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第196章 顏宓快來

書名:一品嫡妃 作者:我吃元寶 字數:24709

宋安然派人去找洗墨,宋子期身邊的事情,洗墨比誰都清楚。

洗墨急匆匆來見宋安然,“小的見過姑娘”

宋安然開門見山地問道:“現在衙門裏是什麽情況”

洗墨說道:“衙門裏的人,尤其是太子殿下留下來的那些人,全都緊張兮兮的,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這會都沒人有心思處理公務。”

宋安然又問道:“太子殿下留下的那位謀士甲,那人現在在哪裏”

“小的今天早上就沒見過他,或許是被陛下召見了。”

宋子期沉吟片刻,又問道:“老爺去見了陛下嗎”

“已經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小的估計,老爺那裏得忙到天黑才能完。”

宋安然壓低聲音,問洗墨,“你能聯係到霍大夫嗎”

洗墨小聲說道:“不瞞姑娘,如今除了老爺,沒人能聯係到霍大夫。霍大夫身邊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看守得很緊。就連老爺,也,沒辦法和霍大夫多說。”

這麽嚴重,看來永和帝的身體的確不太好啊。

宋安然指了指京城的方向,“陛下有沒有派人往京城去”

“這樣的消息,小的可沒辦法知道。姑娘想要知道陛下那裏的動靜,得等老爺回來才行。而且老爺讓小的帶話給姑娘,讓姑娘最近都別出門。等大軍啟程回京城之後,姑娘再出來。”

這是要憋死她的節奏啊。

宋安然心裏頭有些不安,也有些煩躁。

顏宓下落不明,永和帝身負重傷,情緒肯定也不穩定。京城局勢不明,太子立場更不明。京城會不會有一場大戰,誰都不清楚。

再有就是,數十萬大軍駐紮在城裏麵,這個小小的邊城,瞬間熱鬧起來,可是在熱鬧之外,大家的神經也都繃緊了。至少在衙門裏頭,氣氛是極為凝重的。

還需要防備的一個人就是永和帝。

永和帝身負重傷,說不定哪天就會死。自古以來,很多帝王在臨死之前都會做出各種瘋狂的舉動。

宋安然就怕永和帝突然發神經,要殺光一大片。到時候宋家又如何能夠獨善其身。

宋安然心裏頭焦急,洗墨卻不能多做停留。

洗墨說完了話,就急匆匆地回到衙門。

宋安然枯坐在宅子裏,心情很不平靜。

半夜時分,宋安然被外麵的動靜吵醒。

宋安然急忙穿好衣服,出門查看。

她見到白一從牆頭上飛下來,於是急忙問道:“白一,外麵出了什麽事”

聽著房子外麵的動靜,像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馳一樣,著實有些嚇人。火把一排排的晃過,各種嗬斥聲充斥著街麵,讓人心裏頭不由得緊張起來。

白一壓低聲音,說道:“姑娘,不好了。有人行刺陛下。幸虧陛下今晚臨時搬了住處,才沒有遭到毒手。現在全城戒嚴,大肆搜捕刺客。”

大軍回到邊關第一天晚上,就有人冒死刺殺永和帝,這是多嚴重的事情啊。

宋安然抓著白一的手腕,沉著臉問道:“有沒有人受傷”

白一道:“死了兩個小內侍,還有幾個侍衛。奴婢聽洗墨說,陛下震怒,這會老爺正在陛下跟前伺候,商量著朝政。”

宋安然頓時緊張起來,“老爺不會有事吧。”

“陛下身邊有內衛第一高手馬公公守著,肯定不會有事。”

宋安然信不過內衛。內衛會保護永和帝的性命,未必會保護宋子期的性命。

可是宋安然又不能輕易出門,她跺跺腳,命令白一等局勢不那麽緊張的時候,繼續出門打探消息。

這個晚上,剩下的時間裏,沒人能夠入睡。

大家圍坐在一起,烤著火盆,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聲音。

那麽多火把,幾乎照亮了半個天空。

宋安然抿著唇,表情嚴肅,沒有說一句話。

喜春悄聲說道:“如今正是天幹物燥的時候。那麽多人舉著火把,就不怕一不小心將房子給點燃了。”

喜秋橫了眼喜春,示意喜春不要亂說,沒看到姑娘都一臉凝重。

喜秋小聲安慰宋安然,“姑娘別太擔心了,老爺不會有事的。”

宋安然抹了一把臉,“這場刺殺來得太及時,也太蹊蹺。我擔心老爺會被牽連進去。”

“這怎麽可能。老爺可是忠臣。”

是啊,宋子期是忠臣。可是誰知道瘋狂的永和帝,會借機做出多麽驚人的舉動。

以永和帝的性子,遭遇這麽多事情後,做出任何事情,都不會讓人覺著奇怪。

宋安然歎了一聲,說道:“或許是我多慮了。你們都別擔心。”

“隻要姑娘不擔心,奴婢們就不擔心。”

宋安然笑了笑,盯著火盆裏的火焰,她微微出神。

白一突然站起來,“誰”

話還沒說完,白一就倒了下去。緊接著丫鬟們一個倒下去。宋安然也不例外,也跟著倒了下去。

宋安然大驚失色,她想要叫喊,可是她發現全身都動不了了。唯獨一雙眼睛還能眨兩下。至於丫鬟們,同她一樣,都睜大了一雙眼睛,眼中全是驚恐之色。

誰能夠悄無聲息地靠近她們,還能將全院子裏的人放倒。這是有多牛逼,莫非是刺客

宋安然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重,腦袋也暈沉沉的。很顯然,這是藥效發揮了作用,很快她就會控製不住的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的,宋安然感覺自己快要昏過去的時候,有人進來了。

宋安然想要努力睜大眼睛,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可是她的眼皮太沉重,像是有幾千斤的重量。

宋安然沒辦法看清楚來人的長相,緊接著她就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然後被人扛著肩膀上,出了房門。

寒風一吹,宋安然昏昏沉沉地大腦,瞬間就有點清醒。

宋安然還來不及慶幸,緊接著她就飛了起來。

不對,她是被人扛著飛了起來。寒風刮在臉上,就像是刀子一樣。好難受,好痛苦。寒風不停地往衣服裏麵灌。

當宋安然感覺自己快要被凍成冰塊的時候,一切終於停了下來。她被人粗暴地丟在地上。

然後那位神秘人就走了。

就這麽走了這是要冷死她的節奏嗎

宋安然感覺藥效沒那麽強了,至少她的手指頭能夠動一下,眼睛又可以轉動了。她努力地張望,這是一處破廟。宋安然記得這裏,當初從京城來邊關的路上,他們曾在這處破廟裏停留過。

這處破廟離著邊關得有十幾二十裏。沒想到那位神秘人竟然有這麽快的速度。扛著她這麽大個人,還能在短短時間內,跑這麽遠。

宋安然很好奇,對方為什麽要綁架她,為什麽又將她丟在破廟裏。

破廟外麵,陸續有人到來。

每個人都是黑衣蒙麵,看上去極其神秘。

綁架宋安然的那個人赫然在列。

當然,就算讓宋安然見到了,宋安然也認不出對方。

七個人,圍成一個半圓,大家彼此防備。有的人的手一直都沒有離開身邊的武器。

一開始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某個人站出來,指著站在最前麵的人,問道:“你就是影一這麽多年,你終於出現到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出現。”

破廟內的宋安然,想要啊啊啊的大叫。

破廟外麵是血影七子,血影七子竟然聚齊了。那麽顏宓是不是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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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顏宓是哪一個

宋安然看不到破廟外麵的情況,她隻能聽到外麵的動靜。她想爬到門口看一眼,隻需要偷偷看一眼。

可是她如今除了眼珠子能動以外,就隻剩下手指頭能輕微的動一下。別說爬到門口,她就是前進一步,也沒可能。

宋安然好想捶牆,血影七子聚首,居然不讓她看一眼,這是何其殘忍的事情。

顏宓就在外麵,她隻要喊一聲,顏宓就會發現她。可是她舌頭是木的,根本就張不開嘴,發不出聲音。

宋安然著急得不行,可是卻一點辦法都想不到。

破廟外麵,有人桀桀的怪笑起來,“這麽多年了,我們血影七子總算聚在了一起。我加入血影快十年了,這還是第一回見到影一。”

影一雙手背負在身後,冷漠地說道:“廢話休說。今日將你們著急起來,是讓你們做一件事情。”

“什麽事有人好奇地問道。

影一冷聲說道:“這件事情很危險,我怕你們不敢做。”

“天下間有什麽事情是我們血影七子不敢做的。”

“那好,讓你們去刺殺皇帝,你們敢嗎”影一直接拋出這個大殺器。

場麵瞬間冷下來,大家都沒說話。

最後還是最先說話的那個人開口問道,“你是誰的人你讓我們去刺殺皇帝,又是在為誰賣命”

影一直接朝對方看去,“影二,你在懷疑什麽莫非你是被你的俗世身份給影響了”

影二怪笑起來。

宋安然聽到這裏,心中各種啊啊啊的急呼。即便影二已經改變了聲線,即便所有人都隱藏了身份,但是宋安然還是聽出來了,影二就是顏宓。

顏宓果然還活著,顏宓這個王八蛋,既然活著為什麽不來找她。還害得她被人綁架。

宋安然心頭暗恨,真想大叫一聲:死男人,本姑娘就在這裏,還不快來救我

夢想總是很美好的,可是現實卻是殘忍的。這一切,宋安然也隻能在腦子裏麵想一想。

破廟外麵,拉鋸在繼續,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影二,也就是顏宓冷聲說道:“你想讓我們刺殺皇帝,還是想借刀殺人。十年,整整十年,身為影一的你,從來沒有出現過。你現在你憑什麽讓我們給你賣命。”

“就是”有血影附和顏宓的話。

影一冷笑一聲,“影二,你是擔心我出賣你們嗎你可知道血影這個組織,從來都是收錢辦事,不存在為誰賣命的可能。”

“你的話,我根本就不信。”顏宓冷笑一聲,“這些年,我們所殺的人,所做的事情,哪一件沒有涉及到朝堂就連在路邊隨便殺個人,都有可能和朝堂上某個人有牽連。

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到現在還敢胡言亂語,說血影不是為誰賣命影一,你敢撕下你臉上的麵具,露出真麵目嗎我懷疑你根本就是朝堂上某個大人。”

“影二,你放肆你是想挑戰我的權威”

顏宓輕蔑一笑,“這麽多年你都沒有出現過,你還有什麽權威可言。想讓我們替你賣命殺皇帝,那就先露出你的廬山真麵目。”

話音還沒落下,顏宓就動了。顏宓提著劍,直接朝影一殺過去。

影一冷冷一笑,飛身而起,直接和顏宓殺在了一起。

血影七子裏麵的影一和影二都殺在了一起。其他五人自然不甘示弱。這些人平日裏沒少結仇,借著這次機會,全都混戰在一起。

一時間,破廟外殺氣四溢,刀光劍影,讓人心驚膽戰。

宋安然完全不知道現在破廟外麵是個什麽情況,隻聽見刀劍碰撞聲,莫非是打起來了。

宋安然好想咬自己一口,可是就連這樣小小的要求她也做不到。

宋安然心頭大怒,究竟是誰將她綁架到破廟內。莫非是影一

影一多年不出手,一出手就是驚天動地。可是他遇上的是顏宓,正值年輕力壯的顏宓。

很顯然影一比顏宓要老,兩人武功不相上下,對敵經驗都一樣豐富,關鍵是顏宓猶如老狐狸一樣狡猾。影一老謀深算的優勢在顏宓麵前蕩然無存。

顏宓年輕體力好,時間一長,他的優勢就會顯露出來。屆時除非影一有必殺絕技,否則最終贏得人會是顏宓。

很顯然影一也知道這個情況。

影一突然對顏宓大叫起來,“影二,你不顧宋安然的性命嗎”

顏宓有一瞬間的停頓。緊接著顏宓對影一發起了更加凶猛的攻擊。竟然敢用宋安然來威脅他,簡直不可原諒。

影一還在叫囂,“如今全天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宋安然的下落。影二,你若是不聽我的,那麽宋安然必死無疑。”

顏宓沒有說話,他知道影一是在用這種方式影響他的心神。而且他的確受到了影響,那就是他變得更叫狂暴憤怒,殺招連綿不絕,一副勢要當場格殺影一的樣子。

破廟內的宋安然,全都明白過來了。

影一抓了她,目的就是威脅顏宓,逼著顏宓去刺殺永和帝。

宋安然眼巴巴地望著破廟,她想看一眼外麵,看一眼顏宓。她在內心祈禱,顏宓千萬不要犯糊塗啊,千萬不要真的去刺殺永和帝啊。

永和帝身邊高手如雲,光是一個馬公公就能拖住顏宓,更別說其他內衛成員。而且永和帝身邊還有一個秦裴,秦裴可是武學天才,秦裴的武力和顏宓不相上下。要是秦裴和馬公公聯手,顏宓必死無疑。

宋安然著急憤怒,不知不覺間,眼淚已經落下。

宋安然隻恨自己沒用,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但凡她能動彈一下,扔個石頭到牆上,也能提醒外麵的人。

破廟外的生死大戰還在繼續。影一和顏宓周圍已然變成了一個真空地帶,無人能夠靠近。

縱然別的血影想要幫助顏宓,也沒辦法靠近兩個人的戰圈。

這是至高高手之間的對決,不到生死一刻,無法分出勝負。

影一很清楚,這樣子打下去,他的處境會越來越不利。

影一很果斷地退出戰圈,飛奔到破廟。

宋安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影一已經抱起了宋安然,掐著宋安然的脖子,怒聲說道:“影二,你若是不罷手的話,休怪我弄死宋安然,讓她給你陪葬。”

顏宓就站在破廟門口,冷冷一笑,“我正想讓她給我陪葬。你可以試試看,用她能不能威脅到我。”

影一哈哈一笑,“影二,你倒是聽會虛張聲勢的。既然你這麽不在意宋安然的性命,那我就幹脆弄死她得了。”

“廢話特多。要弄死她就趕緊。等她死了,我正好殺了你替她報仇。”顏宓冷酷地說道。

宋安然眼巴巴地望著顏宓。雖然明知顏宓是在演戲,可是宋安然還是覺著有些難過。果然,她一遇上和顏宓有關的事情,那智商是蹭蹭蹭地往下降,直接變成了負數。

宋安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好想張嘴和顏宓說說話,可是她沒辦法說話。

影一掐著她的脖子,越來越用力,隨時她都有可能死去。這麽年輕就死去,真是不甘心啊。

可是誰讓她遇上了顏宓這個混蛋王八蛋。

做晉國公府的世子還不夠,還要去做什麽血影七子,玩刺激玩瘋狂,果然又任性又變態,簡直是絕世大魔王。

“影二,你果真不在乎宋安然的性命”

顏宓嗬嗬冷笑起來,“你以為我會在乎她的性命我連我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又怎麽可能在乎別人的性命。你用宋安然來威脅我,從一開始,你就打錯了算盤。”

“是嗎”影一不信顏宓真的不在乎宋安然的死活。

影一對顏宓說道:“既然你不在意她的死活,那麽她活著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影一手上用力,隻需要捏一下,就能捏碎宋安然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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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就在宋安然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一道寒光刺來,直接對準了她的眼睛。

宋安然睜大了一雙眼睛,已經沒有反應。她如今全身麻木,也根本做不出反應來。

就在那道寒光即將刺上她的眼睛的時候,寒光突然消失了。不對,寒光不是消失了,而是轉移了方向,擦著宋安然的脖頸,朝宋安然身後的影一刺去。

影一直接帶著宋安然後退,寒光則一直追著影一。

影一幹脆將宋安然當做擋箭牌,寒光則以各種刁鑽的路線,逼著影一不得不丟棄宋安然。

影一丟掉宋安然,果斷往破廟外麵撤退。

顏宓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追了上去。

宋安然被影一丟在地上,滿嘴塵土。更要命的是她覺著骨頭痛,肯定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撞到了什麽地方。

宋安然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她這個樣子,她自己都覺著自己是個小可憐,急需要別人的幫助。

影一和顏宓跑了,但是血影五子還在。

五個人停止混鬥,全部走進破廟。

有人開口說道:“這個女人要怎麽處理要不殺了。”

“不能殺。這是宋大人的閨女,殺了她,宋子期不會善罷甘休。影二也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他看見我們了,不殺了她,誰知道她不會不會將我們的事情說出去。”

宋安然如果能說話的話,她一定會張口說道:誰稀罕你們啊,她才不會將這種無聊的事情往外說。而且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試問本分生活的人,有誰知道血影七子的名聲絕大部分的人,一輩子都沒聽說過血影七子。

那個阻止別人殺宋安然的人,又開口說話了,“我們都是黑衣蒙麵,她就算看見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認不出我們。殺了她不僅不能解決問題,反而還會引來一堆問題。如果你們不怕影二的追殺,那就盡管殺了她。反正我是不會動手的,我還沒活夠,我怕死。”

這話一出口,其他四人也猶豫起來。隻看今晚影二的功夫,他們都很清楚,自己不是影二的對手。

有人問道:“影二和宋安然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宋安然死了,影二要替她報仇”

這個問題,在場的都很感興趣。

原本回答這個問題最合適的人就是宋安然。可惜宋安然全身麻木,除了眼珠子和手指頭能動以外,全身上下都不能動彈。

四個人都盯著那位怕死不敢殺宋安然的血影。

“影七,你是不是認識影二,也認識宋安然”

影七搖頭,“我不認識他們。不過我倒是猜到一點影二的俗家身份。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影二的俗家身份和宋家有些關係。”

“什麽關係”

影七說道:“世交關係。”

官場上的世交多了去。其他四人又沒特意研究過宋家的世交關係,自熱不清楚影七這話隱含的意思。

其他四位血影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人說道:“如果影二真的和宋家有關係,那麽宋安然死了,影二替她報仇也算說得過去。畢竟宋安然是因為她才死的。”

影七雙手抱劍,似乎有些不耐煩,“你們想好了嗎到底要不要殺了宋安然要殺的話就快點,不殺的話就趕緊離開這裏。我才不想和影二影一,其中任何一個人對上。”

其他四人都頻頻點頭,他們也不想和影一影二對上。那兩個人簡直就是武學世界裏麵的妖孽,俗稱天才。對上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勝算。

有人直接開口說道:“宋安然隻是一介女流,殺不殺都沒關係。不過殺了她會引來很多麻煩,那還是不殺為妙。”

主意一定,五個人先後離去。

影七走在最後麵,離開破廟之前,他回頭看向宋安然,還調皮地衝宋安然眨眨眼,似乎是在說不用感謝我,就當是日行一善。

宋安然睜大了眼睛,影七肯定是她熟悉的人。影七的真實身份,宋安然幾乎能夠脫口而出。可是她張不了嘴,說不了話。

宋安然心頭大怒,她今天是走了什麽黴運。先是被人放倒,接著又被人帶著吹風,然後丟地上吃土,最後還被人差點掐死。

這一晚上的經曆,都趕得上一年的經曆。又精彩又刺激又危險,簡直爽得不要不要的。

要是她沒有吹風吃土,那今晚就比較完美了。

宋安然苦中作樂,不得已如此調侃自己。

血影五子都離開了。獨留宋安然一人,在這裏淒風苦雨。

夜深人靜,破廟,這分明就是殺人焚屍的絕佳時間和地點。安靜的時間一長,宋安然心裏頭都開始發虛了。

萬一衝進來一頭狼,或者別的什麽東西,今晚他豈不是要交代在這裏。

嗚嗚她還沒有活夠,可不能死啊。就算要死,她也不想落入野獸的肚子裏。好歹給她一個全屍,讓她能夠入土為安。

宋安然的要求就是如此的可憐。可就算如此可憐,她也無法滿足。

宋安然咬著牙,心裏頭恨得不行。她真是嗶了狗了,才會遭遇這種狗血傾盆的事情。

等等,她的嘴巴竟然能動了,她都能咬著牙齒了。

可是她依舊沒辦法說話。

難道今晚她真要在這破廟裏躺一夜嗎她怕自己最後沒被獨狼咬死,也會被凍死的。

西北的冬天有多冷,體驗一番就能知道。

宋安然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她不是武學之人,身上沒有自帶暖氣。她就是怕冷,越冷越怕。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氣溫也在隨之慢慢降低。

宋安然感覺不到身體四肢的存在。她覺著渾身都很僵硬。

連之前能動的手指頭和嘴唇都開始僵硬起來。

要是顏宓再不來救她的話,她一定會凍死在這破廟裏的。

宋安然趴在地上,她已經打算好了,等她死後,她就化作厲鬼去找顏宓報仇。

她要大罵顏宓混蛋,王八蛋。光顧著去殺人,就不知道回頭多看她一眼,不知道她會凍死在這裏嗎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又自負又賤的男人。等顏宓來了,宋安然決定,要先打他一巴掌,再狠狠地罵他一頓。

就在宋安然胡思亂想的時候,顏宓飛奔著回到破廟。

他抱起宋安然,感覺到宋安然渾身冰冷,四肢僵硬。他趕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襖子給宋安然蓋上。

他一邊給宋安然度氣,一邊輕聲呼喚宋安然。

“安然,醒醒,快醒醒。不要睡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親你了。”

宋安然緩緩睜開了雙眼,她衝顏宓笑著,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什麽都沒說出口。

顏宓趕緊拿出一個藥瓶,倒了一粒藥,然後灌入宋安然的嘴裏,又幫宋安然將藥丸吞下去。

藥丸吞下,很快宋安然就感覺身體熱了起來。暖洋洋的,很舒服,讓她有種回到溫暖的被窩裏的感覺。

緊接著,宋安然感覺自己的手和腳都能動了。臉頰也恢複了正常,能做各種動作。

宋安然盯著顏宓,張開嘴,“你”

“是我。我是顏宓啊。”顏宓這才想起自己臉上還蒙著麵具。

顏宓扯下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看著宋安然,“安然,是我。我回來了。”

“你你混蛋”這句話還不足以表達宋安然的憤怒。

顏宓哈哈一笑,“對,我是混蛋,我是大混蛋。你怎麽罵我都行。”

顏宓緊緊地抱著宋安然,生怕宋安然冷著了。

宋安然抬手,她早就想好了,等見了顏宓,一定要狠狠地打她一巴掌。宋安然的手掌朝顏宓的臉上揮舞,顏宓沒有躲閃,宋安然的手準備落在顏宓的臉頰上。連點浪花都沒激起來。

顏宓反倒是握住宋安然的手,緊貼著自己的臉頰,

“安然,我在這裏。你摸到了嗎”

尼瑪,她是想扇顏宓的巴掌,不是要撫摸顏宓。果然人弱被人欺。怪就怪她手腳發軟,連一點力氣都沒有。真是讓人絕望。

雖然顏宓的臉很帥,她的確很想摸,可是她想在打了顏宓之後才摸的。

嗚嗚現在變成了什麽,變成了她在想念顏宓的臉,想念顏宓的身體。

見鬼了。

宋安然的舌頭變得靈活了一點,宋安然大聲怒吼著,“混蛋,王八蛋。你是想凍死我嗎為什麽這麽久才來,我都快冷死了。”

顏宓咧嘴一笑,“我算著時間,這個時候你肯定不會被凍死。而且有人暗中照顧你,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宋安然想哭,有人暗中照顧她誰啊怎麽照顧的難不成就是躲在暗處,一臉暗爽地看著她快要被寒風凍死嗎世上有這種照顧人的辦法嗎

宋安然有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你,你這個混蛋。無緣無故的失蹤,一個消息都不給我。現在又害得我差點被凍死,你還敢笑。我想打你。”

“打我吧。我絕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顏宓一副一本正經地模樣。

宋安然想罵人,更想哭。

她這副軟綿綿,沒有二兩力氣的模樣,怎麽能打人又靠什麽去打人簡直就是笑話。

宋安然憤怒地說道:“我要回去,現在,立刻。”

“好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顏宓抱緊了宋安然,飛出破廟。帶著宋安然疾馳於黑夜中。

即便顏宓將宋安然保護得很好,宋安然也不免吹了點寒風。

等回到城裏,回到宋家租住的宅子,宅子裏的人依舊昏迷不醒。

宋安然對顏宓說道:“弄醒他們”

顏宓咬著宋安然的耳朵說道:“你就不怕他們聽到我們兩說話”

宋安然狠狠瞪了眼顏宓,“你放我下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宋安然一副傲嬌的模樣。沒見到人的時候,宋安然思念成災。等見到人之後,宋安然又是一臉嫌棄。這是病,得治。

顏宓將宋安然放在床上,又將火盆靠近一點。

關心地問道:“有沒有覺著暖和一點”

宋安然白了眼顏宓,“你扶我起來。”

宋安然的身體軟得跟一灘泥似得,也真是夠了。

宋安然心裏頭暗罵影一給她用了什麽藥,簡直就是殺人越貨的利器。

宋安然坐了起來,她盯著顏宓看個不停。

顏宓臉上一直掛著笑,還伸手刮了下宋安然的鼻子。宋安然皺了皺鼻子,一臉的嫌棄。

“不高興了”

宋安然哼了一聲,“換做是你,幾個月都沒有我的消息。好不容易得到消息了,結果竟然是失蹤的消息。你會高興嗎”

顏宓輕聲一笑,頭抵著宋安然的頭,目光深情又深沉,“我失蹤是因為不得已。你都知道,永和帝想要殺我。那是最後一場大戰,永和帝的人會趁著這個機會對我動手。我必須趁著他們沒發現之前離開,否則我的下場就是死於亂軍之中。”

宋安然心頭一驚,“當時的情況真的這麽緊急”

“隻會比我說得更緊急。為了逃命,我是吃夠了苦頭,差點餓死在草原上。”

顏宓說得可憐兮兮的,宋安然瞬間就心疼了。

宋安然抬手捂住顏宓的嘴唇,“不要再說了,我聽不得你受苦的事情。”

顏宓親吻宋安然的手,“不用擔心,一切都過去了。其實草原上還是有很多吃的。不過後來下了雪,想找吃的就比較困難一些。”

宋安然幹脆抱住顏宓,她的心在快速地跳動,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就是今天,跟在大軍後麵回來的。”

宋安然偷偷擦掉眼角的淚水,然後說道:“他們都說你凶多吉少,說你極有可能餓死在草原上。但是我一直都堅信你還活著。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這種百年難遇的禍害,不活夠一百年,又怎麽會死在草原上。”

顏宓哈哈大笑起來,“你果然了解我。沒有將你娶回家之前,我肯定不會死。我不僅要將你娶回去,還要你給我生三四五六七八個小孩。”

宋安然苦笑不得,“你當我是母豬嗎”

顏宓笑道:“當然不是。我將你當做我最愛的人,是我孩子的母親。”

宋安然笑了起來。

不過轉眼她又罵道:“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是影二,你瞞得我好苦。”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顏宓笑著說道。

宋安然哼了一聲,“我的確早就知道了,但是那都是我的猜測,我也不肯定你是不是真的影二。”

顏宓笑道:“現在知道我是影二,有什麽感想嗎”

宋安然點頭,“你果然是最厲害的。”

顏宓理所當然地說道:“你男人當然是最厲害的。”

真是臭不要臉。

宋安然輕聲說道:“你和影一走了後,其他幾個人原本想要殺我的。後來影七幫我說話,說殺了我,會引來你的追殺,他們才放棄殺我。顏宓,你告訴我影七是誰”

“你心裏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顏宓滿臉笑意的看著宋安然。

宋安然猶豫了一下,問道:“影七真的是蔣沐文嗎”

顏宓沒有吭聲,隻是點了點頭。

宋安然長出一口氣,原來蔣沐文就是影七,原來蔣沐文一直在她身邊打轉。

證實了這個消息之後,宋安然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又問顏宓,“影一是誰他為什麽要讓你們去殺永和帝今晚的刺客也是血影七子當中的人嗎”

顏宓嚴肅地說道:“今晚的刺客,有可能是血影七子裏麵的影三和影四。至於影一,有可能是唐王。唐王想殺永和帝,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是二十年的執念。他讓我去殺永和帝,一點都不奇怪。”

宋安然卻大吃一驚,“你說唐王是影一這怎麽可能。”

顏宓說道:“沒什麽不可能。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影一的真麵目,但是他的武功招數我全都試了出來。整個邊關,能和我做對手的人,

除了皇帝身邊的馬長順,剩下的就是秦裴以及唐王。秦裴的武功招數,我比任何人都熟悉。而且影一成名很早,秦裴的年齡也不符合。那麽剩下的人就隻有唐王一人。”

唐王竟然是影一,宋安然覺著有些玄妙。

宋安然問道:“你真的認為唐王是影一”

顏宓點點頭:“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確定唐王就是影一。其實早在京城的時候,我就有這方麵的猜測。這些年,我們血影六子所接的任務,或直接或間接,都和朝廷有點關係。

而血影七子頭上,除了一個影一,並無其他人。這樣一來,影一的身份就很值得懷疑。我曾花費了很多力氣,調查血影組織的來龍去脈。

我發現血影七子大約是在二十年前首次出現在江湖人口中,同內衛出現的時間差不多。

一開始我還懷疑過馬長順,因為馬長順也是個不安分的主。不過後來我又推翻了自己的判斷。其實我一開始並沒有懷疑過唐王。據我父親所說,唐王的確會功夫,但是唐王的功夫很普通。

可是所有的線索都和唐王,或多或少有點關係。這讓我不得不重新關注唐王。這一關注,我就發現了很多問題。

原來唐王才是所有人當中隱藏最深的那一個。你應該聽說了,這次永和帝中了毒箭,到現在還沒好。這件事情,和唐王脫不了幹係。我甚至懷疑,白蓮教就是唐王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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