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煜舞

第69章 請娘娘允我和離 (加更合並,加更2000字。)

書名:自請下堂:公主要改嫁 作者:煜舞 字數:19757



周牧僵直的站在書房裏,整個人氣得發抖,眼中彌漫著一片血色,好一會兒,他才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猙獰的咆哮宛如受傷的野獸般絕望。紫幽閣ziyouge

小丫鬟嚇了一跳,還來不及求饒,卻猛然被一股大力直接拽了起來。

周牧恨不得捏斷眼前這丫頭的脖子。

但是他知道,她後麵的那個主子才是罪魁禍首!

“說,你是那個院子的!別說什麽蘇和苑,我都不知道府裏有這麽個地方。”周牧神色猙獰,眼中的怒火炙得好像能把人給燒灼了似的。

小丫頭渾身抖得像是篩糠似的,不停的發顫,哆嗦著開口:“是前些日子剛剛抬了的豔桃姨娘房裏的,少夫人撥了蘇和苑住著。”

周牧冷靜了些,這才想起早些時候他在書房一夜荒唐,確實抬了個丫頭做妾,之後他忙著大旱大疫之事,便一直都沒去過。

這才多久,就耐不住寂寞了?

耐不住寂寞便算了,竟然還壞了他的大事!

周牧把小丫頭鬆開,“滾出去外頭候著。把小四叫進來。”

小丫頭如獲大赦,爬起來匆匆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小四進來。

“少爺。”小四恭敬的叫了一聲。

“你去蘇和苑,把豔桃和門口那個丫頭送出城去,找個僻靜的地方”周牧沒有說完剩下的話。

小四心裏一跳,明白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道:“好,小的這就去辦。”

小四退下之後便去了蘇和苑。

豔桃自從書房那日之後便不曾和周牧在一起過,見到小四來頓時大喜。快步走到門口張望,卻不見周牧的身影。

“小四,少爺呢?”豔桃隻得問道。

“少爺讓你收拾收拾東西,隨我走。”小四冷淡道。

豔桃頓時皺眉,問道:“這麽晚收拾東西,要去哪兒?”

“問那麽多作甚,快去。”小四不耐道。

豔桃心裏有些發慌,但是卻不敢不聽,趕忙去隨便收拾了些衣服和細軟。

走到門口要上車的時候,豔桃停住腳步,對小四求到:“小四,我想見少爺,走之前讓我見少爺一麵吧。”

小四不管,叫下人幫著將豔桃趕上了車。

豔桃心裏惶然,在車上也不安分,哭叫著要下車。

小四皺著眉,這才不耐道:“方才小丫鬟不知輕重,去書房打探,衝撞了翔王殿下,少爺叫我送你們出城暫避。別再鬧了,等貴人動手了,你這條命可不一定保得住。”

豔桃眼中頓時湧上淚珠,“我不想死啊,救我,救救我。”豔桃抓著小四的手,眼中一片惶然。

見小四看著她不說話,這才收了手,在車上抽抽噎噎的問:“小四,這是要送我們去城外何處啊?聽說城外如今有大疫,我不想死啊。”

她如今還沒有富貴,她還沒有活夠,就這麽死了,她不甘心啊!豔桃抽抽噎噎的哭著。

“別哭了,自然是送你去安全的地兒,等這邊風頭過了便接你回來。”小四靠著門簾坐著,平靜的回應。

“站住。”到了城門處,有士兵抬手喊停車。

“如今天黑了,不許出城,不知道規矩嗎?”守門的士兵走過來大聲嗬斥。

小四趕忙跳下車,在士兵的跟前低低道:“車裏的人染了重病,眼看著不行了,軍爺你也知道,如今城外在鬧大疫,實在不敢再留,求軍爺行個方便。”

他說著話,悄悄塞了銀子在那個士兵的手裏。

一聽得了病,那士兵臉色頓時一變,最近的大疫鬧得人心惶惶,雖然內城還沒有,但隻一牆之隔,確實叫人心裏發怵。

“既是病了,那便快去吧。”那士兵喊了同伴,一起開門,放了行。

“多謝多謝。”小四道了謝,上車離開。

到了城外的亂葬崗,車子停了下來。

“到地方了,下來吧。”小四站在馬車邊上,冷冷道。

“這是什麽地方啊,黑乎乎的,不像有宅子的地方啊。”豔桃扶著小丫鬟鑽出來,隻覺得一股陰風席上心頭,冷得她頓時打了個哆嗦,心裏湧上一絲恐懼。

“自然是送你上路的地方。”小四冷笑一聲,再沒有半點方才的和氣。直接伸手拽了豔桃下來,而車夫則拽了另一個丫鬟。

兩個女人頓時尖叫出聲,“小四,你想幹什麽,我可是少爺的人,你”

豔桃的尖叫聲還沒完,便被戛然而止,再沒有聲息。

處理了兩人的小四和車夫轉頭又架著車回了城。

周牧得知事情處理好了,心裏的怒氣才算是散了不少。

煩躁的捏了捏眉心,這些人,真是不省心的,老是給他捅婁子。

驀然間,周牧想起了雲想容。

嫁他三年以來,她多半的時候都幫襯著他,府裏任何的事情都打理得僅僅有條,從來不用他操心任何的事情,更不會給他惹麻煩。

想見她的**空前的強烈。

但是等他到了芙蓉閣的時候,芙蓉閣的大門卻已經關上,裏頭黑燈瞎火的,竟都已經歇下了。

那一刻,周牧竟覺得有些孤單。

接下去的日子,賑災之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有了雲想容提供的方子,大疫不再可怕,疫情漸漸得到了控製。

而雲想容早先讓扶風存了許多幹淨的井水,這會兒又陸陸續續的用了出來,後來又憑著記憶,叫霍琛和離王去挖了幾口井水出來,派了士兵輪流守護,每人去接水都定量,省著用倒也能撐過去了。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

金鑾殿。

這一日,皇上招了各品級官員上朝。

“時年大旱,大疫而起,得離王與鎮南王率太醫同心協力,控製疫情,尋出幹淨水源,居功至偉,今各賞黃金千兩,白銀十萬兩,城外皇莊一座,欽此。”

“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兩人同時叩謝接旨。

之後皇上又過問了關於災情的最新進展,囑咐兩人好好跟進。

有人歡喜有人愁,周牧看著兩人意氣風發,氣得快吐血了。

散朝之後,他便使了人去找蔣青去老地方見麵。

香滿客,天字一號房。

“周郎。”蔣青得了消息,匆匆趕來,進門便是輕喚。

這些日子鬧疫病,父親不許她出門,她就是想見他也無法,今日他是了讓人傳了信來,她便迫不及待的來了。

“青兒。”周牧起身,拉了她的手,仔細打量一番,皺眉道:“怎地瘦了?沒好好照顧自己是不是。”

周牧似乎有些不滿。

蔣青趕忙道:“這些日子大旱,水和蔬果都缺,是以胃口不好,過些日子便好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羞澀的笑著。

提到大旱,周牧臉上神情變了變,情緒似乎不高,沒了初見的熱忱。

“周郎,你是不是遇著什麽事兒了啊,你給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蔣青看著他這樣,心疼極了,趕忙問。

“你也知道最近大旱,大疫,事情鬧得皇上都上心了。本來我尋了個醫館,那裏有方子能救治大疫,可是後來卻叫離王和鎮南王將功勞搶了去,今日早朝,皇上還特意封賞了他們兩個呢,我看著豈能不氣。”周牧失落的說。

“什麽,豈有此理。”蔣青一聽,頓時大怒,那模樣比自己被人搶了差使還要氣憤,但是轉瞬,她有有些無力:“這事兒皇上都沒說什麽。咱也奈何不了他們啊。”

蔣青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卻不是傻的,也知道事情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皇上的手上,皇上都沒說什麽,那便是沒周牧什麽事。

“青兒,你路子廣,看看能不能有什麽辦法把這差事要過來,若是我有這賑災的功勞,升遷之事便指日可待了。”周牧抓著蔣青,一臉的討好。

“這”蔣青有些遲疑。

她是受皇後姑姑的寵愛,但是這朝堂之事,姑母怕是也不會輕易插手吧,至於父親,她卻是不敢求的。

“好青兒,你就幫幫我吧,你也不想看著我一直都是個不大不小的從四品官吧。你身份那麽高,我要是這般,怎麽配得上娶你呢?你父親怕是也不會同意的吧。”周牧拉著蔣青的手祈求,說到最後,又有些失落。

見蔣青還是有些猶豫,周牧鬆了她的手,自嘲道:“罷了罷了,也是我癡人說夢了。你不願便算了。隻是我這麽低的身份,家中又有妻妾,你父親和皇後娘娘也看不上我,你也已到了婚配的年紀,若是若是拒絕不了婚事,便將我忘了吧,早些嫁個好人家,別耽誤了。”

周牧話語顯得無比苦澀,說著話。提起酒壺來狠狠的灌了一口,滿臉頹廢的模樣。

“周郎,你別這樣說。”蔣青看到他這麽說話,心都揪起來疼了,一把抓著他的手,咬牙道:“好,我幫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兒!”

周牧心裏一喜,暗道成了,麵上卻道:“不必了,就如你所說,這事兒你幫不了,以後咱兩各自安好,相忘於江湖吧。”

他說著掙開蔣青的手便往外走,似乎真的已經決心分開。

蔣青心裏一慌,趕忙伸手從後麵抱住他,“周牧,你不許走,你若走了,我要你好看。”

她惡狠狠的說著,話語間充滿了惶急和狠辣。

周牧真停下腳步不走了。

他本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不過他沒有開口說話。

“我幫你去找皇後姑母說情,但是你也要答應我,這次事了,你必須立刻休了雲想容,娶我回去。”蔣青這般說道。

娶她可以,但是休了雲想容

周牧想想沒了雲想容的日子,心裏竟覺得有些痛。

他蹙了蹙眉,這才轉身,扶著蔣青的肩膀,無奈道:“青兒,這休妻是大事,她沒有什麽錯處,又將後宅打理得井井有條的,我不能無緣無故就休了她的。再說,丞相大人也不會同意的。”

蔣青聞言頓時不喜,有心發火,但想想也是那麽回事。

隻能退讓,道:“那好吧,你可以先不休她,但是必須立我為正室。”

隻要她進了門,後宅那些事還不是她說了算。雲想容沒有錯處,她可以給她挑錯處。

前提是,她要先嫁給他做正妻,成為他的女人。

否則任何一切都是空談。

“好,我答應你。”周牧伸手將蔣青抱在懷裏,低低道。

他本就好女色,後宅多一個女人他自是樂見的,再者蔣青身份高,是郡主,父親是國公,又有個寵愛他的皇後姑姑,對他的用處遠超旁人。

兩人又溫存了好一會兒,才各自分開。

周牧回了府,而蔣青則是拿了腰牌進宮,去見皇後。

坤寧宮。

“皇後娘娘,青陽郡主求見。”侍女稟告道。

“讓她進來吧。”皇後聞言頓時笑了。

她膝下無女,對哥哥這個女兒很是喜歡,自是多寵愛了些。

“青兒見過姑姑。”蔣青一進門便行了個禮。

“行了,也沒外人,不用這般拘禮,來,許久不見了,讓姑母好好看看。”皇後笑著拉她起身。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

“瘦了些,不過還是好看。”皇後打量了好一會兒,這才笑道。

“姑姑,你笑話人家。”蔣青不依的嗔道。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家常話,蔣青這才將話題往正事上帶。

“姑姑,我聽說最近皇上很看重四皇子,還給了封賞,皇上這是想重用四皇子了嗎?”青陽問。

提起前朝之事,皇後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道:“離王這次賑災有功,皇上賞賜也是應當的。”

“可是這種有功勞的大事,應該是太子哥哥做主力才是啊,怎麽叫他們得了好處去。”蔣青嘴一撅,不滿的說:“要不然姑姑想個法子把這事兒給要過來,把功勞都給太子哥哥吧,左右不過是個沒有母妃的皇子,諒他也不敢如何。”

“這事兒不成,是皇上親自過問的,弄得不好,惹了皇上生氣,誰都沒有好果子吃。”皇後說著,目光困惑的看著蔣青,“你那麽關心朝堂之事做什麽?”

“沒,沒什麽啊,我就好奇問問。”蔣青回應著,有些心虛。

“青陽,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什麽嗎?”皇後臉上的笑容斂了斂,臉上帶著威嚴:“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的實在,在這虛假的後宮看多了,我喜歡你說實話的樣子,你若是對我說謊,與那些人有什麽區別。”

蔣青心裏一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用了磕了兩個頭,道:“皇後姑姑您別生氣,青兒說就是了。”

“青兒,青兒有喜歡的人了,問這個,也是因為他。”蔣青低垂著頭,臉上帶著粉色,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皇後頓時驚訝,伸手拉了她起來,“不是騙我便行,坐下說吧。這有喜歡的人是好事兒啊,說明咱們青兒長大了,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對方是個什麽來頭。”

“他如今是隻是個從四品的小官,本來想說若是太子殿下負責這事兒,我便向姑姑求個情,給他謀個差事,分些功勞,哪知惹了您生氣,青兒真是罪該萬死。”蔣青低低的說。

“原來如此。”皇後恍然,“好了,別苦著個臉了,姑姑答應你,以後若是有好差使便幫他一把,隻是他是何人你也得先告訴姑姑吧,這事兒你父親可知道?”

蔣青便將周牧的事都告訴了皇後。

皇後知道周牧家裏已經有妻妾了,頓時反對:“你可是我唯一的嫡親侄女,是青陽郡主,整個啟國無數好男兒叫你挑,怎麽就挑了個已經成了婚的,家裏妻妾成群不說,還是個小官,又沒什麽權勢,這事兒不成,我不答應。”

蔣青早有準備,頓時道:“可是姑姑,人家就喜歡他嘛。他對我可好了,再說我就算嫁給旁人,最終還不是會麵對妻妾成群的現象,還不如嫁給自己喜歡的,對自己好的,那樣隻要守住男人的心,後宅那些女人算什麽。”

“那不一樣!旁人你嫁過去必定是正妻,可是這般要你嫁過去做什麽?做妾還是做平妻都辱沒了你的身份。”皇後依舊皺著眉。

“說起這個,姑姑你可一定要給我出氣啊。他那個正妻可討厭了,說什麽她是周郎明媒正娶的妻,就算是我郡主也隻能做妾,受她管製,還說有她一天我就沒有進門的可能,光明正大的和我對著幹,我這還沒進門她就給我下馬威和我對著幹了,以後還不知道如何呢。她不就仗著自己是丞相的女兒麽,有什麽了不起的”蔣青開始往雲想容身上抹黑。

雲軒的女兒麽

皇後眼中閃爍著奇怪的光芒,好一會兒才淡淡道:“這事兒容我考慮考慮,你且先回去,待我見過她之後再說,若她真如你說的這般囂張,目中無人,我便幫你一把。”

“謝謝姑姑,姑姑最好了。”蔣青大喜,起身便跪。

此刻的雲想容根本不知道,她被蔣青在皇後麵前黑得不成樣子,已經惹了皇後的不喜。

此後半月,疫病平息。又逢一場大雨降下,連下三日方才放晴,潤澤大地。

皇上大喜,設宴群臣。

這一日,周牧回了周府,去了芙蓉閣。

“容兒,皇上設宴群臣,你到時也要與我同行,提前準備一下,到時可別失了禮數。”周牧進門便大聲說道。

雲想容本在看書,聞言頓時輕怔,旋即道:“知道了。”

進宮赴宴當日,周牧去芙蓉閣接雲想容,她正在換衣。

周牧等了一會兒,正有些不耐煩要催,就見房門打開了。隻見雲想容一襲鵝黃色留仙裙,對襟交口和袖口都用白色寬邊,看著清新而自然,頭上梳了個簡單的拋家髻,除了必要固定之處,沒有多餘的裝飾,清新而自然,垂直的長發如同瀑布一般,黑而發亮。

她緩步走動,步履蹁躚間從容高貴得叫人移不開眼。雖麵容中上,但一雙眼和周身的氣度卻極為不凡。

周牧看得有些呆,呼吸略微急促。

這會兒,他竟隻想將她藏在屋裏,不叫外人窺探分毫。

“夫君在看什麽?”雲想容輕聲道。

“以前竟從未發現,我家容兒這般美麗,真讓我想將你藏起來才好。”周牧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輕笑道。

“夫君就會打趣我。”雲想容抿唇輕笑,眉眼間顧盼生花。

“走吧,要不該晚了。”周牧轉身朝外走,他不著痕跡的按了按自己狂跳的心,隻覺得停都停不下來似的。

上了車,馬車一路到了宮門口,周牧這才帶著她棄車步行。

這次宴請群臣的地點在詹華殿,周牧帶著雲想容到的時候,裏頭已經人滿為患了,四處都是相熟的人在打招呼。

也不時有人和周牧打招呼,他也一一笑著應了。

隻是他似乎在找什麽人,不斷的張望著。

周牧自然是在找二皇子了。

然而他還沒有找到二皇子,便有人先找到了他們。

“可是周牧周大人和周夫人?”有宮女笑著開口。

“我便是,你是?”周牧應了,困惑道。

“皇後娘娘要見你們,隨我來吧。”宮女笑著回身帶路。

周牧心裏吃驚,轉念一想,或許是蔣青已經和皇後說了他們之間的事情,皇後這才想要召見他們。

想著馬上要見皇後了,周牧心裏略微有些激動。

“一會兒少說話,別被抓了錯處。”周牧湊在雲想容耳邊,低低道。

耳邊傳來的熱氣叫雲想容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極度的不舒服,低聲回應了聲“知道。”後,便不著痕跡的往邊上移了移步子。

她如今對周牧的靠近越發的排斥了。

至於他說的別被抓了錯處,心裏卻不以為然。她就是什麽都不說,也會被抓了錯處,有蔣青這個郡主吹耳邊風,皇後少不得要為難她一番,誰叫她是周牧的正妻呢!

宮女帶著兩人到了旁邊的一座偏殿裏頭,對著上頭的皇後道:“娘娘,周大人和周夫人來了。”

宮女說完便退到了一旁站好,露出身後站著的兩人。

“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周牧和雲想容同時行禮。

“周大人平身,不必多禮。”皇後開口,然後便和周牧說著話,竟也沒有叫雲想容免禮,好像完全忘記她這個人似的。

雲想容安靜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絲毫不曾有半點波動,和不悅。

周牧和皇後說著話,不時偷偷瞄一眼雲想容,卻沒敢開口說什麽。

“青兒,你帶周大人去花園轉轉,本宮有些話要單獨與周夫人說。”皇後側首對站在她身旁的蔣青說了一聲。

“是,姑姑。”蔣青應了一聲,帶著周牧往外走。

周牧臨走前還擔心的看了雲想容一眼。

“你們也都下去。”皇後又對著宮女們說道。

待宮女們都退下之後,隻剩皇後和她的貼身宮女碧晚和雲想容,皇後這時終於將目光落在雲想容身上。

“周夫人平身。”聲音威嚴而平靜。

“謝娘娘。”雲想容放下手站直身體。

腳有些發麻,她卻直直的站著,不見分毫失禮。

“聽說當初周夫人為了嫁周大人費盡心思,甚至做出過長街鋪花的壯舉?”皇後的嗓音明顯帶著嘲諷。

“是當初少不經事,叫娘娘見笑了。”雲想容平靜的回應。

皇後的聲音帶著涼意,說:“女子出嫁從夫,娶妻娶賢,曾聞周夫人容不下周大人納妾,這有違婦德之事,以後還是別做了,擔上妒婦毒婦的名聲可不太好聽!”

皇後這話近乎斥責了。

若是傳出去,雲想容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雲想容略垂著頭,掩住臉上的情緒,平靜的應著:“是,多謝娘娘教誨。”

“明人不說暗話,聽說你要青陽做小?”皇後話音一轉,嗓音冷冷的,這是直接挑明了說了。

雲想容心裏冷笑,合著在這裏等著她呢。

“稟娘娘,臣婦沒有。”雲想容話語無比恭敬,悄悄抬頭看了皇後一眼,神色有些迷茫和無辜。

“沒有最好。你雖是丞相之女,但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做人正室。就你做出的那些有損婦德之事,便是休了你也是可以的。”皇後聲音淩厲。

雲想容安靜的聽著,沒有絲毫辯駁,也沒有請罪。

皇後見她這般,蹙了蹙眉,隻好道:“青兒和周牧本就有情,是你當初硬是拆散了他們,如今青兒求到了我這裏,我便不得不管,青兒堂堂郡主,嫁過去自是不能為小,你明白我的意思?”

雲想容心中冷笑,她追求周牧,成為他妻子的時候,蔣青都還不認識周牧呢。

不過她卻沒說什麽,而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首道:“以前是臣婦不懂事,臣婦知錯,願成人之美,請皇後娘娘做主允臣婦和夫君和離,臣婦願意讓位。”

她突然下跪讓皇後頓時呆住。

還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又聽到她的話,頓時有些皇後措手不及。

她本想敲打一番,叫雲想容自動將正妻之位讓出來,蔣青嫁過去便是主母,後宅那些女人還不是由著她拿捏。

卻不想雲想容竟然這般幹脆,直接自請下堂。

要是她允了,傳出去外頭還不說她以權勢壓人,幹涉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那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皇後正想開口,外頭卻傳來“七皇子駕到”的唱喏。

皇後停住話頭,雲想容依舊跪著,沒有起身。

“給母後請安。”七皇子恭敬的行了一禮。

“免禮,小七怎麽來了。”皇後笑著開口。

“小七是來找姐姐的。”七皇子說著話,目光四移,道:“聽宮人說姐姐來娘娘這裏了,怎麽姐姐跪著呢,可是犯了什麽錯,惹了母後生氣。”

七皇子一臉的迷茫,看了眼跪著低垂眉眼的雲想容,又迷茫的看向皇後。

皇後麵上笑道:“本宮怎麽不知道小七什麽時候有周夫人這樣一個姐姐了?本宮就是和她多說了幾句,她便以為本宮不喜,這不就跪下了。周夫人。還不起來。”說到最後,嗓音裏有著隻有雲想容聽出來的淩厲。

“謝娘娘。”雲想容應聲站起身,依舊垂著眉眼。

“母後,皇祖母要見姐姐,我就帶她先過去了。”七皇子沒有回答皇後的話,笑著牽了雲想容往外走。

什麽,太後竟然要見雲想容?皇後頓時大驚。

這七皇子仗著太後寵愛,也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在她麵前也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將人帶走。

皇後頓時覺得心裏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氣悶極了。

但是是太後要見雲想容,她也不好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走了。

“姐姐,皇後娘娘沒有為難你吧?”出了偏殿,七皇子才小聲的問。

“沒有。”雲想容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笑道。

七皇子帶著雲想容穿過了數條回廊。這才帶著她進了太後宮中。

“皇祖母,我把姐姐帶來了。”七皇子進門就囔囔著。

上首的太後威嚴的坐著,不動聲色的看了七皇子一眼,嚇得他頓時吐了吐舌頭。

“臣婦見過太後,千歲千千歲。”雲想容可不敢隨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孫兒見過皇祖母。”七皇子也跟著規規矩矩的行禮。

對這個小家夥,她是打心底裏喜愛。他從小喪母,一直養在她身邊,感情也是無比親厚。

早就聽他念叨他的姐姐怎麽怎麽好,耳朵都快被念出繭子來了,她倒要看看有何不凡。

“周夫人免禮,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太後淡聲開口,不辨喜怒。

雲想容略微抬頭,卻沒有直視太後,略微垂著眉眼。

“看著就是個聰慧的,難怪小七老是說他認的姐姐多好多好。”太後神色威嚴而平淡。

雲想容斂著眉眼。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娘娘謬讚了。”

“邊上坐下說話。”太後對著雲想容淡聲道。

雲想容坐下,七皇子也跟著在她身邊坐下。

太後嘴裏淡淡道:“不知周夫人是如何和小七認識的。”

一旁的七皇子嘴巴一動想要開口,他之前說過的,難道皇祖母忘了?

然而太後早有所料,瞪著他,小七頓時不敢開口了。

“臣婦有罪,請太後責罰。”雲想容猛然離坐跪下,低垂著頭。

雲想容這一舉動出乎兩人意料,不明所以的看她。

有罪,有什麽罪?

“你何罪之有?”太後嗓音微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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