往裏衝殺,裏應外合之下,瞬間就讓對方損失慘重。

“撤,快撤。”為首的離國將領麵色大變,喝道。

一場廝殺在壺公山上演,喊殺震天,讓人聽著不由得心裏驚駭。

最終,雙方且戰且退,雲卿的人徹底從壺公山的口子裏出來,和外頭的軍隊匯合,將離國的軍隊殺得潰不成軍。

雲卿的副將尹肅見狀臉色大變,假裝被刺落下馬,悄悄隱匿在人群裏,朝著外頭逃離。

雲卿知道他是叛徒之後,便一直盯著他,見他要跑,冷哼一聲,對身旁護衛著他的另一名副將交代一聲,便朝著他追去。

兩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戰場上。

“尹肅,納命來。”雲卿追上尹肅,大喝一聲。

尹肅見狀頓時麵色一變,明白他的身份定然是暴露了,也不敢開口說話,舉槍朝著雲卿刺去。

雲卿和尹肅戰在一處。

尹肅不敵,再次逃離。

雲卿氣急,論武功,尹肅不如他,但是或許是尹肅常年混跡在這邊境,對這邊境的路熟悉得很,竟然很快的就將他給甩開了一段距離。

雲卿對尹肅這個叛徒恨之入骨,若不是雲想容和霍琛早有提醒,他有所準備,別說他自己,就是他帶領的眾多將士都要命喪壺公山。

所以明知道窮寇莫追,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殺意,誓要手刃尹肅。

兩人一追一逃,轉眼就到了夜間。

夜間的路更加難走,雲卿不熟悉路,幾次都險些跟丟,最終他終於追上了尹肅。卻不想中了他的埋伏,身受重傷。

若不是他強撐著一口氣,嚇走了尹肅,怕是他就要死在尹肅手裏了。

雖然嚇走了尹肅,但是雲卿沒敢停留,忍著傷痛連夜離開。

他虛弱得甚至沒有力氣去清理自己留下的痕跡。

也不知是上天眷顧還是上天也不想讓雲卿活下去,夜半時分,竟然下起了一場大雨。

大雨衝刷了雲卿逃離時留下的痕跡,也奪走了他最後的意誌。

雲卿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最終無力的倒在了官道旁的林子裏。

煙雨朦朧,為離國這個民風開放略帶些彪悍的國家帶來了些許的柔和之色。

一行馬車從雨霧之中走來,隱隱的,能聽到車上傳來的歡快笑聲。

“公子,前麵有個亭子,是否需要停下來歇腳。”有侍衛問道。

“那就停一下。”馬車裏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讓人有一種春風拂麵的感覺。

車隊在亭子不遠處停下,跟著便有一男一女先後下車,各自打傘緩步前行,拾級而上,到了亭子裏。

“這天也不知怎麽的,忽然就下起了雨來,真是讓人無奈。”兩人走到亭子裏,男子無奈的說。

“下雨確實有些討厭,至少影響了趕路。”一旁的女子嗓音清脆,話語間幹脆利落,帶著尋常女子所沒有的英氣。

“這一路顛簸,忘初可還習慣。”男子溫和的問。

男子是離國的商賈大戶陸家的當家大少爺陸乘風,時常帶隊往返於離國和啟國,前段時日,他在啟國的某處青山下撿到了渾身是傷的忘初。

忘初這個名字,也是他取的,簡單明了的說明,她醒來後忘記了當初的所有事情。

若是雲想容等人在,就會認出來,忘初就是當初跳崖躲避土匪的王雪婧。

“還好,並沒有什麽特別不習慣的。”忘初爽朗一笑,倒是沒有絲毫疲累的模樣。

陸乘風看著她微笑的模樣,也不由得含笑。

細雨微歇,似乎聽到了他們方才的議論,還給他們一方晴天。

忘初看著外頭沒有下雨,感覺自己腹中有些急,看向陸乘風道:“公子,我先去方便一下。”

她說得自在,倒也沒有過分扭捏的意思。

反倒是陸乘風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這才點了點頭,道:“好。”

忘初孤身朝官道旁的林子而去。

尋了個地方解決了自己的三急,忘初這才起身離開林子。

走出數步,她的眼中卻折射過一抹冷光。

忘初下意識的往邊上一閃。

並沒有襲擊者出來,忘初有些奇怪,難道她感覺錯了?

可是方才那抹冷光分明是兵刃折射出來的!

她想了想,小心的朝著冷光那邊靠去。

走得近了,她才發現,草叢裏竟然倒著一個人。

忘初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那人身上皮肉翻卷的可怕傷口,她當時的想法是。這人死了吧。

但是當她看到那人身上的鎧甲時,卻是臉色大變。

這裏是離國邊境,可是這人身上卻穿著啟國的鎧甲。

忘初雖然失憶,但是陸乘風並沒有瞞著她,她是陸乘風在啟國救的,十有**是啟國人,當初跟著陸乘風回離國的時候,陸乘風還說了,若是她不願意,他可以留錢給她,讓她在啟國生活。

但是她對過去一無所知。對未來也是茫然無措的,讓她獨自一人留在啟國,她根本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索性就跟著陸乘風來了離國。

他們路過邊境的時候,是離國和啟國的軍隊打得最凶的時候,她也在陸乘風的指導下認出了兩**隊不同的鎧甲模樣。

不知為何,她心底對穿著啟國鎧甲的軍士總有些親近感。

雖然眼前這人看不清模樣,背上一道長長的傷口因為雨水的浸泡也翻卷發白,但是忘初還是認不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有氣。

忘初莫名的鬆了口氣。

伸手撥開那人被雨水粘在臉上的頭發,忘初微微一怔。

呆呆的看著那張雪白的容顏。

那人麵色慘白,看著也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可是忘初看著他,竟覺得,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的感覺。

但是那種感覺一閃即逝,忘初再去想的時候,卻又好像什麽都沒有了。

忘初皺眉看著他身上的鎧甲,若是就這樣帶著他出去,陸乘風肯定不會救他的。

因為這人不但穿著啟國的戰士才會有的鎧甲,而且這鎧甲明顯是將領才會穿的,陸乘風雖然心地善良,卻不一定會救一個敵國將領。

忘初想了想,最終說了聲“得罪了”之後。舉起那人早已無力緊握的長劍,伸手將他身上鎧甲縫合處的線頭都給挑了,不傷他分毫的將鎧甲給褪去了。

忘初沒有注意,她對這鎧甲的構造,極為清楚。

褪去那人的鎧甲之後,她將鎧甲丟到更深的草叢裏,然後艱難的背著那個昏死過去的男人,提著他的劍,緩緩朝著外頭而去。

此刻的忘初無比慶幸,她身負武藝,而不是那種肩不能抗的大小姐,否則還真是背不動這人。

陸乘風在亭子裏等了好一會兒,忘初去得久了還沒回,他有些擔心。

正打算叫婢女去看一看,卻見忘初竟然背著一個男人踉蹌著朝這邊而來。

“快,去幫忙。”陸乘風對著身邊的侍衛吩咐一聲,然後快步朝著忘初迎了過去。

“忘初,你這是怎麽回事?”陸乘風看著侍衛幫著將她背後的人扶下來,皺著眉問。

“可真重,累死我了。”忘初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一臉受不了的先捶了捶自己的後背。

陸乘風想要責怪,但是看著她一臉率性的模樣,反倒無法說什麽了,無奈的苦笑。

“哦,對了,這人”忘初指了指被她撿到的雲卿,說:“剛剛在林子裏發現的,估計是個倒黴鬼,身上被扒得一個子都不剩,我看還有一口氣,就背回來了。”

“你想救他?可不容易,看他的情況不太好。”陸乘風打量了一番雲卿的模樣,輕聲道。

“或許是被你救了一命,我也感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若是沒有當初你救我,就沒有現在的我了。咱們試一試好麽?萬一救活了呢?”忘初抬頭看著陸乘風,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渴求。

但是她的話語並不算強硬,也不絕對,看著陸乘風一時間沒有回話,甚至還主動說:“若是為難,那就算了,畢竟有我一個就夠麻煩了,我”

“你不是麻煩。”陸乘風打斷忘初的話,滿臉的不悅。

忘初淺淺笑著。笑容有些寂寥。

她從蘇醒之後,所有的記憶都和陸乘風有關,她真的不想麻煩陸乘風,雖然她真的很想救眼前這個男人。

陸乘風看著她的模樣,知道她對眼前重傷的男人多少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終歸舍不得拒絕,低聲道:“那就救吧,隻是他傷得這樣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好,若是救不活,你也別太難過。”

忘初臉色一喜。興奮道:“真的可以救嗎?那真是太好了,公子,謝謝你。”

她興奮不止因為陸乘風答應救這個男人,還因為她為啟國保住了一個將領。

這裏是離國的邊境,一個啟國將領卻出現在這裏,隻有幾種可能,一、他是被人誘到此處,誘殺的,二、他追殺人到了此處。

不管哪種,他都是一名優秀的啟國將領,她雖然失憶。但是到底是啟國的人,能為啟國做些什麽,她打心眼裏開心。

陸乘風見她露出笑容,也不由得跟著笑了。

吩咐侍衛道:“騰出一輛馬車來,讓隨行的大夫去為他整治上藥。”

因為商隊走的路線長,不但有護衛的侍衛,隨行的婢女小廝,大夫自然也是帶了的。

“是,公子。”侍衛趕忙應了。

雲卿就這樣被人救了下來,帶著他緩緩朝著離國的深處,離國之都。離都而去。

他們走了沒多久,天再度下起大雨。

大雨將之前忘初救雲卿時留下的腳印衝刷了個幹淨。

官道旁的林子裏,尹肅帶著人找到了雲卿的鎧甲。

“該死的,讓他給逃了。”尹肅恨聲道。

他本就是離國人,自小被送到啟國,而後進入軍部,做了臥底,好不容易才做到副將的位置,這些年來,也為離國立下了汗馬功勞。

蟄伏多年,一朝被雲卿破滅。他心裏有火,更讓他氣的是,雲卿竟然千裏追殺他到了離國境內,若不是借著雲卿不熟悉路況的優勢,他根本傷不了雲卿。

但是可惜的是,他最終還是被雲卿給嚇到了,讓雲卿逃走了。

等他回過神來,會合了前來接他的人,好不容易循著蛛絲馬跡追到這裏,卻沒有了雲卿的蹤跡,他如何能不氣?

不管再怎麽氣。最終尹肅也隻能無奈離開。

他臥底的身份已經暴露,他自然不能再回軍隊,也隻好回離都去了。

另一邊,陸乘風一行人到了落腳的客棧,忘初去找了替雲卿診治的隨行大夫。

“大夫,他的傷勢怎麽樣?能救嗎?”

大夫是個很和善的中年人,聞言先是笑了笑,這才凝重的說:“不好說,他傷得很重,傷口在雨水裏浸泡了太久,都已經有腐爛的跡象了。我將傷口處的腐肉給刮了,但是能不能熬過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忘初一聽頓時皺眉,朝著大夫笑了笑,“多謝大夫了,我去看看他去。”

畢竟是她堅持要救的人,忘初朝著大夫行了一禮。

忘初到雲卿的房間時,房裏守著的婢女正好有些不耐煩。

看到她趕忙行禮,“見過忘初姑娘。”

忘初雖然是被陸乘風救回來的,來曆不明,但是陸乘風很看重她。下人也都是會看眼色的,都不敢得罪她。

“你還沒吃東西吧,快去吧,這裏我看著就好。”忘初說。

“這怕是不好,奴婢沒關係的,一會兒替奴婢的人就來了。”那個婢女說。

“沒關係的,你照顧他一天肯定也累了,餓壞了吧,快去吃點東西。”忘初幹脆的說。

婢女原本對非要救這個男人的忘初有些怨念,此刻倒是覺得自己小心眼了。

見她還想說什麽,忘初幹脆站起來,直接將婢女往外推:“你快去吧,餓壞了我該內疚了,我在這兒守著,沒事兒的。”

說完之後,忘初直接將門給關上了。

婢女看著眼前關上的門,眼中無奈,最終隻好轉身離開,吃東西去了。

忘初走到屋裏,坐在床邊,看著床上安靜趴著的人。

因為背上一道長長的口子,那人沒法躺著睡,隻能趴著。

他側著臉,麵容清秀俊逸,膚色是很健康的小麥色,但是卻沒有半點武將的凶神惡煞,看著反倒透著幾分儒雅的味道,看著可半點都沒有將軍的模樣,更像是一個儒生,說他是個文官估計更有人相信。

忘初想,這人真是奇怪。

明明長得像是個文弱書生,卻偏要去做將軍,真是笑死了。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的時候,忘初整個人頓時一愣。

她似乎感覺得到,很久之前,她竟然也有過這樣的念頭。

目光再度落在雲卿的臉上,不由得微微皺眉,為什麽她會覺得,眼前這人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可是每當她刻意去想的時候,卻又頭痛得什麽都想不起來。

忘初有些頭痛的敲了敲腦袋,放棄去想那些讓她頭痛的記憶。

呆呆的看著雲卿好一會兒,她忽然皺了皺眉沒,感覺他的臉色有些不對,似乎紅得過頭了。

她趕忙伸手一探。那人的額頭燙得嚇人。

忘初縮回手,有些發懵。

他發熱了,發熱該怎麽辦?

忘初完全沒有經驗。

看到一旁麵盆裏有幹淨的清水,一旁還掛著汗巾,她趕忙上前用冷水將汗巾浸濕,給他敷額頭。

折騰了好久,換了好幾盆的水,雲卿的溫度才算降下來了。

忘初癱在一旁,皺著眉看雲卿,嘀咕道:“你這人也太麻煩了,我這麽用心的救你。你要是還不活,死了我就把你丟到亂葬崗去。”

旋即又道:“哎,你還是別死了,你要是死了,我不就白麻煩了麽,就是丟到亂葬崗,我也解不了氣啊。”

忘初獨自嘀咕了許久。

雲卿昏沉中,隻覺得渾身都被一股散架的痛處給席卷著,他掙紮著卻找不到出路,幾乎想要放棄。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迷迷糊糊的聽到了有人在和他說話。那嗓音無比熟悉,熟悉得宛如他的雪婧近在身旁。

“婧兒,婧兒”幹澀發白的唇瓣吐出虛弱的囈語。

“哎,你醒了麽?”忘初伸手推了推他。

昏迷中的雲卿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嘴裏呢喃依舊。

忘初皺了皺眉,湊近他,這才聽到他嘴裏喊的名字。

“婧兒,是個女子的名字,是他的夫人吧。”忘初想。

眼前這人,約莫二十五六了,若是沒成親。才是奇怪了。

可是,她為什麽感覺心裏竟然有些酸酸的呢?

忘初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

好像遇到這個男人之後,就不正常了。

沒過一會兒,方才被忘初打發了去吃東西的婢女回來了,說要替她。

但是雲卿緊緊的抓著忘初的手,根本扯不開,忘初無奈了,隻好打發了婢女,自己留下來照顧他。

第二天,陸乘風起來。沒有看到忘初。

“忘初姑娘呢?”陸乘風問自己身邊的小廝。

每天忘初都是起得最早的,問她,她說是習慣,似乎一直都是這麽早起來的,今日起來不見她,難免覺得奇怪。

貼身小廝慶豐聞言趕忙去打聽。

“公子,忘初姑娘昨天照顧了那個人一宿,現在還沒出來呢。”慶豐恭敬的說。

說完之後,悄悄抬眼打量了一番自家公子的模樣,果然見他臉色一沉。

忘初竟然和那個男人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夜?雖然他昏迷著,但是傳出去,名聲也是不好的。

“吩咐下去,知道這事兒的人都把嘴巴給本公子閉牢靠了,否則別怪本公子不留情麵。”陸乘風臉上閃過一抹冷厲。

能夠遊走在兩國之間的商賈,自然不會是簡單的人,陸乘風雖然待人和善,但是卻也有自己處事的風格和威望在。

“是,奴才這就去。”慶豐應了一聲,趕忙退了下去。

陸乘風也沒有了吃東西的興致,直接去了安置雲卿的房間。

他到的時候,忘初正好出來,正一臉困倦的打著嗬欠。

“公子,你怎麽在這裏?”眼前驟然出現陸乘風的身影,忘初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他。

陸乘風看著忘初眼中的紅血絲,想到她這是為了通宵照顧那個男人留下的,就滿心的不舒服,此刻他無比後悔將雲卿給救下來了。

“怎怎麽了嗎?”見陸乘風臉色冷沉,忘初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問道。

“聽說你昨晚照顧了他一晚上?”陸乘風開口,聲音裏帶著忘初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冷意。

忘初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生氣,皺著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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