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之命運

林某某297

第兩百八十五章-謝家遇險

書名:迷霧之命運 作者:林某某297 字數:22971

林青山立即給孫恩回了信,讓他先去陳郡幫謝安擋住,自己這邊先搞會稽的官軍一波,然後再去支援陳郡,林青山晚飯都隻吃個半飽,然後就整軍出發了,這次林青山也帶上了那些戰俘,給了他們每人一把腰刀或者長槍,讓他們攻城打頭陣,殺敵三人以上編入林家軍,三人以下回來還是勞役,怯戰者當場處死,這些人身上都沒有任何防護,隻有簡易盾牌,標準的炮灰軍,這也是林青山第一次用炮灰軍打仗,林青山率大部隊趕到會稽城的時候,龐明已經帶突擊隊把城內殺得一片大亂,林青山用**打頭陣,十二枚重型**扔過去以後城牆上的防禦就徹底崩潰了,然後炮灰軍抬著梯子去攻城,幾乎毫無壓力的就攻進了會稽,到黎明時分,會稽城內的戰鬥基本結束,官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一開始就沒能組織起有效的抵抗,截止戰鬥結束,還有一部分人在軍營裏沒有收到任何命令,見林家軍殺了進來,直接就放下武器投降了,根本就沒有抵抗,會稽城內一萬守軍跑了兩千多人,殲滅了多少沒有統計,俘虜了四千多人,可能還有一部分藏在城內的民居裏,林青山也沒有花時間去搜捕他們,整編好俘虜之後繼續往陳郡趕去,林青山讓炮灰軍也把官軍的鎧甲拔下來自己穿上,為了區分降卒和敵軍,林青山下令在降卒背上用顏料畫了一個圈,胸前畫了一個叉,遠處乍一看,花花綠綠的還挺賞心悅目,

一整天急行軍過後,林家軍到達了杭州境內,這時孫恩派人快馬來報:司馬洪果然向對陳郡動手,他先到杭州罷了馬敏正的官,然後讓一個他從建康帶過來的人擔任杭州太守,然後就帶兵一路向北而去,過陳郡的理由是借道過境回建康,謝安也失算了,以為司馬洪隻是借大軍過境來威懾陳郡百姓,沒料到他們進了陳郡過後直接對陳郡守軍動手,陳郡守軍被打得措不及防,民兵的戰鬥力顯然不如邊軍,但是謝家在陳郡按照林家莊的模式造了許多簡易的床弩和投石器,這本來隻是一個基本流程,謝安造這些東西的本意也是為了增加陳郡的防禦力,百姓直接上戰場禦敵根本就沒有戰鬥力,相反,操作這些重武器並不需要多高的技能,隻要有把子力氣就行,謝安回到陳郡的這些日子實際上也沒什麽事幹,時常拉著百姓演練重武器操作,如今這些基本流程救了謝家的命,司馬洪的邊軍戰鬥力再強,也經不起投石器和床弩這樣的重型武器轟擊啊。雖然司馬洪精心準備的第二次衝鋒完全擊潰了謝家府兵的防線,但是謝家的平民也趁著這次攻擊間隔向後方逃去,沒有遭到大規模屠殺,司馬洪立即組織騎兵追擊,不想讓謝安有任何的喘息之機,但是此時哨騎來報,後方出現大隊人馬,人數足有上萬,司馬洪命令一個統領帶一千邊軍和五千新軍去追殺謝安和謝家平民,他帶剩餘人馬轉身迎敵,實際上孫恩在這裏耍了一個小心思,他本來可以提前趕到陳郡,提醒謝安小心,並率軍把司馬洪擋在陳郡以外,但是他卻不緊不慢的跟在司馬洪大軍身後五十裏處,直到司馬洪大軍進入陳郡他才加速追了上來,聽說謝家並未遭到毀滅性的打擊,他心裏還有一點小小的失落,孫恩他沒有要跟司馬洪硬打的意思,林青山讓他來陳郡支援,反正他在這裏牽製著司馬洪的大軍就行了,沒必要跟司馬洪硬拚,司馬洪當然認出了這是孫恩的匪軍,立即組織了一次衝鋒,官軍衝多遠,匪軍就退多遠,官軍一直衝,匪軍就一直跑,偶爾轉身用重弩風箏官軍,官軍後撤,匪軍順勢跟進,雙方始終保持著一百步以上的距離,交手方式僅限於弓弩對射,幾個回合下來,司馬洪氣得暴跳如雷,司馬洪雖然有五萬大軍,但是騎兵隻有五千,重騎兵隻有可憐的兩百個,孫恩的部隊以長槍和盾牌為主。騎兵衝鋒也討不到任何便宜,司馬洪手下大將陳武見此情形,對司馬洪獻策:孫恩這邊恐怕占不到什麽便宜,不如讓他率五千邊軍和一萬新軍在這裏擋住孫恩,司馬洪率餘下人馬去追殺謝安,既然已經撕破臉了,就一定要斬草除根,司馬洪覺得有理,就按陳武說的去辦了,謝安此時正在全速帶著謝家人逃命,現在回想的話,司馬洪對謝家動手的原因也不難理解,無非就是柿子挑軟的捏,自己和王彪之確實已經起了反心,司馬濯他們選擇先下手為強也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自己對司馬洪的大軍過境沒有一點防備實在是不該啊,要不是平時當做玩具的那些投石器和床弩,謝家人此時恐怕就死傷殆盡了,但是事已至此,隻能向後看,之前的事權當教訓了,他們此時向陳家的地界逃去,謝斌帶府兵在後麵節節阻擊敵軍,為他們贏取時間,到了陳家地界以後,謝安驚恐的停下腳步,謝家跟陳家同是陳郡望族,兩家交情甚厚,但是兩家的交情源於毗鄰而居,這種關係在生死關頭是靠不住的,自己跟陳慶之關係很好,但是善於察言觀色的謝安也能感覺到陳家其他人對謝安隻是表麵上的尊敬,尊敬的是自己的身份,並不是自己這個人,如今自己都跑到陳家的地界上來了,按理來說陳家應該早就知道謝家出事並派兵支援啊,如果現在還沒有看見援軍的話豈不是陳家壓根就沒打算支援謝家,亦或者陳家本身就是司馬洪的同謀?想清楚了這些問題,謝安選擇立即轉向朝山裏跑,雖然不知道謝安為什麽會突然變道,但是謝斌此時也隻有拚死掩護他們撤走了,謝家現在掩護平民撤退的府兵隻有兩百多個,民兵五百多。而敵軍足有六千人,官軍一邊的武器還占優勢,邊軍身上的鎧甲都是鐵質鱗甲,新軍身上也是兩層竹片鎧甲,反觀謝家這邊,府兵身上隻有一個鐵質鎧甲護身,沒有頭盔,也沒有護肩,護膝,護腕,就隻有一個軀幹有防護,民兵身上更是隻有一層竹片鎧甲,或藤甲。為了掩護謝安等人撤退,謝家府兵和民兵陣亡了一大半,但是他們還是沒有放棄,逃往深山的路程足有五公裏遠,謝家人這五公裏的道路上平均每往前走一步,就要扔下一具屍體,府兵和民兵在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更要命的是,有些婦女和小孩已經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謝安含淚下令放棄走不動的成年婦女,其中就包括幾個謝家的少夫人,到後來越來越多的少女體力不支,背著小孩的成年男子和婦女體力也已經見底,謝安閉目思索了片刻,大聲喊道:“跟他們拚了!”,既然謝安已經放棄了逃命,實際條件確實也不允許他們再逃下去,所有人隻能停下來跟如狼似虎的官軍決一死戰,而與此同時,四麵八方也不斷有人趕來救他們,謝家五千兵還有一些駐紮在別處的此時趕了過來,還有一些陳家的部隊,還有一些自發趕來救援的平民,這些平民以二十歲以下的青少年為主,

林青山這邊,當知道司馬洪已經在陳郡動了手,林青山停下了算了一下時間,現在距離司馬洪正式動手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分鍾,從官道到謝府的距離隻有兩公裏左右,官道就從謝家附近的農田中穿過,司馬洪突然發難,留給謝家整備的時間隻有不到三分鍾,如果謝家的府兵和民兵訓練有素,那可以擋下兩撥,如果兵員素質不夠,那就是一波的事情,一波的話就不用提了,即便現在趕過去謝家也已經是一片廢墟了,如果是兩撥的話,第一波戰鬥持續時間至少十分鍾,謝家準備不充分是沒錯,但是司馬洪的邊軍也好不到那裏去,雖然他們已經事先計劃要動手,但是為了不引起謝安的注意,為了保持襲擊的突然性,所以他們必定會以標準隊列前行,官道隻有那麽寬,一排隻能走四個人,如果強行走五列甚至更多謝安一定會起疑,從隊列長度來算司馬洪第一波進攻的兵力也不會超過兩千,後麵陸續加入的部隊不算在內,謝家擋第一波都有難度,這兩千人肯定都是精銳,如果僥幸擋住了第一波,第二波司馬洪一邊該到的弓弩手和盾牌兵也都差不多齊了,這一波謝家絕對不可能擋住,隻是抵抗時間的問題,如果第二波進攻的整備時間是十分鍾,交戰時間是半個小時,第二波戰鬥現在應該打完了,如果謝安腦子足夠好使,立即帶著所有人想深山逃去還有一線生機,往陳家跑根本就沒用,且不說林青山現在嚴重懷疑陳家就是這次事件的同謀,就算去了,司馬洪五萬大軍連帶蕩平陳家也費不了多少事,逃進山裏,司馬洪的大軍追擊不便,謝家殘存府兵也好借著小地形優勢抵抗,如果山夠高,林子夠密,他們應該能撐到餓死的那一天,如果隻是一個小山包,他們活不過今天。林青山隻能往第二個可能假設,然後他拿出地圖看了一下陳郡的地形,陳郡地形以平原為主,有十幾條小河,是個好地方,地界上成片的山也有,山地占陳郡總地形的三分之一,山夠多,但是謝府的這個位置有點要命,謝府的位置就在一個平原的接近中心位置,最近的山在西麵,其次南麵。兩個方向有司馬洪的大軍,他們隻能往東跑或者往北跑,除去西南兩麵的山,東北兩麵距離謝府最近的幾座山在東北方五公裏外,如果他們往陳家地界上走,到了陳府再轉向深山,距離陳府最近的山在南麵三公裏處,謝府到陳府距離五公裏,陳府到山上距離三公裏,總共八公裏,就算走在路上變道也隻能往陳府南麵的山上走,因為陳府在謝府的東南麵,往陳府的方向走就意味著離北麵的山越來越遠,可是,這個距離,那些女人的體力不夠吧?

分析到這裏,林青山感覺謝家人多半已經沒救了,運氣好可能有幾個能騎馬逃走,林青山帶三百個早已挑好的士兵騎快馬先去陳郡探探情況,運氣好能救幾個回來,這三百人中有兩百七十六個都是新兵,但是這些人跟劉明和趙世安的情況一樣,參軍之前就有一身本事,隻差係統性的訓練,打遊擊沒什麽問題,孫恩得知林家軍已經來到了五十裏外,即刻調整陣型進攻,雖然行事標準是混,但是手上也要有點成績才能混著走,

另一邊,謝家人經過一番苦戰,已經死得七七八八,謝斌也已經戰死,剩下的都是些婦女小孩,遠處的荒地裏,有一夥人潛伏在此觀察情況,一個細心觀察的人對另一個躺在地上的人說道:“誌哥,謝家的人都快死完了”,

另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懶洋洋的回答道:“死完了就死完了唄,跟咱們又不熟”,

“大哥讓咱們來救人,咱們就這樣看著,不太好吧”,

“官**子有五千多人,咱們隻有五百人,上去不是送死嗎?再說了,咱們已經殺了四十多個官**子,回去就說遇到了兩千官軍,被他們纏住了,大哥也不會為難我們”,

“哎呀,這些姑娘都長得這麽俊俏,怪可惜的”,

“嘿嘿,你小子,回頭我給你錢,去杭州找個姑娘玩玩”,

“杭州那檔子,哪有這麽漂亮的大家小姐啊”,

“那是你銀子不夠,隻要銀子管夠,那老鴇能把天上的仙女給你找來,待會兒那些官**子完事了,咱們也上去試試餘溫”,躺在地上那人看似懶散,眼睛都沒有睜開,但心裏無時無刻都在從周圍人的隻言片語中搜尋有用的消息,孫恩明著給他們下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謝家人平安,但是會議後,青龍堂堂主又來跟他說差不多就行了,找個托辭能交差就行,注意別被發現。這兩個命令到底該聽哪一個的他心裏當然有數,不一會兒,另一個人風風火火的潛行而來:“誌哥,林家軍來了,大概有三百多人,有二十幾個黑旗軍”,

躺在地上那人立即驚坐而起:“什麽?他們到哪了?”,

“大概十裏外,還遠”,

“快點把那個狗子拖過來,準備出去救人”,

“誌哥,你不是說怎麽咱們上去就是送死嗎?”,

“媽的!你以為我想去啊,黑旗軍的人都有夜眼,這兒藏不住,他們要是回去把這事告訴了大哥,咱們就完了,衝上去砍幾刀,讓林家軍的人看見了就慢慢撤”,

說完他們拖過來一個五花大綁的官軍,用各種武器在官軍身上紮洞放血,然後把血塗到自己身上,把衣服劃破裝慘,動作熟練無比:“水呢?往我臉上撒點,待會兒上去都機靈點,別亂說話”,

不一會兒,這五百人就能喬裝完畢,然後伏低身體向官軍後麵潛行,距離六七十步時,五十多個弓箭手站起來用手裏的強弓對官軍一頓速射,官軍陣型密集,後麵的士兵身上隻有兩層竹片鎧甲,這麽近的距離無法防禦強弓的射擊,幾秒鍾的時間就倒下了上百人,後麵有人偷襲,官軍嚇了一跳,立即放棄謝安等人,調整陣型應對,弓箭手被發現過後,立即向後撤退,邊退邊打,官軍千戶明白這是在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所以立即調整陣型組織了五百人手持盾牌追過去,其餘的人繼續圍攻謝家人,謝家人現在隻有兩百多個家仆和民兵還在垂死抵抗,他才剛過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下令繼續進攻,後麵便傳來慘叫聲,,他派去那五百人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殺得四散而逃,他此時才明白周圍荒草裏還藏了人,果然,四麵八方都有箭矢不斷飛來,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有一百多個頭包紅布的人衝到了謝家那堆婦孺中,為首的一人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頭巾和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他喘著大氣,表情嚴肅的對眾人說道:“可算找到你們了,你們快走,我們擋不了太久,兄弟們,上”,說完就身先士卒衝了出去,謝安見狀,隻能帶領一眾婦孺步履蹣跚的向荒山繼續走去,這些人的戰鬥力堪比府兵,雖然身上裝備也隻是兩層竹片鎧甲,但是各個身手矯健,攻守有序,配合良好,連殺官軍幾十人,自身卻無一傷亡,官軍為首的千戶此時臉色也沉重起來,周圍這麽大一片荒地,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多少伏兵,四麵八方都有暗箭射過來,連番苦戰,他們雖然打贏了謝家的府兵,但是自身體力也接近枯竭,這也是為什麽一群家仆和民兵還能跟他們打得有來有回,遲遲不能結束戰鬥的原因。但是此時他們在兵力上仍然占盡上風,為首的千戶無奈隻能放棄防守其他方向,向謝家人逃走的方向全力進攻,那一百多名匪軍敗退邊打,一點都不慌,他們也發現了官軍動作緩慢,似乎已經是強弩之末,故意沒有下重手,貼著官軍撤退,避免被官軍弓弩手集火。不一會兒,官軍後方又有人報:“林家軍來了,是黑旗軍”,。那名千戶慌張的轉過頭去一看,三百多個林家軍騎著快馬從荒原的另一頭急速駛來,自己手下的一千邊軍現在隻剩六百多人,而且體力接近枯竭,其餘的五千新兵體力還剩很多,但是戰鬥力實在上不得台麵,林家軍一個可以打他們十個,左右為難之際,林家軍已經衝了過來,並用重弩向他們攻擊,林青山帶人到謝家人身邊後,紛紛下馬對眾人說道:“走不動的都上馬,快點去山上躲著”,林青山說完,看見了人群中的謝安,兩人此時相互深深的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顯然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林青山他們騎過來的馬都是快馬,沒有披甲,不能衝鋒,林青山老遠就看出來了敵軍的狀態很不好,正是力竭的表現,這麽好的戰機怎能放過,林家軍一百多人手持盾牌長槍和另外一百多個拿著各式武器的重甲兵向前衝去,林青山等人在後麵用弓弩支援他們,那個匪軍頭子見此情形,大聲喊道:“林家軍來了,弟兄們,殺光他們”,匪軍頭子一聲吼完,五百多人全數鑽出荒草向他們衝去,林家軍的一百多個重甲兵衝進官軍陣營,橫衝直撞,幾近無敵。長槍兵在後麵收割幸存下來的敵軍,官軍沒有重武器,根本就傷不到林家軍重甲兵分毫,反之,林家軍重甲兵隨手一下就能要了官軍的命,後麵的帶盾長槍兵雖然不如重甲兵那般勇猛,但是手裏的長槍全力一刺也能捅穿邊軍身上的鐵甲,他們身上的鎧甲雖然防禦力遠遠不如重甲,但是也不是一般武器能傷到的,雙方交戰不到三分鍾時間,官軍一方的六百多命邊軍就隻剩幾個人了,後麵那些竹甲士兵打起來更輕鬆,重甲兵拿著***過去一刀就可以砍死三四個,長槍兵也能輕易捅穿他們身上的竹甲。林青山拆下弩機用弓箭平射保證攻速,一分鍾時間就射空了一個箭筒,命中率高達九成,敵軍陣型密集,而且缺乏盾牌防護,根本就不需要瞄準,七八十步的距離憑直覺射都能中,十分鍾過後,敵軍徹底潰敗,

此時,遠處的荒原盡頭又出現了大隊官軍,一眼望不到盡頭,初略一看就有六七千人,見此情形林青山也隻能放棄追殺了,匪軍一夥作戰也算勇猛,殺敵不低於八百人,這一戰林家軍隻傷了三個人,兩個長槍兵和一個偵察兵,那個偵查兵被一支流矢射中,強弓的箭矢本來射不穿他身上的輕甲,但是這一箭剛好射在防護最薄弱的小腿上,倒了八輩子血黴,好在傷得不重,包紮之後修養十幾天就能好,但是他這十幾天內就隻能躺著了,第一戰就損失一個精英。

司馬洪率大軍抵達,林家軍已經全數逃進了山裏,這幾座山不大,而且也隻有這幾座山,不是連續的山脈,司馬洪來到山下過後連忙下令攻山,周圍很多人都勸他退兵,林家軍在山裏打遊擊還沒輸過,百分百勝率和十幾倍戰損,紙麵上的數據看起來嚇死人,但是司馬洪此時已經急紅了眼,這一戰雖然殺了謝家很多人,但是最重要的謝安沒死,謝家真正重要的就隻有謝安和謝玄兩號人物,其他的三四號人物實際能力還不如謝家的幾個管家。謝安沒死等於這一仗白打了,司馬洪豈肯罷休,旋即號令部隊圍住幾座山,從四麵八方全麵進攻,對於林青山來說,這一戰好打得很,林家軍有三百人,匪軍有五百人,都是精銳,山地戰之所以難進攻就是因為山上有很多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形,山地戰唯一怕的就是兵力不足,封不住所有的口,因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形往往都是單向的,隻能防一麵,如果敵軍從別的方向打過來就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八百人守一座山綽綽有餘,由於人手富餘得很,林青山直接讓匪軍守一半,林家軍守一半,當匪軍安排好部署之後林青山親自去視察了一圈,然後就回到林家軍的一邊睡起了大覺,林家軍包括林青山算上出兵前的白天,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兩天半了,這三百人在來杭州的路上在戰車上咪了半天,但是那也隻是回了一道神,隻能防猝死,實際上還是感覺困得要死,即便敵軍現在在山下正在謀劃著攻山,林青山還是安排了一半人睡覺,六個小時以後再起來換班,林家軍和匪軍隻守著險要地形,官軍多餘的人隻能在後麵呐喊助威,實際排不上絲毫用場,隻能等前麵的人戰死了再頂上去,這種進攻純粹就是送人頭,司馬洪在山下看得跳腳大罵,但是沒有絲毫辦法,攻山策略主要以圍困為上,偷襲為中,強攻為下,而且強攻又分許多種,首先要解決掉山上的植被,起碼把視野和進攻道路清出來,然後就是火攻,雲梯等與攻城類似的辦法,純粹用人命來填是下下之選,

等林青山起來換班的時候,敵軍已經死了三千多人,但是他們還沒有罷休,依舊不斷的向山上湧來,林青山又在所有隘口巡視了一圈,沒什麽壓力,然後就拿著一些幹糧和水去找謝安,問問謝家人的情況,此時時間已經接近日落,謝家的那些女人上山之後就跟雙腳斷了一樣,坐在地上就沒再起來過,帶她們上山比牽馬上山都難,山路難走,除了有些特殊地形需要人力用繩子把馬釣上來外,大多數地方都能牽著馬走。而這些女人基本上都要靠人背,謝安的體質也一般,但是好歹強撐著爬了上來,沒有讓人背扶,剛剛遭遇打劫,即便筋疲力盡,謝家人也沒幾個能睡下去,見林青山幾人拿著幹糧和水走過來,謝安起身拱手道謝:“多謝救命大恩!”,

林青山擺了擺手道:“不用謝,回頭好好謝謝孫大王吧,沒有他的情報現在我可能還不知道謝家出事了”,

謝安:“他什麽時候給的消息?”,

林青山:“前天夜裏,他說司馬洪帶上了他的全部邊軍,可能是衝著林家莊來的,我仔細想了想,如果司馬洪真的是在聲東擊西,這個西未免遠了點,林家莊早就全麵戰備了,提前兩個時辰知道了布防都來得及”,

謝安:“哎,我也老馬失蹄了,如果我一開始就全麵戒備司馬洪,起碼謝家不會死這麽多人”,

林青山:“這次謝家遭到重創你確實是負有責任的,這年頭不能說誰都不信,但是該防的時候還是要防一手,你謝府的那個位置本來就不好守,逃也不好逃”,

謝安:“我請教一下,如果這次我們易位而處,你如何應對司馬洪大軍過境?”,

林青山:“首先第一點,世道亂成這樣,先搞個易守難攻的地兒當做避難點,這座小山就挺不錯的,隻要糧食和水管夠,純近戰武器都能守,如果沒有重甲兵的話,五百人守個七八天是沒問題的,反正防守各個險要之處隻需要兩百個人左右,防備斷崖奇襲,輪崗和後備支援一百七十人就夠了,三班倒防守,所以維持三百七十個人的防守兵力就夠了,打仗肯定是有傷亡的,占著地利優勢也不是說就能刀槍不入,有效的訓練和加固防守點位能降低傷亡,如果傷亡到了一定程度,比如連基本的兩百人都不能維持,隻要一個口子破了那就算輸了,具體操作細節很難說得清楚,回頭您組織兩撥人演練一下攻防的各種情況就明白了,如果遇到司馬洪的大軍過境,謝家的府兵隻有兩千,民兵打這種山地防守戰還行,跟野戰軍對攻沒什麽用,這種情況下,兩千人對五萬人,其中兩萬還是精銳,這種仗根本沒得打,隻能默認司馬洪一定會動手,提前讓沒有戰鬥力的人來山上避難,如果沒出事就當全家出來旅遊半天,爬山鍛煉一下身體,事情的關鍵不是他會不會,敢不敢,而是他已經事實上具備了消滅謝家的能力,最形象的比喻就是您走在山路上遇見了一條毒蛇,雖然你知道他八成不會咬你,但是最正確的辦法應該是先扔個石頭什麽的驅趕一下,把它趕到威脅區以外,如果它不走,仍然可以猜測這條蛇已經死了,毫無威脅,但是正確的做法是繞路,躲開它,你永遠不會知道它腦子裏在想什麽,但是它有劇毒,能致命,相比起潛在的風險,繞路這點小事應該是最小的代價,你直接大搖大擺的走過去也是一個選擇,而且是一個相對正確的選擇。它有可能真的已經死了,或者它見人走過去就逃走了,亦或者你從它身上走過去,它雖然活著,但是仍然不咬你。可是一旦出了事就是大事,而且要付出不可承受的代價,相比起這樣的風險,繞一點路應該是最正確的選擇。”,

謝安:“多謝解惑,這次也多虧了那些從林家莊仿的玩意,要不是那些東西,我們也逃不了這麽遠,今天你救了我們兩回”,

林青山:“都說了您最該感謝的是孫大王,話說你們謝家連幾匹馬都沒有嗎?怎麽都在徒步逃命?”,

謝安:“馬匹送那些有身孕的人和小孩走了”,

林青山:“您這麽重要的人物不自己先走?如果不是我運氣好剛好收到了孫恩的情報,或者晚來半個時辰,您都死無葬身之地,這個後果您應該清楚吧”,

謝安:“我知道,但是你也說了,我對這件事是負有責任的,而且這個後果都夠我死十次了,如果換做是你,你會丟下家人先跑嗎?”

林青山:“我應該不會遇到你這種情況,我的家人嚴格意義上來說隻有兩個,兩匹馬就能逃命,如果運氣實在不好,非要做出選擇,我多半自己會先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謝安:“但是有些人就喜歡跟天對著幹”,

林青山楞了幾秒鍾:“那我以後可得離您遠一點,免得您遭天譴的時候波及到我”,

謝安:“你那麽害怕天譴?你認為人不能戰勝天意嗎?”,

林青山::“你覺得你能戰勝天意?”

謝安:“不能,挑戰是我的選擇,不能戰勝是結果,也是真理!”

林青山:“我十分肯定的告訴你,人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戰勝天,如果您真的打算去挑戰蒼天,麻煩提前告訴我,我先謀劃一下怎麽躲開你或者殺了你”,

謝安十分疑惑的問道:“我去挑戰蒼天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林青山:“關係很大,你的名字叫謝安,這也是你的身份,但是這不是你唯一的身份,除了謝安,我還可以叫你,謝丞相,謝大人,尚書大人,吏部尚書,謝家家主,謝家人,姓謝的,陳郡的人,晉國的人,人,凡人,炎黃子孫,華夏人,華夏臣民,中原人,等等等等,你認為神會怎樣稱呼你?”,

謝安:“凡人!”,

林青山:“沒錯,一巴掌下來,所有凡人都死了,包括我,他選擇哪個名字稱呼你是一個概率性的事件,還受他當時的心情和耐心影響。事實上,你我,王彪之,林小青,炎黃二帝,伏羲女媧,秦皇漢武,司馬濯,司馬懿,曹操劉備,死人活人,好人壞人,男人女人,一坨狗屎,一隻螞蟻,一粒沙子,一片樹葉,一朵鮮花,乃至這個世界,你認為在他眼裏有區別嗎,明天天亮了你可以注意觀察一下地麵,地麵上會有很多螞蟻,你看他們有區別嗎?實際上他們有區別,每一隻螞蟻都不一樣,就跟我和你一樣,有不同的身份,但是在你眼裏有區別嗎?人跟螞蟻體型差距也才幾千倍而已,在建康街頭,每天都有人來人往,其實他們都有自己的名字,但是你是怎麽稱呼他們的?無論是在朝堂上還是在謝府,你都會稱他們為:那些百姓或者建康的百姓,這個稱呼沒有問題,起碼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問題。”,

謝安:“受教了,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來救我?”,

林青山:“沒錯,我很後悔!”,

謝安:“你把幹糧和水拿回去吧,你們要打仗,我們兩三天不吃不喝還死不了,如果缺人手,我也能用一把長矛”,

林青山:“按理來說明天傍晚之前就能解困,兵力和糧水都有富餘”,

謝安:“那就我們由先保管著,等明天局勢明朗再作打算”,

林青山離去過後,謝家人都用怪物一般的眼神看著他:“他是林青山還是林遠山?”,

謝安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青山的背影:“林青山!”,

第二天黎明,林家軍和孫恩的部隊集結起來準備對官軍發動一次進攻,官軍一邊兵力補充到三萬人,而林家軍一邊總共一萬多人,孫恩的部隊一萬多人,總計兩萬人馬,司馬洪那邊連夜攻山, 結果自然是卵用沒有,林青山他們駐守的山峰固若金湯,絲毫沒有要被突破的跡象,但是司馬洪還是不死心,鐵了心要殺了謝安。對於孫恩這邊,他也不敢大意,所以就給了陳武三萬人讓他守住林家軍與孫恩的聯軍,昨天一戰,他率一萬五千人對戰孫恩一萬人,最後孫恩主動開戰,打了兩個回合,雙方互有傷亡,誰都沒有討到便宜,但是陳武也看出來了,孫恩隻是在磨時間,做樣子,根本不想跟他死戰,否則他五千邊軍加一萬新軍的配置不可能打得過孫恩的八千精銳,孫恩的四堂精銳鎧甲是要次一些,但是進攻性武器比邊軍絲毫不差,以昨天交手的結果來看,孫恩一邊的單兵素質要強於邊軍,士兵之間的配合更是無懈可擊,妥妥的一流精銳。後來他又聽說林家軍在五十裏外紮下了大營,連忙向司馬洪求援,司馬洪又給了他六千邊軍和一萬三千新軍順帶填補昨天的戰損,湊夠了三萬整,今天林家軍來到戰場,看到花花綠綠的降卒部隊,他稍稍鬆了一口氣,昨天聽說林家軍有一萬人,當場把他嚇得魂不附體,哪怕是一萬新軍,在林青山的指揮下也可以當一萬精兵使用,自己絕非林青山的對手,今天在戰場上一看,林家軍的新軍隻有三千來人,其餘的都是降卒,身上還穿著官軍的鎧甲,為了區分敵我雙方,就用顏料在前後畫了一個記號, 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可能還有半點希望,甚至於戰勝林青山,這是一個機會,孫恩一邊肯定是出工不出力,派三千邊軍和一萬新軍去頂住他就行了,林家軍一邊,林青山昨天又抽調了三百精銳去救謝安,原本戰鬥力就不強的新軍肯定更加不堪一擊,然後自己率領剩下的部隊強衝林家軍,隻要能打成五五開就算贏了,林家軍之前還是百分百勝率,陳武並不自信自己能拿到林家軍的開門紅。

雙方見麵沒什麽好說了,龐明抬手就命令降卒隨意衝鋒,孫恩見林家軍衝了上去,也緊隨其後下令全線進攻,陳武明白這是打算先消耗自己邊軍的體力,反正降卒又不值錢。別說全部送死,就算臨陣倒戈投靠官軍對於林家軍來說都無傷大雅。隻是林青山用兵入神,這般手段也未免太掉身份了吧,完全沒有一點名將風範,所謂名將,就是要把手裏的一切資源功用最大化,弱旅也要讓他們發揮出精銳的作用,陳武當然不會知道現在指揮林家軍的人是半罐水的龐明和兩個百夫長,龐明是偵察兵的中隊長,偵查,遊擊,帶領小股精銳突襲都是一把好手,但是他從來沒有指揮過這大的軍團,野戰軍跟偵察兵在林家軍中完全就是兩個體係,龐明長期在林家軍中混跡,沒吃過豬肉,但是也見過豬跑,一些基本的陣列了然於心,其他兩個百夫長也差不多,他們倒是丁本昌手下的野戰軍出身,但是也沒有指揮過這麽大的軍團,不過林青山敢把指揮權就這麽輕率的交給他們,肯定也是有自己的一番考慮的,打法很簡單,林青山都交代過的,先讓降卒上去送一波,主要就是讓那些心有異心的人去投靠官軍,那些沒有投降官軍的人這次戰役打完之後就直接收編進林家軍,這一手操作也就是用實戰篩選降卒,林青山沒有計劃讓他們產生任何用處,降卒潰敗之後林家軍以防禦陣型往前推進,這是新軍以前練得最多的軍陣。也最簡單,問題應該不大,然後就是等敵軍聚團,用**炸一波。兩百枚**扔完,敵軍就算沒有被擊潰,精銳的邊軍部隊應該也所剩不多了,然後就是分散成小隊追擊收割。流程就這麽簡單,龐明等三人作為總指揮隻需要在這裏按照流程下達不超過二十條固定命令就行了,陳武選擇先讓一萬新軍衝上去試探虛實,林家軍一邊的降卒反正就是拿著武器上去亂打,完全就沒有建製。官軍新兵雖然也是菜鳥,但是多了基層指揮,一開始的時候還對林家軍降卒產生了一些優勢,兩軍就這樣菜鳥互啄了一個多小時,官軍的陣型也全亂了,整個戰場的局勢就像是一大群街頭混混在持械鬥毆,混戰一個多小時,雙方傷亡人數都沒有超過兩千,這個劇情跟林青山交代的劇本有點不一樣。於是龐明直接跳過降卒潰敗階段的撤退指令,鳴金收兵,陳武看著這個局勢也有點惱火,除了己方的弓箭手外,兩軍完全沒有陣型,鎧甲也是一樣的,根本看不清局勢,也順著鳴金收兵打算先看看這一階段的戰果,不出所料。有許多身上畫著記號的降卒扔下武器跑向了官軍一方,人數足有一千多人,四千多名降卒陸陸續續回到林家軍後麵,龐明按照次序下令降卒原地修整,然後林家軍的軍陣向前推進,陳武見不少身上畫著記號的降卒也跟著跑到自己這邊來了,有些不明所以,不多時,一個什長帶著一個幾個降卒來到陳武麵前,這幾人聲稱是被俘的禁軍,其中兩個是原禁軍的小隊長,他們帶來了一個驚雷一般的情報:“林青山昨天帶著突擊隊去救謝安去了,現在指揮林家軍的是一個黑旗軍的一個小統領”,陳武恍然大悟,怪不得林家軍會使出如此拙劣的戰術,原來現在林家軍領軍的是一個黑旗軍小統領,這下陳武的心思逐漸活躍了起來,陳武知道黑旗軍小部隊突襲和叢林遊擊都有無可挑剔的經驗,但是指揮野戰軍豈是那麽簡單的?現在看來,那個黑旗軍的小隊長指揮水平也不怎麽樣。一個從來沒有過指揮經驗的指揮官加上三千新兵,即便林家軍武器精良那又如何?林家軍新軍隻有三千,而己方邊軍就有七千,武器裝備也不算太差,自己指揮戰陣衝鋒的時候若是精細一點,未必就不能取勝,陳武強行平複下激動的心情,再度命令新軍全軍出擊,邊軍緊隨其後,他要用新軍去吃下林家軍的遠程火力,隻要雙方拉近距離開始近戰,陳武怎麽也不信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七千精銳打不過林家軍三千新兵。戰局一開始又跟陳武料想的一樣,林家軍遠程火力生猛,各種投石器和各種威力的弓弩硬是打得八千新軍不能接近。隻敢在五十步外徘徊,邊軍接近到一百步的時候,八千新軍就躺下了五千多人,這時邊軍開始了急速衝鋒,兩軍預計十五秒以後就能近身肉搏,八分鍾後,戰局完全按照陳武預想的進行了下去,邊軍完全貼了上去,但是林家軍的戰鬥力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八分鍾的時間,邊軍一邊已經倒了一千多人,但是林家軍一邊傷亡還不到兩百,陳武倒吸了一口涼氣,林家軍訓練不足一月的新軍都有如此戰鬥力,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他也能看到,雙方打出這麽大的戰損差主要是雙方武器差距太大,邊軍損失的一千多人一半以上都是被林家軍的遠程武器擊倒的,而林家軍的重甲兵威力同樣巨大,好不容易打破一點缺口出來,林家軍幾個重甲兵往缺口一站,就直接把官軍打了回來,己方的重甲兵上去又會被林家軍的床弩和重弩點射,沒有一點辦法,這樣就隻能對耗體力,慢慢磨,看哪一方的體力先吃不消。按理來說,林家軍新軍的體力肯定是比不上邊軍的,陳武算的也是這一點,龐明此時見所有邊軍都進入了投石器的射程,而且為了防禦林家軍的箭雨,都以小方陣的形式聚在一起舉著盾牌,於是親自去後方指揮投石器用**攻擊,四台中型投石器投射十公斤級的**,四台重型投石器投射二十公斤級的**,**一波又一波的投向官軍的軍陣,一朵朵絢麗的蘑菇雲在官軍陣營中升起,一聲聲爆炸聲如同驚雷般從各個爆炸點向遠方擴散。第一輪的八枚**在邊軍一邊爆炸的時候,陳武就變了臉色,他親眼看見一枚二十公斤級的**落在一個五十多人的小方陣中,爆炸的衝擊波把邊緣的人都炸飛出去了十多米遠,無數殘肢斷臂飛上了三十多米高的空中,五十多人一下子就這麽沒了,第二輪**爆炸的時候,邊軍一邊已然軍心大亂,少數人在爆炸中幸存下來之後連忙驚呼著逃跑,陳武瞬間明白了林家軍使用了新式武器,這種武器他們在交州的時候聽那些逃回來的官軍統領們提起過,但是當時沒人注意,隔著太遠,那些逃回來的統領們也隻聽到了幾聲巨響,看見了幾朵蘑菇雲,並未目睹這種新式武器的殺傷力,第三輪**下來的時候,陳武徹底絕望了,這仗不可能贏,於是他連忙命令全軍撤退,官軍撤退,龐明順勢下令全軍追擊,林青山交代的劇本到這裏還差最後一步,敵軍後撤肯定會去找司馬洪,如果司馬洪還要硬抗,就用常規武器慢慢打,林青山找機會下山親自來指揮部隊,但是一般情況下,陳武把**的威力給司馬洪略微一說,司馬洪就會乖乖退兵,孫恩一眾人也被**的威力驚呆了,林家軍跟孫恩的匪軍各是一個戰場,相距大約一公裏,距離太遠,視角也不夠完美,孫恩等人沒有看見**的殺傷力,但是依舊被那巨大的響聲和那二十幾朵壯觀的蘑菇雲驚呆了,然後他們就看見林家軍那邊的官軍在發瘋似的逃命,林家軍在後麵追擊,不一會兒,孫恩這邊的官軍也開始撤退,孫恩隨即下令部隊追擊,但是他本人卻一直盯著林家軍那邊尚未消散的那幾十朵蘑菇雲,臉上陰晴不定,一對瞳孔中也滿是恐懼。

果然,陳武找到司馬洪,向司馬洪敘述了他見到的可怕場景,把司馬洪和身邊的人都嚇得夠嗆,剛才那幾十個巨大的爆炸聲他們也聽見了,聲音能傳這麽遠,想來陳武敘述的威力應該是真的,司馬洪思考了良久,滿臉苦澀,忽然又聽聞斥候來報北方殺來一路精兵,足有兩千人馬,和上百輛戰車,打著王字旗。司馬洪兩眼一閉,差點暈過去,眾人連忙扶住他,他回過神來之後,絕望的揮手示意撤軍,陳武隨既整備所有人馬撤軍回建康,林家軍和孫恩的部隊一路把他們追出了陳郡,又殺了兩千多潰軍,俘虜了一千多人。山上的謝安見司馬洪的大軍撤走,也放心的讓謝家人喝水吃幹糧。林青山在司馬洪撤軍之後讓孫恩的那五百匪軍背攜謝家人慢慢下山,自己先帶著林家軍下山去了,林青山下山之後就見到了龐明和孫恩等人,兩軍的大部隊此時都在追擊官軍,他們先來跟林青山報道,林青山對他們說道:“好樣的,整軍休息,晚上我們去打杭州”,

龐明:“是!”,

孫恩:“將軍,部隊待會兒追敵回來,體力肯定所剩無幾,如何能再長途跋涉去攻城?”,

林青山:“用不著你們幫忙,我們林家軍打下來,你們接防就行了,我任命你為杭州太守”,

孫恩:“將軍切莫誤會,草民絕不敢質疑將軍神斷,隻是忠言之諫,若將軍決意要打杭州,草民願為馬前卒,為將軍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林青山:“別動不動就粉身碎骨,活著挺好的,你這次幫了忙,杭州是你應得的酬勞”,

孫恩:“草民出身草莽,怎敢混入廟堂為官,請將軍收回成命。”,

林青山:“我現在讓你接管杭州是讓你跟我一起造反,你怕了嗎?”,

孫恩:“司馬氏竊取神器,霍亂華夏,華夏之民無不想滅其族,生食其肉,能跟隨將軍為華夏除害,草民深感榮幸,但杭州六郡百姓需要守護,即便沒有將軍任命,我等亦有保境安民之責,但草民從未主持過政務,怎能治理好一方百姓,使其富足,若是數年之內不能使杭州百姓同林家莊百姓一般全部衣食無憂,豈不損了將軍一世英明”。

林青山:“世事結果如何從來就不是凡人能決定的,我們隻能立下一個在我們看來好的願望,然後用一個計劃去實現它,我們隻需按照計劃前行,並不斷完善這個計劃,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孫恩:“將軍如此信任,草民便不再推脫,日後隨時再請將軍另任賢能於杭州,若草民不能造福一方百姓,也請將軍允許我隨時辭去杭州太守之職”,

林青山:“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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