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門風華:皇室小悍妻

鬆竹素禾

第448章 皮與毛

書名:庶門風華:皇室小悍妻 作者:鬆竹素禾 字數:10207

這處宅院很安靜,不過寶昕並未單純地認為,他們所住的是單獨的一棟宅子,她覺得按常理來說,應該是宅子內的一處小院子。『→お℃..

院門沒關,但是寶昕跟青蕎都不想出去,安靜地待著,旁人看是認命,實則在想辦法。

因為青梔,現在寶昕無法再信任青蕎,不過信任與否都不重要,她們隻能相依為命,互相協作,爭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王妃,奴婢仔細聽了幾日,院外一直有巡視的人,一個時辰換一次,分三個班次。”

“哦?你倒是聽得仔細。”

“奴婢隻是聽見領頭的人說話規律,別無其他。”

寶昕的感知力提高,當然也能對院外的狀況感知,但是她尚無能耐不見人麵就催眠對方。

“這裏是個什麽情形,我們完全不知道,就是出了院子也跑不遠,千萬別輕舉妄動。你的功力恢複沒有?”

青蕎搖頭,十分惱恨,卻又無奈。

“或許,奴婢的功力無法恢複了。”

寶昕疑惑,卻不露於色,會不會其實青蕎功力已經恢複,隻是不想告訴自己,免得自己想跑連累她?

寶昕承認自己現在很多疑,沒辦法,曾經交付性命的青梔都能這麽輕而易舉出賣自己,就算她付出了生命代價,可出賣是事實。

能理解,卻無法接受,一想起就懊悔得想撞牆,安逸的日子過久了,起碼的警惕心也沒了。

青梔動手前,肯定有許多表情和動作出賣她,自己竟然完全沒察覺,若是依佧,估計早就出手把她收拾掉了。

要命的是,豉苗借出去尚未歸還,想向依佧求救也無從做起,這還真是……命該如此!

拿自己做交易?

寶昕可沒有絕對的把握,秦恪會為了自己放棄即將占領的疆土,就算他願意,秦聿暉也不會同意。

若自己被放棄,不一定是秦恪的本心。

媳婦兒可以再娶,還能娶到讓帝後都滿意的世家貴女,唯一會傷心的,就是生養自己的親爹親娘!

寶昕輕歎,她真是一個倒黴的人,前世坎坷,今生不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延續下去,會不會與阿摩哥哥就此分離,再無相見的一日?

寶昕滑進薄被,遮住臉,熱燙的淚水滑下來。

落入險境她不怕,可是,她就怕與親人生死相隔。

幸福的生活,她還未享受夠。

臨洛城,王氏忽地坐起,重重喘息,好些日子沒做夢了,日子過得舒坦,沒有煩心事,每日都很好睡。

“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寧世昀起身,亮了火燭,外麵伺候的人想進來,他阻止了,遞給王氏溫水:“做夢了嗎?喝點水,醒醒神,夢而已,看你嚇得,我還在你身邊呢。”

王氏搖頭,眉頭緊蹙,喝了點水,拿錦帕沾了沾額頭的冷汗。

“瑾兒好些日子沒來信了吧?小豬前兒還來了信報平安呢。”

龐維翀帶著寶玥回了京,他們自己買了宅子在外住著,寶玥當家做主經常回宜居巷,王氏自然不用擔心她。

允知與嚴氏和離了,嚴氏軟弱,被家裏接回去,總覺得要回來也得允知低聲下氣給她臉,允知當然不答應,僵持許久,王氏讓人去勸過嚴氏,嚴氏太倔,覺得娘家也是為了她好,允知喜歡她就該理解她容忍她,允知冷笑,選擇了和離。

這樣的人,再遇上重興寧氏落魄,是不是又要回嚴家?若寧氏不興,說不定她會更快和離。

喜歡她沒錯,可是不能毫無底線。

反正孩子有祖母、太祖母帶著,不憂心。

“瑾兒已經嫁了,又遠在西北,哪裏能常常寫信?往日裏帶的信,還是你那好女婿走兵部的路子。何況,燕王帶兵在遼東,瑾兒一定很擔心,你就別添亂了。”

“可是,剛才做夢,夢見瑾兒身在萬丈懸崖邊,前進一步,那是雲霧繚繞的深淵,退後,卻又是荊棘密布。”

“真是,好的不想,天天胡思亂想些什麽?孩子還不夠你累的?對了,允知續弦的事,你也要用點心,可不能再被那所謂的門第迷了眼,更不能因為與外家牽扯就盲目相信,嚴家……唉,孩子受罪。”

寧世昀做了都禦史,嘴巴越發毒辣,但是提到孩子總是要軟幾分。

“知道知道。你要不要打聽一下,看瑾兒在天擎關是否安穩?我就是擔心,她一個人在那邊。”

寧世昀抓抓頭,無奈點頭,女人總是會亂想,一個夢而已。

卻不知,天擎關已經被虞廷學封鎖,消息被封在了關內。

秦恪得到消息,並非天擎關送來的,而是敵方送來的消息。

那時候,距離北晉王庭,已不足五十裏。

北晉王庭在極北之地,寒風吹動,旌旗獵獵,比風更寒的,是秦恪的心。

北晉居然如此卑鄙,不僅聯合他國作戰,更在後方擄走了他的軟肋。

吉翁、烏先生作為隨行幕僚,深知燕王妃對燕王的重要性,眼看大功告成,若是放棄,真的很可惜。

秦恪站到高處,看著不遠處整齊的軍帳,早就做出了決定,關鍵是怎麽做才穩妥?!

這次帶領遼東兵出戰的,是司馬翎,司馬翊領統帥一職,行軍布陣決策都是他。

聽說燕王相請,司馬兄弟趕了過來,司馬翎斜靠著,拿起桌上的茶壺就倒水。

“請兩位前來,隻是想告訴你們,我要退出。”

“理由?”司馬翊非常沉穩,與司馬栩是司馬家未來的棟梁。

“北晉卑鄙,將王妃帶走,威脅我退兵。他們隻是威脅我,我離開,你們依然可以進軍北晉王庭。”

“什麽?”

司馬翎一個失手,茶杯被捏碎,茶壺在他重重放下時,也支離破碎。

秦恪望著茶壺茶杯,心中有種悲涼的感覺,若寶昕出事,他的家就真的支離破碎了。

“那還等什麽?我們立即退兵,不能讓寶昕有危險。”

司馬翊瞪了司馬翎一眼,胡說什麽?

“立即退兵,並非上策。我們這邊退兵,若他們依然對王妃不利呢?怎麽也得明確王妃無事了,才能退兵。放出消息,讓他們知道燕王離開,我們遼東兵也不是那麽好惹的。”

伽拉國有了豉苗這個未來蠱王克星,萌生退意,對戰事早就不太經心,齊力國屬於虎頭蛇尾,打了這麽久,國內罵聲一片,女王也下令整隊收兵,所以,北晉很心急。

“我們再這邊拖一拖,伽拉國與齊力國沒有耐性,北晉慌亂,再提出賠償要求,就能回去交差了。不過,燕王殿下,您要做好準備了,陛下說不定會因此震怒,甚至,褫奪您的王爵。臨陣退兵,終歸不是君子所為,保家衛國才是正道。不是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東華之於我等,就是皮與毛的關係。”

“二哥,你這話我不愛聽,寶昕……王妃之於燕王,重逾生命,她都不在了,誰還管皮怎麽樣。二哥打仗,是不是不管嫂子侄兒侄女死活,打到自己香消玉殞為止?那你那些名利拿來做甚?”

司馬翊氣得要命:“香消玉殞是這麽用的嗎?我什麽時候不管他們了?你敢挑撥?懶得跟你說,殿下一定明白我的意思。現在東華呼聲最高的,除了殿下,還能有誰?白白便宜別人不劃算。”

“誰敢?弄不死他!”

秦恪看他們兄弟吵鬧,倒是看得歡樂,心情好了些許。

“王妃不會有事,她自己會好好周旋。我現在管不得那些後果了,隻想找到她救回她,讓她安然地活著。”

“你的人?”

“我放棄這次的功勞,那些人我也放他們自由。”

司馬翊一個字都不信,但是表麵隻好相信。

“天擎關的人得留下,他們有帶隊的副將,倒是沒關係,你的人,隨你吧。”

秦恪不舍得自己的人當炮灰,還好這次他們出兵,零損傷。

眾人嘰嘰咕咕商談了一整晚,天明,秦恪讓人送了消息到敵方,自己帶著太上皇以前給的青衣衛名額離開,帶出來的五萬人,發了遣散費,讓他們自己決定是留下掙個前程,還是回各自的原籍,秦恪不幹涉。

北晉得到消息,大喜,沒想到抓住燕王妃這麽有用。

“可是遼東兵未離開,行軍緩慢,但是仍然向王庭逼近,而且伽拉與齊力紛紛撤退,我軍吃力。”

“要不,將司馬家的女眷也讓人擄來?”

“你能,你去吧。”

秦恪得到消息,讓他退到遼東,北晉再給他寶昕的消息。

秦恪慶幸,幸好他們議定,等秦恪找到寶昕,司馬軍拿到賠償,再退兵。

秦恪打開盒子,他不知道如何跟豉苗溝通,隻是看著這個比剛來時變了許多的蠱蟲輕聲道:“你們是滴血認了主的,你能找到她,對吧?好吧,我們去找你的主人去。”

寶昕在那處院子,不知不覺已有半月。

“國內一定很熱,可這裏卻涼爽,到底是哪兒呢?”

青蕎哪兒知道,她現在跟普通奴仆沒區別。

“青湖她們估計得哭死了。彭護衛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線索,這樣燕王就能很快救出王妃去。”

“是啊,不過我們自己也要想辦法。青蕎啊,逃出生天,你就嫁人吧。”

青蕎愣了愣,點點頭,“好的,無論功力是否恢複,奴婢都願意嫁人。奴婢覺得安慶不錯。”

“好,那就嫁給安慶,他還沒娶親。”

青蕎難得地紅了臉,心底有了幾分期待。

院子外傳來低語:“頭兒,你說這裏麵兩個水靈靈的小娘們,這麽久也沒人過問,還是東華的女子,這般嬌弱,我們是不是可以嚐嚐味兒啊?那皮色,白皙嬌嫩,一上手估計就得青了。”

頭兒的聲音有幾分遲疑,他也沒得到具體消息,隻是要求他們看好,院子裏的人吃喝都另有人安排。

“的確沒聽說,但是也不好動吧?”

“頭兒,就咱這一隊人,兩個呢,悄悄都吃吃,看不出來,不會折騰狠了。”

寶昕與青蕎都聽見了,氣得一直顫抖,青蕎尋了一根棒子,寶昕身無長物,隻好取下盤頭的簪子捏在手裏,若是真的進來,拚了。

何況,借著催眠之術,讓他們為自己所用,也是件幸事。

沒想到,對方不以常規行事,從圍牆扔進來好些藥粉,等寶昕她們回過神來,腿腳酸軟,坐地難起。

“可惡,這些北晉蠻子如此齷齪!”

青蕎氣紅了眼,拚命爬到寶昕身邊:“王妃,簪子給奴婢,雖然奴婢沒了武力,可攻擊力比您還是強些,逮著機會,王妃就離開院子。”

這些人一定是私下行事,驚動其他人,或許還有救。

院子門被打開,帶隊的人走了進來,數一數,十二人。

娘的,十二人還不多?還不折騰?

“嘖嘖,這麽嬌小,怎麽折騰?都不敢用力。可是,為什麽想一想我就受不了了!”

聽聲音,便是提議的那個,搓著手,涎著臉,就像往前湊。

“排隊。”

寶昕立即確定,這男子是那個頭兒,這些人高壯,看起來讓人噯氣。

頭兒走到前麵,打量她們主仆,看青蕎擋在前麵,抓起她,又放下,“這個好像還是雛兒,我來**。”

青蕎將藏著簪子的手背在身後,頭兒抓住她的衣襟往兩邊扯,“撕拉”的聲音刺激著眾人,看見青蕎雪膚,瘋狂了。

“頭兒,你這吃著,兄弟們看著?這個你用,我們就分享她身後那個。”

寶昕倏地抬頭瞪著這個頭兒,頭兒正好轉眼看她,慢慢地迷糊起來。

“不行,你們沒看見這小娘們護著她嗎?她一定平日裏養得更好,吃起來味兒更不錯,不許搶,誰搶我殺了誰。”

寶昕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武力什麽的,在各種陰險中都沒用處,還是依佧教授的巫術有用。

頭兒威壓地看了看身後眾人,褪下褲子,迫不及待地趴在青蕎身上,青蕎沒喊沒叫,卻抬手猛刺,頭兒“啊”地一聲狂叫,金簪紮進了他的後背,青蕎拔出來又想刺,頭兒一巴掌扇過去,打飛了金簪,青蕎的臉也腫了。

離寶昕最近的人一把拽住寶昕的頭發,另一人上前扯她的衣衫,青蕎忍痛閉了閉眼,想過去救寶昕,頭兒從後扯住她的發絲,她咬唇,頭兒驚訝不已,若此女不曾失去武力,他們是不是都得死?

頭兒有些後悔太冒失,可終是不甘心。

“你在乎她?那我就先享用她,你好好看著好好心疼。”

踹了青蕎一腳,阻止那兩人的動作,自己走了過去。

青蕎又急又痛,使勁咬舌,劇痛讓她得了些力氣,抓起不遠處的簪子再次刺過去,被慫恿頭兒過來享用的男子一刀劈中,喉間補了一刀,鮮血汩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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