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第215章 新婚

書名:一品嫡妃 作者:我吃元寶 字數:24908

宋安然睡得很沉,睡眠質量也很好。

等被丫鬟們叫醒的時候,宋安然除了一點點困倦外,並不覺著疲憊。看來她的身體真的很好,折騰了一晚上,睡了一覺竟然就滿血複活了。

宋安然正得意了,就看到身邊的顏宓,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宋安然頓時虛了。

要是讓顏宓知道她身體都恢複了,豈不是越發折騰得厲害。

宋安然趕緊蹙眉,委屈地喊道:“嗯,好痛。渾身都痛,全身都不舒服。都怪你。”

宋安然在被窩裏踢了顏宓一腳。

顏宓笑了起來,他伸手捏住宋安然的腳丫,“哪裏痛,我幫你揉揉。”

宋安然連連搖頭,她才不要讓顏宓幫她揉。顏宓一出手,肯定又會變成一場床上大戰。要是在晚上,宋安然也沒所謂。可這會是早上,一會丫鬟們就該進來伺候了。而且還要趕著去見公婆,宋安然可不敢將時間浪費在床榻上。

顏宓緊挨著宋安然,兩人肌膚相親,彼此之間的距離幾乎是零。

顏宓問宋安然:“真不要我幫你?身體這麽痛,不如再多睡一會。”

宋安然說道:“我怕別人說閑話。進門第二天就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後該如何是好?”

“怕什麽,一切有我。”顏宓大包大攬。

宋安然卻不能任性胡為。

不管大家立場如何,性格如何,好不好相處,首先她得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讓別人不能挑刺。就算有人雞蛋裏挑骨頭,宋安然也能理直氣壯的反駁回去。

宋安然推了一把顏宓,“丫鬟們就在外麵守著,你快起來。”

顏宓不想起來,他想和宋安然一直躺在床上。

休息了一晚上,顏宓這會也是龍精虎猛,他覺著大早上的來一發會比較好。如此一來,他和宋安然都能神清氣爽。

宋安然暗自吐槽,果然是個禽獸不如的男人。都不肯給她時間休養,大早上就要來一發,幹脆讓她死了算了。

顏宓哈哈一笑,他抱著宋安然,輕撫宋安然光滑的肌膚,心頭有些蠢蠢欲動,身體也比較誠實了反應了他的**。

“好安然,趁著還有點時間,我們來親熱親熱吧。”

宋安然搖頭,“你是壞人,盡欺負我。”

“我隻想欺負你。誰讓你是我的妻,我欺負你是因為我愛你。”顏宓厚臉無恥地說道。

宋安然委屈地說道:“你昨晚弄痛我了。”

“我給你上藥。”顏宓拿著藥,就要往宋安然的身體上塗抹,一副很熱情的模樣。

宋安然哪裏敢讓顏宓替自己上藥。真要放任顏宓,今天她就別想下床了。

宋安然一個翻身,縮進被子裏,隻露出一個頭。睜大了眼睛,小聲地說道:“我自己來。”

“你自己看不見。”顏宓似笑非笑地說道。

啊啊啊!宋安然好想咬人,不僅想要咬人,還想打人。顏宓這個厚臉皮,真是什麽話都敢說。混蛋。

宋安然連連搖頭,“反正我要自己來,你不準靠近我。”

“好安然,我們如今做了夫妻,我恨不得天天靠近你,天天要你。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宋安然臉頰緋紅,真的沒臉見人了。這話要她怎麽回答,難道說,是的,我想要你?宋安然緊咬著牙關,反正她說不出口。這話太羞恥,真說出來她非得羞死。

宋安然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夫妻也要有私人空間。”

“好安然,我們現在正是新婚,你怎可如此狠心絕情的將我往外推。你難道不知道你會傷心難過,我會憋得上火嗎?我的安然,我積存了二十多年的力量,隻能在你身上才能得到釋放。昨晚你剛剛讓我嚐了個鮮,今兒就將我推開。果然最毒婦人心。”

顏宓一臉幽怨地控訴宋安然無情,殘忍,還有無理取鬧。

好賤啊!

宋安然想說的話隻有這一局。

此刻的顏宓就是如此的賤,連那臉上的笑容都是賤兮兮的。什麽叫做最毒婦人心?什麽叫做積存了二十多年的力量?什麽叫做釋放?啊啊啊,要不要這麽沒下限。

宋安然搖頭,意誌堅定不動搖。決不能被顏宓的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給帶溝裏去。

昨晚上,她就是被顏宓給帶溝裏去了,害得她都快死了。

那感覺,那酸爽,宋安然不敢繼續想。

每次持續那麽長的時間,老腰都快斷了。

就這樣,顏宓還不滿足,還是一副喂不飽的模樣。嗚嗚……遇上這麽一個不要臉的男人,宋安然感覺好苦逼。她承受不起,要怎麽辦?

宋安然繼續往床裏麵縮,顏宓繼續往宋安然身上靠。就算不肯給他,好歹讓他親近親近,解解饞。他也是真的餓很了,餓了一二十年,一個晚上怎麽夠。少說得一年兩年的時間,才能稍微緩解一下現在的狀態。

顏宓就是這麽耿直。

這要是在後世,宋安然就該在網上發一個帖子:【老公體力好,棒棒噠,一夜好多次,次次不同樣。承受不起,該怎麽辦?在線等,真的很急。請萬能的網友出謀劃策。】

然後萬能的網友就會吐槽宋安然,【臭顯擺。樓主有種說時間說尺寸啊,比一比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吹牛。】

【無圖無真相。】

【求樓主公布姿勢。】

【樓主是來顯擺她有老公,鑒定完畢。】

【樓主對單身狗造成了一萬點傷害。尼瑪,有老公了不起啊。】

……

這會宋安然隻能在心裏麵默默地吐槽,顏宓一朝化身禽獸,堪比霸王龍在世。那戰鬥力,一般人都承受不起。

宋安然還得慶幸,幸虧自己經常運動,身體好,才能勉強應付顏宓的需索無度。換做別的女人,分分鍾給跪。

“姑娘,該起了!”喜春在外麵喊道。

緊接著又傳來梁嬤嬤的聲音。梁嬤嬤對喜春說道:“如今該喊少夫人,不能再叫姑娘了。”

宋安然踢了顏宓一腳,“快起來,她們要進來了。”

顏宓不肯起來,他還沒有摸夠。不給他做就算了,還不給他摸,有沒有天理?這得有多殘忍,多無情,多無理取鬧才做得出來。

“好安然,讓我抱抱你。”

顏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了再說。

宋安然鑽進被窩裏,顏宓也跟著鑽進去。宋安然那點力氣自然不是顏宓的對手。

顏宓三下五除二,就鎮壓了宋安然的反抗,然後抱緊宋安然,開始親啊親。嗯,我家安然好可口,真想一直吃,一直吃,吃到天荒地老。

丫鬟們繼續敲門。不管她們沒眼色,實在是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今兒宋安然要去見公婆,要會親。顏家家大業大,人口多。除了國公府內住著的三房人家外。圍著國公府,顏家還有不少族人就住在附近。

一家家的走過去,宋安然不早點起來,隻怕到天黑都忙不完。

而且白一已經打聽清楚,上房那邊已經有了動靜,顯然長輩們也都準備起床了。

宋安然是新媳婦,自然不能讓長輩們等她,隻能她提早過去等候長輩。

喜春再一次敲門,“公子,夫人,該起床了。再不起就沒時間吃早飯了。”

宋安然和顏宓正蒙著被子親熱。

聽到喜春的聲音,宋安然連踢了顏宓兩腳,嘴裏催促著,“我們要遲到了,一會沒臉見人了。”

顏宓含糊地說道:“好安然,你真要這麽狠心嗎?”

宋安然點頭,她就是要這麽狠心絕情,要斬斷顏宓那點小心思。

顏宓覺著自己好苦逼,娘子這般正人君子,真的好嗎?

如此絕世美味,光看不能吃,這是世上最殘忍的事情。

見顏宓沒反應,宋安然大怒。混蛋顏宓,宋安然又開始踢顏宓,“趕緊下床,我要起來了。”

顏宓笑了起來,“噓,別說話。就抱一抱。”

顏宓果然抱緊了宋安然,親兩口,兩人都笑了起來。一種無形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流淌。

這樣真好。

不過宋安然可沒忘記起床的事情。宋安然連踢了幾腳,顏宓終於放開了她。

宋安然朝顏宓看去,隻見顏宓的眼神更狼一樣。嚶嚶嚶,吃了那麽久還沒滿足,要死啊。

顏宓的確沒滿足,剛吃了兩口開胃小菜,連大餐的影子都沒見著,就不得不停下來。那什麽破規矩,真的不人道。顏宓真的想不去敬茶了。

當然,他隻是這麽想一想。真要不敬茶,宋安然就沒辦法做人,也沒辦法在顏家立足。

顏宓從床上跳下來,在地上蹦躂了兩下,耍了兩把拳,又做了幾次深呼吸,總算將滿腹的**給壓了下去。

顏宓偷偷感慨,這是不讓男人活啊。這種情況再來幾次,他肯定會得病的。隻怕持久力都要受到嚴重的影響。

為了身心健康,顏宓決定從今以後,他一定要一次吃個飽,好歹讓他滿足一下才行。

宋安然也緊跟著起床。時間已經浪費掉許多,可不能再拖拉下去。

宋安然很快穿上裏衣,見顏宓也穿好了,這才讓丫鬟們進門伺候洗漱更衣。

宋安然穿戴整齊後,坐在妝台前,讓喜春給她化妝。

宋安然對喜春說道:“今日的妝容清淡一點。長輩們隻怕不喜歡濃妝豔抹。”

“奴婢聽姑娘的。”

淡妝很快化好。宋安然看著鏡子中的人,果然是天生麗質。這般美好的年齡就嫁人了,哎,好累。

若非嫁給顏宓,宋安然隻會覺著更累。光是晚上折騰的,就讓宋安然大喊禽獸不如。

宋安然起身,回頭朝顏宓看去。顏宓也已經穿戴整齊,一張臉甩得不要不要的。板著臉的時候,瞬間就變成了宋安然記憶中的高冷男神。

哎呀,男神好帥。

宋安然抿唇一笑,走上前,親自替顏宓係好腰帶,“今日真好。”

顏宓挑起宋安然的下巴,“是人好,還是天氣好?”

宋安然衝顏宓眨眨眼,笑道:“都好。”

“我覺著人更好。”顏宓鬆開宋安然,然後牽起宋安然的手,“走,我們先用早飯。”

“時間夠嗎?”宋安然有些擔心地問道。

顏宓挑眉一笑,“就算時間不夠,也要先吃飽了才行。他們樂意等就他們等去,不樂意等也沒關係。”

宋安然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宋安然見他說得如此輕巧,也就不糾結了。安安心心的坐下吃早飯。

吃完早飯,宋安然才隨著宋安然去上房敬茶見親。

來到上房的時候,人還沒到齊。宋安然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來得還算早。

上房大廳內,長輩一個沒到,來的全是同輩或是晚輩。

顏宓是顏家這一代的長子,但是他卻不是最早成婚的。在他之前,二房的二公子顏寧,和三房的三公子顏宗都已經成家立業。而且顏寧已經有了一兒一女,兩個嫡出的孩子。

至於顏宗,三少奶奶李氏正懷著五六個月的身孕,估計和蔣菲兒的預產期差不多。

顏家的女眷,宋安然基本都認識。顏家的爺們,宋安然之前隻見過顏定。

話說,顏家三個房頭三位老爺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全都是顏老夫人所生。

當然,顏家也有庶出的老爺,不過在老國公去世之後,就已經分家出去單過。

隨著宋安然和顏宓,之後很多人都趕了過來。

同輩和晚輩都到齊了,丫鬟們才去請長輩們過來。

在座的眾人當中,宋安然隻熟悉顏琴一人。

顏琴同宋安然笑著,本想替宋安然介紹府中的姑娘們,不過見顏宓一直牽著宋安然的手,顏琴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顏宓愛重宋安然,恨不得時時刻刻將宋安然綁在身上。他始終牽著宋安然的手,也就不難理解了。

宋安然覺著這樣挺好的,新婚夫妻就該甜甜蜜蜜,多親熱一點。

隻是別人未必覺著好。

畢竟這是古代不是現代社會。

二少奶奶吳氏盯著宋安然和顏宓緊握在一起的手,心裏頭有些酸酸的。她和二公子顏寧成親四五年了,兩人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牽過手。就連在自己的房裏,二人也沒牽過手。

瞧著宋安然和顏宓一副蜜裏調油的模樣,吳氏心裏頭是羨慕的。

心想顏宓性子冷,對著宋安然卻又熱情如火。果然是一物克一物。

至於三少奶奶李氏,雖說也有點羨慕宋安然同顏宓之間的感情,不過因為她正懷著身孕,更在意子嗣,所以對此感受不深。

倒是顏琴打趣道:“大哥和大嫂的感情真好。”

是啊,好得跟一個人似得。走哪裏都牽著手,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是新婚嗎?

宋安然羞澀一笑,她就是要羨慕死其他人。

至於顏宓,他從來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無論是好話還是壞話,他隻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不過顏琴這番話還是討好了顏宓。

顏宓難得的給了顏琴一個好臉色。

顏琴心裏頭有些激動,她算是看明白了。想要討好顏宓,就得先討好宋安然。唯有討好宋安然,才能讓顏宓對她另眼相看。

顏琴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得和宋安然多多來往,增加二人的感情。

長輩們陸續到來,顏老夫人最後才到。

直到這時,宋安然才認全了國公府的人。

顏宓領著宋安然,給長輩們行禮。又偷偷示意宋安然不必緊張。

宋安然含羞一笑,她並不緊張。昨日緊張,是因為婚前綜合症。如今過了新婚夜,又和顏宓洞房後,宋安然反而變得坦然,絲毫不懼顏家的長輩。

宋安然首先要麵對的是國公夫人周氏以及國公爺顏光。

喜夏見國公府的丫鬟們都沒動,趕緊將自家準備的蒲團放在宋安然麵前。

宋安然跪下來,從丫鬟手中接過茶杯,雙手舉起,躬身說道:“請公爹喝茶。”

這便是改口了。

國公爺顏光很滿意宋安然,自然不會為難宋安然。他笑了笑,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算是認可了宋安然。

放下茶杯後,國公爺顏光笑道:“好孩子,以後就和大郎好好過日子。大郎性子古怪,你要多包容。”

“多謝公爹教誨。”宋安然又送上禮物,由喜夏做的一套鞋襪衣衫。

國公爺接過見麵禮,笑道:“你有心了。”

然後從小廝手裏接過事先準備好的見麵禮,是一方硯台。

國公爺顏光對宋安然說道:“我知道你自幼喜歡讀書,這是給你的見麵禮,好好持家,早日替顏家開枝散葉。”

“多謝公爹。兒媳謹記公爹的教誨。”

接下來便是周氏。

周氏全程沒有一個笑臉,自始至終都是一張冷漠臉。

周氏這模樣也不像是特意針對宋安然,畢竟周氏對待別人也是同樣一副冷漠臉。就連顏老夫人都得不到周氏的一個笑臉。

宋安然恭敬地敬茶。

周氏卻不理解接過茶杯。反倒是慢條斯理地說著話,“原本我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微微蹙眉。尤其是顏老夫人同國公爺顏光。周氏今日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宋安然鎮定如初,臉色未變。倒是顏宓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也變得十分犀利。

顏宓上前一步,就站在宋安然身邊。他分明是要替宋安然出頭,隻要周氏再胡言亂語。

周氏沒理會旁人的目光,似乎也沒看到顏宓冰冷的表情。

周氏自顧自地說道:“不過既然你已經嫁進來了,我反不反對也就不那麽重要。你們宋家幾代單傳,想必孩子都是金貴的。但是到了我們國公府,就得守著國公府的規矩。渾身的嬌氣趕緊收起來。你作為國公府的嫡長孫媳婦,就該給妯娌們做榜樣,晨昏定省不可怠慢。你可記住了?”

這是要給宋安然立規矩啊。

宋安然麵上帶著笑,雙手端著茶杯,穩穩地。宋安然輕聲說道:“婆婆的教誨,兒媳謹記在心。”

“果真謹記在心,不是陽奉陰違?”

宋安然抬頭來,朝周氏看去,大方一笑,“兒媳進門第二天,婆婆就不信兒媳的話嗎?既然不信,又何必特意叮囑。”

“放肆!”

好個大膽的宋安然。這才剛進門就敢同婆母叫板。

二房和三房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笑話。

所有人都好奇到底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就連國公爺顏光都不能免俗。

至於周氏的麵子,咳咳,看戲比較重要。麵子的問題,稍後再說。

周氏怒極,雙手抓著椅子扶手,“顏宋氏,你可知你這是不孝?”

宋安然一副又委屈又無辜的模樣,“兒媳不知哪裏做得不對,竟然惹怒了婆母,還請婆母明示。莫非是兒媳端茶杯的時間不夠長,還是兒媳跪得不夠筆直?亦或是兒媳態度不夠恭敬?可是兒媳已經盡力做到最好,更多的要求兒媳實在是做不到。還請婆婆開恩,饒了我這一回。”

竟然還敢狡辯。

周氏氣壞了。

“我說話,你竟然敢頂嘴。頂嘴就是大不孝。”

宋安然委委屈屈地,“兒媳不敢頂嘴。兒媳隻是回婆母的話。婆母訓示,兒媳自然應該有所反應。若是一句話都不說,那才是大不孝。或許國公府同我們宋家的規矩不同,還請婆母給兒媳一點時間,等兒媳熟悉了國公府的規矩後,再來給婆母請安。”

“你大膽!”周氏怒斥。“你信不信本夫人現在就叫人打你板子。”

“母親?”顏宓出聲,臉色冷冷的。

“老大媳婦,你這是做什麽?”

顏老夫人也看不下去了。做婆婆的被剛進門的兒媳婦吊打,周氏不覺著丟人嗎?識趣的話就該趕緊接過茶杯,而不是一口一個放肆,大膽。臉麵都被周氏丟光了。

“你又在鬧什麽?大喜的日子,就你一個人不痛快。”國公爺有些生氣。

要是周氏有本事壓製宋安然,他也不會出聲。做婆婆的壓兒媳婦,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是周氏明顯不是宋安然的對手,單是宋安然這一手裝瘋賣傻,胡攪蠻纏的手段,如今的周氏根本就應付不了。

周氏怒極,每個人都在指責她,真是豈有此理。

不過周氏也明白,不能繼續鬧下去。繼續鬧下去,隻會讓二房和三房看笑話。

周氏冷哼一聲,接過宋安然手中的茶杯,裝樣子喝了一口。

然後說道:“你這樣的兒媳婦,我可伺候不起。”

顏宓微蹙眉頭,卻沒說話。

宋安然挑眉一笑,“婆母真會說笑。這是兒媳準備的禮物,請婆母笑納。”

同樣是衣服鞋襪,全是喜夏做的。

周氏沒接,隻讓身邊的嬤嬤接過宋安然的禮物。

然後又示意嬤嬤將見麵禮送給宋安然。

周氏不滿歸不滿,但是該做的準備也是一樣不少。

周氏給宋安然的禮物是一對鐲子。

見宋安然收了禮物,周氏又說道:“出嫁從夫,凡事不要自己拿主意,多問問大郎,問問長輩,這對你沒壞處。”

多謝婆母教誨。”宋安然抿唇一笑。

宋安然原本想站起來了,卻沒想到周氏還沒完。

周氏一張冷漠臉,問宋安然:“會針線活嗎?”

宋安然笑道:“兒媳會琴棋書畫,會算賬,會管家,唯獨不會針線活,廚藝也不行。”

周氏瞪著宋安然,“既然不會,就該學會藏拙。送什麽針線活,這是找丫鬟做的吧。”

宋安然笑道:“這也是兒媳的一番心意。不過兒媳還另外準備了一份禮物,原本打算之後找機會送給公爹和婆母的。既然婆母嫌棄針線活見不得人,那兒媳現在就讓人將禮物拿來。白一,你動作快,去我房裏將我給國公爺和夫人準備的禮物拿來。”

“奴婢遵命。”

白一領命而去,走得很快。

周氏氣急。好個奸猾似鬼的宋安然。

至於二房和三房,看著這出婆媳大戰的戲目,看得津津有味。

不過二少奶奶吳氏和三少奶奶李氏卻有些心驚,宋安然如此強勢,又身為大嫂,那將來豈不是要狠狠壓在她們頭上。

吳氏心裏頭想著,結婚第二天就敢和婆婆打擂台的,古往今來估計也就隻有宋安然一個人。

這就是有強勢娘家支持的底氣嗎?還是說宋安然根本就沒考慮過這麽做的後果?難道她就真的不擔心背上不孝公婆的名聲?

二少奶奶吳氏又朝顏宓看去。隻見顏宓看著宋安然,眼中竟然還帶著笑意。

這麽看來,顏宓竟然是欣賞宋安然的舉動。

吳氏有些看不明白了。這婆婆不像婆婆,兒媳不像兒媳的,真是要亂套了。

宋安然不等周氏出聲,就先站起來了。

周氏大怒,“我都還沒讓你站起來,你竟然敢站起來。你給我跪著。”

宋安然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樣,“婆母果然是不喜歡我。”

宋安然那模樣,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顏宓哪裏忍得住,“母親,安然已經跪了那麽久,茶也敬了,禮也送了,是時候站起來鬆快一下。”

“放肆,我在教訓兒媳婦,你一個大老爺們,在這裏插什麽話?”周氏很生氣,後果並不那麽嚴重。

顏宓冷著一張臉,“母親為何要如此嚴苛?折磨自己的兒媳婦,就能滿足母親嗎?安然還是新媳婦,還沒適應我們國公府的氛圍,母親就當著大家的麵給她沒臉,實則就是不給兒子臉麵。難道兒子不是母親親生的?母親為何要如此對待兒子?”

周氏氣的渾身發抖,手指頭都跟著顫抖,“你,你……果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我身為婆母,難道還不能管教自己的兒媳婦嗎?”

顏宓麵無表情地說道:“母親當然能夠管教安然。不管管教安然,將來有的是機會。母親為何獨獨挑選今天?母親是成心想讓大家都沒安生日子過嗎?”

“你……你這個混賬。誰教你這樣說話的?我是你母親,你到底有沒有將自己的態度擺正。”

顏宓擲地有聲地說道:“兒子的態度很端正,無需母親操心。倒是母親的態度,著實讓人費解。母親不給安然臉麵,若說安然之前得罪過你,這肯定是沒有的。

畢竟在這之前,母親和安然都沒有機會相處。要說安然今日得罪過,兒子也是不相信的。今日安然的所言所行,兒子都看在眼裏。兒子並沒有覺得安然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可是母親卻不肯罷休,非要折騰人。兒子實在是懷疑,母親是不是看兒子不順眼,所以才會將一腔怨氣都發在安然身上。”

周氏大怒,“你……”

“少夫人,禮物帶來了。”恰在此時,白一帶著禮物走了進來,打斷了周氏的話。

宋安然朝白一看去,頓時露出笑容。之前顏宓同周氏爭論的時候,宋安然一直低著頭,一句話都沒說。也沒要求顏宓克製。宋安然沒打算做個賢惠人。既然周氏都不怕丟臉,她又怕什麽。

名聲於她不過是點綴,而不是必須的東西。名聲好壞,不影響宋安然生活。即便最後會背上一個不孝公婆的名聲,宋安然也絲毫不懼。大不了帶著嫁妝回宋家。

反正離了國公府,她還能活得更自在一些。

就是因為有這樣一份底氣在,所以宋安然很坦然。該敬的敬,該反擊的反擊。反正不能委屈自己,取悅了別人。

宋安然對白一招手,笑著說道:“快將禮物拿來。”

旁的人見到宋安然還能笑出來,紛紛稱奇。自己的相公和婆母因為她大吵一架,身為暴風忠心的宋安然竟然還能笑出來,這心理承受力果然夠強大,臉皮也是真的很厚。

宋安然抿唇一笑,旁人的閑言碎語何必在意。

她是什麽樣的人,無需別人來評判,也不需要旁人來肯定。她就是她,做自己就好。

周氏惡狠狠地瞪著宋安然,宋安然淺淺一笑,隻當周氏是空氣,並不在意周氏的態度。

宋安然笑著,先是對國公爺顏光說道:“公爹,這是兒媳精心替您準備的禮物,還請公爹笑納。”

“哦,讓我看看你到底準備了什麽禮物。”

國公爺顏光也挺好奇的。宋安然的禮物放在一個長條形的匣子裏,不知裏麵裝的究竟是畫,還是別的東西。

國公爺打開匣子,匣子裏麵竟然是一把古樸的劍。

宋安然笑道:“早就聽說公爹習武,又最喜上古名劍。這把劍名星月,雖不是鼎鼎有名的上古寶劍,但在名劍榜上也有一席之地。兒媳特意淘來,孝敬公爹。希望公爹不會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這可是上古名劍啊。”

國公爺很興奮,他沒想到宋安然一出手就是寶劍。這兒媳婦果然豪富,這把上古名劍的價值,根本無法用金銀來衡量。

國公爺問道:“這把劍花了不少錢吧。”

宋安然笑道:“這是孝敬公爹的禮物,花費再多的錢也值得。”

“有這樣孝順的兒媳婦,大哥好福氣。”二老爺顏肖說道。

“大郎媳婦不錯,對自家人就是要大方一點。”這是三老爺顏常。

二太太孫氏笑道:“大郎媳婦出手好大方。不知道你又給你婆母準備了什麽禮物。”

宋安然抿唇一笑,說道:“給婆母的禮物,也是我靜心準備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討得婆母的歡喜。”

宋安然示意白一將禮物送上。

禮物放在一個托盤上,用紅布遮蓋著。

周氏冷哼一聲,不為所動。

國公爺卻笑嗬嗬的,主動揭開了紅布。

頓時在場的人都驚呼了起來。

一尊茶壺大小的黃玉,雕刻成彌勒佛的樣子,臥躺在底座上。

這尊彌勒佛,無論是玉質,還是雕工,那都是一等一的。這價值少說也要幾千兩銀子,若是遇到特別喜歡的人,賣出一兩萬兩也是有可能的。

顏家人看著宋安然,紛紛咋舌。

宋安然連出手兩份禮物,皆是價值連城,轉眼上萬兩銀子出了手。大家都在猜測,宋安然這位小富婆到底有多少錢?

宋家給宋安然的陪嫁,是明明白白的,大家心裏麵都有數。可是唯獨沒數的就是宋安然手頭上緊接有多少私房銀子。

原本有人猜測五千兩,多的也就是一萬兩。可是今兒看到宋安然出手這般大方,瞬間大家都推翻了自己的猜測。瞧這樣子,宋安然手上的私房銀子,隻怕得有五六萬吧。

天啦,顏宓這哪裏是娶老婆,分明是娶了個財神爺回來。

眾人對顏宓,頓時都從看笑話轉變成了羨慕嫉妒恨。

顏宓的兄弟們都在想,要是老子娶了這麽一個財神爺回來,我也得當成佛爺一樣供著。同婆母爭執算什麽,這麽貴重的禮物一出手,就是有再大的怨氣也該平息了。

眾人都這麽想,也就認定周氏和大家是一樣的想法。

可是很多人都忘了,周氏的性子究竟有多左性。

周氏真的氣狠了,當她麵對宋安然的笑臉的時候,那更是怒火上湧。

她突然拍著桌子,那一聲巨響,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周氏指著宋安然,怒道:“有錢了不起嗎?竟然敢用錢來堵我的嘴,真是豈有此理。我告訴你,別以為有錢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在我這裏,你是妄想。”

眾人大感愕然。這會他們都不怪宋安然了,幾千兩的禮物送出去,竟然連一句好話都得不到,這兒媳婦當得可真苦逼。

宋安然還能笑出來,這涵養也是沒誰了。不愧是書香門第的嫡女,經曆過大陣仗。

顏老夫人大皺眉頭,看著周氏,很是不滿。大喜的日子就鬧騰,像話嗎?

國公爺也很生氣,又很尷尬。周氏是他的老婆,性子卻這樣左,國公府的親戚朋友都快被她得罪光了。幸虧宋安然嫁進門,以後由宋安然當家,以宋安然的手段肯定能處理好迎來送往的事情。

國公爺衝周氏使眼色,他想給周氏留點臉麵,所以不曾口出惡言。

可是周氏卻根本沒接受到國公爺的眼神。

周氏指著宋安然,“將這東西拿回去。想用錢堵我,想都別想。”

宋安然麵容平靜,說道:“原來婆母不喜歡這份禮物。兒媳知道的了,兒媳以後給婆母置辦禮物,會盡量避免玉器之類的物件。至於這尊彌勒佛,不瞞婆母,兒媳送出去的禮物從來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既然婆母不喜歡,那不如就擺在公爹的書房裏。兒媳就當婆母收下這份禮物了。”

“我有說過收下嗎?”周氏大怒。

國公爺趕緊攔住周氏,又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國公爺笑道:“這份禮物非常好,顯然大郎媳婦是用了心的。大郎媳婦啊,你婆母她昨晚沒休息好,今兒脾氣有點暴躁,你別介意。”

宋安然笑道:“公爹太客氣了,兒媳不介意。”

國公爺又繼續說道:“這份禮物我就替你婆母收下了。今天讓你破費了。”

宋安然說道:“孝敬公婆是應該的。”

宋安然大手筆送禮物,以後自然沒人再敢胡說八道。

國公爺壓製了周氏,然後給顏宓使眼色,讓顏宓帶著宋安然給別的長輩見禮。

接下來宋安然又給顏老夫人磕頭。

顏老夫人是個明理的老太太,對宋安然笑嗬嗬的,很是慈愛。宋安然也給顏老夫人精心準備了一份禮物。一顆紅珊瑚配著石雕,用黃金做底座,又名貴又有情趣,既滿足了顏老夫人喜愛金銀的愛好,又展示出宋安然的眼光。無論是自家收藏還是轉送別的人,都特別又麵子。

顏老太太說道:“太破費了。你一個新媳婦,還是要節省一點。”

宋安然笑道:“孫媳婦謹遵老夫人的教誨。因為想著要送見麵禮,所以才會特意挑選這些名貴的。不過孫媳婦手頭上的錢有限,以前可不敢這樣做了。”

顏老夫人讚許的點點頭。以後誰要說宋安然越來越小氣,送禮越來越普通,宋安然就可以用這番話來堵旁人的嘴,讓旁人不敢再隨便議論。

老夫人也給宋安然準備了見麵禮。是一尊玉如意。玉質上乘,雕工精細。

宋安然拿著玉如意,笑道:“多謝老夫人賞賜,孫媳婦很喜歡。”

顏老夫人笑道:“以後和顏宓好好過日子。顏宓這小子,遲遲不肯娶親,老身以為他要打一輩子光棍,沒想到不是他不樂意成親,原來是他的緣分還沒到。你們既然有夫妻緣分,就要彼此多包容。有什麽事情都要好商好量的,切莫為了點小事情壞了彼此的情分。”

“孫媳婦謹遵教誨。”

------題外話------

大家節日快樂。新的一月開始了,元寶要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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