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煜舞

第100章 得知苦衷 (加更合並)

書名: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作者:煜舞 字數:19728



相府,雲軒書房。

雲軒眼神清冷的看著霍琛,喝了口茶,這才緩緩道:“此次見王爺,是因為王爺上次在王府幫了容兒,王爺有什麽話便直說,我這廟小,供不住王爺這尊大佛。”

麵對雲軒的諷刺,霍琛顯得很是平靜,他站著拱手行禮,道:“首先,謝過相爺在皇上麵前替晚輩美言,晚輩這才沒有被責罰,多謝。”

霍琛禮數周到的鞠了一躬,全然一副後生晚輩給長輩行禮的姿態。

雲軒心裏有些驚訝,霍琛似乎與上次有些不一樣了。

麵上卻是無比平靜道:“王爺不必如此,本相去見皇上,是為了容兒,是不想欠你人情。便是本相不插手,相信王爺自有解決之道,說起來還是本相多管閑事了。”

霍琛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旋即臉色肅然,道:“此番前來,卻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與相爺說。”

“你說。”見霍琛這樣,雲軒也放了手裏的茶杯,淡聲道。

“上次曾和相爺提起,我父親戰死前後曾給相爺送過一封求救信,相爺可還記得。”霍琛道。

“自然。”雲軒哼了一聲。

上回要不是因為這事兒,他也不至於將霍琛趕走,如今霍琛舊事重提卻是為何?還覺得自己是殺害他父親的凶手?不對,他神色不如上次那般。雲軒暗襯。

“父親確實是托心腹送過此信,早些時日我偶得父親舊部,知曉了當年的過往,衝動之下才質問了相爺。此番出兵剿匪,卻是意外俘虜一人,方知自己上次大錯特錯。”

霍琛說著,將王七告訴自己的,悉數向雲軒說了一遍,又將此次出征俘虜的那人嘴裏得來的消息說了。

原來當年雲軒身邊有一小廝,正巧碰著王七送信到雲府,還收留了重傷的王七。

當時雲軒為了追妻去了郊外的莊子上,並不知情,府裏最大的便是薑寒玉這個姨娘,這小廝便將信給了薑寒玉。

雲軒聽著,想起自己那時回來,薑寒玉告訴他,說這個小廝嗜賭成性,追債的人都追到府裏了。她便將人給打發了,從那之後,他便再沒見過這人。

原來是薑寒玉替他還了賭債,還給了他一大筆銀子,說是要他對此事保密,讓他離開雲府。

後來那人依舊戒不了賭,很快便輸得傾家蕩產,被追債追得東躲西藏,最終落了草,做了匪。

“相爺看看可識得此人。”霍琛說著遞給雲軒一張畫像。

雲軒看了,不由歎息:“確實認得,他當年確實在我跟前侍奉,他好賭之事確實讓我難忍,本也想打發了,所以當薑寒玉告訴我此人被打發了之時,我也沒有多想。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麽曲折之事,累得你父親身死,真是慚愧。”

“此事與相爺無關,相爺不必如此。”霍琛平靜道。

“既然薑寒玉與此事有關,王爺可要拿下詢問?”雲軒說著忍不住皺眉,道:“隻是這薑氏乃是皇後所賜”

雲軒說到這裏猛然一頓,霍琛也是抬頭看他,兩人都想到了那個可能,不由得臉色微變。

門口站著的雲想容瞪大眼睛,心亂如麻。

她今日令廚房燉了補湯,本是來給父親送湯的,卻不想到了書房門口,竟然會聽到這樣一個驚天秘密。

難怪他那時對她那麽奇怪,竟然是因為這事!

雲想容的心有些亂,腳步後移想要悄然退去,卻不想不小心踢到了東西,發出些許動靜。

屋裏霍琛低喝一聲“誰”,緊跟著便想朝破門而出。

雲想容心中莫名慌亂,想也不想,張口便發出“喵”地一聲,等她叫出口這才想起她父親的書房裏並未養過貓,懊惱不已,隻好匆匆躲起來。

屋內雲軒臉色一變,尷尬的咳了一聲,道:“王爺莫慌,是本相養的貓頑皮,發出的動靜,本相都已經習慣了。”

霍琛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竟真的不再去注意外頭的動靜。

雲想容見雲軒將事情糊弄過去,不敢多留,悄悄離開了。

她沒想到,今日竟然會聽到這樣大的一個秘密。

且不說霍老將軍的死,便是知道霍琛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也是一件十足意外之事。

雲想容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思量著。

若是有這番緣由在,霍琛對她所做的事情倒也事出有因。

但是,她便是知道了,也不代表要原諒。

畢竟當時霍琛事情都沒有查清楚,便遷怒到了她的身上,也是不該。

若兩人真要在一處長長久久的走下去,霍琛這般什麽事情都瞞著她,不叫她知曉,遲早還是要出問題的。

兩人若是不能坦誠,那時間久了,問題積壓得多,反倒會將最初的情義磨滅得一幹二淨。

還不如趁著如今感情還能克製的時候,抽身而退,這樣獨自一人。也能過得自在。

想清楚了這些,雲想容心裏舒服不少。

原來與霍琛便這麽分開,心裏多少有些不舒坦,如今有了個緣由,倒是釋然了不少。

之後,雲想容讓楚兒備了茶具,開始煮茶。

沒過一會兒,楚兒便稟告說雲軒來了。

“呦,我不過是來看看我養的那隻小貓,這倒好,還有好茶相待。”雲軒笑著開口打趣。

雲想容的臉色紅了紅,嗔道:“父親,您又取笑女兒。”

說完之後,雲想容別過頭去,不敢看雲軒。

雲軒抿了口茶,看著雲想容臉上難得流露出來的小女兒姿態,老懷欣慰。

“這樣挺好,年紀輕輕的,那麽老成做什麽。”雲軒笑著,又問:“你方才去找我有何事?”

“倒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叫廚房燉了補湯,想給父親送些。如今湯已經冷了,送去熱了,要不父親再等等?”雲想容說。

雲軒應了,父女兩聊了幾句家常。

“容兒,你二人上回疏遠雖事出有因,但鎮南王注定不是個平凡人,留在他身邊要付出太多心力,他終歸不是良配。你的婚姻路已經走錯過一次,父親不願你再走得辛苦,趁著如今感情不深,借此機會便斷了吧。”臨走前,雲軒站在門口,對著雲想容道。

雲想容輕怔,想想前世霍琛和離王二人攪動啟國朝堂,叱吒風雲的事,那又豈是尋常人所能做到的!

便道:“女兒明白,多謝父親提醒。”

雲想容看著雲軒離開的背影,輕歎,便是父親不說,她也會遠離的。

她重生一世,許多東西都不那般在意,隻想護住自己想護住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自在逍遙度日。

霍琛那人,前世雖然攪動風雲,但最終下場也是不好的,就在她死的前後,他兵敗而逃,被身邊的親信將領背叛,被砍了首級,屍首分離,被登基的太子懸在城門處三日三夜。

想到此處,她的心不由得一痛。若他死了

既然知道他的未來,有機會便隱晦提點一番便是,也算是全了他們相戀一場的情意,若不聽

雲想容越發沉默。到時,她當真能坐視不管,由著他身死麽?

便是她想管,又有誰信?難道她說她是重生的,提前知道上一世的結局?

那樣人非得把她當成妖孽給燒死了去。

船到橋頭自然直,也罷,到時再說吧。

雲想容想著,輕歎。

蔣青小產之後。周牧告假數日,在府裏陪著蔣青。

宮裏皇後心知此次事情皇上不會再有退讓,隻能賞賜了好些名貴的東西給蔣青,又叫人給蔣青傳了話,這才讓蔣青消停了下來。

但所謂的消停,也不過是沒有再往金鑾殿鬧的意思,周府的後宅依舊鬧騰得歡快。

今日這個通房被人發賣了,那個不要臉的丫鬟被人打發了,但凡靠近周牧些的女人,不管是通房還是丫鬟,都沒有好結果,一時間,周府所有的丫頭都對周牧敬而遠之。

而周牧也在這樣的壓抑日子之下,和蔣青越來越不對付,天天見麵便吵,吵起來便如同菜市場一般。熱鬧得緊。

不知什麽時候,整個京城謠言四起,說的自然是關於蔣青小產的事情。

“聽說了麽,那刁蠻郡主小產了。”

“小產?這才成婚三月不到,竟就懷上了?不過這孩子怎麽就沒了?”聽說的人無限驚訝。

“成婚前不就和那姓周的亂搞了麽,眾目睽睽被正室抓了,後來不是還仗著權勢逼得人家夫妻和離了麽!”

“嗨,你們可知她是如何小產的?”旁邊又有人湊過來說。

“這倒不知。”先前眾人齊齊搖頭。

那人麵帶得色,說:“聽說是在鎮南王的慶功宴上,這郡主和周牧的前妻碰上了,兩人爭執,這前妻便將她推倒,後來就小產了。”

“什麽?這前妻不是當初大疫貢獻了方子的那位相府小姐麽?那人是個心善的,怎麽會做這種事情?”

眾人頓時大驚。

“這女人狠起來可比男人狠多了,誰知道是不是表麵和善,內心毒辣呢。”

“聽說上次鎮南王還為了她打了郡主。才有了後來去無極山剿匪的事情,誰又知道她是不是早就和人勾搭上了,借勢和離呢。”

眾人聞言唏噓不已,一聽扯上了旁的事情,頓時好奇的圍過去打聽,新一輪的八卦再度開啟。

坊間茶館酒樓,四處可聞這等傳言,傳得沸沸揚揚的。

而此刻,流離苑下轄的酒樓中,雲想容剛和扶風談完事情,便聽到了這番言論。

她駐足傾聽,等那些人說完蔣青小產之事,又扒出上回霍琛為了救雲想容動手傷了蔣青之事,最後又轉去說旁的話題,雲想容這才邁步離開。

楚兒噤若寒蟬的跟在雲想容的身邊,偷眼打量她的神色,但雲想容帶著紗帽,看不清表情。

一路無話回到雲浮苑,等雲想容摘下紗帽,楚兒這才看清她的神色。

雖看著平靜,一如往常,但抿緊的唇瓣幾乎成了一條直線,透出了她的不喜。

雲想容獨坐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喚了一聲:“來人。”

“小姐,有何吩咐?”楚兒忙應了一聲。

雲想容看向楚兒,麵色平靜,心裏卻是輕歎。

楚兒跟在她身邊,雖然成長了不少,但是也是在處理生意上的事情上,打探消息之類的活,還是要趙曦姐妹才行。

將趙氏姐妹趕走之後,但凡遇著要打探消息的時候,就無人可用了。

“無事,你退下吧。”雲想容心中暗歎,擺手示意楚兒離開。

看來自己手底下得有會武藝的人才行,還得有個專門探聽情報的人,否則這般消息落後,日後必定處處受人掣肘。

雲想容正想著,楚兒卻又進來了。

“小姐,趙曦姐妹來了,說是有要事要求見小姐。”楚兒說著,小心的打量著雲想容的神色,心裏決定,但凡雲想容有丁點不悅便立刻住嘴。

畢竟雲想容將趙曦她們趕走時,臉上的決然和狠厲她如今依舊記憶猶新。

雲想容聞言眼中卻是眸光閃爍。

上次趙曦姐妹在尚書府幫了她大忙,如今又在這個空檔出現,怕是又有話要對她說。

“讓她們進來吧。”雲想容淡聲吩咐。

“見過小姐。”趙曦姐妹進門之後,恭敬的跪地行禮。

雲想容看著二人。平靜道:“起來吧。”

趙曦二人跟著她的時日也不算短了,對她也算忠心,她用著也很順手,若不是上次霍琛將她惹惱了,她也不會一氣之下將趙曦她們趕走,不想再和霍琛扯上任何的關係。

“如今外頭謠言漫天,說是小姐害死了蔣青的孩子,心思歹毒。”趙曦起身後便將此次的來意說了出來。

“奴婢二人去查過了,此事是從周府傳出來的。”周曦又說。

雲想容聞言麵色平靜,此事她早有所料,方才也不過是想找人核實一番罷了。

趙曦見雲想容沒有多大的反應,又問:“小姐覺得,此事”

雲想容忽而“嗬”的冷笑了一聲,道:“看來蔣青和周牧是覺得這日子太過清閑了,看來要讓他們忙一些才是。”

說著,雲想容看向趙曦。說:“既然你二人來了,便幫我辦一件事情。”

趙曦忙應好,湊到雲想容的耳邊,雲想容低低的吩咐著,沒過一會兒,姐妹二人離開。

數日後,香滿客地字號廂房。

雲想容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靜。

門在這時打開,走進來一個穿著披風的人進來。

待那人摘下帽子,嬌媚的麵容,赫然是許久不見的婉娘。

婉娘麵容依舊嬌媚,臉上施著淡妝,身上不帶半點風塵氣息,宛如大家庭中的正經女子一般。隻是她眉間籠著輕愁,雖極力壓抑,卻依舊顯得有些壓抑和陰鬱。

“見過夫人。”婉娘略微福了福身子。

婉娘是由雲想容帶進周府的,二人雖然關係不算頂好,但也算不上多差,便是最受寵之時,也沒有為難雲想容。

當然,也沒有和雲想容走得近的意思。

“我已離了周府,婉娘喚我一聲雲小姐便是,婉娘坐吧。”雲想容淡淡道。

婉娘在雲想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端著茶水抿了一口,這才道:“不知公主找婉娘來所為何事?”

便是雲想容說了不在意,她也斷不能叫雲想容小姐的,便喚了雲想容的封號。

“聽說最近周府很是熱鬧,不知婉娘過得可好?”雲想容淡聲開口問道。

婉娘輕怔,旋即苦笑,“公主說笑了,郡主那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她既進了門。又如何還有旁人的好日子,如今她不過還沒動到婉娘的頭上來罷了。”

說話間,婉娘的嘴角全是苦澀的笑意。

她本以為雲想容替她贖了身,進了周府,成了周牧的妾,日後隻要誕下一兒半女的,這日子便能好過。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好脾氣的雲想容與周牧和離了,來了個惡婆娘蔣青,囂張跋扈,任打任罵。

便是她躲在自己的院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被她尋了幾次的錯處懲治了,這日子當真是越發的難了。

雲想容抿了口茶水,平靜道:“隻需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我便保你離開周府,隻是。你少不得受些皮肉之苦。”

“如今我倒是想清楚了,若能離了周府,自己一個人過日子也不錯。隻是郡主和周郎怕是都不會輕易放手。若要逃了,被抓回去”婉娘先是一臉驚喜,旋即又有些苦澀,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妾室身份不如妻室,所受到的約束自然也不如妻室,不存在休棄一說,若是能逃走不被找回來,那也是一種出路。

婉娘是個有城府的,要她輕易逃離,她卻是不願的。

雲想容也不在意她想什麽,從袖間取出一疊銀票遞給婉娘,淡淡道:“這些你先收著,此事成了之後,你還能拿到另一半。有了這些銀子,也便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就算以後離開周府也不至於重操舊業。”

婉娘眼中掠過一抹自嘲的笑意,接過雲想容手中的銀票。

攤開看了看麵額,微微一笑,道,“公主真不愧是痛快人,我就喜歡跟公主這樣的人打交道。”

“先別忙著奉承我,你就不想問一問我,我是不是有事相求?要知道天上可是不會掉餡餅的。”雲想容慢條斯理的把玩著手裏的茶杯。

婉娘微微一笑:“公主要什麽盡管說來,婉娘盡力去做便是。”

雲想容淡然一笑,“你還真有自信。”

婉娘直視著雲想容的眼睛,一字一頓,“若是我沒有這能力,公主也不會來找我,不是嗎?”

兩人相視一笑。

雲想容向前湊了湊,低聲道:“你附耳過來。”

雲想容在婉娘的耳邊耳語幾句,然後又交給婉娘一個瓶子。

婉娘把藥瓶接過,悠然道:“公主還真是信我,你就不怕我把你這事辦砸了,讓人知道?”

雲想容淡聲道:“我既是敢找你,自是有脫身之計,你若敢動什麽歪心思,我自也有辦法叫你後悔。”

婉娘臉色變了變,最後起身向她盈盈福了一禮,恭順道:“婉娘不敢。”

她心裏清楚,雲想容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能安然從周府脫身,還混了個公主的名頭,周郞還真是拿了魚目當成珠,愚不可及。

像那樣的男人怎麽可能讓她平安自在生活一輩子。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當然要早做打算。

“你回去吧。”雲想容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隨意道。

婉娘恭敬的離開。而雲想容獨自坐了一會兒,這才帶著楚兒離開。

周府。

周牧最近很煩,煩透了。

自從蔣青小產之後,脾氣更加暴躁了,不是打就是罵,不但對下人如此,便是對他也是這般。

本來還顧忌著她有幾分用,不想和她鬧僵,如今卻是完全不想見她了。

偏偏府裏但凡有姿色些的婢女都被她安置到了自己的房裏,而晴娘和旁的通房都被蔣青尋了錯處給打發了,他如今便是想去青樓也不成。

周牧狠狠的灌了口酒,神情無奈又苦澀。

想起青樓,驀然想起府中除了蔣青之外的另一個女人,婉娘,她本就是清倌,一身本事勝過旁的女子不知多少。因為發生了蔣青和雲想容這許多的事情,他倒是一直沒有去她房裏。

周牧心裏火熱,朝著婉娘的房裏去了。

月華如水,方才靠近婉娘的院子,便見月下一美人對月淺唱,眉間攏著輕愁,月色之下美人如花。

“婉娘。”周牧心中一動,叫了聲婉娘的名字,直接朝著婉娘走去。

然而婉娘看到周牧,麵色卻是變了,竟匆匆起身要離開。

“婉娘,你要去哪裏。”周牧見狀,三兩步跨到她的跟前,將她抱在懷裏。

婉娘在他懷中輕顫,道:“郎君還是去郡主的房裏吧,若是叫郡主知道了。婉娘怕是要遭罪了。”

這般柔柔的嗓音帶著顫抖和懇求,讓周牧心裏湧上一股大男子的氣概,道:“你怕她做甚,有我在,自會護著你。”

“可是”婉娘還想說什麽,周牧卻一把低頭將她吻住,打橫將她抱起,朝著屋裏去了。

兩人一進屋,便有個小丫頭從旁邊的廂房中出來,匆匆朝著蔣青的院子去了。

此刻蔣青正在自己的房裏發脾氣。

她又摔了不少的好東西,這才插著腰怒氣衝衝的問:“少爺呢,他去哪兒了,怎麽還沒過來。”

小產這些日子,兩人雖然經常不對付,但是周牧為了過皇後派來的耳目,每日到了晚間也是會來蔣青這裏的。今日都已經到了就寢的時候了,周牧還沒來。

“這奴婢不知。”伺候的幾個奴婢麵麵相覷,最終小楠小聲道。

隨著嘭的一聲脆響,一個茶杯在小楠腳邊碎得四分五裂,碎片濺起,在小楠腿上劃出一道口子,小楠吃痛,卻一動不敢動。

自從蔣青小產之後,脾氣越發暴躁了,一點小問題都能讓她大發脾氣。

“不知,除了不知還會說什麽,還不給我滾去找。一群廢物。”蔣青大怒。

小楠應了聲是,正想出門,卻又有丫鬟匆匆進來。

“郡主,方才婉娘房裏的丫頭來報,說是少爺少爺他”

“周牧他怎麽了。說。”蔣青瞪著眼,心裏閃過些什麽,雙手緊握成拳。

“少爺他去婉娘的房裏了。”丫鬟說完,整個房間頓時陷入寂靜。

所有丫頭都恨不得把頭低到地裏去。

“嗬”許久之後,蔣青發出嗬的一聲冷笑,雙眼瞪得極大,活像鬥雞眼似的,眼中噙著淚,又遍布狠厲。

“周牧,你真是好的很。”蔣青說了一聲,直接朝著門外而去。

她小產不到十日,身子還虛著,可周牧卻玩起了女人,真是好的很。

身後的丫鬟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蔣青氣衝衝的到了婉娘的院子,聽著裏頭發出顛鸞倒鳳的聲音,眼眶更紅,想也不想便直接踹開房門衝了進去。

“啊”看到蔣青帶著人衝了進來,婉娘發出一聲尖叫,整個的縮在周牧的懷裏,瑟瑟發抖。

周牧也嚇得不輕,扯了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皺著眉看向蔣青,斥道:“還懂不懂禮數,要不要臉,這般衝進來成何體統,給我滾出去。”

蔣青沒動,她身後的丫鬟也都低著頭沒動。

“周牧,到底是誰不要臉?我小產才多久,你不陪我,卻在這裏和這個賤人滾做一處,你對得起我麽!別忘了我才是你的正妻。”蔣青指著周牧罵道。

周牧早就忍夠了她這脾氣,臉色頓時一冷。“你如今小產不久,不能行房,難道我便要當和尚嗎?你再這般胡鬧我便休了你。”

周牧話落,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蔣青死死的看著他,最後哈哈狂笑。

“休我?好啊,我便看你怎麽休了我的。”蔣青說著,猛然上前伸手去扯周牧蓋著身子的被子。

“蔣青,你瘋了。”周牧大喝,死死的抓著被子不鬆手。

“沒錯,我就是瘋了,被你逼瘋了。”蔣青尖叫著,轉頭朝著身後喝道:“你們都死了嗎,上來幫忙,把少爺給我抓住了。”

蔣青帶來的婢女趕忙上前來幫忙。

蔣青和她的婢女要扯開被子,周牧又死死的護著,一時間拉扯來去的,場麵異常混亂。

混亂間,忽然聽到婉娘尖叫一聲,兩眼一翻,倒在了周牧的懷裏。

爭執的周牧和蔣青等人頓時愣了。

“婉娘,婉娘”周牧愣了好一會兒,這才伸手推婉娘,但她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周牧伸手,顫抖的探了婉娘的鼻息,猛的又縮了回去。

死了?婉娘竟然死了

一時間,周牧腦袋一片空白。

“賤人,你少給我裝死,以為裝死便能躲過去麽,想得美!”蔣青回過神來,冷笑著伸手朝著婉娘抓去。

周牧頓時紅了眼,直接將蔣青的手打開。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蔣青吃痛,趕忙收回手,瞪著周牧:“你瘋了。”

“婉娘死了。”周牧爆喝一聲,死死的瞪著蔣青,眼中全是怨恨。

蔣青頓時愣住,婉娘死了?

都是因為蔣青,就是因為她才讓他失去了容兒,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可心的婉娘陪他,蔣青又生生逼死了她,周牧簡直怒不可遏。

“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周牧猛然大喝一聲。

候在門口的小廝猶豫了一下,趕忙照著周牧的吩咐進來動手趕人。

畢竟不管蔣青再怎麽強勢,這裏依舊是周府,主人依舊是周牧。

周牧的話讓蔣青不可置信,紅著眼朝著周牧撲去:“你竟敢叫人趕我出去,我打死你”

蔣青撲得極快,雙手直接抓上了周牧的臉,周牧臉上頓時出現幾道指甲印。

周牧吃痛,伸手抓住蔣青的頭發,嘴裏喝罵著。蔣青吃痛,尖叫連連。

兩個主子動了手,一幹下人也跟著扭打在了一團。

一時間屋裏混亂不已,雞飛狗跳,極為熱鬧。倒是床上“死了”的婉娘沒有被傷。

最後雙方分開,蔣青眼睛腫了一隻,青黑青黑的,身上的衣服也亂了,周牧的形象也沒好到哪裏去,臉上身上全是抓痕。

“周牧你敢對我動手,你等著,我要你好看。”蔣青怒氣衝衝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周牧怒氣出了,心道不好,趕忙叫來小四,低低的吩咐幾句。

等蔣青回去院子裏,取了牌子準備出門時,卻發現院子被周牧派人守住了。

“周牧,你敢軟禁我。”蔣青拉著院子的大門,尖叫。

然而外頭卻沒有人回應她,一片寂靜。

蔣青順著門滑倒在地,放聲痛哭。

兩日後,坊間傳出青陽郡主不能容人,將周牧的妾室逼死的傳聞。

一時間,青陽郡主囂張跋扈的名聲再度瘋傳。

而借著雲想容給的假死藥假死脫身的婉娘去找了一次雲想容,從她那裏拿了剩下的一半銀票,從此銷聲匿跡。

有了蔣青的傳聞在那兒,關於雲想容的那些謠言頓時被壓了下去,同時,還牽連到了皇後。

都說蔣青仗著皇後的寵愛,肆無忌憚,想要欺辱雲想容,卻不小心害得自己小產,惡有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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