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第225章 我有錢

書名:一品嫡妃 作者:我吃元寶 字數:24307

宋安然歪躺在顏宓的懷裏,媚眼如絲,絲絲纏人。

顏宓呼吸一窒,他咬著宋安然的唇,聲音低啞地說道:“安然,我快忍不住了。你要是不說話,我便帶你去臥房。”

宋安然咯咯咯地笑起來,“那可不行。說好五日,那就是五日。一日不能多一日也不能少。”

宋安然忍得也很辛苦。所以她才會去勾顏宓,卻不肯鬆口讓顏宓得逞。她守著最後一點點底線,堅決不能讓顏宓越過去。

“安然,你是在折磨我?”

顏宓的眸子沉了沉,顯得越發深沉。

宋安然捂嘴偷笑,“我可不敢折磨你。我要是折磨了你一分,你一定會還回來五分。”

言下之意,自然是讓顏宓受著。

顏宓抱緊了宋安然的身體,他沒辦法忍耐,偏偏宋安然不肯鬆口,這該如何是好。

難不成又隻能吃個三分飽。顏宓心頭生出無數的怨念,

他幹脆抱起宋安然,前往二樓臥房。他就不信,他今日收拾不了宋安然。

宋安然依偎在顏宓的懷裏,扭來扭曲,偶爾還咯咯咯地發笑,分明是個誘人的妖精。偏偏這妖精還覺著自己是個吃素的。

顏宓雙目赤紅,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將這個妖孽給收了。

宋安然從顏宓的懷裏滾下來,滾到床裏頭。

她仰著頭,雙手支撐著身體,翹腿微微上翹,露出一個極有風情的笑容。那模樣,那姿態,像是在招呼顏宓,快來啊,我們一起來瀟灑歡快。

顏宓喉頭滾動,低沉地嗓音顯得格外有魅力。他說道:“安然,你這是在玩火。”

宋安然伸出小舌,舔舔嘴角,勾著顏宓的魂,柔聲說道:“好夫君,我可從來不玩火。”

“你這是在逼我食言而肥。”

顏宓一張臉陰沉沉的。看著很嚇人,實則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分明是在壓抑著內心的欲火。

宋安然抿唇一笑,貌似她真的玩火啊。

宋安然嘟著嘴巴,“我不理你了。你快出去。”

“現在想要趕人,晚了。”顏宓大馬金刀地坐在床頭,一副要狠狠收拾宋安然的態度。

宋安然扭啊扭,就跟蛇一樣,扭到床裏頭的角落裏,離著顏宓遠遠的。

然後宋安然委委屈屈地說道:“可是我困了,我想睡一覺。”

壞女人!果然是在戲耍他。

顏宓冷哼一聲,伸手就要將宋安然拉到自己的懷裏麵。

恰在此時,丫鬟們在門外敲門。顏宓手上一頓,宋安然又趁機逃走了。

宋安然躲在角落裏,咬著被麵,黑白分明的雙眼睜得大大的,又明亮又勾魂。

顏宓心想,宋安然這女人快修煉成精了。單那眼神,就像是在邀請他。更別說宋安然的絕色容貌,更是無時無刻的誘惑著他。

顏宓怪門外的丫鬟來得不是時候。不由得提高音量,問道:“誰在外麵?”

“是奴婢,喜秋。”

“什麽事?”顏宓冷聲問道。

喜秋在門外說道:“啟稟世子爺,少夫人,有人前來拜訪。”

這深山老林的,怎會有人來拜訪。

宋安然和顏宓都挺好奇的。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問。

宋安然張口就問道:“喜秋,來人可有表明身份?”

“不曾表明身份,隻說世子爺和夫人見了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隻怕來者身份有些蹊蹺。

宋安然對喜秋吩咐道:“將人帶到後麵小亭子裏,我們一會就到。”

“奴婢遵命。”

宋安然和顏宓都沒了玩耍的心思,兩人趕緊收拾整齊,出門見客。

出門的時候,宋安然悄聲問顏宓,“你說來的人會是誰?”

顏宓摟著宋安然的腰身,說道:“無論來的人是誰,既然打擾了我們二人的清淨,我們大可不必對對方客氣。”

宋安然抿唇一笑,“若來的人是熟人,又該如何?”

顏宓哼了一聲,就算是熟人,他也不會客氣。他和宋安然玩得正起勁的時候,結果來了個人,真是氣煞人也。

顏宓的那點怨念,宋安然隻當沒有看見。

兩人一起下了樓,前往溫泉池子邊上的亭子。

遠遠的就見到好幾個侍衛模樣的人護衛在亭子周邊。還有一個白麵無須的男人站在石桌前伺候。至於喜秋她們,早被趕下了亭子,不準近身。

一瞧這架勢,宋安然和顏宓心裏頭都有數了。那白麵無須的男人分明是個太監。

什麽人能用太監,自然是皇室中人。

宋安然和顏宓一起走上八角亭,來人如猜測那般,正是年前才冊封的承郡王蕭訓,元康帝的嫡長子。

蕭訓跑到深山密林裏找他們夫妻二人,還真是奇怪得緊。

蕭訓反客為主,伸手示意兩人坐下說話。

宋安然打量蕭訓,同上一次見麵相比,蕭訓白了點,不過也瘦了一些。眼中有血絲,似乎沒有休息好。看起來他是有煩心事啊。

顏宓則是冷著一張臉,擺明了不歡迎蕭訓的到來。

蕭訓像是沒見到顏宓的臭臉一樣,他先是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本王在離這裏十裏遠的地方建了一個溫泉莊子。最近無事,便上溫泉莊子修養。得知你們夫妻二人也在山裏麵,於是過來拜訪。本王的到來,沒打擾你們二人吧。”

顏宓冷哼一聲,“王爺明知我們夫妻還是新婚燕爾,躲在這山裏,就是想過幾天沒人打擾的日子。偏偏王爺還故意跑來折騰。恕我等不歡迎王爺的到來。”

顏宓這番話極不客氣。

伺候在蕭訓身邊的太監李德,忍不住出聲嗬斥,“顏世子,同我家王爺說話,你好歹客氣點。”

“無妨!”蕭訓擺手,讓李德退下。

顏宓挑眉一笑,“王爺來找我所為何事,不妨直說。王爺該知道我很忙,實在是沒有時間同王爺耗。”

蕭訓的目光從顏宓的臉上掃過,又朝宋安然看去。然後他哈哈大笑三聲,“顏宓啊顏宓,你這張嘴,本王服了。”

“你們既然有要事要談,那我先去安排點酒菜。”宋安然起身就要離去。

顏宓也不想宋安然卷入皇室的爛事裏麵,所以默認了宋安然的舉動。

卻不料蕭訓突然出聲叫住宋安然,“宋姑娘,不對,現在該稱呼你為少夫人。少夫人不用避開,我和顏宓要談的內容,少夫人也聽的。”

顏宓冷著一張臉,顯然是極為不滿蕭訓將宋安然牽扯進來。

宋安然衝蕭訓笑道:“多謝王爺。不過王爺的事情,我卻沒有興趣知道。所以,我還是先告辭。”

這一次宋安然不等蕭訓的挽留,就離開了。

蕭訓微微眯起眼睛,想起當初宋安然說的那番話,她會扶持他上位,這個承諾還有效嗎?

難不成宋安然嫁給了顏宓後,就失去了雄心壯誌,連當初的承諾也忘了嗎?

蕭訓沒有挽留宋安然,卻示意李德找機會私下裏試探宋安然。

宋安然離開,蕭訓同顏宓開始談論正事。

宋安然來到小樓,吩咐丫鬟們準備點點心水果,過個一盞茶的功夫再送過去。

喜秋擔心地問道:“姑娘,那位真的是承郡王嗎?”

宋安然笑著點頭,然後說道:“我記得你曾見過他,怎麽這次沒認出來?”

“奴婢不敢認。他身邊圍著那麽多人,奴婢也不敢盯著承郡王看,隻小心的偷瞄了一眼。覺著麵熟,卻又不敢確定。”

宋安然拍拍喜秋的肩膀,“嚇著你了吧。”

喜秋點點頭,“奴婢是有點被嚇住。誰想到深山老林的,突然走出一群人,指名點姓的要見姑爺和姑娘二人。若是在國公府遇到這麽一群人,奴婢肯定不怕的。”

宋安然朝八角亭那邊看去。

承郡王大費周章,不惜跋山涉水走山路的來見顏宓,自然是要說一些要緊的見不得人的事情。

反正皇室裏麵的事情,說來說去,也就是爭權奪利四個字。

就是不知道蕭訓打算讓顏宓做些什麽。

將近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宋安然才命喜秋她們將點心送過去。

等喜秋她們離開後,李德悄悄的找到宋安然。

“咱家見過少夫人。”李德先是恭恭敬敬地給宋安然見了個禮。

宋安然含笑說道:“李公公太客氣了。李公公請坐。”

“不了。咱家過來,隻是想替王爺問幾個問題。”

宋安然抿唇一笑,“公公請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德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人偷聽,這才問道:“王爺想問少夫人,當初的承諾還作數嗎?”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德,“當初我給王爺好幾個承諾,不知公公指的哪一個。”

李德心裏憋氣,心想宋安然這是故意的吧。

李德忍著怒火,說道:“自然是最大的承諾。”說完,還指了指北邊方向。

當初永和帝率領軍馬被困草原,宋安然同韓王府聯手營救困在草原上的大軍。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宋安然對蕭訓做出承諾,她願意拿出手中的資源,幫蕭訓登上大位。而作為回報,蕭訓則需要無條件的答應宋安然兩個要求。

這份承諾很重要,也很危險。

自那天起,宋安然再也沒對任何人提起過此事,就連顏宓也不知道宋安然同蕭訓之間竟然有這樣的一份協議。

宋安然聞言,笑了笑,然後對李德說道:“你回去告訴王爺,隻要王爺不打算反悔,那麽這個承諾始終有效。”

李德瞬間笑了起來,這個答案他太滿意了。

李德對宋安然說道:“少夫人重承諾,咱家替王爺謝過少夫人。現在王爺遇到了困難,不知少夫人能不能幫忙。”

“對於朝堂上的事情,我能幫的地方很少。畢竟我隻是一介女流,做不得官,上不得朝,更不能替王爺說話張目。”宋安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李德連連擺手,“無需少夫人幫王爺在朝堂上張目。少夫人手握四海商行,隻要四海商行的生意蒸蒸日上,就算幫了王爺的大忙。”

宋安然挑眉一笑,“公公同我說實話,王爺是缺錢了嗎?”

李德被噎住,麵露尷尬之色,真的有點丟臉啊。堂堂王爺竟然問一個女人要錢,要是說出去,真是裏子和麵子都沒了。

宋安然不喜歡為難人。正所謂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做太監的,心眼都不大。她這會要是將李德得罪狠了,李德記恨在心裏麵,將來說不定會找她麻煩。

於是宋安然不等李德開口,就說道:“既然王爺手頭上緊,我自然該替王爺分憂。李公公,十萬兩夠嗎?”

李德偷偷吞了口唾沫下去。宋安然開口就是十萬兩,果然財大氣粗。

十萬兩,離著承郡王的目標還是差了點。李德當即露出為難之色,“並非咱家要為難少夫人,實在是因為王爺如今開府居住,開銷極大。少夫人,您看……”

“那就十五萬兩。不知道夠不夠解王爺的燃眉之急?”宋安然輕聲問道。一副一心一意替承郡王著想的模樣。

李德被宋安然的態度感染,心裏頭對宋安然好感倍增。這年頭像宋安然這般出手大方又爽快的人已經極為少見了。難怪王爺不惜翻山越嶺的來見宋安然和顏宓。

李德連忙說道:“夠了,夠了。多謝少夫人慷慨解囊。”

宋安然抿唇一笑,說道:“我對王爺有承諾。王爺有需要,我自然要竭盡全力替王爺分憂。以後如果王爺還有這方麵的需求,公公就直接派個人過來同我說一聲。如此一來,也省的公公兩頭跑。”

“多謝少夫人體諒。”李德這會十分待見宋安然。

宋安然笑道:“公公不用同我客氣。不知王爺要得急不急?你看,我和世子還要在山裏麵住一段時間。要是不急的話,不如等我下山之後再派人送到王府。”

李德斟酌了一下說道:“如果少夫人這幾日得空,將事情辦了,咱家感激不盡。”

“這樣啊!”宋安然笑了笑,說道:“這樣吧,我給公公一份憑證。明兒會有人在匯通錢莊等候公公。屆時公公拿著憑證到匯通錢莊和我的人匯合,辦好手續後,即可兌換十五萬兩銀票。”

“咱家多謝少夫人。少夫人做事果然夠爽快,可比許多男人都要強上幾分。”

宋安然抿唇一笑,“公公先別誇我。等拿了錢,公公要是記得我的好,以後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派人到國公府說一聲,我心裏頭自然感激不盡。”

“少夫人放心,以後但凡有什麽稀奇事情,咱家一定第一時間派人通知少夫人。”

宋安然拿出她的私人印章,然後在一張信紙上印下印章,又手書一封,一起交給李德。

宋安然對李德說道:“這是憑證。公公千萬收好了。要是掉了,可就麻煩得很。”

“少夫人放心,咱家定不會掉了。”李德點頭說道。

李德還偷偷看了眼手書上的內容,上麵寫道憑兩枚印章支取十五萬兩銀票,下麵是宋安然的簽字。可是信紙上隻有一枚印章,還有一枚印章又在何處。

宋安然笑道:“另外一枚印章我會交給下人。明兒公公去了錢莊,遇到我派去的人。你們兩人一起辦手續,便能支取十五萬兩銀票。”

原來如此。

雖說這個辦法有些麻煩,但是勝在安全。

李德應下,說道:“少夫人考慮得就是周到。咱家謝過少夫人。”

宋安然抿唇一笑,又說道:“公公千辛萬苦來一趟,我這裏卻沒有什麽好東西招待公公,實在是過意不去。唯有一點小心意,還請公公笑納。”

宋安然拿出一個荷包交給李德。

李德猶豫了一下,沒有伸手。

宋安然笑道:“公公千萬別嫌棄。公公辛苦跑一趟,總不能讓公公白跑一趟。而且以後我們還要常來常往,公公要是不收,以後我可不敢麻煩公公。”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德隻能收下荷包,“多謝少夫人。少夫人的好,咱家會一直記在心頭。”

宋安然眉眼彎彎,“我就知道公公不會嫌棄我。”

李德笑道:“咱家豈敢嫌棄。王爺那裏還等著咱家伺候,咱家就先告辭。”

“公公去忙吧。”

李德拿著信物急匆匆的離開,宋安然則還坐在椅子上皺眉沉思。

蕭訓突然要這麽一大筆銀子,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看來蕭訓是要幹點什麽事情。

元康帝登基做了皇帝,冊封了後宮,諸位皇子,還有功臣。唯獨沒有立太子。

蕭訓是嫡長子,如果要立太子,蕭訓是最有資格被立為太子的。隻是元康帝一直不表態,任誰也猜不透元康帝的想法,這就有些危險了。

元康帝除了蕭訓和蕭諾這兩個嫡子之外,另外還有三個庶子。而且三個庶子的生母都封了妃位。

同時,這三位庶子也都被冊封為郡王,同蕭訓一般的地位,一般的待遇。

五個兒子不分嫡庶,全是郡王。元康帝這一手真讓人看不透。這樣一來,蕭訓的嫡長子身份的優勢就很不明顯了。

蕭訓想要上位,就要同另外三個兄弟爭搶皇位。如果他的嫡親兄弟蕭諾也有心爭搶皇位的話,那他就要同四個兄弟競爭。

而且隨著後宮女人逐漸增多,以後蕭訓還會有更多的兄弟出生。過個十年二十年,屆時蕭訓的競爭者就不是四個兄弟,有可能是七、八個,也有可能九、十個。

這麽多兄弟一起競爭皇位,那慘烈程度可想而知。而且等到那個時候,蕭訓已經人到中年,在臣子裏麵他擁有絕對的優勢。可是在元康帝眼中,他的年齡反而成為了劣勢。

而且做了太子不等於就能做皇帝。

自古以來,被廢的太子多了去了,誰也不能保證蕭訓不會是下一個。

這麽一分析,蕭訓的處境實在是算不上好,隻能說比其他幾個兄弟稍微多了那麽一點點優勢。前提是元康帝能對幾個兒子一視同仁。

要是元康帝寵愛別的兒子,視蕭訓為空氣的話,那麽蕭訓的嫡長子優勢將蕩然無存。

哎呀,將所有的資源都投資在蕭訓身上,風險真的很大。

今日蕭訓突然問她要這麽一大筆銀錢,莫非是要問鼎太子之位。隻是出京之前,也不曾聽說元康有立太子的想法。

從宋安然的內心來說,元康帝不立太子,蕭訓還安全一些。雖然有點不踏實。

如果元康帝立蕭訓做了太子,那蕭訓就會被架在火上烤。被烤久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現在還不確定蕭訓的心意,這一切宋安然也隻能想一想。

宋安然好等著顏宓告訴她內情,結果顏宓連聲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顏宓忙到隻能讓小廝小五來給她傳話,說顏宓下山一趟,順利的話會在三更之前趕回來。

宋安然蹙眉,問小五:“你知不知道世子爺下山做什麽?”

“回稟少夫人,小的不知道。世子爺什麽都沒交代。”

顏宓突然離開,同蕭訓肯定有關係。

宋安然問道:“承郡王走了嗎?”

小五恭敬地回答:“回稟少夫人,承郡王還在八角亭。少夫人要去見王爺嗎?”

宋安然笑了笑,“顏宓因他而離開,我自然要去見他一見。”

“那小的就伺候在少夫人身邊。”

宋安然盯著小五,小五麵不改色,一副鎮定如山的模樣。宋安然笑了笑,她知道顏宓留下小五,是讓小五保護她。

顏宓身邊一共有四個貼身小廝,分別是小二,小三,小四,小五。

小五排名最後,武功卻最好。至於小二他們,就同喜秋她們一樣,各有所長,都能獨當一麵。放出去直接做個七品縣官都沒問題。

小五常年跟隨在顏宓身邊,小二他們各有事情要辦,多半情況下都見不到人影。不過顏宓手底下還有一隊親兵,人數大約在一百名左右。

那些人,至今宋安然還沒有見過麵。但是宋安然在這之前就聽說過不少關於親兵們的傳說。

據說顏宓的親兵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個個身手了得。他們多半情況下都從事危險的任務,還有一些顏宓不方便出麵的事情。

總而言之,親兵就是顏宓手中的刀。顏宓指哪,他們打哪,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這是顏宓在明麵上所擁有的私人勢力。至於顏宓在暗地裏掌握了多少勢力,宋安然也是糊塗的。不過宋安然沒有尋根究底的打算。她有秘密,顏宓自然也該保留一點點自己的秘密。

或許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兩人才會做到真正的坦誠。

現在,還是先將承郡王應付過去,才是要緊的。

宋安然站起來,對小五說道:“你在前麵帶路。”

“小的遵命。少夫人這邊請。”

小五在前麵帶路,帶著宋安然前往八角亭。

蕭訓還坐在老位置上喝茶。

侍衛們將八角亭圍得密不透風,似乎生怕有人會害了蕭訓。

宋安然走上前,不用蕭訓招呼,直接坐在蕭訓的對麵,同蕭訓麵對麵。

蕭訓笑了笑,說道:“少夫人請喝茶。”

宋安然淺淺一笑,“還沒恭喜王爺。我這就以茶代酒,敬王爺一杯。”

蕭訓挑眉一笑,“少夫人恭喜我什麽?”

“恭喜王爺得了郡王的爵位。這件事情難道不值得恭喜嗎?”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蕭訓。

蕭訓盯著宋安然看了會,眼神有些複雜。他揮揮手,讓李德退下。同時讓八角亭周圍的侍衛,也站遠一點。

接著蕭訓就看著宋安然,以及宋安然身後的小五還有丫鬟。其意思不言自明。

宋安然也揮揮手,示意小五和丫鬟都退下。

很顯然蕭訓有私密話同她說,這些話隻能出他口,入她耳,萬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不過在蕭訓開口之前,宋安然率先問道:“王爺一來,我家世子就下山去了。王爺能同我說說這其中的關聯嗎?”

蕭訓說道:“我隻是好心的轉告一個消息給顏宓。”

宋安然挑眉,她不相信。

“王爺來找我家世子,神神秘秘的,一定談得很深入吧。”

蕭訓說道:“說實話,本王同顏宓之間的關係,還比不上同夫人之間的關係。”

宋安然嗤笑一聲,這話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騙騙小孩子還行。

顏宓同蕭訓自小就認識,要說兩個人關係不深厚,是有可能的。但要說顏宓同蕭訓之間的關係,還比不上宋安然同蕭訓的關係,這話就太虛偽了。

宋安然笑道:“罷了,既然王爺不肯同我說實話,那我也就不做討人嫌的人。王爺要是有話同我說,現在就可以說了。”

蕭訓曲著手指,輕輕敲擊桌麵。一下接著一下,很有節奏感。

宋安然卻不為所動,她知道蕭訓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影響她,不過很顯然蕭訓打錯了算盤。

過了好一會,蕭訓才開口說道:“事情我聽李德說了。你對本王的幫助,本王都記在心頭。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蕭訓。

蕭訓醞釀了這麽長的時間,不可能就為了感謝她。

果不其然,緊接著蕭訓又說道:“少夫人是局外人,以你局外人的身份,你說本王得到那個位置的機會有多大?”

宋安然有些奇怪地看著蕭訓,“王爺真想聽我的意見?”

蕭訓笑道:“那是當然。少夫人難道忘記了,當初你說要全力幫助本王上位的。”

“是啊,這話我自然沒忘。不過在回答問題之前,我想先問王爺一個問題,王爺口中所指的位置,是指東宮,還是指金鑾殿?”

蕭訓眼睛微微眯起來,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逝。轉眼,蕭訓又和煦一笑,“這其中有什麽區別嗎?”

“這其中的區別就太大了。我就不信王爺想不到。”

蕭訓沉默了一會,說道:“想要得到金鑾殿的位置,就必須先得到東宮的位置。”

宋安然搖頭,“這可不一定。”

接著宋安然又問道:“陛下有立東宮的意思嗎?”

“暫時沒有。”蕭訓老實的說道。

宋安然斟酌了一下,說道:“如果是我處在王爺的位置上,我會想盡辦法讓陛下永遠都不立東宮,隻留傳位詔書。”

蕭訓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宋安然,眼中迸發出驚人的光芒。

宋安然沒理會蕭訓的反應,她繼續說道:“立了東宮,坐在東宮這個位置上,離金鑾殿看似很近,實則很遙遠。

遠到努力一輩子,賠上性命都沒辦法夠到那個位置。而且一旦失敗,連臥薪嚐膽,重新再來的機會都沒有。

還有,坐在那個位置上,必定會被各方勢力包圍,成為眾人眼中的靶子。與此同時,身邊的人也會各種拉後腿,敗壞東宮的名聲。

與其讓陛下樹立一個東宮靶子立在朝堂上,獨自一人承擔起四麵八方的壓力,不如和諸位兄弟一起做靶子,分散一下壓力和火力。

急急忙忙地去謀求東宮那個位置,成為一舉一動都會被人誇大其詞的靶子,一不小心還會被帝王猜忌,不如廣積糧緩稱王。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等到最後一刻再全力一博。

如此一來,我想勝算會更大一些。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淺見,王爺不必當真。”

“不,我當然要當真。”

宋安然的一席話,讓蕭訓打開了新思路。

東宮那個位置的確很誘人,可是誘人的同時又格外燙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燙傷自己,讓自己萬劫不複,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隻是真的不爭嗎?

宋安然笑道:“何為爭?王爺現在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在爭嗎?積蓄力量本身就是爭。難道沒有了東宮那個位置,王爺從今以後就會醉生夢死嗎?”

“當然不會。本王豈是那種沒擔當的人。”

宋安然笑道:“既然如此,區區一個東宮位置,王爺又何必放在心上。就算今天陛下立了別人做東宮太子,難道王爺就沒辦法將人從東宮的位置上拉下來嗎?

要做出成績很難,但是要搞破壞卻極為容易。三年建一座城,三天就能毀掉。同理,東宮三年出成績,王爺三日就能讓他臭名昭著。我說的對嗎?”

蕭訓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將自己代入東宮那個位置,辛辛苦苦做了一番成績出來,營造出孝順,仁愛,知人善任等等好的形象。

結果下麵的兄弟們聯合起來拉他的後退,往他身上各種潑髒水,進讒言。

一次兩次,父皇會相信他。可是十次二十次之後,父皇還會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嗎?隻怕懷疑的種子早早的就埋在了心頭,隻等生根發芽。

一旦他被懷疑了,他離被廢也就不遠了。

想到這裏,蕭訓出了一頭的冷汗。東宮那個位置,果然非常要命,一般人都坐不穩當。想前廢太子,在東宮的位置上坐了二十幾年,臨到最後還不是說廢就廢。連切實的證據都不需要,隻要陛下懷疑他,他就有罪。

蕭訓暗自點點頭,東宮這個燙手山芋,他的確不該握在手裏麵。

蕭訓對宋安然說道:“少夫人的話很有道理,本王會思量著辦。父皇現在沒有立東宮的意思,可是不代表將來也不會立東宮。以少夫人的見識,屆時本王又該如何做?”

宋安然淺淺一笑,“既然陛下現在沒有立東宮的意思,那王爺就想辦法讓陛下一輩子都別立東宮。如果實在是攔不住,那就拖吧,拖得一天是一天,拖得一年是一年。

另外,陛下一旦流露出立太子的意思,屆時很多大臣會因為王爺嫡長子的身份,自動地站在你這邊,替你張目。這個時候,也是王爺最危險的時候。

但凡你表現出對那個位置一點點的覬覦之心,陛下十有**就會疑心你。未免遭到陛下的猜疑,我勸王爺怎麽低調怎麽來,就算是自毀名聲也可以。

反正那個時候,無論是誰讓王爺去爭那個位置,哪怕是王爺身邊最親近的人,王爺也要義正言辭的拒絕。

總之人前人後一定要表現一致,萬萬不能讓讓人發現王爺表裏不一的證據。畢竟一個人能裝一時,卻絕對裝不了一世。遲早會露出馬腳,被人利用。”

蕭訓微蹙眉頭,“如果因為本王的推辭,最後父皇立了蕭諾做太子,那該如何是好?”

蕭諾同蕭訓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果蕭諾做了太子,對蕭訓來說,的確是一個打擊。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還是我之前說的,一是拉後腿,將他從東宮的位置上拉下來。二是你們兄弟二人達成攻守同盟,共同進退。當然具體要怎麽做,還是要王爺自己拿主意。我隻是一點婦人見識,實在是不能當真。”

“少夫人太謙虛了。你這番見識,多少老成謀國的老臣子都想不到。今兒聽少夫人一席話,倒是讓本王茅塞頓開。”

宋安然笑道:“那我再送一個辦法給王爺。王爺可以學學陛下。看看陛下是如何上位的,王爺大可以將那些經驗直接拿過來用。”

蕭訓眼前一亮。父皇在做韓王的時候,一直在努力的扯前廢太子的後退,最後終於將前廢太子拉下馬。而且當時身為韓王的父皇,手握兵權,很得先帝的喜歡。

因為這些原因,父皇最終榮登大寶,做了帝王。

看來做不做太子,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還有手中的權勢。隻要手握兵權,臨到最後時刻,大不了直接逼宮,以他嫡長子的身份也能名正言順的登基稱帝。

蕭訓想明白了宋安然這番話的精髓。就是千萬別做出頭鳥,出頭鳥死得最快。

父皇正值壯年,少說還能活個一二十年。他何必那麽著急,慢慢謀劃,一點點蠶食別人的勢力,終有一天他會站在至高的位置上,笑看天下。

宋安然笑道:“能幫上王爺,是我的榮幸。”

“哈哈……”蕭訓放聲大笑起來,“少夫人對本王的幫助良多,本王以茶代酒,敬少夫人一杯。”

宋安然端起茶杯,大大方方地說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先幹為敬。”

宋安然一口喝幹杯中的茶水,蕭訓緊跟著也仰頭喝完杯中茶水。

蕭訓哈哈大笑一聲,又說道:“本王如今真心羨慕顏宓,能娶到夫人這般聰慧的女人。顏宓上輩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才有如今的好運。”

宋安然淺淺一笑,大方說道:“多謝王爺的稱讚。其實我沒有王爺想的那麽好。”

蕭訓擺手,“少夫人千萬別謙虛。本王是真的很遺憾,如果本王年幼幾歲,在本王大婚之前認識夫人,我一定會請旨娶夫人為妻。”

宋安然笑道:“王爺想要娶我,我很感激。不過我肯定不會嫁給王爺。”

“為何?”蕭訓疑惑不解地看著宋安然,“本王哪裏不好嗎?為何夫人肯嫁給顏宓,卻不肯嫁給本王?”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單一點,王爺就會被我三振出局。”

“哪一點?”

宋安然說道:“我嫁給顏宓,顏宓就不會納妾,也不會有通房丫頭。不管我能不能生兒子,顏宓這輩子隻能有我一個女人。

王爺身邊,不說通房侍妾這些沒有名分的女人,有名分的女人,能上皇家玉蝶的就有一正妃,四側妃,這就五個了。

這一點,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所以說就算王爺年幼幾年,能在大婚之前認識我,我也不會嫁給王爺。”

蕭訓似笑非笑地看著宋安然:“顏宓身為國公府世子,他身邊隻有夫人一個女人,這可不太現實。就算顏宓現在稀罕夫人,不代表十年後依舊稀罕夫人。

等到夫人年老色衰之時,夫人又怎麽能保證顏宓不會納妾?而且以顏宓世子的身份,不納妾實在是太過丟臉。隻怕要不了幾年,他就會與光同塵,與同僚們一樣納兩個美妾在身邊。”

宋安然淺淺一笑,“王爺太不了解顏宓。顏宓豈是那種會被同僚影響的人?”

蕭訓愣了一下,顏宓此人主意極大,連國公爺的話他都不聽,同僚的話他又怎麽會放在心上。

宋安然又繼續說道:“至於什麽年老色衰,王爺,不如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十年二十年之後顏宓會不會納妾。再有就是丟臉與否的問題,王爺認為顏宓會在意這些問題嗎?這麽多年,顏宓可曾在意過別人的眼光,可曾在意過別人的意見?”

蕭訓尷尬一笑,“看來在夫人心目中,顏宓就是頂頂好的男人。”

“我的夫君自然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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