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頭燦首先非常討好的叫道。
“棠哥。”小江和衛宏也隨後異口同聲的叫道，不過他們的語氣卻都有些勉強。
楊起棠雖然沒有見過他們三個，但是小江三個也算是名聲在外，楊起棠當然知道他們是誰。
隻不過，楊起棠對最近道上的消息也很靈敏，龍振義等人出車禍而死的事情，他也當然知道，另外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消息，他也知道一點，所以他認為龍振義的死亡跟張子健肯定大有關係。
張子健手裏有弄到白粉的路子，楊起棠是很想跟他合作的，不過張子健曾經的名聲在外，現在又跟別人合夥弄死了自己曾經的大哥，這個人就是條毒蛇，不能不防！
楊起棠認為自己也是一條毒蛇，毒蛇對毒蛇，那就直接在氣勢上壓過他，讓他服軟，讓他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誰才是真正的老大。
小江、衛宏、頭燦，都是張子健有名的心腹兄弟，個個願意為他賣命！張子健既然想跟自己合作做生意賺錢，那還用得著帶著這麽多兄弟？根本沒必要嘛！
今天晚上，就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既然要合作了，那就一定讓你服服帖帖！
楊起棠舉著筷子，帶著盈盈笑意看著小江他們幾人，過了片刻才對小江笑道：“兄弟，你怎麽稱呼？”
張子健見楊起棠雖然笑容可掬，其實卻笑裏藏刀，立刻明白了楊起棠的意圖，不免有些擔心。
好在小江卻麵色不變的說道：“我叫小江，江成林。”
“小江是吧？”楊起棠從銅火鍋裏夾起一塊狗肉，在醬碗裏沾了沾，把冒著熱氣的狗肉吸吸溜溜的放在了嘴裏，然後誇張的把狗肉咽了下去，突然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衝著小江叫道：“你媽了個逼的！你們大哥都叫我一聲棠哥，你喊我一聲棠哥，媽逼的有什麽不情願的？”
本來熱鬧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其餘的兩人也放下了筷子，一臉不爽的看著小江，另外還有幾個楊起棠的兄弟圍了上來。
張子健趕緊打圓場，陪著笑說道：“棠哥，都是自己兄弟，這是幹什麽？小江，剛才你叫的棠哥不滿意，再好好叫個棠哥！”
站在小江旁邊的衛宏氣的微微搖頭，眼看著就想要發作，小江突然碰了碰衛宏的手臂，然後自己走向桌子前，露出一個賠罪的笑容，說道：“棠哥，不好意思，剛才是我不懂事，請棠哥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楊起棠從桌子上撿起一根牙簽剔牙，根本就不拿正眼瞧他，當然是對他的道歉不怎麽滿意。
張子健見狀連忙對小江使了個眼色，小江會意，咬了咬牙，抓起桌子上一瓶還剩了四五兩左右的北京二鍋頭，說道：“棠哥，這瓶酒我幹了！”
說完，抓起酒瓶咕咚咚一口氣喝幹了！
楊起棠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不過還是沒有拿正眼瞧小江，而是對張子健說道：“子健，你這兄弟腦子有點不大好使吧？”
“嗬嗬，他這幾天……”
張子健還沒解釋完，和尚突然拿起小江剛剛喝完的空酒瓶，劈頭一下砸在了小江的頭上！
酒瓶爆裂，小江應聲倒地，鮮血從頭上冒了出來。
張子健的臉色立刻變了，***楊起棠這也太過分了吧！
衛宏十分氣憤，大叫道：“你幹嘛！”
和尚對衛宏冷笑一聲，根本就沒理他，楊起棠的幾個小弟朝著衛宏擠了過來。
“和尚，這是幹嘛呢，摔什麽冽子啊！都是自己兄弟，兄弟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給他說就行了，動什麽手？”楊起棠陰陽怪氣的說道，不過心裏對和尚的表現很滿意。
既然楊起棠這麽說了，而且張子健也根本就不敢得罪楊起棠，隻好說道：“衛宏，扶著小江去洗洗。”
楊起棠又笑道：“去那邊，那邊有壓水井，剛壓出來的水，透涼，洗洗就清醒了。”
衛宏對張子健的表現非常失望，小江無辜被打，張子健作為大哥竟然一聲不吭！就這樣一個不把他們兄弟當人的老大，張子健竟然還想跟他合作？可想而知，如果真的跟楊起棠合作了，以後他們兄弟幾個的地位會是多麽不堪。
衛宏很想勸一勸張子健不要跟楊起棠合作了。就算真的要跟人合作，青港有錢有勢的大哥好幾個，為啥非得跟楊起棠合作？
不過，衛宏也不傻，他也明白，今天這種形勢，完全是楊起棠主導，多說無益。
於是衛宏扶著小江去那邊洗洗頭上臉上的鮮血了。
“子健，不好意思了，看他剛才對棠哥不敬，我一時沒忍住，別放在心上啊。”和尚又帶著笑容說道。
張子健早就練成了能屈能伸的本領，連忙打了個哈哈：“沒事！沒事！兄弟做的不對，就應該敲打敲打。”
楊起棠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仍然站在張子健身邊的頭燦，說道：“這個兄弟看起來挺上道，你叫什麽來著？”
“嗬嗬，棠哥，我叫頭燦。”頭燦連忙腆著臉說道。
“頭燦是吧？你可比你那兩個兄弟上道多了。就是，出行嗎，就該有出行的樣子，眼裏連誰是大哥都看不清，還混個屁啊？是不是，子健？”楊起棠語帶雙關的說道。
“嗬嗬，棠哥說得對。”張子健連忙說道，“頭燦，棠哥的話，你記住了吧？”
“記住了！記住了！”頭燦也連忙應道，臉都快笑開了。
楊起棠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多年，一雙眼睛早已經練得火眼金睛，一下就看出來頭燦跟那兩個小子不一樣，對張子健也絕對不會是赤膽忠心，以後完全可以爭取過來。
於是招招手，一個小弟立刻來到了楊起棠的身邊。
“帶這兄弟去裏麵玩會，吃飯喝酒還是玩麻將，隨便。”楊起棠說道。
“是，大哥。”小弟應道，然後又對頭燦說道，“兄弟，跟我過來吧。”
楊起棠又對頭燦拉攏的說道：“兄弟，這是自己家，想玩什麽玩什麽，千萬別客氣。”
頭燦對楊起棠對他這麽熱情，簡直受寵若驚，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多謝棠哥！”
“子健，別閑著啊，吃啊！”楊起棠熱情的說道。
“好！”張子健舉起了筷子。
接下來，楊起棠跟張子健聊了聊以後合夥做生意的事情，在這方麵，兩個人簡直想法神似，所以聊得非常投機，和尚和另外一個小賀不時的插上幾句，幾個人都很滿意。
張子健心裏也非常高興，他最擔心的就是跟楊起棠在利潤分配上談不攏，現在談的這麽投機，雙方的條件也彼此差不多同意，那後麵的事情就算是一帆風順了！
趁著一個話題聊完，楊起棠點上一根煙，似乎是推心置腹的說道：“子健，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們幾個北京過來的爺們，喜歡拜個把子，這不更像一家人不是？子健，你也跟我們拜個把子吧，咱們磕了頭，喝碗酒，以後就是過命的兄弟！”
張子健心裏咯噔了一下，楊起棠提議拜把子似乎有點太過了，因為楊起棠並不像是頭腦突然發熱，感情用事的人，但是楊起棠既然提出來了，那當然也不能拒絕，當即說道：“那好啊，我正求之不得！”
“子健，那這樣，我跟和尚、小賀以前就是把兄弟了，這回咱們四個一塊結拜子，也不用那麽麻煩排順序了，我還是老大，和尚老二，小賀老三，你就是老四！”楊起棠大大咧咧說道，“咱們都是純爺們，排順序這事沒多大意思，不用像當年宋江那樣廢***心思，是吧，這就叫局器！”
張子健心裏冷笑不已，楊起棠這是直接從名頭上打壓自己，生怕自己跟他合作以後奪了他的勢！
不過，張子健卻根本就對這排名不在乎，他本來就隻想靠著楊起棠的名頭悶聲發大財，讓他排名第四，那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可以找三個哥哥出頭，他正求之不得呢！
於是，張子健舉起酒杯，豪爽的說道：“棠哥，你這樣說了，兄弟我絕沒二話！這次能跟棠哥成為一家人，我張子健非常高興，能跟棠哥拜把子，更是我的榮幸！以後，我張子健絕對對三位哥哥肝膽相照！來，三位哥哥，我敬你們一杯，這杯酒我先幹了！”
楊起棠對張子健這麽爽快的就答應這件事，稍微有點意外，心裏鬧不清楚張子健吃了幾年外國的椰子，是真的變低調了，還是另有企圖。
和尚倒是對張子健的大度非常高興，本來他以為楊起棠跟張子健合作以後，會讓張子健當老二呢，所以剛才才會對小江這麽動怒，沒想到，排名之後，自己還是老二，張子健也沒有二話！
“兄弟，講究，這杯酒，我也幹了！”和尚說完，把酒也一口喝了下去。
“嗬嗬，都是爽快人，小賀，咱們也把酒幹了！”楊起棠也舉起酒杯，並對一直沉默寡言，不怎麽說話的小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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