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煜舞

第155章 杳無音訊 加更合並

書名: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作者:煜舞 字數:20705

(貓撲中文 )接連數日,都沒有王雪婧的消息。  . v o d t  . c o m

哪怕霍琛已經派了許多人出去找,卻依舊沒有在城內找到任何關於王雪婧的蛛絲馬跡,後來才查到,她出了城。

霍琛告訴雲想容,雲卿帶著人在城裏搜查了兩天之後,便帶著一隊人出了城,一直沒有回來。

離京城很遠一處青山腳下,雲卿帶著一隊人馬出現在此處。

當天他離開鎮南王府之後便回了軍營,直接帶了一隊人馬去找王雪婧。

然而在城內搜尋了兩天,卻一無所獲。

他便直接帶了人出城,沿路搜尋,沒想到真的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

聽聞有土匪化作平民,綁了不少良家婦女輾轉送到這山的土匪窩,而有人描述的其一個姑娘,和王雪婧極為相似。

雲卿打聽清楚了對方是實力,覺得自己能夠吃下,便帶著人沒有猶豫的來了。

雲卿抬頭看了眼眼前的高山,眼神色複雜,一旁的屬下叫了他一聲,他回過神來,眼神恢複清明,旋即低下頭和屬下討論起了戰術。

京城,鎮南王府。

霍琛匆匆回府。

“容容,跟我走,咱們回一趟相府。”霍琛道。

雲想容被霍琛拉著往外走,有些發懵。

“發生什麽事了?這麽著急?”雲想容跟在霍琛身後,問。

“大哥受傷了,咱們去看看。”霍琛頭也不回的問。

雲想容一呆,“怎麽會這樣?大哥怎麽會受傷?”雲想容抓著霍琛的手焦急的問。

因為母親的早亡,而她當時也對父親有誤解,從小最親的是雲卿,如今聽到他受了傷,頓時覺得心急如焚。

“路再說。”霍琛拉著雲想容了馬車,吩咐車夫去相府,這才看向焦急的雲想容,開口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雲卿帶人出城之後,追查到了王雪婧可能被一幫土匪帶走了。

他帶人前去救人,土匪被很輕易的拿下了,隻剩下幾個人負隅頑抗。

雲卿帶人去解救了被抓去的女子。

但是雲卿卻沒有找到王雪婧。

在雲卿痛苦失神的時候,了土匪的冷箭。

不知為何,雲卿沒有躲過去,還好當時身旁的士兵推了他一把,他反應過來,這才沒有被一擊斃命,但是同樣的受傷不輕。

雲想容聽了之後又是心疼又是有些怨氣,若是哥哥早拿出這般在意的態度對雪婧,也不至於有這之後的許多事情。

這般想著,雲想容卻忍不住的朝著外頭催促:“車夫,速度再快些。”

“是,王妃。”車夫應了一聲。

在雲想容的催促下,馬車的速度平時生生快了許多。

很快的,兩人到了相府,直接去了雲卿的房間。

他們進門的時候,正巧碰到侍女端著銅盆出來,裏頭全是腥紅的血水。

雲想容看著心裏一跳,不由得加快步子朝屋子裏走。

一進門,聞到空氣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雲想容走到裏間,看到雲軒站在床邊,而雲卿靠坐在床頭,臉色蒼白如紙。

“父親,哥。”雲想容和霍琛同時打了招呼。

雲軒的臉色平淡,目光落在他們二人的身,略微點頭,道:“你們來了。”

“哥哥傷得很重嗎?”雲想容應聲之後,著急的問雲軒。

“沒事兒,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雲軒還沒開口,雲卿倒是當先道,嘴角帶著一抹勉強擠出來的笑容。

顯然是怕雲想容擔心,搶著開口。

“我沒問你,你閉嘴。”雲想容對雲卿有氣,瞪著眼看他。

被雲想容這麽一斥責,雲卿麵流露出些許無奈和心虛,沒有再開口。

雲軒這時才淡淡道:“你哥雖然出了不少血,但確實傷得不重。隻不過為將者戰場失神是找死,這次算他運氣好,但他也不是每次都能避開的。”

言語雖然淡漠,但是話語間的冷意卻很是明顯。

顯然對雲卿這種在戰場之失神的找死舉動,心裏有著怒氣。

隻是雲軒太會隱藏情緒了,不管心裏如何焦慮怒氣,麵卻滴水不漏,看不出半點異樣來。

雲卿垂下眼眸,掩住眼的苦澀。

他當時沒有找到王雪婧,當真是失望透頂,甚至於還有些茫然。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這處青山,這個土匪窩,可是他攻山,卻沒有找到想找的人,這讓他頓時有種無法接受的感覺,也是在那個時候失神了。

當羽箭朝著他襲來的時候,他甚至忘記了閃躲。

所以被雲軒這麽說,他也是真的不敢吭聲的。

若不是旁人推了他一把,他又及時反映過來,避開了那一箭的凶險,隻是手臂受了些傷,今日還真不知道會如何。

他曾發誓要好好照顧父親和妹妹的,可是此番卻險些身死,讓他們難過,他自然是心虛不已,不敢吭聲的。

雲想容一聽雲軒的話,心裏也是怒不可遏,指著雲卿罵道:“所以哥你是不想活了是嗎?”

雲卿抬頭看她,有些無力辯駁,“我沒有。”雲卿說。

他當真沒有不想活的意思,隻是當時恰巧因為找不到王雪婧而失神了罷了。

然而雲想容卻不管他說什麽,繼續道:“你能認清自己的心去找雪婧,怎麽不能多為她想想?雪婧那麽愛你,若是你這麽死了,你要雪婧怎麽辦?日後她若回來,卻知道你死了,她是不是該自殺殉情,去地府陪你?”

雲卿頓時身子輕輕一震。

若是依著王雪婧的性子,她不是沒有可能這麽做。

“雲卿,你給我記住了,你這條命不單單是你自己的,還是雪婧的。你辜負了她,導致她如今下落不明,在你沒有找到她之前,你給我好好的活著,你要是再敢做出今天這麽蠢的事情來,你是死了我都要你不好過。”雲想容怒氣衝衝的說。

她紅著眼瞪著雲卿,眼有怒氣,更有後怕。

若是今天沒人推了雲卿一把,雲卿是不是可能死了?若他死了,她該怎麽辦?雪婧又該怎麽辦?

雖然雲卿明白,算沒有人推他,他也不會死,最多重傷,可是雲想容的表現告訴了他,他今日舉動有多麽的自私。

看得出雲想容的情緒失控,霍琛前將她的手攏在手心裏。

溫熱的溫度讓雲想容回過神來,轉頭看向霍琛。

霍琛低聲道:“想來哥也不是故意尋死,隻是事發突然罷了,他還傷著,你少說兩句。”

沒看雲卿那一臉死寂的模樣麽,再說下去,他該拔劍自刎了。

雲想容也知道自己激動了些,冷哼一聲,抿著唇沒有開口。

她能不激動嗎?她和雲卿從小一起長大,雲卿護著她,寵著她,她不能夠接受他傷了,甚至可能……死了的事實。

若是不敲醒雲卿,他如今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在找到王雪婧之前,還不知道他要怎麽糟蹋自己。

可是王雪婧如今杳無音訊,雲卿這日子總不能不過了吧。

“是我不好,讓容兒擔心了,哥哥道歉,別氣了。”雲卿知道雲想容擔憂自己,低低的開口。

“我保證,日後一定不會再有今日這樣的情況發生了。”雲卿一臉鄭重的說。

雲想容黑著臉沒有回話,冷哼一聲,餘怒未消。

雲卿也知道自己今日犯下大錯,所以也沒敢惹她,見雲想容沒有再說他了,和霍琛輕聲說著話。

而雲想容雖說很生氣,但是還是盡心盡力的去照顧著雲卿,沒有絲毫假手丫鬟的意思。

時間轉眼過去十天,雲卿手臂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王雪婧卻依舊沒有找到。

霍琛告訴雲想容,從當天被救出來的姑娘口,手下問出了王雪婧的消息來。

原來王雪婧確實是被一起抓了帶到了山,但是王雪婧想到了法子自救。

她掙脫了繩索,又因為當時全是姑娘,沒有武藝在身,她無法帶人一起離開,便決定主動下山報官山救人。

然而王雪婧離開的時候被土匪發現了,土匪而審問了殘存下來的土匪之後,緊跟著的消息卻叫雲卿和雲想容心寒不已。

眾人得到消息,當時那些土匪並沒有抓住王雪婧,而是將她堵在了一處懸崖,那時王雪婧已然受了傷。

但是她卻沒有束手擒,而是毅然跳了崖。

時間在雲卿帶人攻山的那天!

王雪婧和雲卿,再一次近在眼前的錯過!

雖然明知道以王雪婧的性子,逃離之後是斷不會再讓自己落在這些土匪手的,但是當真聽到她為了不落在那些土匪的手而跳了崖,一眾關心的人頓時感覺心被緊緊的揪成了一團。

而雲卿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更是直接領著招供的土匪去了那處山崖,由著土匪指認,在崖底搜尋。

彼時他手臂的傷還沒有好。

當手下告訴他在山崖底下某處發現了幹涸的血跡時,他近乎失魂的隨著手下去了。

近些日子天氣晴好,沒有被雨水淋濕的草地近乎完美的保存下了當時的痕跡。

目光盯在草地幹涸得黑紫的血跡,雲卿呼吸紊亂,腦袋一陣發懵。

手下不忍看到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前勸道:“將軍不要太過憂心了,既然沒有見到屍首,那是好消息。”

隻要沒有屍體在,那說明還有生還的可能性。

明明知道是這個道理,可是雲卿卻無法安慰自己。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不管雲卿和霍琛投入了多少精力去找人,但是王雪婧卻始終杳無音訊。

連王靜安都說,不必找了,該回來,早回來了,既然沒有回來,那算是……死在外麵了也說不定。

顯然,作為父親的王靜安也已經心灰意冷了。

時間輾轉,雖然王雪婧失蹤了,但是日子該過的還是照樣要過。

除了依舊派人去找王雪婧,一切都似乎回到了原本該有的模樣。

一個月後的某天晚。

雲想容和霍琛正在安睡。

在這時,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床的霍琛第一時間睜開眼睛,目光淩厲的掃向門口。

不等他點雲想容的睡穴,雲想容已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問:“這麽晚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充滿睡意的聲音,還帶著些許茫然。

霍琛心裏柔軟,伸手撫了撫她的頭,低聲道:“你繼續睡,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雲想容卻是撐著身子坐起來,顯然已經醒了。

深夜有人敲門,定是發生了什麽要緊的事情,她既然醒了,如何還能睡得著?

在這時,外頭傳來楚兒的喊聲:“王爺,王妃,宮裏來人了。”

屋裏的雲想容一聽,所有的睡意都消散了,趕忙起身服侍著霍琛穿好衣服,看著霍琛離開,雲想容心裏有些亂。

還有深深的不安。

“宮裏來的是哪個公公,知道嗎?”看著霍琛離開之後,雲想容問楚兒。

“是德公公親自來的,看那模樣,應該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楚兒恭敬道。

竟然是皇身邊的太監總管親自來的麽?

雲想容心裏的不安更濃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歇著吧。”雲想容對楚兒說。

楚兒本來要服侍雲想容,待她睡了之後再去歇息的,卻被雲想容打發走了。

雲想容心裏明白,德公公親自來了,那說明事情肯定很嚴重了。

擔憂和不安在心裏不斷的充斥著。

這個晚,雲想容幾乎沒能入睡,直等到天色破曉,霍琛歸來。

霍琛回來的時候,看到雲想容趴在桌,手邊還放著一杯已經涼了的茶。

心裏驀然一軟,深夜回歸,還有人這麽等著自己,那樣的感覺是極為美好的。

但是旋即湧的是心疼。

伸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懷裏,霍琛輕手輕腳的朝裏間而去。

然而他剛剛邁開步子,他懷裏的雲想容睜開了眼睛。

雲想容本睡得不沉,霍琛一動,她有所感覺了。

睜開眼看到霍琛,雲想容眼瞬間湧欣喜。

“你回來啦。”聲音還帶著些沙啞,但是喜悅之意卻那麽的明顯。

霍琛聽了,心裏又是酸澀又是感動。

想到自己馬要離開,這一走不知又是多久,心裏頓時倍感難受和虧欠。

忍不住俯身吻住雲想容的唇瓣。

急切的汲取帶著綿延而戀戀的不舍,讓雲想容驚訝的同時又忍不住努力迎合著。

許久,待霍琛鬆開雲想容的時候,雲想容隻覺得唇瓣酥麻得幾乎沒有感覺了。

眼看著霍琛又要吻她,她趕忙伸手捂住他的唇,眼眸如水,柔媚無。

霍琛看著雲想容這般模樣,眼神頓時深邃無,眸色越發深沉了。

雲想容一看他的眼神知道他肯定又想要她了,她如今倒不是排斥這事兒,隻是眼下她還有話要和霍琛說,可不能先讓他把她給辦了。

於是趕忙道:“皇深夜急召你進宮,是邊境出事了嗎?”

她想來想去,能讓皇深夜召霍琛進宮,也隻能是邊境發生什麽大事了。畢竟如今的蔣國公府正在蟄伏,無的安靜,也沒有鬧出事來,不可能是為了對付蔣國公,那隻能是邊境的事了。

心裏雖然有這個猜測,但是雲想容更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因為一旦確定是邊境之事,皇深夜召見,霍琛說不準要出征了。

她要好長時間看不到他,要在京城獨自守著這空蕩的鎮南王府過日子了。

更為重要的是,她隱約想起前世這個時候,霍琛是不曾出征的,他出征的日子,是在數月之後。

而在這一次出征的主帥卻是遇到了生死危機。

可是不管她怎麽想,卻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她雖然了解不少,但是僅僅隻限於了解而已,對於戰場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她卻並不知曉。

這種未知讓她有些焦急,迷茫,更多的是擔憂。

對於雲想容這般敏銳的直覺,霍琛倒是沒有多麽的詫異。

按下心裏的欲念,點了點頭,道:“是,方才傳來八百裏加急戰報,離國忽然卷土重來,來勢洶洶,邊境告急,皇親自緊急點將,過不了幾日,我便要領兵出征了。”

雲想容一聽,臉的血色頓時褪去。

果然,她所料不錯,真的是邊境出事了。

出征會麵臨刀槍血雨,會有榮耀和死傷,她看得清楚明白。

也知道男兒要建功立業,沙場是最佳的去處,她隻是……擔心,隻是舍不得罷了。

哪怕明明知道霍琛身手不凡,能力卓絕,卻依舊忍不住擔憂。

因為他是她的愛人,是她不能放棄擔憂和關切的人。

雲想容眼流露出的擔憂如有實質,一時間也沒有開口,屋內顯得很是沉寂。

雲想容絞盡腦汁想著前世的記憶,想得自己頭都疼了,卻抱著頭不願意放棄。

“容容,你在想什麽?乖,想不通不想了。”霍琛看到雲想容這般痛苦的模樣,皺著眉抓住她不斷敲著頭的手。

她究竟在想什麽?霍琛不解。

雲想容腦海似乎閃過了什麽片段。

“軍有叛逆……引至壺公山……大敗……屠城……”

簡短又不連貫的數個詞匯讓雲想容麵色蒼白,臉色驚恐。

“容容,你到底怎麽了?”霍琛看著她這模樣,不由得伸手抱緊了她,急切的問。

雲想容目光落在霍琛的臉,神色依舊忍不住的驚惶。

她想起來了,她都想起來了。

前世此番一役,統帥被手下將領背叛,被引到壺公山,左右夾擊,最終戰亡。而主帥死後,城池被攻陷,滿城百姓和守軍被屠戮殆盡,隻有少數的士兵逃離,傳回了消息。

當時滿朝皆驚,朝野震蕩。

因為這屠城之舉,之後皇將霍琛派出,收複了邊境失地,還將對方打得節節敗退。

若不是因為京內蔣國公忌憚霍琛,蠱惑皇,令皇將霍琛召回,霍琛險些打到敵國領土,占領敵國城池。

而霍琛被召回之後,卻因此險些喪命。

雖然最終挺了過來,卻也沉寂了許久。

如今因為她的重生,許多的事情都發生了改變,霍琛竟被皇提前安排去參加這次的戰事,那麽前世的主帥的下場是霍琛這一生的下場了嗎?

因為她的重生,連帶著將霍琛的未來都給改變了嗎?

雲想容光是想想霍琛會死,她會失去霍琛,覺得心如刀絞,喘不氣來,麵如枯槁。

她的表現太過異常,異常得讓霍琛一眼看出來了。

“容容,你到底怎麽了?”霍琛心急的問。

雲想容這幅模樣讓他很擔憂,偏偏雲想容什麽都不說,那種焦略的感覺也越發的濃了。

“沒什麽,是突然有些頭疼,腦子裏好像突然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畫麵。”雲想容低低的開口。

她該怎麽告訴他的擔憂?該怎麽訴說她的惶恐?

難道告訴霍琛,她來自一世,她是重生而來的,她知道前世發生的事情,知道這次出征的主帥會死,怕霍琛應了前世的事實?

不說霍琛信不信,單單是她自己,若不是親身經曆,又怎麽會去相信?

雲想容臉色慘白,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懷裏,對方才自己的異樣三緘其口。

霍琛見她敷衍過去,怕她更加難受,也不追問。

抱著她低聲道:“一晚沒有睡了吧,天色還早,睡一會兒吧。”

雲想容點了點頭,趴在霍琛的懷裏,纖細的雙手緊緊的拽著霍琛的領子,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透出青白之色,惶惶不安得如同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霍琛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雲想容。

他心裏想著,或許是雲想容知道他要出征,擔心他吧。

他又怎麽會知道,雲想容所擔憂的,遠不是他所想的那麽簡單。

霍琛抱著雲想容,伸手在她的後背輕輕拍著,安撫著雲想容的情緒。

雲想容似睡非睡,在夢境裏不斷的掙紮著。

她夢到在一個山穀之,霍琛本來是要帶軍穿過峽穀,轉道後方偷襲敵軍,與己方前後夾擊,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他被手下背叛,還沒有穿過山穀,被埋伏的敵軍包了粽子。

“將軍快逃,不要管我們。”

“將軍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將軍……”

“霍琛,你逃不掉的,今日你必將喪命於此。”

“霍琛,受死吧。”

“我今日便是死,也會有人來將你們悉數斬滅,別太得意了。”

霍琛手的長劍早已被鮮血染紅,他怒喝著,本想趁機脫身,卻……被身旁最親近的手下給一劍刺在心口。

雲想容在夢尖叫掙紮著想要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卻隻覺得看到一層蒙蒙的迷霧,怎麽都看不清楚,最後隻看到一雙異常狹長的眼眸。

霍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人,胸口鮮血狂湧,嘴裏鮮血狂噴。

他動了動唇瓣,似乎想要問什麽。

但是那人卻是快速後退,緊跟著,霍琛被萬箭穿心而亡。

“不要……”床的雲想容不斷的搖頭掙紮著,猛然坐起身來,臉全是汗,眼透著後怕。

屋裏她一個人,一摸身旁的位置,也是一片冰涼。

雲想容跌跌撞撞的起身朝外撲去。

外頭的楚兒和趙曦聽到動靜,正好進來查看。

雲想容焦急的抓著楚兒的手:“王爺呢?王爺人呢?”

“王爺在房,王妃這是怎麽了?”楚兒趕忙道。

她從來不曾見過雲想容這般張皇失措的模樣,她眼的雲想容,從來都是鎮定從容的,從來都是雲淡風輕的,這樣,真的一點都不像她。

雲想容去了霍琛的房。

霍琛得了消息,先一步讓心腹手下離開。

雲想容進門的時候,直接撲到了霍琛的懷裏。

霍琛接住雲想容,抱著她坐在椅子,低聲道:“睡醒了?”

“嗯。”雲想容往霍琛的懷裏蹭了蹭,身子略微顫抖。

“怎麽了,抖成這樣,嗯?”剛剛見她進門,霍琛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問道。

“剛剛做了個噩夢。”雲想容白著臉低低的開口。

霍琛揉了揉她的頭頂,低低道:“別怕,夢和現實都是反的,夢到什麽不一定會發生的。”

“不,不僅僅是夢這麽簡單,太真實了,真實得好像發生在我的眼前似的,阿琛,我有些害怕。”雲想容低低的說著,眼全是恐懼。

麵對雲想容這難得的失態,霍琛有些不解,緩了緩,才道:“你夢到什麽了?”

“我夢到你去了邊境,夢見你被手下背叛,在壺公山被人包圍,最終……最終戰死沙場了。”雲想容恐懼的開口。

霍琛擰著眉,最終拍了拍雲想容的肩膀,道:“隻是個夢,別想太多了。”

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溫和,低聲勸慰著。

然而雲想容卻緊緊的揪著他胸前的衣服,抬頭一臉認真的看著他,道:“阿琛,我知道我這麽說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不攔著你去邊境,不攔著你去打仗,但是你答應我,我方才說的,你要記在心裏,必須要保持警惕,好不好?”

雲想容滿臉的渴求,眼巴巴的看著霍琛,眼透著讓人無法拒絕的認真。

想來想去,雲想容隻能將一切的事情都寄托在夢這個詞了。

好像之前阻止離王和火蓮兒碰麵的事情一樣,說夢到了,不詳了,自然會有人信。

然而霍琛看著雲想容,抿著唇沒有開口。

霍琛忽然想起最開始雲想容告訴他離王在蠡縣會遇到什麽事情,並以此為籌碼,讓他去救扶風。

之後又告知離王,她做夢夢見離王被火蓮兒刺傷,讓他不要和火蓮兒見麵。而離王和火蓮兒第一次意外碰麵,火蓮兒便被刺殺,之後火蓮兒要離開啟國回國的時候,因為顏妍的事情,更是惹得皇險些懲治了離王。

最開始他以為雲想容是周牧的夫人,是翔王一方的人,所以知道翔王的計劃。可是離王後來的事情怎麽說?

每次雲想容開口,近乎未卜先知,那麽這次,是不是也是一樣?

霍琛想到這裏,心裏猛然一緊,抱著雲想容的手不由得收緊。

為何他會有一種,他從來未曾看清楚過她的感覺?為何他會有一種,他隨時可能失去她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霍琛很是不安,前所未有不安。

霍琛問:“容容,你是不是能預測未來?”

問這話的時候,霍琛感覺得到,自己的手心竟然在冒汗!

雲想容一聽這話,頓時一呆,抬頭看著霍琛,眼神怔忪。

此刻的雲想容心裏發寒。

霍琛為什麽會這麽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但是看著霍琛目光深處的困惑,雲想容知道自己想多了。

“你為什麽……這麽問?”雲想容低低道。

“因為時機太過巧合。”霍琛道。

雲想容心念微轉,旋即明白了霍琛所想,心裏鬆了口氣的時候,也靈動的轉了起來。

或許她能借此機會,讓霍琛重視她所說的。

而霍琛這樣厲害的人,隻要重視了,那結果定然會發生不一樣的逆轉。

雲想容想著,低聲道:“我也不知算不算,隻是我有時做夢,似乎能夢到未來發生的事情,有時是整件事情,有時是一個兩個片段,但是我認真的研究過,我的夢境基本都能成為現實。”

“所以阿琛,你當是為了安我的心,此番出征一定要小心,一定要防著身旁的人。誰提議從壺公山抄近路,去地方背後偷襲敵軍,你一定要多注意。”雲想容懇切的看著霍琛。

霍琛當真沒有想到,雲想容會說出這番話來。

明明知道這話很荒謬,很沒有說服力,可是看著雲想容期盼的目光,他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再加過往的事情驗證,雲想容所說,未必沒有道理。

心念頭轉動,霍琛麵帶些許寵溺,“好,聽你的,容容可是能未卜先知呢,必須聽啊。”

霍琛含笑說著,麵色卻顯得很是認真,沒有表現出半點敷衍的樣子。

雲想容安心不少,抱著霍琛沒有說話。

而霍琛要出征的事情,同樣也傳到了雲卿的耳。

得知要出征的消息之後,雲卿的第一個念頭是,為何出征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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