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第127章 顏飛飛闖禍,秦裴身世

書名:一品嫡妃 作者:我吃元寶 字數:25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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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草長鶯飛,正是遊山踏青的好時候。

京城貴女們,不分文武,不約而同的在三月初三這一天,來到東山腳下踏青遊玩。

宋家三姐妹跟著侯府的姑娘們一起出門,來到東山踏青。一下馬車,侯府的姑娘們撒歡似地往前跑。

宋安然放眼看去,看到不少熟人。

文家,古家,方家,歐家,秦家,顏家,周家,沈家……凡事宋安然來到京城後認識的人,全都來了。不僅如此,宋安然還在人群中見到了蔣清,容蓉,韓太太,方太太,東府大太太歐氏等熟悉的人。

姑娘們提著籃子,漫山遍野的撒歡采花,編花籃,還比較誰編的花籃最好看。

丫鬟們則跟在後麵收拾爛攤子。當然,丫鬟手裏麵也提著籃子,籃子裏麵放著中午的午餐,還有姑娘們的衣服。

不少豪門世家在東山腳下都置有別院,因此別院的人也來到山坡上幫忙。

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人群,很有後世節日景點的情況發生。

宋安然帶著宋安樂,宋安芸,緩緩地往前走。

宋安芸很興奮,“二姐姐,我想自己玩,可以嗎?”

宋安然笑道:“將丫鬟們帶上,不準獨自一人行動。還有不準走遠了。半個時辰之後,記得回來一趟,讓我知道你沒事。”

“多謝二姐姐。”宋安芸學著侯府的姑娘們,撒歡地跑了。

宋安然帶著宋安樂,繼續往前走。

突然,宋安樂停住了腳步。

宋安然問她:“大姐姐怎麽不走了?難道是身體不舒服?”

宋安樂望著前方,眼神有些發愣。

宋安然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韓術正朝他們走來。

宋安然扶額,沒想到韓術也來了。

宋安然握住宋安樂的手,輕聲問道:“大姐姐打算怎麽辦?要不要我將他趕走?還是說大姐姐打算和他說話。”

宋安樂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一看到韓術出現,她整個人都傻了,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好。

就在宋安樂猶豫的時候,韓術已經走到她們跟前。這會已經容不得宋安樂逃走。

宋安樂瞬間打起了精神,像是進入了戰鬥狀態的戰士一樣。

宋安然則緩緩鬆開宋安樂的手。有些事情需要宋安樂獨自麵對。唯有如此,才有可能成長起來。

韓術有些擔憂,有些緊張,“安樂表妹,最近你還好嗎?退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

“不用說了。韓家退婚,我完全能夠理解。畢竟家父前程未仆,韓家沒有理由和宋家一起冒險。”宋安樂平靜地說完這番話。

宋安然暗自點頭,好樣的,就該這樣子。拿出宋家長女的氣勢來,將韓術批得體無完膚。

宋安然悄悄離去,獨留宋安樂一人去應付韓術。

很顯然,宋安然將事情想得太美好了。她躲過了韓術,卻沒能躲過韓太太。

韓太太徑直朝宋安然走來,宋安然是避無可避,隻能硬著頭皮迎上去。

“見過表嬸娘!”宋安然躬身見禮。

“好孩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打理那麽大一個家,不容易吧。”韓太太顯得很親切,隻字不提退婚的事情。

宋安然也很識趣,退婚已經是過去的事情,現在提起來沒有任何意義。

宋安然含笑說道:“多謝韓表嬸關心,家裏有老人幫忙,其實我並不辛苦。”

韓太太笑笑,又問道:“你父親還好嗎?他如今在山西查案,有沒有給家裏寫信?”

“家父一切安好,也有給家裏寫信。多謝韓表嬸關心。”宋安然露出八顆牙齒的的完美笑容,一切都顯得很得體,很優雅。

韓太太笑道:“你宋家和你家父沒事,我就放心了。這段日子,我是吃不好,睡不好,一方麵是擔心你們家的情況,怕出什麽意外。另外一方麵,我心裏頭也有些愧疚。安樂那個孩子還好吧?”

宋安然點頭:“當然很好!大姐姐是個開朗的人,韓家退婚,她能理解。”

韓太太點點頭,“她能理解就好。對了,我們另外找了一處宅子,過兩天就會搬出去。到時候我讓人將漿洗巷宅子的鑰匙給你送去。”

宋安然並不意外韓家會搬出去。不過她的麵上,依舊露出恰當的驚詫模樣。

“韓表嬸要搬出去了嗎?那處宅子平日裏也沒人住,韓表嬸和韓表哥不妨一直住在裏麵。宋家和韓家雖然做不成親家,可是我們兩家依舊是親戚。

親戚之間互相幫忙,本來就是應該的。韓表嬸答應我,千萬別搬出去。這件事情要是讓父親知道了,父親會指責我沒當好家,讓韓表嬸和韓表哥受了委屈。”

韓太太有些尷尬,也有些羞愧。“沒有,我們哪裏會受委屈。你們派來的下人,個個都是極為能幹的,讓我們省了不少事。不過我們母子一直住在宋家的宅院裏,說出去總是不太好。還是搬出去更合適。”

宋安然笑了起來,“這有什麽關係。我們宋家不也是一直住在侯府,也沒人說不合適。韓表嬸千萬別和我們客氣,你們就安安心心的繼續住下去。真要搬走,也該等我父親回來再搬。

至於你們在別處已經支付的租金,我會派人解決的。這件事情就這麽說定了,韓表嬸千萬別推辭。不然侄女該哭了。”

宋安然的語氣很溫和,但是態度卻極為堅決,不容韓太太反駁。

韓太太盯著宋安然,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這,這不合適。”

好半天,韓太太才憋出一句話。

宋安然笑道:“沒有什麽不合適。宋家和韓家是親戚,大家彼此幫助是應該的。要是韓表嬸真覺著不好意思的話,不如多費費心,替我大姐姐介紹一門好婚事。”

韓太太眼睛一亮,“那敢情好。那我就想想辦法,替安樂介紹一門好婚事。”

“此事就麻煩韓表嬸。等家父回京,必有重謝。”

“不用謝。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韓太太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宋安然打蛇隨棍上,趁機和韓太太提出各種要求。比如出身,比如家世,比如才學等等,連年齡都控製在二十二歲以下。

韓太太滿口答應下來,保證會用心替宋安樂尋一門如意的婚事。

宋安然朝宋安樂那邊看了眼,宋安樂已經和韓術說了完話。宋安然也趁機和韓太太告別。

宋安然走到宋安樂身邊,問道:“怎麽樣?你和韓術說了些什麽?”

宋安樂淺淺一笑,“就隨便說了幾句話。他同我道歉,我讓他不必放在心上。婚姻大事,畢竟還是要聽長輩的。”

宋安然挽著宋安樂的手,悄聲問道:“想不想報複韓術?你如果想的話,我可以幫你達成願望。”

宋安樂頓時愣住,“二妹妹,你在說什麽?”

宋安然挑眉一笑,“我在說報複韓術,大姐姐不想嗎?”

宋安樂張口想說“想”。可是轉眼她又改變了主意,連連搖頭,說道:“我不想報複任何人。二妹妹以後不要再蠱惑我。”

宋安然歎氣,“好吧,我聽大姐姐的。”

古明月一見到宋安然,就跑了過來。她握住宋安然的手,笑道:“安然妹妹,你總算來了。走,我帶你去看稀奇的玩意。”

古明月拉著宋安然,就朝山坡上跑去。

顏飛飛一群人圍坐在一起,正把玩著幾件玻璃製品。還有幾件用玻璃吹出來的珠花,鑲嵌在簪子上麵。

周寒煙將簪子插在頭上,問周圍的人,“好看嗎?”

“當然好看啦。顏飛飛帶來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奉承起來。

宋安然見到這一幕,差點沒忍住,就笑了起來。

她微微低頭,掩飾嘴角的嘲笑。玻璃製品,在後世屬於爛大街的東西。在這個時代,還算名貴。

不過最多再等一年的時間,等泉州那家琉璃商人改進了玻璃工藝後,到時候玻璃產品雖然不至於爛大街,卻絕不再是什麽名貴稀少的玩意。

顏飛飛拿玻璃玩意來忽悠這群貴女,還真虧她想得出。

今日周寒煙有多開心,有多感激顏飛飛送出玻璃簪子。等一年後,周寒煙就有多恨顏飛飛,認定顏飛飛是在戲耍她,將她當做土包子玩弄。

宋安然暗自搖頭,顏飛飛送禮,隻想到新奇好玩,卻沒想到增值保值的問題,更沒有考慮家世顏麵等等問題。

很顯然,周寒煙這樣土著貴女的思維,和顏飛飛是不同的。她們更看重身份,看重物件帶來的身份象征。一個即將爛大街的玻璃簪子,現在帶來多大的快樂,將來就會帶來相應的恥辱。

堂堂定國公府的嫡女,竟然戴一根隨便什麽人都能戴的玻璃簪子。嗬嗬,真是啪啪啪打臉。

宋安然忍著笑意,也不點破。

顏飛飛一臉得意洋洋,她是當之無愧的焦點,是所有人需要討好恭維的對象。

她和所有人吹噓著她的新奇想法,她的奇思妙想,對別人的言行評頭論足。指責別的姑娘沒有自由的靈魂,隻會一味聽從別人的安排。同時享受著眾星拱月的美妙感覺。

當顏飛飛一再提起自由,自主的時候,宋安然分明看到周寒煙,秦娟等人都紛紛皺起眉頭。顯然對顏飛飛的言行很不滿意。

秦娟直接出麵打斷顏飛飛的話,“飛飛,淑妃娘娘有原諒你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顏飛飛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顏飛飛冷哼一聲,“我最近都沒有進宮,我怎麽知道淑妃娘娘有沒有原諒我。”

秦娟掩嘴一笑,“飛飛,我以為今天你不會出來。畢竟事情才過去一個多月,大家都還記得。”

顏飛飛剜了眼秦娟,“記得又如何?”

秦娟笑道:“不如何。就是想問問你,和七皇子殿下他們來往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和他們說那些自由,自主的話?要是真說了,萬一傳到陛下的耳朵裏,那可就遭了。

說不定有人會說你心懷惡毒心思,挑撥皇家兄弟的感情,鼓勵他們爭位奪利,對陛下心存怨恨。總之,問題很嚴重。難怪淑妃娘娘不準你和七皇子殿下繼續來往。就怕你害了七皇子殿下的性命。”

不愧是勳貴家的姑娘,這政治覺悟也沒誰了。

而且說得有理有據,讓人完全無法反駁。

在這個時代,尤其是在天子腳下,對勳貴之女,皇子殿下說自由,自主,根本就是找死的節奏。

你說自由,自主,這話傳到永和帝耳朵裏,十有*會懷疑顏飛飛在蠱惑皇子造反。這罪名定下,那就是抄家滅族的節奏。

顏飛飛臉色巨變。她本是個聰明人。之前是因為心大,還拿著後世的處世原則來和這群勳貴貴女們來往。

這會被人點醒,瞬間醒悟過來,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她連連搖頭,“我沒有和皇子殿下們說過這樣的話,你們不準汙蔑我。我剛才也隻是隨口說了兩句而已,你們可別亂傳。總之,今天說過的話,全都要忘記。誰敢說出去,我就和誰絕交。”

幾個領頭的勳貴貴女們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秦娟對周寒煙微微點頭。

周寒煙便趁機問顏飛飛,“飛飛,你放心,我們不會在外麵亂說。我們就想問問你,你以後還會和七皇子殿下他們來往嗎?我聽說貴妃娘娘對你也有些不滿意。”

“胡說!貴妃娘娘對我一直很好。”顏飛飛一臉怒氣。

周寒煙抿唇一笑,“我們都知道貴妃娘娘對你很好。那貴妃娘娘會讓你和五皇子殿下繼續來往嗎?”

“和誰來往,那是我的自……我的事情。別人沒權過問。”顏飛飛板著臉說道。

宋安然扶額,簡直看不下去了。傻姑娘啊,來到古代十多年,這十多年都活到了狗身上了嗎?

還是說晉國公位高權重,顏飛飛囂張肆意慣了,從來沒切實的感受過皇權的血腥之處?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顏飛飛很幸運,也很不幸。

“顏宓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所有姑娘紛紛轉頭,朝顏宓看去。沒個人的雙眼都迸發著興奮地光芒,表情卻又顯得格外矜持。不僅如此,宋安然還感受到一股濃濃的騷浪氣息。

果然春天來了,萬物複蘇,適合發春。

顏宓陰沉著一張臉,朝眾位姑娘們走來。

他沒看任何人,目光直接釘在顏飛飛的臉上,雙目中隱含著強烈的怒火。

宋安然估計,十有*是有人對顏宓通風報信,說顏飛飛當著眾人的麵說了一些危險的話。

姑娘們蠢蠢欲動,顏宓則是萬年冰山,不為所動。

他沒有給顏飛飛留麵子,直接厲聲嗬斥,“顏飛飛,你給我過來。”

顏飛飛原本一臉的得意,聞言,笑容瞬間僵硬。

“大哥,你做什麽?”顏飛飛有些不滿,語氣撒嬌。

顏宓哼了一聲,“你給我過來。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顏飛飛顯然有些怕發怒的顏宓,乖乖走上前。

顏宓抓起她的手腕,轉身就走。

顏飛飛大叫,“你抓痛我了,你放手。”

顏宓一回頭,想都沒想,揮起巴掌就打在顏飛飛的臉上。顏飛飛半張臉瞬間就腫了。

這一巴掌不僅打腫了顏飛飛,還將所有勳貴貴女都給鎮住了。

顏宓回頭,他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劃過。當看見人群中的宋安然,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古明月拉著宋安然,悄聲嘀咕,“好嚇人啊。剛才顏宓看過來的時候,我感覺快要窒息了,有種瀕死的感覺。”

宋安然點點頭,顏宓的目光的確挺嚇人,不過還嚇不到她。

顏宓冷著臉,用著冰冷的語氣,警告在場的所有人,“今日顏飛飛說過的話,誰敢在外麵亂傳一句,我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本公子說到做到。不相信的人,大可以來挑戰一下本公子的耐心,看看本公子有沒有本事弄死你。”

一番話說得殺氣騰騰,寒氣從骨頭縫裏麵冒出來。

勳貴貴女們齊齊哆嗦了一下。

顏宓哼了一聲,拉著顏飛飛繼續前行。

顏飛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大哥,你竟然打我?你憑什麽打我?”

“閉嘴!再敢說話,我弄死你。”顏宓冷冰冰的,一點表情都沒有,可是殺氣卻猶如實質。

顏飛飛瞬間不敢說話了。實在是因為此刻的顏宓真的太可怕了。她怕自己一張嘴,顏宓真的會弄死她。此時此刻,她絲毫不懷疑這一點。

顏宓和顏飛飛走遠了,大家才敢喘口氣。

周寒煙問秦娟,“我們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繼續玩啊。剛才有發生什麽事情嗎?我怎麽不知道。”秦娟裝傻裝得格外徹底。

周寒煙連連搖頭,“剛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我們今天也沒見過顏飛飛。”

說完就將頭上的玻璃簪子取下來,讓丫鬟收起來。

其他勳貴貴女紛紛附和,“是啊,我們今天都沒見過顏飛飛。也不知道顏飛飛這會是不是在家裏哭鼻子。”

“哈哈……肯定是在哭鼻子。”

……

宋安然得承認,勳貴貴女們天生自帶演技。一個個演得跟真的一樣。不明真相的人看了,還真以為顏飛飛今天沒來過。

古明月拉著宋安然,走到遠處僻靜的地方,悄聲說道:“那個煞神終於走了,之前我都快被嚇死了。”

宋安然笑了起來,“你怕顏宓?”

“安然妹妹,你別告訴我,你不怕他?還有,今天顏飛飛說過的話,尤其是那些犯忌諱的,千萬別對人吐露一個字。顏宓那人,你們文官家的人不清楚,我們勳貴卻知道一點點內幕。那人真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無害。

我聽我父親說,死在顏宓手上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總之那是一個很危險的人。勳貴子弟都以他為首。他說出去的話,那就是釘是釘,卯是卯,絕對不打折扣的。他說要弄死誰,那絕對是會弄死的。

總之,安然妹妹你聽我的絕對沒錯。以後我們離顏飛飛遠一點。顏飛飛那個大嘴巴,真是什麽都敢往外說。給家裏惹了禍事都不知道。今天顏飛飛肯定會被顏宓收拾得三個月不能見人。”

說到顏飛飛被收拾,古明月的語氣中,帶著明顯地興奮和幸災樂禍。很顯然,顏飛飛的人緣真的不行。

宋安然覺著,自己和顏飛飛兩個穿越女,在人緣這一塊,真的是半斤八兩,大家都差不多。顏飛飛的人緣不好,宋安然的人緣也很一般。

宋安然不動聲色地問道:“顏宓以前收拾過顏飛飛嗎?”

“當然。不過這麽多年隻有一次。就是顏定破相跛腳的那一次。”

宋安然大驚,“顏定破相跛腳,真的和顏飛飛有關係。”

“難道安然妹妹沒聽人說過嗎?”古明月奇怪的問道。

宋安然連連搖頭,當然沒人和她說過。

侯府的姑娘會說顏飛飛的八卦,但是絕不會說顏家男子的八卦。就好像是在有意識的防備她一樣。

宋安然好幾次都想說,你們想嫁給顏宓,不代表所有人都想嫁給他。至少她本人就不想嫁給顏宓那個傲嬌毒蛇男。

古明月四下張望了一下,這才悄聲和宋安然八卦起來。

“那都是七八前的事情。我都忘了顏家因為什麽事情大宴賓客,總之那天顏家去了很多人。宴席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出事了。顏定從假山上摔下去,臉被尖銳的石子劃破,腿也摔斷了。顏定身邊的小廝說,他親眼看到顏飛飛將顏定推下假山。顏飛飛也沒否認。

而且當時在場的人,不止顏飛飛兄妹兩人。秦家的秦衷,周家的周涵都在。他們雖然沒有直接指責顏飛飛,可是也沒有為顏飛飛開脫。他們不說話,也是看在親戚的情分上,給顏飛飛保留一點點麵子而已。”

宋安然好奇地問道:“那顏飛飛為什麽要將顏定推下去?”

古明月依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聽人說,本來應該是顏飛飛掉下假山的。顏定為了救她,最後自己掉落假山,才會破相瘸腿。不過另外有傳言,說當時顏飛飛自私自利,隻顧著自己活命。她當時抓著的石頭有些鬆動,怕承受不起兩個人的重量,於是故意咬顏定的手,逼得顏定掉下假山。”

“你相信哪個傳言?”宋安然八卦地問道。

古明月笑了起來,“安然妹妹相信哪個傳言?”

宋安然笑道:“我相信第二個。”

“哈哈,英雄所見略同。顏定是不是為了救顏飛飛才掉落下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顏定手腕上有一個牙印,我親眼見過。”

果然!事實真相就是這麽殘酷。

宋安然估計,顏飛飛作為穿越女,當時根本就沒有將顏定當做親人看待,心裏麵對顏定的感情也很淡漠。所以當遇到危險的時候,顏飛飛選擇犧牲一個不親密的血緣親人,從而保全自己。

隻是她沒想到,她這舉動,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

當時顏宓教訓她,肯定是氣狠了。

宋安然還能猜測出,晉國公夫人肯定花了大力氣保全顏飛飛。因為兩個哥哥都對顏飛飛產生了成見,晉國公夫人就越發對顏飛飛好,想要用母愛來補償顏飛飛。

結果就是顏飛飛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依舊我行我素,繼續大嘴巴。然後今天被顏宓再次逮住把柄,免不了又是一場兄妹撕逼的戲碼。

最後結果,依然是晉國公夫人出麵調停那兩兄妹的矛盾。

不同的是,顏宓已經長大,手握一定的權柄。不再是當年晉國公夫人可以壓製的小孩子。

這件事情,沒那麽容易了結。

古明月和宋安然繼續八卦,說起她和文襲民退婚的事情,她就笑了起來。

“總算退婚了,感覺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宋安然笑問:“需要我說恭喜嗎?”

“不要!那多不好意思。”

宋安然哈哈笑了起來。

古明月挽著宋安然的手,悄聲問道:“你知道文襲民失蹤的事情嗎?”

宋安然老實搖頭,她當然是什麽都不‘知道’。也會堅決否認和文襲民見過麵,還打斷了文襲民的腿腳。

古明月小聲說道:“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文襲民帶著小廝書童,一走就是半個月。可是這一次都已經一個多月了。頭半個月,文家也沒著急,以為文襲民出門做事去了,就跟以前一樣。

可等了二十來天還沒見到人回來,文家這才著急起來,四處派人尋找。時間都過去這麽久,這會才派人尋找,黃花菜都涼了。要我說,肯定是文襲民跑到什麽地方鬼混去了。”

宋安然心頭說道,不是文襲民跑出去鬼混了,而是別人在鬼混他。

當然,這都是不能言說的秘密。

古明月一臉嫌棄地說道:“我倒是希望文襲民一輩子都別回京城。他那個人……總之,我現在是越來越討厭她。”

此時,遠處有人叫古明月。古明月應了一聲,對宋安然說道:“安妹妹,我先過去看看她們找我什麽事,一會我再找你說話。”

“你去吧,不用擔心我。我想四處走走。”宋安然笑道。

古明月也笑道:“那好!那我就先過去。安然妹妹別走太遠了。”

“不會走太遠。”

宋安然目送古明月離去。然後朝半山腰上走去。

半山腰上有一座尼姑庵,名叫襲月庵。

宋安然帶著白一和喜秋來到襲月庵。

朧月庵很簡陋,隻有一個供奉菩薩的大殿,外加一個住人的內院。香火很慘淡,香爐裏麵有一半還空著。捏捏香火,感覺都快凝結在一起了。

宋安然估計,香爐裏麵的香火起碼有一到兩年的曆史。

和相國寺比起來,朧月庵就是典型的矮矬窮。相國寺自然就是高富帥。

喜秋小聲說道:“姑娘,這裏這麽簡陋,連個人影子都沒有,我們還是走吧。”

宋安然輕聲笑道:“既然來了,就四處看看。不然豈不是白來。”

宋安然繞過大殿,後院,來到朧月庵的後山。這裏景色倒是挺好,栽了很多果樹。

光是宋安然認得出來的,就有桃樹,梨樹,杏子樹。還有七八種她認不出來的果樹。

一個尼姑正在清掃落葉,將石桌石凳周圍清掃幹淨之後,就坐下來品茗。

宋安然看得有趣,不免多看了幾眼。

這才發現,這位尼姑年齡不小了,估摸著該有三四十歲。而且容貌秀美,姿態優雅,明顯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尼姑顯然來注意到了宋安然一行人,她朗聲說道:“姑娘既然來了,不如就陪貧尼喝一杯。”

宋安然欣然前往,“多謝師太。不知師太如何稱呼?”

“阿彌陀佛!貧尼靜心!”

“小女子見過靜心師太。”宋安然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靜心師太示意宋安然坐下說話。

宋安然便在靜心師太的對麵坐下。

靜心師太煮水衝茶,邊說道:“茶水就是山上的山泉水。這裏的泉水雖然沒有相國寺的泉水名氣大,但是味道一點都不比相國寺的差。姑娘嚐一嚐。”

“多謝師太。”

宋安然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在口中品味。過了片刻,她連連點頭,“師太說的沒錯,和相國寺的泉水旗鼓相當,絲毫不差。而且茶葉也是極好的,這應該是市麵上少見的霧山雨前茶。去年,新茶一出來,我就命家中下人搜集霧山雨前茶。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也才搜集了一斤。不到兩個月就喝完了。

之後一直在遺憾,沒有省著點喝。今日沒想到會在師太這裏品嚐正宗的霧山雨前茶。多謝師太。”

宋安然在懷疑,也是在試探靜心師太。

一個如此簡陋的庵堂,不僅有個秀美優雅的尼姑,尼姑手裏麵還有上品霧山雨前茶。怎麽看,宋安然都覺著靜心師太和襲月庵不相配。就像是明珠蒙塵,又像是白富美假裝矮矬窮。處處透著尷尬和詭異。

靜心師太抬眼,輕飄飄的看了眼宋安然,然後笑道:“貧尼這裏還有不少霧山雨前茶,要不要分一點給姑娘。”

靜心師太完全無視宋安然的試探,而且一臉坦坦蕩蕩的樣子。

宋安然頓時笑了起來,“那多不好意思。分給了我,那師太喝什麽?”

靜心師太麵色平靜地說道:“沒關係。過些日子,會有人給貧尼送上今年的新茶。到時候這些去年剩下的茶葉,全都得扔了。貧尼覺著可惜,不如就做個人情,送給姑娘。姑娘不會是嫌棄吧。”

宋安然抿唇一笑,搖頭說道:“當然不會嫌棄。”

“不嫌棄就好。這裏難得有人來,今日姑娘不僅來到襲月庵,還肯陪貧尼說話,貧尼很高興。”

宋安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順便掩飾住微翹的嘴角,和那一抹探究之色。

“娘!宋姑娘?”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宋安然背後響起。

宋安然驀地變了臉色,反觀靜心師太則是一臉平靜。

宋安然不動聲色的回頭,朝來人看去。

不出所料,正是大胡子秦裴。

秦裴竟然叫靜心師太‘娘’!

宋安然驚訝極了,表情都凝固了。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對靜心師太有各種猜測,比如犯錯的王府小妾之類的,但是萬萬沒想到她會是秦裴的娘。

秦裴的娘是鎮國公的原配夫人,傳聞說秦裴的娘,在生他的時候遇到難產,生下秦裴後就死了。不少京城的老人都記得,當年鎮國公府發喪,規模大得嚇死人,不少王公貴族都親自來吊唁。連侯府老夫人古氏都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幕。

宋安然傻愣愣地盯著秦裴,難道當年的一切全都是假的。那為什麽秦裴的娘要假死?她就舍得放棄兒子,放棄丈夫,放棄高貴的身份和地位,蝸居在這個簡陋的庵堂?

秦裴麵無表情地掃了眼宋安然,然後一臉擔心的看著靜心師太,“娘,你沒事吧?你怎麽會和宋姑娘在一起。”

看著石桌上擺著的茶壺茶杯,還有旁邊的紅泥小爐,秦裴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靜心師太微微一笑,神情很溫和,“壯壯來了。原來你和這位姑娘認識。哦……我都忘了,今天是三月三,山下有很多人踏青。”

宋安然的嘴角微微抽搐,原來秦裴的小名叫做壯壯。

秦裴的表情明顯崩裂,“娘,我長大了,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壯壯。”

靜心師太朝秦裴招手,讓他過來,“無論你長多大,都是娘的孩子。就算你七老八十,隻要娘還活著,娘就還要叫你壯壯。”

秦裴感覺遭受了一千點的傷害。尤其是當著宋安然的麵。讓宋安然知道他的小名,秦裴感覺好想死。

秦裴一臉無奈地走到靜心師太的身邊。

靜心師太拉著他的手,一臉慈愛的問道:“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我?”

秦裴沒吭聲,反而是朝宋安然瞥了眼。

靜心師太一臉我懂了的表情,笑道:“今兒是三月三,好多姑娘都出門踏青賞花。壯壯,你是不是看中了哪個姑娘?和我說說,我替你掌掌眼。”

“沒有的事,娘別胡思亂想。”秦裴麵無表情地說道。

靜心師太笑道:“你都這麽大的年紀了,也該考慮終身大事。難不成你忍心讓我到死都抱不上孫子嗎?”

“娘長命百歲。”秦裴鄭重其事地說道:“娘以後不要再說死的問題。”

“好,我答應你。那你也要答應我,早點成親。”

秦裴一臉的無奈,“等遇到合適的,一定會告訴娘。”

靜心師太朝宋安然看去,“我覺著宋姑娘就很不錯。”

宋安然瞪大了眼睛。要不要這麽戲劇化。她可沒想過要嫁給秦裴。

秦裴顯得很尷尬,“娘,我和宋姑娘之間清清白白,僅僅隻是認識。”

靜心師太笑道:“我又沒說你們之間有什麽。我隻是說宋姑娘適合你。幹脆要你爹上宋家提親得了。”

宋安然趕緊打斷母子二人的婚事討論,“師太真會說笑。”

靜心師太笑了笑,“宋姑娘,我可不是說笑。我看你和我家壯壯之間有夫妻相,你們兩個做夫妻肯定合適。對了,壯壯,趕緊將你的胡子取下來。整日裏戴著胡子,害的所有人都誤會你長得跟醜八怪一樣。”

秦裴苦笑,“娘……”

“既然叫我娘,那就要聽我的。”靜心師太臉色一板,顯得很嚴肅。

這會宋安然倒是看出這對母子之間的相似之處。

秦裴無奈之下,隻能取下臉上的胡子,露出真容。

宋安然一見到秦裴的臉,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怕靜心師太不高興,宋安然又趕緊捂住嘴,假裝很鎮定的樣子。

靜心師太拉著秦裴,對宋安然說道:“宋姑娘,你看我家壯壯,是不是長得極好?和你是不是有夫妻相?”

秦裴麵無表情地盯著宋安然,暗自警告,不準宋安然胡說八道。

宋安然輕咳一聲,小名叫壯壯的花美男……哈哈……,宋安然努力克製住內心爆笑地衝動,一本正經地說道:“不瞞師太,家父憐惜我,近兩年內都不打算給我說親。師太要是著急秦公子的婚事,我想師太應該將目光放在其他姑娘身上。”

靜心師太笑問,“還沒問宋姑娘的父親是哪位大人?”

宋安然輕聲說道:“家父時任都察院左副都禦使。”

“哦,就是去年臘月,先是被關進詔獄,後來又被派往山西查案的那位宋大人。”靜心師太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宋安然含笑說道:“師太的消息好生靈通。”

靜心師太說道:“靈通什麽啊。平日裏小丫頭們沒事,就喜歡到城裏麵聽別人說三道四,然後又說給我聽。我呢,就老老實實地待在襲月庵,哪裏都不能去。”

秦裴一臉心疼地看著靜心師太,“娘如果想要離開這裏,我可以幫忙。”

靜心師太突然變臉,表情很嚴肅,語氣很冷漠。

隻聽她說道:“你幫什麽忙?我的事情不準你插手。別以為自己有了點小本事,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警告你,你若是亂來,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秦裴的雙目中閃爍著痛苦之色,麵上卻很平靜,他平靜地反問靜心師太,“你真忍心不認我?”

------題外話------

關於男主之爭,元寶都看到啦。

貌似很多人都支持顏宓上位,秦裴有點可憐。

關於誰才是真正的男主,其實元寶還沒想好。

元寶不是被小夥伴們的留言影響了,而是這篇文開文到現在,元寶是真的沒想清楚。

元寶真的不擅長感情戲的描寫。

寫《重生之嫡女不善》,元寶想多寫一點感情戲,結果寫到自己崩潰。調整半年都沒調整好。

元寶現在想明白了,寫就要寫自己擅長的。

既然不擅長感情戲,那就不要勉強自己。一切順其自然。

就好比《庶女妖嬈》。感情到了,自然就能在一起。感情沒了,自然會分開。

告訴大家一個秘密,《庶女妖嬈》寫到第三卷,元寶才定下男主人選。

秦裴和顏宓,如果非要舍棄一個,就讓元寶在第三卷做決定吧。

最後元寶不會寫死顏宓,也不會寫死秦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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