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門風華:皇室小悍妻

鬆竹素禾

第413章 根由

書名:庶門風華:皇室小悍妻 作者:鬆竹素禾 字數:11086

在秀雲樓的一放手,丁側妃徹底地將與太子多年的情分、為秦氏皇族生兒育女的功德,全部放棄。ωヤノ亅丶メ....

令她驚訝的是,太子在她鬆手滾落的時候,並未倉惶出聲,在倒地那一瞬間,看向她的眼神是徹骨的冰冷。

她突然明白,自己算計著太子,而太子早就不想活了,又不願意親手結束性命落個懦弱之名,便借了自己的手,被害總是要好聽些。

丁側妃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所有伺候的人都被她尋了理由攆開,她隻能扶著欄杆,一步一軟地走下來。

太子昏迷了,右臉有長長的血楞子,右腿看起來也不對勁,估計是斷掉了。

別小看秀雲樓二層,當年事為了竹樓賞月,高度堪比四層的塔,梯子仿佛長長登天雲梯般,估計太子難活。

丁側妃跪在一邊,抬起顫抖得不像樣的左手輕輕推了推太子,太子沒動靜,她忍不住哭了。

在東宮,太子女人不少,側妃就有四名,可最有臉麵的除了她,再無別人,可以說,她是太子妃之下最得寵的。

“炎恒就算有錯,那也是孩子,他有野心,就如你一般,難保不能從同安帝手裏重新奪回屬於咱東宮的東西,你卻如此恨他,咒他,恨不得弄死他。這也罷了,反正關在裏麵你們也見不了麵,可太後娘娘在陛下跟前說想看你,這不是逼著陛下弄死你嗎?我想出去,他們也沒想你死,隻是想弄殘你,你……你也別怪我。大難來臨各自飛,我隻是個妾。”

也不叫人來救,徑自去了一處封閉的側門,敲了敲:“事成了。”

這處封禁的石牆比較薄,外麵的人將石牆推開,丁側妃將手裏染血的絲帕遞給對方,對方點頭,允她出去,石牆重新封上。

這是同安帝與秦炎恒的交易,秦炎恒再涼薄,對親生母親還是孝順的,不願母親陪太子死在裏麵,答應讓丁側妃對付太子,就接丁側妃出去養老。

能出去,丁側妃是千肯萬肯的,能好好地活著,誰還願意陪過氣的太子幽閉至死!

太子的確是昏迷著,卻又能聽見丁側妃的聲音。

太熟悉了,畢竟做了自己多年的女人,她的討好與算計,都是明明白白在眼中,隻有她沒意識到。

太子很頹喪,他等了這許多年,終於還是耐不住,所以才會被算計。

想起來了,幕僚中一定有秦聿煦的人,他們總是在他耳邊說他不容易,說這天下早該是他的,逼宮應該是很容易的事。

一日不被打動,一年呢?十年呢?

嗬嗬,他其實還需要更多的磨礪,根本不是合格的繼承者,卻自以為是地認為是很有能力的、誰也比不上的。

失敗,其實非常合情合理!

這時,他想起了太子妃,剛嫁進東宮時,嬌嬌怯怯的,總是用那種軟綿綿的眼神看著自己,雖然出身武將之家,卻沒有那種粗俗和潑辣,倒是比一般世家貴女更雅致。

什麽時候變了呢?

好像是一個個的女人進了東宮後?

太子妃,也曾經期待一生一世一雙人,好好地過日子吧?

女人多有什麽用?他們身後的家族從來隻有算計沒有真心,比蘆葦還輕飄。

他時不時快死了?

身體的疼痛已經感覺不到,他覺得非常輕鬆,難怪老太後臨走會將手裏的人給秦恪,不給他們父子,估計老太後對他們父子不看好?

突然很想老太後,她是真的疼惜兒孫。

太後等了幾日,沒得到允她去見秦聿暉的旨意,畢竟是她與幼子親自將太子封禁在東宮,她也明白,她私自行動,是無法靠近東宮的。

沒想到,這日午睡剛起,卻得到太子重傷昏迷,請求太醫救治的消息。

太後眼前一黑,太子重傷?關在東宮,如何受傷的?

畢竟做了多年皇後,又與秦聿煦聯手奪下帝位,她很快就回過神來,莫非因為自己想探視?

換上最隆重的朝服,去了太上皇的寢殿,讓人請來同安帝。

“當著你父皇的麵,請你答應一定救治秦聿暉,我保證不再提探視二字。”

秦聿煦笑了:“母後說話算話才好。放心,他死不了,也是命中有此一劫。”

秦聿暉再醒過來,已是半月後。

“我……沒死?”

太子妃看她醒來,喜極而泣:“胡說什麽,醒了就好。隻是,你的腿……”

太子微微抬頭,看著自己仍然包裹得像粽子一般的右腿:“斷了?殘了?”

“好好將息,會好的。殿下究竟是如何受傷的?你不是去尋丁側妃嗎?丁側妃也沒了消息,還是廚房的人說,她離開東宮了,被秦炎恒接走了。”

太子妃當日若是要走,也是能走的,有護衛張勳他們,怎麽也能保她安全。

可是,她沒走,作為太子妃,她覺得自己不能隨意放棄。

太子伸手握住太子妃的手:“對不起,這些年真的對不起。今後,就我倆好好過吧。”

太子也很感激太子妃的不離不棄,從內心來講,他對太子妃這個原配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隻是,以前野心太大,能分出來的心和時間太少。

秦炎恒、秦惜耘就算白生了吧,至少,他還有嫡子女,還有一些庶子女。

秦聿煦其實挺佩服太子妃的,在那樣的時刻腦子清醒,能迅速做出反應送走錦心和炎悰,自己又重情重義,留下來陪伴自己共患難。

是他的錯。

“別胡思亂想了。不知道父皇還能不能醒?就沒人站出來,對秦聿煦的行為抨擊一番?”

秦聿暉笑了,“皇室宗親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隻要他們的利益不變,管誰在位。而京城以外的人,不知內情,最終不過是選擇聽著東華之主的。等著吧,或許你的阿摩能進京解救我們。”

太子妃蹙眉:“我怎麽聽著是在打趣?阿摩沒有兵權,除非大哥站在他這邊,借兵給他。虞家軍有近八萬吧,多年前就與朝廷邊軍一起守護邊關。”

“你大哥的兵權,估計……這牆外裏三重外三重的,我們什麽消息都得不到。”

夫妻倆麵麵相覷,除了牽掛孩子,什麽也不敢想。

太後病了,她是被悔恨打擊得病倒的。

那時候,她一定是被下了迷藥,怎麽能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來?!

突然想起皇後冒死吼的那句話:同安帝認為他與太子不是親兄弟。

不是親兄弟?這話怎麽來的?

迷糊了幾日,聽說秦聿暉傷勢好了許多,這才漸漸能起床了。

同安帝來探病,太後冷冷地,“陛下不是冊封了什麽姑太後嗎?不如請來見一見?於情於理也是應當的。”

她發現,同安帝眼中居然有寶貝被覬覦一般的不滿,沉默片刻才道:“也好。”

讓人到慈安宮請了姑太後過來,太後抿了抿發鬢,抹了一把臉,她倒是想看看是個什麽賤胚子,居然能說動陛下如此厚待?

遠遠地,香風陣陣,一女子錦衣華服,在一群侍女的小心伺候下慢慢走了進來。

太後眼神還算好,卻因逆著光,不由眯起了眼。

“陛下請哀家過來,不知有何事?”

這軟綿綿帶著魅惑的聲音,讓太後的心咯噔一下,這是奶娘?

“母後想見見你。”

“你不是說,哀家跟她,不分尊卑嗎?難道,哀家還要向她這個哀家行禮?”

姑太後息妍噘嘴,嬌俏的模樣哪裏像四十來歲的人。

“不用行禮,隻是見一麵而已。”

太後的眼適應了光線,看著息妍的臉大吃一驚:不是因為熟悉,而是因為息妍太豔麗。

不會啊,當年自己能看走眼,將這麽個妖豔貨色給幼子做奶娘?

太後眉頭緊蹙,想了又想,好像內務府送來供選的奶娘有十幾個,息妍最是本分,模樣也很有福氣,對,那時候免入銀盤,如今怎麽像隻騷狐狸?

“這是你奶娘?”

同安帝不悅地冷了臉:“是姑太後。”

“可哀家記得,當年指給你的奶娘,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息妍“咯咯”地笑了,惹得同安帝忍不住就想伸手摟住她的小腰,息妍眼風一飄,同安帝不好意思地收手,嘿嘿地笑了兩聲。

太後一陣惡心,這兩人是勾搭上了?

“秦聿煦,這是你奶娘,你……你……能不能要點臉?”

同安帝無所謂:“朕怎麽不要臉了?至少沒在這慈寧宮歡好。”

“無恥!”

息妍突然笑了:“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下次我們就選這裏好了。”

“行,你總是不舍得喂飽我。”

“陛下,你去忙國事,我啊,與太後說說話,免得她總是惡心的模樣。”

同安帝撇嘴,“也罷,那晚上我去看你?”

“嗯,等你。”

同安帝樂滋滋地離開了,息妍揮手將所有伺候的人攆走,突然上前,給太後嘴裏塞了一粒藥,入口即化。

太後沒有驚慌,反而還品了品味兒:“知道你留下沒安好心,既然都敢撕下這層髒汙給哀家看了。什麽玩意兒?甜的。”

“隻是讓你好好躺著,別激動。你的兒子啊,腦袋長在下半身的,我說什麽他都相信。當年,你指的奶娘,就是我,不過那時候不是本來麵目而已。還記得當年下毒嗎?那是我教你的幼子放進湯藥的,嘻嘻,讓太子背鍋,真好玩。”

“他那麽小……”

“小,才聽話不是?沒想到,做娘的還能恨自己的兒子這麽多年,我也是長了見識。”

“你……不要臉。”

“對啊,我就是不要臉,要臉還怎麽成為他的第一個女人?你得感謝我,是我教導他人事的哦。”

“你本事不小,這一切都是你布置的?”

“當然不是。”

息妍站起身來,攏著寬大的袍袖走了幾步:“那全是主子安排的。”

“玄清道長也是?”

“當然,不過,道長應該已經離開,永遠離開。”

“你們的目的……”

“自然是接手這東華天下。這本來就該是主子的。慢慢來,得在好合適的時機讓陛下寫下禪位詔書才成,否則,還得應對天下人之口。也隻有在他手裏,比較好拿。”

太後本能覺得,自己活不長了,否則,對方不會把這所有一切告訴自己。

“他……為什麽說與太子不是一母同胞的嫡親兄弟?”

“嗬嗬,太後啊,都說了這麽多了,你還在糾結這個?果然是做了娘就不一樣嘛?嘶,要不要我幹脆生個孩子接手這天下?”

太後冷笑:“看你容貌豔麗,肯定有保持之法,你確定能生?”

息妍冷哼,她想生,主子也不許孩子活下來的。

“秦聿煦的孩子,也活不了的。我隻是告訴他,他是我姐姐的兒子,姐姐當日在你宮裏幫你固寵,生下孩子就被殺了,就這麽簡單。”

“他就相信了?”

“越是簡單,越容易相信,你還懷疑?”

太後一陣怪笑,覺得身子越來越軟,“我要死了嗎?”

“不會,隻是讓你下不了榻而已,軟軟的,隻想睡覺。這樣不好嗎?什麽為難事都沒有了。”

太後果然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沉沉地睡了過去。

息妍摸著護甲,抬眉:“真的死了,倒是福氣。”

同安帝在息妍的溫柔鄉過了好些日子的愜意生活,若不是禁衛軍朱統領再三相請,估計他都不願意出來。

“討逆檄文?秦恪?嗤,你們嚇傻了吧?他能有幾個人?天擎關早就令曾副將接手了,虞廷學還能支持他?”

“可屬下得到準確的消息,秦恪帶了十二萬大軍,虞廷學附和,有八萬軍加入。當年天擎關一直是虞家軍固守,後來朝廷才拍了些人過去,去年借兵援蜀,竟然未曾歸還,曾副將手裏隻有五萬,哪裏敢硬拚?”

“他是被虞廷學踩怕了。下旨,令遼東司馬大將軍馳援。”

“秦恪發出討逆檄文後,司馬……附逆。”

秦聿煦愕然,砸了手裏的茶盞:“司馬大將軍最是忠耿,固守遼東多年,怎麽會?”

“陛下,兵部已經焦頭爛額,秦恪從西北殺來,已下幾十城,都是不戰而降,守將隨各地地方官打開城門相迎。”

秦聿煦扶額,“一群逆賊!他們怎麽敢?”

“據說,秦恪軍隊,全是鐵血勇士,那是在戰場上磨礪過的,誰敢與他一戰?”

“他們現在到哪兒了?請嚴閣老、江閣老、甄太傅、龐太師,還有鍾大將軍、各府公爺侯爺伯爺,誰能領兵出戰?”

寧世衍倒是想領這個功勞,還能完全撇清與七房的關係,可是,聽說貴妃有了身孕,他不用拚死,一樣能封爵,所以,他沒說話。

而江閣老、甄太傅都是油滑之輩,並不看好同安帝,混日子還是可以的。何況聽說是秦恪領兵,心裏不由暗歎:果然沒看錯。

龐太師老了,倚老賣老,他的貴妃妹妹被送進了慈恩寺清修,他才不管誰去打仗,隻希望秦恪快攻進來為好。

嚴閣老得江南王氏扶持,聽江南王氏的,他道:“不如,讓永定侯勸降他們?畢竟庶七房是秦恪的嶽家。”

龐太師冷笑:“你沒聽說嗎?寧世衍一家已經被逐出永定侯府了。逐出什麽意思,知道不?”

“那就請令媳……”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現在姓龐的。我們龐家可沒犯事兒,嚴閣老準備跟我們龐家對上?”

神威大將軍突然站出來:“臣願意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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