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手記

上官花

148、地支邪

書名:陰陽手記 作者:上官花 字數:4990

我於是繼續說:“原因是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這裏除了白家先人要找的那口風水穴,還有一口隱藏的風水穴,而在挖這口風水穴的時候,挖出了隱藏的這一口風水穴來。”

我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往下推測,馬上就又得出另一個結論,我說:“白家要找的這個風水穴並不是我家的那一口,我們家的陰井是意料之外的那一口風水穴。你剛剛和我說的並不是他們對原本要找的風水穴的處理,而是對這意料之外的風水穴的處理手段,那麽問題來了,白家先人本來要找的那口風水穴在哪裏?”

先生被我這麽一說也是懵了,於是驚訝地看著我,我思考片刻,終於說:“我好像知道為什麽我們家的那口風水穴被稱之為陰井了。”

先生問:“為什麽?”

我說:“很簡單的道理,陰陽循環,白家先人要找的那一口風水穴應該就是陽井,兩口風水穴,一陰一陽,陽顯於形,陰匿其形,但是陰陽相通,挖出陽井之後就會發現陰井的存在,白家先人應該就是這樣發現了隱藏著的這口陰井。”

先生恍然大悟說:“還真是如此,但是那口陽井又在哪裏?”

我說:“或許村子裏那座廢棄的寺廟就是陽井的所在,那座寺廟正好在整個村子的中央,符合你說的十二墳塚將風水穴圍在中央的說法。”

這樣說來的話,就能解釋為什麽奶奶會到這個寺廟裏去燒紙錢。也能說明為什麽黑色紙人出現在我家,而白色紙人出現在寺廟裏了,這兩口風水穴一陰一陽,就像太極裏的陰陽魚一樣,分別在各自的位置,這也是為什麽現在整個村子被分成了兩派的原因,以占領老宅陰井的曆淮為一派,而隱藏起來的奶奶是一派,既然陰陽互通,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對立?

先生問我說:“既然如此,那麽這個祠堂裏的是哪一口井的亡魂,我覺得有些糊塗了?”

我想了想說:“他們受到陰井風水的吸引,那麽應該是陰井裏挖出來的十二個人,我家樓上的暗格裏應該是陽井裏挖出來的十二個人,可是我卻並沒有在我家暗格裏見過有亡魂坐在椅子上,這又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掛在牆上的穿著壽衣的人?”

問題到這裏我也有些糊塗了,就看了看祠堂裏的這些亡魂,我現在總算明白過來為什麽每一次我看見他們都是坐在椅子上,而且即便現在我和先生已經說了這麽多。他們也隻是看著我們,完全無動於衷,我於是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就問先生說:“他們能聽見我們說話嗎?”

先生說:“這個我不知道。原本符陣的作用是將它們封在鬼像裏,同時也封住了他們的五覺,按理說是聽不見看不見的,但是我在裏麵藏身這麽久,他們似乎能看到我,我擔心這些符陣恐怕不起作用了。”

先生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看向裏麵,符陣已經經曆了這麽長時間,而且看白家的樣子是一代不如一代。雖然先生的確努力,但不得不說他的能力完全沒有繼承到白家先人的能力,甚至恐怕在到他這一代的時候白家的能力已經徹底失傳了,否則先生又怎麽會拜在吳孝全門下,對於白家來說,吳孝全的那點能耐,不知道差了有多少。

我於是問先生說:“白家在後來的時間裏,是不是經曆了什麽重大的變故,所以才導致人丁凋零,而且很多東西也失傳了。”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眼睛的餘光看向了祠堂裏的座椅,總覺得這裏麵有哪裏怪怪的,而同時先生說:“似乎是在我太爺爺那一輩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發生了什麽也沒有記錄下來,好像從那時候開始,白家就開始凋零了。也不再能掌管整個村子了,直到我這一輩,基本上已經快絕戶了。”

聽見先生這麽說,我理了理輩分,發現他太爺爺那一輩剛好和我祖爺爺是一輩,這個共同點似乎能說明一些什麽問題,不過我在看到祠堂裏那個高高在上的座椅時候,總覺得有些莫名的心驚。我於是就對先生說:“莫不是這個地支邪就是我見過的黑白紙人,它們附在紙人身上作祟,陰井是黑色紙人,陽井是白色紙人,這也符合它們出現的規律。”

越說到後麵,我的聲音越小,因為思路就開始越發混亂,直到最後徹底陷入到沉思當中。一言不發,而先生則問我說:“你想到了什麽?”

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了看先生,就說:“沒什麽。就是覺得有些疑惑,你一直照看這些鬼像,你見過地支邪露麵嗎?”

先生搖頭,我就沒有再說話了。

既然先生已經將實情都告知於我,我自然也就不能反悔,我說:“你可以暫且附在我身體裏,隻是我也不能以遊魂的狀態遊離太久,好需要今早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才行。”

先生說:“謝謝你木頭。我會盡快找到新的藏身之地,將身體還給你的。”

我也就不再說別的,我說:“我還是暫且回蕭家老宅,你現在待在這裏要安全一些,接氣不可輕易到蕭家老宅來,你知道嗎?”

先生說:“我知道了。”

然後我就像一個孤魂野鬼一樣離開了先生家,而我在臨走時候看了一眼在樓上的陸連峰,她依舊還是那樣子站在樓上,我隻感覺輕飄飄地出了來,很快就到了蕭家老宅,進到院子裏之後,隻感覺陰陽所見和陽眼所見已經都是一個模樣,說明我家已經徹底成了一座陰宅,不再有陰陽之分了。

我進來之後隻看見曆淮站在門檻裏麵,而這一次卻是我站在門檻外麵,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又是無聲的對峙,他問我說:“你把身體藏起來了,不對,你把身體借給別的亡魂了。”

我則看著曆淮揚了揚嘴角,我說:“還記得那天我和你的談話嗎,不是你就是他,我沒有選擇。”

曆淮的眼睛就眯了起來,看著我說:“你是說你把身體借給了他!”

我說:“到現在我總算開始明白一件事。無論是地支陰邪還是地支陽邪都想要我的身體,雖然目前我還不知道這具身體對他們來說有什麽用處,但絕對是有什麽秘密藏在我身體裏,我與你那一日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你沒有選擇,我也沒有選擇,你既然選擇對抗,那麽我隻能選擇和地支陽邪合作。”

曆淮便不再說一句話。他隻是看著我,表情帶有一些驚訝,但同時也有怒色,他好一久才說:“你竟然知道了地支陽邪的身份。”

我說:“這是很讓人意外,我竟從來沒有想過白夜就是地支陽邪,真的白夜早就死了,是地支陽邪一直附在他的身份得到了這具身體,但是在後來的對抗中,地支陰邪將它從白夜的身體裏剝離出去了,所以就有了先生的意外死亡,那麽是不是說,除了我的身體,無論是地支陽邪還是地支陰邪都不能長久地附在人身上,而且都會被輕而易舉地驅逐出去,隻有我的身體是穩固的,對不對?”

曆淮便不再說話了,他的神色一變再變,最後終於妥協:“那你要我怎麽幫你?”

我說:“如果那天我的想法是要離開這裏到薛家鎮去,那麽今天我已經徹底改變主意了,我想探究白家的真實底細,你有辦法嗎?”

曆淮說:“白家所有人的亡魂隻有陽魂還在,陰魂和命魂都已經消散化作黃泉水了,而他們的陽魂全都被囚在陰廟深處的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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