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之命運

林某某297

第兩百五十八章-審理舊案-推薦

書名:迷霧之命運 作者:林某某297 字數:9228

第二天,縣衙門口人流湧動,別院有兩百多名原告被告待審,還有一些人正在趕來,林青山身穿全新的官服坐在上位,馬文才等人在一邊旁聽,師爺坐在另一邊筆錄。林小青和林小倩在後堂偷看,首先被帶上堂來的是兩個漁民,“堂下何人,報上名來”,左邊一人大聲說道:“草民苟大仁,參見縣大老爺,草民狀告鄰居苟大全,昨年八月,草民打上來一條大鯉魚,第二天半夜被他兒子偷了去,我內人前去理論,結果被他一拳打得倒地不起,九月初就去世了,求老爺給小人做主啊”,

林青山向另一人問道:“此人所告罪狀,你可認罪啊?”,

另一人叩首道:“草民冤枉,草民一家雖然也是捕魚為生,但是家境殷實,怎會貪圖他一條鯉魚,第二天他妻子無故尋上門來撒潑,我隻推了她一下,結果她就倒地不起,小人冤枉啊!”,

林青山:“你兒子呢?”,

被告:“我兒子現在正在柯家做工!”,

林青山:“今天審關於他的人命官司,他不該出現在公堂上嗎?”,

被告:“五爺那邊催得緊,也不敢耽誤啊!”,

林青山:“師爺,仵作報告怎麽說?”,

師爺翻找了半天,找出一張紙恭恭敬敬給林青山遞上來,林青山道:“念!”,

師爺雙頰流出冷汗:“全身無外傷,係猝死”,

師爺念出仵作報告之後,全堂嘩然,林青山問道:“仵作是誰?”,

師爺顫巍巍的說道:“卑職兼任仵作”,

林青山冷冷道:“下次隨便牽條狗去驗,以它說的為準”,

師爺聞言大駭,連忙跪下請罪:“卑職該死,開始卑職寫了一張屍檢報告,後來上一任老爺說我驗得不準,然後就給我寫了這一張替換原本”,

林青山:“上次案子是怎麽審的?”,

師爺:“卑職記性不好,全忘了”,

林青山:“苟大仁,你說!”,

苟大仁激動的說道:“稟告大人,此人的大伯原本是柯家莊的一名管事,仗著女兒是柯府五老爺的小妾,橫行鄉裏二十餘年,之後他大伯過世,他堂哥又把自己的兩個小女兒嫁給五爺做妾又承襲了管事一職,仗著他堂哥,他一家也作為他堂哥的爪牙流霸一方,欺男霸女,他兒子而今才二十五歲,就強娶了兩房老婆,他兒子來偷魚弄出的動靜太大,我們兩口子起來都看見了,但他還是強拿而去,我們本想用那條魚來縣上賣幾十文散錢買一點鹽回去度日,原本我也想把這件事忍下的,第二天我內室瞞著我去找苟大全理論,苟大全一拳打在我內室臉上,當場倒下口吐鮮血,我賒來幾服藥吃下可最終還是死了,苟大全打人的時候有許多人都看見了,我第一次來告狀帶了一個鄰好的作證,後來苟大全去他家裏威脅,然後便沒人願意給小人作證,縣大老爺說我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證,就不再受理此案”,

林青山:“他堂哥和兒子叫什麽?”,

苟大仁:“他堂哥叫苟大貴,他兒子叫苟安”,

林青山:“師爺,寫一封信,差人給柯莊主送去,兩人協從殺人,本官判處他們死罪,讓他自己處理了,再寫一封信呈吏部,上一任縣令貪汙瀆職,本官判他死罪,眼下這人,先打入大牢,明日處斬”,苟大全聽到林青山把他堂哥連同他兒子判死之時就嚇得臉色沒有半點血色,再聽到上一任縣令也被林青山判死,雙眼一黑,直接暈倒過去,縣衙外的觀眾也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連上一任縣令都能判死,這是個什麽道理?平級判死?而且這人現在還不在泊縣境內。師爺雙手顫抖的寫完了兩封書信,並使一名衙役給柯家莊送去,吏部那封信現在暫時不會送,這並不是加急文件,按例五天一送。苟大仁拜謝後退出大堂,接下來一樁案子,又是兩個姓苟的,原告告被告搶奪他一張漁網,兩人動起手來不分勝負,然後被告一把火把原告的房子點了,原告說完之後被告當場表示認罪,沒什麽好審的,林青山把被告判死,結案。之後連續三十多件案子,竟然都是一樣的流程,原告敘述完之後,被告認罪,林青山把被告判死,到最後幾樁案子,都沒等到原告說完,被告就認罪了,為什麽會有這種事?一上午就判了近四十件案子,

中午吃飯的時候,祝英台十分生氣的向林青山興師問罪,說他判處一樁鬥毆導致一方殘疾的案子判得太重,這件案子傷人者全責,對錯雙方都沒有異議,傷人者認罪後表示願意賠償被害者五十兩銀子了事,被害者也同意接受賠償,但林青山依舊把傷人者判死。。林青山耐心解釋道:“英台,新官上任三把火,為官者初到任上,一定要先立威。不然很難短時間內站穩腳跟。”,

祝英台:“為了你的威儀就要犧牲這麽多無辜的人嗎?”,

林青山:“你不要亂說啊,這些人都親口承認自己有罪,怎麽能被稱為無辜之人”,

祝英台:“可是有些人罪不至死啊!”,

林青山:“有罪就該死,哪有罪不至死這個說法”,

林青山的理論在祝英台看來不可理喻,氣衝衝的離開了,下午過堂,林青山才坐到大堂上,師爺遞來一摞厚厚的供狀:“大人,有二十七人剛才已於堂下認罪,有十二人撤訴離場”,林青山看了一眼:“先放著吧,堂下何人?”,“草民認罪,草民夫婦請願代兒子一死,求大人成全”,原告還沒開口,婦人被告就先認罪了,

林青山問道:“原告先說說所告何事?”,

原告磕頭一拜:“我女兒被他們兒子奸殺”,

林青山一看此人年歲似乎也不大,又問道:“你女兒多少歲?”,

原告:“回大人,才十一歲,小女於去年十一月被他們十三歲的兒子奸殺,草民不願他們為他們兒子頂罪,請大人將那惡鬼判死”,

林青山點頭道:“嗯,孩子他娘啊, 你想給孩子頂罪就隨他一起去吧,兩人明日處斬,他兒子現在何處?”,

師爺回答道:“正關於死牢中!”,

林青山:“你待會兒先去把他閹了,讓他下輩子做個女人”,

那婦人聞言失聲痛哭,泣不成聲,隨即被捕快押入死牢,原告父親與被告父親失魂落魄的走出大堂,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下一堂,一名老漢告妻子通奸,林青山入眼一看奸夫yi

婦都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而那老漢至少也有五十歲了,於是問道:“你妻子是怎麽娶來的呀?”,

那老漢理直氣壯道:“我花四十兩銀子明媒正娶娶回來的”,

林青山:“你哪來的四十兩銀子?”,

老漢:“我救了落水的畢家少爺,畢家老爺賞我的,大老爺,我的錢來的明白,妻室也是三媒六聘娶回來的,請大老爺把奸夫判死”,

林青山:“畢家老爺賞了你多少?”,

老漢:“五十兩!為了娶蘭花,前前後後都差不多花完了,請大老爺為我主持公道啊”,奸夫yi

婦二人上了公堂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看起來正在等待林青山宣判命運,林青山看了一眼旁聽席上的馬文才,祝英台等人,所有人都情緒低落,顯然所有人都認為這樁婚事本來就有問題,但是眼下判奸夫幾年勞役便是法外開恩了,隻不過按照林青山的秉性,這奸夫怕是難以活過明天中午,林青山起身大搖大擺的走下堂去,圍著兩個年輕人轉了一圈,笑眯眯的向年輕人問道:“小子,你為何要勾引人家有夫之婦啊?”,

那個年輕人顫巍巍的說道:“回稟大老爺,我與小蘭本是青梅竹馬,前年李老漢用四十兩銀子下聘,小蘭父母便把她嫁給李老漢,昨年我與小蘭在河上偶遇,之後就漸漸有了來往”,

林青山:“額,原來是這樣,小姑娘,抬起頭來讓本老爺看看”,那個小姑娘緩緩抬起頭來,容貌還行,比林小青差一點,隻不過剛剛哭過,顯得楚楚動人,林青山滿意的點頭道:“畢老漢,你的仇我幫你報了,奸夫秋後問斬。至於這位小娘子,我看你們也不大般配,今天領回去以後難免還會給你帶綠帽,正好我剛到泊縣,後堂還缺一個使喚丫頭,我十兩銀子給你買了,退下吧”,說完林青山從懷中取出十兩銀子扔給畢老漢,林青山此話一出,眾坐皆驚,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向林青山,畢老漢差點跳起來:“大老爺,不可啊,小老兒還指望蘭花給我續弦呢!”,

林青山一臉蔑視:“就你這樣的還能續弦?拿上銀子走吧”,

畢老漢大聲高呼:“大老爺,不能啊,草民冤枉啊”,

林青山轉身惡狠狠的說道:“豈有此理,刁民竟敢與我喊冤,來人,押入死牢,明日一同問斬”,林青山說完拂袖向正座走去,

畢老漢聞言嚇得六神無主:“大人,大人,小老兒知錯了,小老兒願意將蘭花讓與大人”,

林青山聞言轉身微笑點頭道:“嗯,算你識相!”,

畢老漢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看了小蘭一眼,可憐兮兮的說道:“大人,蘭花是我花四十兩銀子娶回來的,您。。。。啊!草民告退!”,當畢老漢將目光轉向林青山時,正好看見林青山那吃人一般的表情。連忙揣好銀子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隨後那名年輕男子被押入監牢,年輕女子被領入後堂。

下一堂案子,一對中年夫妻告另一對中年夫妻搶奪子嗣,大致劇情是這樣的,被告的一對夫妻年輕時丟棄了一個兒子,被原告夫妻收養了,後來被告夫妻生下的另外兩個兒子大兒子逃到外地成家,還有一個小兒子十七歲意外死亡,兩個女兒也不願贍養他們,於是就找到了這個小時候遺棄的兒子,可是這個被遺棄的兒子也不願認他們,被告夫妻就在原告家裏死纏爛打兩個月,半個月前他們就到縣衙告狀,但是那時林青山還未到任,師爺也沒法處理這件事,因為被告夫妻沒有對原告家庭造成任何實質性的破壞,沒有判罰依據,原告在敘述事情的時候,被告夫婦一直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終於原告說完了事情的詳細經過,被告夫妻影帝附體正打算精彩表演一番,林青山卻沒有給他們機會,以遺棄罪判他們死刑。被告夫妻二人目瞪口呆,大喊冤枉被拖了下去。

下一件案子有了難度,一樁謀殺案,昨年十二月初,泊縣唯一的客棧福臨門客棧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畢家的一個外侄,從外地經商回來,死在客棧房中,死因很明顯,被人用利器刺穿了胸膛,隨行的包裹不翼而飛,據家屬說裏麵至少有白銀五百兩,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月,現場早就沒了,死者屍體也已經入土安葬,屍檢報告上唯一的線索就是那道闊度足有三寸的傷口,林青山暫時放棄了偵查,這案子不是一兩天能破的,起碼要去現場看一眼。接下來是一個團夥案件,石橋窪村昨年年底征收稅糧的時候,十幾人暴力抗稅,還打死了裏長,林青山把從犯判了三十年勞役,主犯三人判秋後問斬。

下一堂,一對老夫婦告一個青年人殺人,這次這個人沒有主動認罪,而是在原告說完之後說出了更詳細的事情經過,這個年輕人跟那對老夫妻的兒子是合夥做生意的,兩人把村裏做的魚幹拿到外地去賣,這一趟生意回來的時候被殺的那個人說他去那個地方行情不好,原本應該賣十兩銀子的魚幹隻賣了八兩,開始也另一人心有疑惑也沒有說什麽,反正又沒有證據,隻能任由他胡說,但是兩人回鄉的路上。被殺者在一處山路上滑了一跤,不小心把身上另一包散錢掉了出來,這個情況就是抓賊還抓住髒了,殺人者跟他理論,被殺者非說這袋錢是撿來的,然後兩人的爭辯演化成拳腳鬥爭,被殺者掉下了石階,磕破了頭,當時兩人在荒郊野嶺上,殺人者決定隱瞞這件事,將被殺者草草掩埋後拿著銀子回到了家鄉,回到家鄉之後他說被殺者把貨賣了錢後跑路了,同樣的,被殺者一家雖然三番兩次上門理論,但是也沒有任何證據,直到年底,他的同鄉來索要分紅,那些魚幹是所有鄉民的貨,兩個販子隻是代賣,賺個差價,一趟下來可能要跑一個月,但是能掙七八兩的利潤,殺人者是責任人,被殺者論關係隻是他請的幫工,一趟領一兩銀子的跑路費,所以這些村民隻會來找殺人者索要貨款,殺人者很大度的把貨款付給了村民,這一點就引起了被殺者一家的猜疑,如果真的是他們兒子拿著一半的貨逃走,那殺人者回來最多隻有一半的貨款,這一趟別說賺錢,連本錢都要虧損二三兩。他怎麽會這麽大度的給村民結清全部貨款呢,於是被殺者一家帶著幾個親戚到殺人者一家抄家,總共找到了三十多兩銀子,殺人者做的這種販賣生意在當地有很長的曆史,而且也不止他一個人做這種生意,所以外麵的行情以及每一趟的利潤都是能算到的,魚幹這種貨遇到闊氣的人家多賺個一二兩銀子還能說得通,但是再多就不可能了,真正有身份的人隻會吃活魚不會買魚幹,所以利潤都被卡死了,被殺者一家細細算了殺人者每趟生意的利潤,發現至少有五兩銀子算不到來曆。殺人者抵死不認,隻說是遇到了大戶人家給了不少賞錢,被殺者一家雖然已經認定兒子是被販子所殺然後獨吞了貨款,可是僅憑幾兩銀子的虧空根本無法定罪,然後兩個老人順著兩人販貨的路一路找去,果然在出事的山路上找到了血跡,屍體被草草掩埋,時間正好到了屍體高速腐爛的時候,沒找多久就聞到了撲鼻的惡臭,順著臭味找去就找到了屍體,雖然屍體已經腐爛,但是身上的衣服很好辨認,這些抓住了鐵證,販子再也說不清了,至於他所說的被殺者想要侵吞幾兩銀子的利潤也隻是空口白話,現在人已經下葬了,根本不可能起來跟他對質。林青山把殺人者判了秋後問斬,這件案子的難度在於事情的起因,如果販子說的是真的,林青山會判他無罪釋放,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說的話,林青山當然也不可能因為他幾句辯詞就信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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