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手記

上官花

9、夢破

書名:陰陽手記 作者:上官花 字數:5441

我閉上眼睛,終於說道:“尋找風水穴就是創造新的黃昏之地的開始,而創造黃昏之地的關鍵,就在我身上。”

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麵,我說:“我你遇見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布下了這個局,因為你知道我能做什麽。”

薛看著我卻微微地搖了搖頭,他說:“這不是我的局。而是你的,因為安排這一切的人是你,並不是我,我隻是按照你布的局在按部就班地進行,我一直在觀察你,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線索再一次反轉,薛說:“包括讓我以銀先生的身份接觸你,這都是你的決定,在我遇見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告訴我,無論是陽地還是陰地,又或者是黃泉還是黃昏之地,在白夜降臨之前,都會付之一炬,所有的東西都會毀滅,包括所有的生命。所以你告訴了這個解決辦法,而且之後你就封閉了自己的記憶。”

我問:“為什麽要封閉自己的記憶?”

薛說:“你說你的記憶太過於危險,必須要封閉起來,所以你才將所有的計劃都告訴了我,而我也一直是這樣進行的,就包括現在我們到誇父墓裏來。”

我看向薛:“所以這一步也是。”

我並不是疑問,而是稍有不可思議的一聲陳述,這樣說來的話難怪我已經恢複了蕭木的身份,但是卻依舊沒有很多的記憶,原來竟是這樣。

我又問薛:“既然我布局讓自己又到誇父墓裏來,一定是要找到什麽,或者讓我知道什麽對不對?”

薛說:“我不知道,經過如此長時間的布局,我似乎開始察覺到一件事,我們之所以會在大黑天裏遇見你,似乎都是算計好的,而且你到這裏來,也是早就預謀好的,我發現,你好像在找一樣東西。”

我問:“什麽東西?”

薛說:“我不知道。但是這樣東西絕對和白夜降臨有關,因為白夜降臨的征兆從你出現就開始了,我的猜測是隨著你越來越接近這樣東西,白夜的到來就越來越快。甚至在你找到這樣東西的時候,就是白夜降臨的時刻,而現在我們在這裏,我感覺你就是衝著這樣東西來的。”

我看著薛。原來他也有看不穿蕭木的時候,我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麽,繼而隻是胡亂地看著整個誇父墓,最後視線則停留在了誇父的棺槨上,我還是之前的那個疑問,為什麽誇父的身體如此龐大。

當我靠近誇父的棺槨的時候,我忽地發現誇父的棺槨發生了變化。隻見隨著我靠近,我好像看見自己的影子竟然投影在誇父的棺槨上,然後這個影子就像是會生長一樣,就像流水一樣在棺槨上蔓延,很快就變成了與棺槨一般大小的一個人,而接著,我就聽見棺槨裏莫名地震了一下。

這一震非同小可,還沒等我回過神來。我就看見原本合起來的棺槨似乎就又要被打開的趨勢,薛看見這個情景,朝我喊了一聲:“小心。”

然後他就朝我撲了過來,我隻感覺自己在地上翻滾了幾轉,同時耳邊聽見巨大的“轟隆”聲音,就隻看見誇父巨大的棺槨已經倒了下來。

而我卻有些愣神,即便剛剛從死亡邊緣回來,也沒有絲毫驚嚇的意味。而薛則問我說:“你沒事吧。”

然後他就說:“你流血了。”

我看向自己的左手肘,可能是摔倒了的緣故,血流出來已經濡濕了衣服,可是我卻感覺不到半點疼痛,而是呆呆地看著棺槨,而薛也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我隻看見一個純黑色的人形一樣的人站在棺槨中,他是無麵無相的狀態。卻像極了門口的那一尊三麵魂像,我看著它站了起來,然後走過去麵對著他問:“你是誰?”

接著我聽見他說:“我是你的影子。”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隻感覺另一句話也在腦海深處逐漸響起來,而且就像是潮水一般逐漸越來越洶湧澎湃,這句話是——你先降臨到螻蟻中去,帶去白夜的光輝,我其後就會到來。

這話正是我和自己的影子說的。而我的影子就是誇父,或者說當他到了這裏之後,被稱之為誇父。

在我想起這個的時候,我問他:“白夜的碎片在哪裏?”

影子回答我說:“我弄丟了。”

我回頭看了一下薛,然後看著案桌上的九枚鬼印和他說:“這九枚鬼印就是白夜碎片,白夜就在你眼前。”

薛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而我問影子道:“大黑天現在在哪裏?”

影子說:“我不知道,我迷失在這裏了。我遇到了襲擊,弄丟了白夜的碎片。”

我繼續問:“是誰襲擊了你?”

影子說:“護法者。”

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心底猛地一緊,接著這些人的麵容就呈現在了眼前,我說:“原來是他們。”

薛問我:“這是怎麽回事?”

我稍稍有了一些記憶,就問薛說:“你可知道這裏為什麽會有生命?”

薛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是卻從沒有得到過答案,他疑惑地看著我。我說:“你來看。”

說著我帶他到了誇父的棺槨邊上,隻見在誇父的棺槨裏麵有很清晰的壁刻,我說:“這就是白夜降臨的原因,因為一旦卑微的生命察覺到了本源,那麽就要被滅絕。”

這幅畫麵我早已經看過,而且早已經印在了腦海之中,隻見在棺槨的裏麵,雕刻著我們生存的地方,包括我們能看見的星辰,我們能看見的太陽,但這隻是整幅圖的一小部分,因為和這些東西比起來,還有一張巨大到無法想象,甚至近在咫尺更笨無法看清的一張臉正看著這個微小的存在,通這張臉比起來,太陽隻不過是一粒沙塵,而這是一個人,一張正在觀察這些東西的人臉。

薛在看到的時候也被震驚到了,他不可思議地說:“這是……”

我說:“他們就是創造這一切的神,我們在他們眼裏就是玩偶一般,他們的身體甚至超越了星係,而他們就是我們所看到的宇宙,他們就是宇宙。”

一向冷靜的薛臉也忽地一下就白了,那種無助我太能理解了,我隻是看著他說:“所以我們的生死存亡就在他們一念之間,而我們所說的白夜,就是他們的光照射到這個宇宙的時間,可是這個時間太長了,因為我們同他們比起來,甚至我們的宇宙同他們比起來,就像是一瞬間的功夫。”

薛終於說出一聲:“這怎麽可能。”

我則看著薛說:“沒有什麽是不可能,而且我們到風水淵來,隻有一個目的。”

薛問我說:“什麽目的?”

我說:“醒來。”

我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頓時整個誇父墓都翻天覆地地開始顛覆起來,可是我和薛卻站在這樣的廢墟當中,就像所有的偽裝都在被卸下,繼而崩塌的模樣。

薛看著眼前的一切,我說:“這個宇宙隻是一個夢而已,當夢醒來宇宙就毀滅,當他睡眠宇宙再次誕生,而我們隻是誤入這個夢裏的旅人,而現在,這段旅途該結束了。”

薛問我:“是誰的夢?”

我說:“其實線索就在山海經當中,是誰醒來分開天地,創造世界,讓人覺得自己是活著的,又是誰睡眠世界歸於混沌,進而毀滅一切。”

薛說:“是盤古。”

我說:“可是在大黑天,他有另一個名字——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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