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門風華:皇室小悍妻

鬆竹素禾

第428章 告狀

書名:庶門風華:皇室小悍妻 作者:鬆竹素禾 字數:10358

寶昕不覺得方夫人的一次退讓,此事就了了,方夫人同意,她還不幹呢!

肖玉蓮,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不是方夫人親自動手,卻是方夫人將這劫難帶給她的。 ̄︶︺sんцつ

他們請司馬翎與江雲接到味之源用膳,本意是感謝他們,畢竟遼東出兵對秦恪的幫助還是很大的,至少增加了勤王之師的底氣。

而江雲接,正如當年他的許諾,仿佛秦恪安插在朝堂的眼睛,準確地將消息送到天擎關,讓秦恪不必對京城傳來的消息反複求證,互相印證一下就成了,節省了不少時間,少走了許多彎路。

江雲接一如既往地話少,正值好的年紀又難得地身在高位,他也有了官威,沉下臉也會讓人膽寒。

他看寶昕麵若桃花,一雙眼清淩淩的,不由帶了笑,看來寶昕過得不錯,燕王對她很好。

江雲接其實並無一定要忠於皇帝的想法,骨子裏有些任性,會由著喜好去對人好,若不是江閣老經常的敲打引導,他也坐不穩侍郎位置。

“表哥,恭喜你,年紀輕輕的就做了侍郎。”

寶昕以茶代酒,敬江雲接,江雲接點頭:“隻有爬得高,才能用得上,表妹不必太過在意。男人角逐的地方,是名利場,也是男人功成名就的榮光來源。”

司馬翎這幾年成熟了許多,不再是那個有些傻兮兮的莽小子,喝酒也知道品一品,偶爾還會露出幾分狡黠。

“我多句嘴,其實燕王進了京拿下這皇位,天經地義,多好的機會,放棄了真是可惜。勤王之師是正義之師,做出的事深得民心,太上皇與陛下也很感激,覺得會支持。”

秦恪與他們碰了一杯,淺笑道:“不怕你們笑話我,我真沒有野心,若昏迷的不是我皇祖父,受傷拘禁的不是我親爹,估計我都不會往這邊走,帶著王妃隱居起來,自在過日子。現在挺好,我這個原本被嫌棄的,也該走了。今日既是謝恩酒,也是辭行酒,十五一過,我們就回西北,我現在是西北督軍。”

司馬翎“嘖”了一聲,還想著好好刺激刺激,讓秦恪生出上進心,沒想到十五就走了。

“罷了,來,換大碗,我們好好喝幾碗。從你教我控製力氣開始,我們就是兄弟,當然,也得你燕王不嫌棄我這魯莽之人才是。一輩子,好兄弟!”

江雲接瞄了寶昕一眼,他願意幫著他們,隻要寶昕過得好。

“不嫌棄的話,算我一個。”

三人痛快地喝,寶昕替他們添酒加菜,比店小二還忙。

這店子因為龐太師和龐貴妃之故,倒也能保護客人的*,否則,他們這幾人在一處,少不得被人栽贓誣陷一個結黨營私。

連續幾日,寧寶昕被皇後娘娘叫進宮伺候,說要教導她,按說寧寶昕該感激,高門貴女能得婆婆親自教導,那是喜愛之意。

可寧寶昕高興不起來,她十五要離京,京城還有好些事要做,趕著辦完了,才能安心與秦恪離開。

身在坤寧宮,她打起十足的精神,應對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

沒想到,虞氏真的在教她,比如皇室的各種習俗,比如麵對命婦該怎麽做。

“初珺啊,你知道為什麽給你取的字叫初珺嗎?”

“是,回母後的話,是母後希望兒臣勿忘初心,做最純淨的美玉。”

虞氏滿意地點頭,“能成為婆媳,我們還是挺有緣分的,你呀,靜下心好好與阿摩過日子,處理好內外各種關係,不驕不妒,延續血脈,懂嗎?”

寶昕有些茫然,不驕,她懂,不妒?從何說起?她沒妒過,也無從妒起。

“是,謝母後教導。”

“嗯,錦心怎地還沒來?該去給太後問安了。春天,太上皇就會帶著太後出門,到了夏天,就該去博利達行宮避暑了。秦炎恒前兒去那邊,途徑羅密克山還遭遇山崩和泥石流,嘖,近兩千人死了三百多,他倒是命大。也是接應的人又經驗,否則全得完。”

“兒臣也聽說了,天災時不受人控製的。父皇母後洪福齊天,倒是讓他沾了些福氣。”

虞氏輕笑,她現在心態發生了變化,能坐上後位,她總算熬出頭了。

還以為,等不到這天了!

“走吧,說不定錦心已經過去了。”

太後見到寶昕,其實頗有幾分陌生,當日沒看入眼,現在仔細打量,這個孫媳婦挺漂亮,透著一股子常人沒有的機靈。

“皇後給你取了字,那哀家也叫你初珺好了。以前有心結,對東宮的所有人都不待見,以致一步錯步步錯,終於釀出苦果惡果,讓哀家悔不當初。初珺啊,你不會怪罪皇祖母吧?”

寶昕嚇了一跳,那個冷冰冰的太後哪兒去了?

“不,不會,有誤會能解開,那是好事。”

“可代價……太大了。”

太後有些頹喪,做皇後比太後權利大,那才是這皇宮的主人。

罷了,犯了錯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已經大大超出她的預期,她本來想自盡謝罪來著。

“錦心來過了,說要做繡活兒,又回去了。”

虞氏很無奈,自從得了大家的誇獎,她對繡花前所未有的感興趣,沉迷其中,虧她坐得住。

這些日子,寶昕得了好幾個荷包和扇袋,看那繡藝,一次比一次精進,寶昕還對秦恪打趣:“估計錦心妹妹就是這方麵的天才,往日裏忽略了,差點耽誤。”

太後有意交好,皇後一邊討好,寶昕說笑逗趣,這慈寧宮其樂融融,倒是難得的場景,等太上皇過來看見,那是老懷大慰,午間用膳都多吃了半碗。

小年第二日,方夫人總算得了允許進宮的旨意,高高興興地帶著自家表侄女去了坤寧宮。

彼此見禮,皇後詫異地看著小姑娘,“這誰家的?太水靈了吧。”

“是不是很漂亮?這是方家表侄女兒,這些日子在臣婦府裏玩,可能幹了,秀外慧中,說的就是她這樣的。”

“真是不錯,好久沒看見這麽水靈的小姑娘了。誒,你看她的臉,好像有光華流動一般,哎喲,這手嫩生生的,摸一下,柔若無骨。怎麽養的啊?”

“娘娘說笑了,再漂亮,比錦心公主還差些。她叫元悅悅,今年十四,不僅人漂亮,還是個才女哦。”

“嘖嘖,元悅悅?名字不錯,喜慶。說實在話,她這模樣,比起當年的息妍,容色也許差點,可一身的氣度,遠遠超過息妍,息妍就跟花樓裏的頭牌一般,哼,隻會迷惑秦聿煦。”

元悅悅嚇了一跳,怎麽說起花樓了?

她“噗通”一聲跪下,膝蓋磕在地上的聲音,嚇著虞氏和方夫人了。

“哎喲,你這小丫頭,莫要多心,就是這麽一說。”

“民女沒有惑人之心。”

方夫人喜滋滋地拉她起來:“別較真兒,娘娘是誇你長得好呢。當年那息妍可是姑太後。臣婦與娘娘做姑娘時可要好了,娘娘現在責任重大,不過我們姐妹說說話才放鬆些,你可別掃興。”

虞氏嗬嗬地笑,擺了擺手:“不怪她。要說啊,閨中說話最大膽的,非你莫屬。當年我獨自上京,可被她挑唆著鬧了不少笑話。”

方夫人得意地一揚手帕:“若不是這樣,你的皇帝夫君能這麽記憶深刻多年不變?還不謝謝我!”

元悅悅看他們真的是姐妹情深,才放下心來,乖乖地坐在一邊,捧著宮女送上來的杏仁露抿著,香甜溫熱的感覺讓她舒展了眉眼,愜意的樣子,皇後看了都喜愛。

“真的看起來乖乖的,讓人心生憐意。”

寧寶昕今日隨方姑姑到後殿清點這些日子皇後收到的各色禮物,整理登記,累得腰酸背痛。

“這半日也整理不完,先歇著,明日再來吧。”

既然皇後要教導兒媳,他們自然隻能配合,可是他們已經收到過燕王的冷臉,不敢過分為難,能放過就放過了。

“那……我可以走了?”

“用了午膳再走?”

“不必,還是回家吃,自在。說實話,宮裏的東西,好看,不飽肚。噓,別告訴娘娘哦。”

寶昕喜滋滋地走到正殿,想見禮後先離開,沒想到遇見與皇後說笑正歡的方夫人,她瞬間冷了臉。

“見過母後。方姑姑說私庫裏的東西明日再繼續登記,兒臣想先回府了。”

方夫人僵著臉,沒有與寶昕見禮,寶昕當看不見她。

元悅悅偏頭看著寶昕,不知道這個女子什麽身份,她應該見禮,可是該怎麽稱呼呢?

寶昕被人盯著,倏地轉頭,正對上元悅悅迷茫的大眼,太乖了,寶昕不由對她笑了笑。

元悅悅醒過神來,蹲下身行禮,寶昕抬手免了她的禮。

按說,一品以下的命婦都該行跪拜大禮,可寶昕原本就不在乎這些虛禮,何況看起來懵懵懂懂的元悅悅,她沒想為難她。

“初珺,方夫人在此,都是自家親戚,難道不該打個招呼?”

寶昕收起笑意,轉身麵對方夫人:“方夫人不知道禮儀嗎?母後,在這皇宮,是先國禮還是先家禮?還有,我們與方府是一家嗎?”

世人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就不信皇後還敢承認與嫁出去成為方家人的方夫人是一家人!

親戚?幾多親戚,有親有疏,方夫人算什麽?這種不要臉的人,寶昕不想委屈自己給她臉麵,那樣就是自己丟臉了!

“初珺,怎麽說話的?”

“母後難道認為兒臣錯了?”

“雖然本宮與方夫人不能稱為一家子,可總是表姐妹,親戚。”

“哦,所以呢?所以就該兒臣先行禮問安?所以就算兒臣是燕王妃,在親戚麵前,也得矮一層?”

“你……這……”

“喲,娘娘的兒媳婦兒,怎麽這般牙尖嘴利?嗤,還頂嘴?想當年,我們做媳婦的時候,那是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逾越。還是娘娘太寵兒媳,才會讓她這般放肆無禮!”

“皇室家事,與你何幹?何況,就事論事,這事也是你挑起的,本王妃與母後並無矛盾,你想挑起我們的矛盾?也得問問燕王同意與否?!”

“再說了,你將皇室婆媳與你比,怎麽?你想入主坤寧宮,掌了這鳳印?心可真大!”

皇後不好開口,寶昕口口聲聲可是為她說話,難道她要反駁,讓出這坤寧宮?

“方夫人,你逾越了。”

方夫人咬唇請罪:“臣婦知罪。”

“罷了,都是誤會,初珺,不可咄咄逼人。”

哼,咄咄逼人?要是讓皇後看見前幾日的方夫人,估計得氣吐血,那額頭誒,慘就一個字。

元悅悅沒想到第一次進宮就看見這樣的爭鋒相對,有點嚇到了,低垂著頭不敢看,寶昕挑眉,喲,嚇著小白兔了誒。

“母後,無事兒臣就先回去了。阿摩哥哥有些咳嗽,兒臣想著回去做湯,依佧的配方,估計能有用。”

“咳嗽?那你趕緊回去。他身子好,但也不能不留心,你得仔細些伺候著。對了,若是明日還沒好,請太醫去看看,嗯,你在家照顧他,就別過來了。”

寶昕得意地在心裏一笑,看吧,一說到她嫡親的兒子,還是蠻在意的,不僅讓她離開,還放她休息,太好了。

“是,兒媳一定盡心盡力。母後也要保重,年前事多,兒臣得空就來幫忙。”

“不急,照顧阿摩最重要,這是你身為妻子的職責。初珺,你要記住了,你的榮華來自他,他是你的一切。”

“是,兒臣謹記。”

寶昕轉身,白了方夫人一眼,方夫人不示弱地楞著一雙眼,哼,讓你先開心,好戲在後麵。

寶昕邊走邊思忖,這方氏到底想出什麽幺蛾子?

管她的,水來土掩,秦恪就是那潑天的土,多少水也掩了。

虞氏不是愚笨的,待寶昕一走,她皺眉問方夫人:“你們結下什麽梁子了?平日初珺不這樣啊。”

方夫人跪下,哭了起來,虞氏讓方姑姑將元悅悅帶了下去,心底暗歎,都姓方,方姑姑就圓滑知事,方夫人白活了幾十歲,沉不住氣。

“說吧。”

“當日,同安帝……”

“什麽同安帝,沒人承認,難道你承認了?”

虞氏嗬斥,不滿她的說法,方夫人打了自己一巴掌:“口誤。逆賊秦聿煦派人清查燕王夫妻的產業,臣婦正好去點心鋪子,順口說了這是燕王妃的鋪子,他們是燕王妃的奴仆,就是這樣。臣婦哪兒知道是秦聿煦查,還以為是官衙例行查問。”

官衙一定時間到街麵查訪常有,這個方夫人倒沒亂說。

“就這樣?”

“後來,聽說衙差動了手,傷了燕王妃的奴仆,在獄中沒得到救治,死了。”

“為了奴仆,她恨你?”

“不僅如此,還報複臣婦。”

虞氏手撫著雕花的椅子扶手,歎息:“真是出息!”

“還有,聽說她利用燕王的權力,使手段處置了那兩名衙差,害他們被賊犯殺死了。娘娘,臣婦害怕,害怕也死在她的算計裏,求娘娘救救臣婦!”

虞氏大怒,猛地將手裏的瓷盞砸了出去:“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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